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我以为自己霸占着宁昭便能赢过孟锁锁,原来不过是处处仰人鼻息。
宁昭仍没有发觉我不见了。
他明明说他时时刻刻不能离开我的。
原来被绊住的人,是我自己。
我就这样慢慢往山上走,渐渐地,心灰意冷。
孟锁锁在半山腰等我。
她喜爱红衣,像说书里的女侠,炙烈如火,今天却身着素缟。
我不禁皱眉:“你在装神弄鬼吗?孟锁锁,事已至此,你还能伤到我什么?”
话音刚落,砰,一副棺材从天而降。眼看要砸到我脚面,我急急让开,瘸腿不堪重负,摔在地上,好一会起不来。
孟锁锁小巧下巴高高昂起,笑得得意:“我不是伤你,相反,我要给你送礼。礼,就是这副棺材。”
我想起那天晚上对宁昭的逼问。
他只反反复复说着相信锁锁,要如何生死人肉白骨,他说不出一个字。
“我不用棺材。你不是告诉宁昭我不会死吗?你还说,要给我重塑躯体,同你们共享长生不老,所以,我也不会老死。”
“他信,你也信?你是傻子吗?”
孟锁锁好像真觉得我是傻子。
因为她的表情,是真的有点疑惑了。
我捏紧拳头,指甲深深扎入掌心。
其实,我都知道的。
宁昭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无条件信她。可孟锁锁恨我入骨,认死理是我抢走她一切,怎么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所以那天,我敢逼问宁昭。
如今站在这里,却不敢问孟锁锁,只喏喏地被她当傻子看。
到底是被当傻子看丢人,还是明知真相却不敢说的丢人,我真的,分不清楚了。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师兄早已知道这凶兽要出世,可是他足足拖了七年,导致修为大退,沦落到杀妻证道!”
我感到难以置信。
孟锁锁却不给我思索机会,步步逼近,句句伤人。
“你不过是他的避世桃源!拿来逃避一切的借口!我好恨你,娇娇,是你拖累了师兄!所以,你该死!”
所有真相血淋淋摆在眼前,我又惊又急,只觉得气血上涌,下意识举起巴掌要扇到孟锁锁脸上。
不远处一声惊叫——
“你想干什么?!”
竟然是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