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再没说话了。
我气得咬紧牙关跳起来就要去追孟锁锁,宁昭连忙抓住我的胳膊,顺势将我死死搂在怀里。
他比我高。
我被迫埋在他臂弯和胸之间,连光线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根本抬不起头来。
我深知这是他们擒拿飞禽走兽的手法,用遮蔽光线让兽类冷静,便觉得这怀抱愈发让人作呕,却不得挣脱,只能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敢这样教我的孩子。
那样好的,即便六年不见,仍一心向着母亲的孩子。
祁儿,我的祁儿,我一定要将你带走。
深夜,我从梦中惊醒,理所当然立刻得到了宁昭的怀抱。
他紧紧搂着我,手在我背后不停拍打安抚:“怎么了?怎么了?”
修炼之人即便在睡梦中也十分警觉。
曾经无数个日夜,只要我做噩梦,想起爹娘用力挣醒,紧接着宁昭会立刻清醒,抱住我,像哄孩子那样安抚。
可我一想起,如今这个人,竟要时常思考用何种方式杀了我,便再也体会不到半分温暖。
我缩在宁昭怀中,却直直绷着,不肯将任何重量放在他身上。
片刻后他疑惑地开口问:“又想爹娘了?”
“不,我想祁儿,我要见祁儿。”
“要见祁儿还不简单?我明日传信给锁锁,问问她是否愿意带祁儿下山。”
我猛然瞪大眼睛。
又是孟锁锁!
“我要见我的孩子,为何要经她允许?”
“我并非这个意思,是你不能上山,他又只是个孩子,只能托锁锁帮忙带他。”
“你也可以去!”
宁昭又试图将我的头盖住。
耳边是他连绵不绝的叹息:“我们马上要分开了。我不想花时间在祁儿身上,只想时时刻刻和你黏在一起。”
见我不说话,他又道:“娇娇,你太着急了,将你的心放一放。你明明该懂我的意思,何必故做不懂,这样曲解我?”
“我不懂。”
我异常冷静。
一个要走的人,话说到这里,已不必解释。
我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放过任何自己能得到的东西。
“宁昭,你说想要腻着我,那这么多天,你可有研究过复活我的仙法?你说藏书阁内秘法千千万,该不会,只是随意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