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还有用,他心下惊喜,是不是代表许惜辞还有一点点念着他?
只是房间里一片狼藉堆满了灰尘让傅长舟浑身血液都冷了。
他打开所有房间都不见许惜辞的身影,只有一地他摔碎的杯子餐具。
他小心翼翼捡起自己亲手摔碎的杯子,摸着上面自己亲手刻上去的文字,那时候他们可真好啊。
傅长舟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过去。
站在许惜辞的角度再去看待那些事情,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无助地守着空房子,抱着许惜辞流产时那个带血的被子哭得像个傻子。
许惜辞那时候一定很无助。
当她和他的孩子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全城最高最浪漫的旋转餐厅和南月吃烛光晚餐。
那晚的城市灯火阑珊。
那些光线似乎迷了傅长舟的眼睛,他坐在床边的角落里,哭得像个疯子。
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坐在飘窗上抱着书嘲笑他,再也不会有人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梳理他的发丝了。
傅长舟找不到许惜辞了。
他疯了一样打听许惜辞的消息。
他把公司挂在了基金组织下,背着背包一次又一次地跟着许惜辞的足迹。
又过了几个月,傅长舟偶然间听见南月出家了的消息。
毕竟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傅长舟抽空飞回去看了她一次。
南月已经剃度,住在郊区一座荒凉的山上。
江风岸一脸憔悴地守在山门外,再没有了从前那身温润。
傅长舟顺利见到了南月。
记忆里霁月风光的女孩不施粉黛,敲着木鱼闭着眼睛。
傅长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许惜辞,想到了山门外的江风岸,一时哽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爱得太过了,我们都要放手了。”
南月平静地跟傅长舟说。
傅长舟近乎嘶吼地问南月:“许惜辞走了,你和江风岸能在一起的,为什么要那么快放弃呢?”
木鱼声断了,傅长舟看到南月抬起头看她。
突然,南月勾唇一笑道:“傅长舟啊傅长舟,你和江风岸可真像,在你们眼里,我和许惜辞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南月:“所以你们不尊重我们,不尊重我们的爱,一次次践踏我们的感情藐视我们的付出。”
南月:“有精力就哄一下逗一下,没有心情就丢在一边弃之不理,所以你心安理得地抛弃跟了你几年的许惜辞来勾搭我。
江风岸心安理得答应我的追求又缅怀许惜辞。”
南月:“得不到的永远干净皎洁?
那就等我们都死了你们再来缅怀所谓的爱情吧。”
南月:“你们和你们所谓的爱情可真恶心。”
南月挥袖转身,再不看傅长舟一眼。
傅长舟双眼通红握紧拳头,脑子一片空白。
傅长舟更加发疯般寻找许惜辞,他心里总存了一份希冀。
许惜辞那么好,只要他认错,总会原谅他的。
但是许惜辞身边似乎已经有了新的护花使者。
那人非常厉害,反侦察能力不是傅长舟这种半吊子可以比的。
傅长舟一次又一次被甩掉。
他疯狂砸钱组建团队追查许惜辞。
最后的一次他终于逮到了那男人松懈的时候,他知道许惜辞进入了雪山。
傅长舟的团队只晚了半天到达雪山,只是刚进入半山大雪就封山了,团队被迫困在山外驻扎。
但是许惜辞总要出来的,他总能等到许惜辞的。
傅长舟那一晚想了很多。
他要给许惜辞最好的爱。
他想告诉许惜辞他知道错了。
什么前途,公司,名声,什么白月光初恋他都不要。
他只要许惜辞。
他们会组建一个最好的家庭,他们将实现从前的承诺,在每一个早晨相拥醒来,在每一个夕阳满天的傍晚牵手散步。
他们将生一个孩子。
他知道许惜辞喜欢孩子。
以前都是他的错,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幼稚地抱着遗憾不懂爱情。
那天早晨,在大雪纷飞的雪山上,傅长舟又梦见了许惜辞。
她穿着最喜欢的青绿色长裙在蔚蓝深邃的白雪间翩翩起舞。
傅长舟看呆了。
明明该笑,眼里却不受控制的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