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赵小高的其他类型小说《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橙漫山茶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双手举着,左看看右看看,针脚凌乱,比她在军中缝的袜子还丑。这不会是先皇绣给先皇后的吧?不然怎么就摆在这儿,也没人敢碰?沈安安手指捻着穗子,此时东方亮起了淡淡的鱼肚白。她明显看出这根穗子针脚不一样。虽然尽量在学的凌乱,可仍能看出绣工不差。别人不敢,她敢。直接徒手就扯开了。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拆开一看,发现是卷成小拇指粗细的一封信。“害,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这先皇后怎么净爱藏信?算了算了,溜了溜了。”修复是不可能修复了,她贴心的挂好。沈安安从窗户一跃而上。下一瞬,她又返了回来,“抱歉,忘了关窗了。”她赶在天大亮之前,回到了荣华宫,关上了殿门。沈安安无视在廊下看信的夜亦天,快步进了屋子,将东西一股脑的放进了箱子里。她倒是想藏,但无处可藏。她...
《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她双手举着,左看看右看看,针脚凌乱,比她在军中缝的袜子还丑。
这不会是先皇绣给先皇后的吧?不然怎么就摆在这儿,也没人敢碰?
沈安安手指捻着穗子,此时东方亮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她明显看出这根穗子针脚不一样。
虽然尽量在学的凌乱,可仍能看出绣工不差。
别人不敢,她敢。
直接徒手就扯开了。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拆开一看,发现是卷成小拇指粗细的一封信。
“害,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这先皇后怎么净爱藏信?算了算了,溜了溜了。”
修复是不可能修复了,她贴心的挂好。
沈安安从窗户一跃而上。
下一瞬,她又返了回来,“抱歉,忘了关窗了。”
她赶在天大亮之前,回到了荣华宫,关上了殿门。
沈安安无视在廊下看信的夜亦天,快步进了屋子,将东西一股脑的放进了箱子里。
她倒是想藏,但无处可藏。
她再转身时,就见夜亦天捏着信站在她身后。
莲花端着两碗热水,递了上来,“娘娘,太子殿下,咱们宫里什么都没有,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沈安安从怀里摸出一颗银元宝,放在桌子上,抬起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银元宝四零五散,她把有记号的部分拿掉,剩余的全给了莲花,“去,搞点好的来,不用担心银子,花完了还有。”
莲花捧着碎银子,“娘娘,这这......这哪里来的?”
老爷和少爷的军功,全都换了娘娘的妃位,并没有赏赐。
她们入宫时,只带了十两银子,进宫时一路上打点太监,早用完了。
沈安安不以为然,“这深宫冷院的,非富即贵,溜达溜达捡颗银子,合理。”
莲花望着她,“可是娘娘,您捡的也太多了吧?”
“而且,奴婢听说,皇贵妃宫里失窃了,不会是您吧?”
沈安安手一挥,张口就来,“那就更合理了,定是贼人慌不择路时掉落的,被我捡到,合情合理,快去吧。”
莲花将信将疑的出了屋子。
沈安安端起一碗热水,咕噜咕噜。
末了她看向夜亦天,“有话说?”
夜亦天也喝完了一碗热水,“我们不去找表叔父了,我们去启东。”
“启东四十万大军,是孤舅父的亲兵,只要拿到外祖父的手书一封,定能揭竿而起。”
“咳咳咳。”沈安安咳嗽了好几声,“你要造反?”
“你可要想清楚,从古至今,反贼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成功的就那么寥寥几个。
还都是千古留名的明君,你觉得你是吗?
要不,你的理想再小一点?咱们占山为王?”
夜亦天一拍桌子,“混账,这天下是孤父皇的天下,孤是父皇亲封的太子,孤这是拨乱反正,什么造反?”
沈安安赶紧起身,关上了卧房门,折返回来,语重心长道:“你就算要造反,也要先熬死陛下吧?他可不简单。
就那定国侯,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夜亦天长叹一声,“孤倒是想熬,你觉得皇叔他让吗?昨夜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你过于愚蠢无法理解?”
