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却垂眸笑了下,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温柔。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纤纤,这些不用你操心。”
“兄长会让你过一个女子最幸福的生活,兄长会护好你的。”
我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连一路上想过的要责问兄长的话也通通都咽了下去。
回到家,我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一时间心下紧张。
冲进屋子果然看见长嫂正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整个人脸色苍白颤抖。
“长嫂,你怎么了!”
我扑过去把她扶起来,却猝然看见她下身全是快要干涸的血迹,隐隐发臭。
混合着浓烈的雪松香味,熏得我头疼。
偏偏长嫂意识混沌,只是捂着肚子痛苦地叫唤:“好疼好疼啊。”
我慌得没了主意,求着人去给我找郎中。
可郎中却对着长嫂无计可施。
“实在是古怪的病,我看了那么多医书,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疑难杂症。”
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长嫂身上浓烈的雪松味道还在不停地侵袭我的鼻腔,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拽住了郎中的袖子。
小声问他:“这种病症,会不会是因为男女欢好,长期走后门导致的?”
闻言,郎中瞪大了眼睛。
“闻所未闻!”
他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我查不出病源,走女人后门?
这不是害死人吗?”
“况且病患还有身孕!”
我没法告诉郎中,其实长嫂肚子里面的并非胎儿,而是满满当当的香料。
郎中摇了摇头,一脸晦气地离开。
“这种事情,我回天无力!”
屋子里陷入一片静谧,唯有长嫂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喘息。
这时,兄长也终于得知了消息,脚步匆匆地回来。
但他脸上却没有半分焦急紧张。
甚至欣喜若狂。
他大步走到床前,掀开了长嫂身上的被子,一遍遍地上下打量着,从姣好白净的面容,到衣衫下吹弹可破的肌肤。
兄长更是深吸一口气,嗅到浓烈的雪松味。
再睁开眼,他眸光一片狂热惊喜。
“太好了,时机终于到了!”
“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我马上就能得到一切了!”
我却怔然伸出手去拽住了他。
“兄长,什么要成功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我一边看似平静地问出这句话,一边只觉得整颗心脏被揉捏得喘不过气。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兄长打量完长嫂之后,终于满意地转身。
他微笑地看向我:“纤纤,兄长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父母不在了,我一定会把张家香料做好,为了你更要做好!”
兄长的眼神是如此真挚,我望着他却第一次摇摆了。
“兄长,我求求你。”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好不好?”
兄长扯唇笑了下:“放心,没事的,很快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真的吗?
我回头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长嫂,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母亲。
其实我没有见过母亲的尸体。
只是从父亲的描述中得知,母亲是遇到了一群土匪,被抢劫了财物之后残忍杀害。
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我的阴影。
让我多年不敢外出,生怕遇到了烧杀抢掠的土匪,被乱刀杀死。
可如今细想起,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因为母亲死前也是像长嫂这样,浑身都萦绕着一股消散不去的香味。
只不过那香味要更清甜。
像是夏日里的某种野果子香味,闻一下就让人念念不忘。
后来这种香味也成了我们张家铺子十多年来一直被世家千金青睐的一款香料。
也是这一种香,就维持了我家多年顶尖香料的地位。
直到前不久被西域商人从外面带来的其他香料冲击,生意才开始走了下坡路。
这些事之间一定有联系。
尤其是我和母亲的最后一面,她是那样惊恐慌张。
嘴巴动了动。
好似说了什么,我却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