不过很快他便更生气了!
“姜禾做戏做得挺全面的嘛!
你真的惹怒我了!
“别以为我这些年信了佛就真的心慈手软了!
“我知道你现在正躲在暗处想看我笑话!
那我告诉你!
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姜禾,我不会再娇纵你了!
不出来是吗?
好,那你听着!
我魏迟不要你了!
你这般心机深重的女人不配做本将军的夫人!”
魏迟气得跳脚,将那枚我亲手缝制的香囊拽了下来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上去,左右碾轧着。
萧音柔战战兢兢地躲在魏迟的身后,“魏哥哥……禾姐姐会不会真的死了……别怕柔儿。”
魏迟将萧音柔揽进怀里,霸气宣告:“既然姜禾不愿意出来,那她就永远别出来了!
我这就回府写休书!
明日就命人备我们的大婚礼!”
我看着被踩进泥土里的香囊。
原来,承诺在魏迟的眼中就是如此儿戏的事情。
恍惚想起我与他的相识,也是发生在一匹马受惊的时候。
可那时候的魏迟却与今日不同。
他说我驯服野马的身姿使他着迷,不惜舍自身性命也要护他人安全的牺牲精神令他感动。
他说我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他送首饰,表心意,千方百计讨我欢心。
而我却觉得我们二人身份差异悬殊,况且他不日就会回到京都,而我还要继续留在边关军营做驯马女。
可因我这一句话,他整整三年守在边关不回京。
他可以强取豪夺,可他却说:“禾儿,我要的是你的心。”
敌军火烧我大营,军队全部撤出来后,我却发现相依为命的弟弟不见踪影。
我翻身上马,却不知何时身后贴上男人的温暖。
魏迟的脸随着马的奔跑,就那样晃啊晃在我的眼前。
所有人都说我上辈子定是做尽了善事,这一世才换来将军的这般痴情。
我也一直这么以为啊!
直到萧音柔从边关回来。
魏迟成了公主府的座上宾。
无论何时,只要萧音柔一句话,魏迟就能立刻抛下我向她奔去。
“柔儿这几日吃的少人都瘦了,我去打些野味给她改改胃口。”
“柔儿身子不好,我今日得空要陪她去寻一位名医。
对了,今天章大夫怎么又来了?”
……他将自己的心分成了两半,而我的那一半却被画地为牢,越圈越小。
原来没有萧音柔的时候,姜禾是值得去爱的。
而当萧音柔出现后,就像月光盖过了星光,姜禾的那点光芒变得微不足道。
可是我好恨。
我明明已经提出了和离,成全他和萧音柔了啊!
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就因为他是威名在外的将军,是男子,所以只能由他来提出休妻吗?!
他无情地命人将我四肢吊起时,我是那么百般地哀求他啊!
换来得却只有他眼底无尽的冷漠和嘲讽。
“姜禾,你不是想和离吗?
我今日便成全你!”
“但你不要忘了你是个什么身份!
若是和离了,你就不在是我的妻!
今日就要为伤害柔儿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被吊在马肚子下,任由马车将我拖行在满是尖锐石块的路上。
鲜血混合着泥沙,一层层磨掉我的皮肉。
魏迟,他让我引以为傲的驯马本领,最终变成了置我于死地的索命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