沈安安抓着头,她掰着手指头数,“你、我、莲花,莲花算半个,不,她连半个都算不上,怎么反?”
“孤不是说了,启东有四十万大军等着孤吗?”夜亦天说着,把信拍在了桌子上,让沈安安好好看看清楚。
沈安安对信没兴趣,自顾自的开口:“就你?一个小孩,一封信,能动摇四十万大军?
再说了,你能不能进人家的军营都不知道,为什么朝堂如此平静,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各大军营的将领都是陛下的人,你找陛下的人,造陛下的反,这真的合理吗?”
“依我之见,你也甭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吃饭,好好长大,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以我经验之谈,拧不过大腿的时候就顺势而为,别小看能当皇帝的人,都不简单。”
她是深受其害的那个。
帝王心,海里针。
夜亦天也认真想了想,随即又一拍大腿,“那就去找表叔父。”
沈安安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昨晚说的是你去,可没说我跟你去。
你先想想办法,让我跟你一起去再说。”
夜亦天闻言,趴到她柜子前,打开盖子翻箱倒柜,从中挑出一套绿色的衣衫。
“换上这套,去见皇叔,什么都别说,直接闷声掉眼泪,记得,掉眼泪的时候一定要看上去很倔强,还要用粉色的帕子,记住,一定是粉色的,轻轻捂着嘴。”
沈安安云里雾里,“我都不用说我找他是干嘛的吗?他真的能懂吗?”
也不等夜亦天回话,殿门“砰”一声被撞开了。
沈安安登时从椅子上起来,“我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说罢,她便出了屋子。
就见皇贵妃宫里的大宫女,领着一大群太监,下令道:“给我搜。”
“搜什么搜?没看见本才人吗?好歹我也比你个宫女强吧?”沈安安往门前一站,橡根柱子一样,单手叉腰,指着宫女讲道理。
谁料大宫女嚣张的一梗脖子,“哼,我可是皇贵妃......”
“在哪儿呢?在哪儿呀?”沈安安打断她的话。
“大胆!”
“啪。”
大宫女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手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沈安安。
欲行动的太监们,纷纷顿住了步子,一脸懵。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另外一边脸颊上。
“打的就是你,才人打宫女,合情合理,大清早的,吵吵闹闹,别说你只是皇贵妃的宫女。
就是陛下来了,要搜宫也得给我个缘由。”沈安安仍是单手叉腰。
大宫女捂着肿了的脸,眼泪直流,“你给我等着。”
“咚。”沈安安捏紧拳头,砸在大宫女的嘴上。
“啊!!!”疼的她直接原地大哭。
沈安安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到了殿门口,“本才人这门怎么算?陛下包修还是皇贵妃包修?”
话毕,她看着大宫女头上的发饰。
伸手就摘了下来,把人摘的光秃秃,披头散发,然后一把丢出了荣华宫。
沈安安拍了拍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然后,她一个转身,面朝院子里站着的乌泱泱一群太监。
她伸出两只手,勾了勾,“还愣着干嘛?自己拿还是我动手?”
太监们交了银子,跑出殿门,一路喊着:“疯了疯了,沈才人疯了。”
夜不群抬手,指了指身旁,“坐这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说话。”
那道透着寒芒的眸子,落在沈安安脸上的一瞬间,寒芒消散。
沈安安恭恭敬敬,福身应着:“是,陛下。”
“这是第一次。”他的声音翛然变冷,“下一次,死。”
沈安安咬了咬唇,款款走过去。
没有椅子,她只好按照吩咐席地而坐。
夜亦天也抿着嘴,不敢说话,呆愣在原地。
“过来。”夜不群惜字如金。
随即,他挥了挥手,示意定国侯赵小高退下。
赵小高站到了一旁,给夜亦天让开了路。
夜亦天款步走过去,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欲言又止的叫了声:“皇叔......”
夜不群不语。
直至一个宫女,端来了一盅蟹酿橙,恭恭敬敬停在夜亦天旁边。
夜不群抬起手,一根手指指向了夜亦天。
宫女低垂着脑袋,又往夜亦天面前挪了一步,手上的盘子也往前推了些。
夜亦天双手接过,登时眼眶含泪。
他就知道,皇叔一直都顾念着他的,只不过要稳定朝堂局势,不得已才疏远自己罢了。
“谢皇叔。”夜亦天压下声音里的哽咽,开口道。
“吃吧。”夜不群淡淡道。
坐在一大一小中间的沈安安,对这暴君此时也有了半分改观。
不料下一瞬,夜不群的话瞬间驱散了她的幻想。
“今年因着你父皇的丧事,你见你外祖父的日子延后了,你父皇头七过后,你便去吧。
待你此次归来,你与明儿必须死一个,当然,你也可以说服你外祖父,让你永远都不要回来。”
“当”一声,是汤勺掉在地上的声音。
夜亦天捏紧了拳头,双眼通红,直视夜不群,“为何?”
便是连一旁站着的定国侯,也眉心蹙了蹙,看向了夜不群。
“这、便是你的命。”夜不群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宣告一个已注定的结局。
“这天下是孤父皇的天下,孤生下来便被父皇立为太子,孤的命,如何能让皇叔来摆布?”稚嫩的声音划破黑夜。
沈安安睁了睁眸子。
不愧是她养了一天的崽,学到了她的三分。
想想当时太子下聘时,她也是这样霸气拒绝的。
后果嘛......唉,不想了。
夜不群缓缓自椅子上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姿笼罩住了夜亦天小小的身子。
一股寒气,自夜亦天头顶而来,如万钧之力一般,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他知晓,现在的他于皇叔而言,兴许就是一只蝼蚁。
认错顺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此刻他就偏不,他一步不退,就那么跟夜不群对视。
夜不群忽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现在是朕的天下,你大可来拿。”
说罢,他一甩龙袍袖子,抬步离开。
直至他和定国侯的身影消失良久,房顶上的人才收刀退去。
望月阁上,唯余沈安安和夜亦天。
两人对视一眼。
终究还是沈安安先开的口,她拍了拍胸前,又抖了抖后背,“这些银两也够我们逍遥快活很多年了,要不咱们别回来了?”
夜亦天良久未出声,只见他抬眸看了眼月亮,忽而开口:“你去替孤杀了夜明。”
声音清冷,语气毫无波澜。
沈安安忙看了看左右,“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你觉得我能杀得了他吗?
再说,就算我真杀了他,你觉得我们俩能活吗?
你知不知道,首辅是他的太傅,定国侯是他的太保,陛下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你苟活,要么你死,你还不明白?”
夜亦天不再言语,转身下台阶,朝荣华宫走去。
沈安安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无话,就这样到了荣华宫。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莲花忙跑上前来,声音都带着焦急。
沈安安看着夜亦天进屋的背影,问着莲花:“煤着过了没?”
莲花回道:“嗯,不熏了。”
沈安安交代着:“赶紧照顾太子殿下就寝。”
说罢,她抬步进了屋内。
将金银元宝,放进了柜子里,用衣物盖了起来。
又将糕点递给了莲花,“忙完就吃点,别饿坏了。”
她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映着烛光,一只手支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夜亦天。
过了约莫两刻钟,见夜亦天和莲花都睡下了,她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出了屋子,一跃上了宫墙。
唉,从古至今,最是无情帝王家,阿爹也是心疼她,才不让她入宫为后。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既然五日后要离开这深宫冷院,怎么也要搞够万亩良田的银两吧。
赏赐之物在轩辕不好使,在北燕就不见得了。
思罢,她一跃上了房顶。
没了夜亦天,她行动更快,不多时便到了皇贵妃宫里。
可谓是轻车熟路进了屋子。
沈安安看着床榻上睡的安稳的二人,心下叹息:‘没有烦恼真好。’
她看着三皇子,想了想,还是扭头去收拾皇贵妃的妆台了。
马上就要天亮了,她动作更快了。
主要是没了顾虑,首饰、银票、银元宝,她通通带走。
走前,她还是贴心的给两人盖了盖被子,“都说了,盖好被子,天冷,容易着凉。”
从皇贵妃宫里出来,她又摸到了朝悦殿。
沈安安定定站在画像前,嘟着嘴小声嘀咕:“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娘,算了,他认就行,当个念想。
这深宫冷院有什么好待的,把你带走,早晚还有三炷香呢,也算你承欢膝下了。”
说罢,她就伸手去拿画像。
将画像卷起来,插在了背上。
“来都来了......”沈安安想走的步子又顿住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片刻而已,不打紧。
又开始在房中搜刮了。
摸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沈安安垂头丧气的坐在妆台前的凳子上,手支着脑袋苦苦思考,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先皇后生前用过的东西,应当是用作陪葬品了。
画像没人敢动,合情合理。
“嗯~~”她看着搭在架子上的红盖头。
沈安安抬步,直接将它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看他们年事已高,沈安安唯恐伤到他们,竟被他们半推半就进了屋子。
“我们母子可以在这里,那你们快走吧。”
她已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儿体温骤减,他未必扛得住,是得取暖了。
细作出身的她,一切感官都异常灵敏。
此时脚底传来的微微震感,旁人察觉不出,她却是了然于心,追来的人至少五十骑。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拿着吧,这些应该足够你们另寻安身之处了。
再多的,我也不便说了,你们再不走,真就要因我惹上杀身之祸了。”
二老相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推还了沈安安拿着金元宝的手。
沈安安眉头一皱。
就听老婆婆说,“天大的事情也要在地上了,哪怕你们犯了事儿,可稚子无辜。
你看你背上的孩儿,快把他放到炕上暖暖,你再耽误下去,你儿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屋中暖和,生着柴火盆。
夜亦天也恢复了些许意识,虚弱的出声:“老人家,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你......你们就听她的吧,快些走吧。”
可二老哪里会听?
老爷爷看他们也不像是那种做十恶不赦事情的人,“唉,先躲地窖吧。”
一阵马踏声传来,老爷爷明显有些慌乱。
可老婆婆镇定自若,斥着老伴,“天子脚下,谁敢乱来?你带他们先去地窖,我出去看看。”
沈安安一把抓住要出门的老婆婆,“还是你们躲地窖吧。”
沈安安真是嘴巴都要说破皮了,老婆婆愣是不听,怎么就这么犟。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把人敲晕了藏去地窖时,老婆婆已经开门出去了。
老爷爷反应也是快,连忙关上了门,领着二人就往地窖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砰。”一声。
刀罡破开了门,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就这么滚在了地上。
火光映照下,沈安安看的清楚,致死,老婆婆的眼神都是澄澈干净的。
老爷爷回头一看,登时吓得面色煞白,连身子都是抖的,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老......”一句话还未吐出,已然晕了过去。
夜亦天强撑着,“大胆,孤乃太子,尔等还不跪下?”
他话毕,三间茅草屋从四面八方破开。
这马好像是哑巴,动作虽快,却不仰天长啸。
下一瞬,一声“杀”迎面传来。
刀罡席卷了周遭,沈安安边护着夜亦天,边甩着手中的长绳格挡。
沈安安将夜亦天放下。
率先发起进攻,吸引对方注意力。
沈安安一人敌五十,愣是没让他们冲到老爷爷和夜亦天跟前去。
黑甲卫手中的长枪,忽地变成了一把黑伞。
他们瞬间将沈安安团团围住,黑伞反着火光,一时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困住沈安安的一瞬间,一排黑甲卫已经列队成型,手中黑伞变为长枪,齐齐对准沈安安。
夜亦天眸子闪过一丝惊诧,“千人斩。”
他不疑有他,从腰间掏出火铳,也顾不上瞄准,直接开了一枪。
也正是这一枪,吸引了千人斩的注意。
就这一瞬,沈安安闭上了眼睛,凭听觉进攻。
一个闪身,夺下近身其中一人的黑伞。
刚才看见他们使用了,上手的一瞬间,她已完成伞到长枪的转变。
被夺枪的千人斩,已被她一枪刺穿喉咙。
长枪在手,她婉若游龙,竟与四十九名千人斩不分伯仲。
可沈安安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开始落于下风。
就在她由强转弱的刹那,训练有素的千人斩又哪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层层将她上下左右围困住,长枪交叉夹住她的四肢,腰间一记重击。
沈安安双膝跪地,她抬眸的瞬间,一柄长枪直击她命门。
“沈安安。”夜亦天大喊一声。
“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从天而降,一脚将长枪踩在了地上。
魏大贤伸出一只手,黑龙令推至为首那名千人斩面前,“住手。”
虽有黑龙令,但千人斩还是未撤武器,只是未下杀招。
“大人,奉诏令,见千人斩者,杀无赦。”为首千人斩拱手道。
“见黑龙令如陛下亲临,我会带他们面圣。”魏大贤说罢,收了黑龙令。
就见他一抬手,千人斩已经撤走了武器,沈安安也重获自由。
“太子殿下,请吧。”
“沈才人,你也请,陛下已在荣华宫等你多时。”
沈安安啐了一口血,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刚才那一枪,差点打断她的腰。
该死的,死还要让她以一种屈辱的方式。
不过她转念一想,屈辱点也好,不然都等不到黑龙令。
夜亦天迟迟没挪动步子,一双眸子盯着地上的老爷爷。
千人斩本想动手,被魏大贤拦住。
就见他缓缓走到夜亦天面前,伸手拉开了夜亦天。
“太子殿下,你有你的去处,他有他的去处。”
说罢,魏大贤拔出腰间佩刀。
“你干什么?”沈安安一声,可不待她再有动作,上膛的火铳已经对准了她和夜亦天。
一大一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魏大贤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抹断了老爷爷的脖子。
一股热血,喷溅了夜亦天一脸。
魏大贤转而看向夜亦天,面带温润笑意,“走吧太子殿下,没有痛苦,他走的很安详。”
他也不管夜亦天什么反应,抖了抖刀刃上的鲜血,这才插进了刀鞘里。
一大一小就这么被“请”回了荣华宫。
沈安安从敞开的殿门里看去,就见一具宫女的尸体倒在地上。
夜不群身穿龙袍,坐在廊下的龙椅上,面前生着两盆银炭。
夜亦天和沈安安跪在他面前。
两人看似恭敬,但眸中都有倔强。
夜不群缓缓起身,来到沈安安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倒是能耐,竟能杀朕一名千人斩。”
他另一只手,拿走了沈安安挂在腰间的绳索和两幅面具,“朕给你的,可以要;朕不给你的,不可以偷。”
字字句句,声声入耳。
沈安安想了想那两位无辜的老百姓,忽地气上心头。
她站起身,一把拨开了夜不群的手,“猪能忍,我不能忍。
什么护国安宁,护民安稳,我看你就是残忍暴虐,嗜杀成性,人老两口连你面都没见过,就被你杀了。”
“亏他们口口声声天子脚下,无人敢造次,呵,是没人敢造次,因为造次的就是你。
你这暴君,蛮牛、蠢猪。”
她上下看了一眼夜不群,“你这样的,穿着龙袍你也是狗蛋,我呸。
以后谁要造反我第一个加入,掀翻了你的天,我把你锤成肉泥,包成肉包子喂狗。”
她胸口起伏着,末了还不忘来一句,“杀了我吧,说完了。”
夜不群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哈,说得好,大贤,拉下去车裂。”
夜亦天惊的目瞪口呆,但并不妨碍他头磕的砰砰响,“皇叔......”
沈安安怼了怼要倒不倒的殿门,都要走了,修就大可不必了。
她转身,就看到夜亦天在院子里刨坑。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藏赃物。”小小的人儿扭过头来,气冲冲的说道。
两只小手捏着一根柴火棍,费劲吧啦半天刨了个拳头大小的坑。
“行了行了,你这不行,看我的。”沈安安走过去,将他拎起来带进了屋子。
翻箱倒柜拿出金银元宝。
“看我的。”
沈安安说着来到大柱子前,脚尖点地,一只手攀着柱子借力,跃至房梁上。
一掌一个元宝,全都拍进了柱子里,然后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夜亦天拍了拍身上的灰,他看着地上那副熟悉的画像,“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把我母后也偷了出来?还把她丢地上。”
他如实珍宝的捡了起来。
沈安安无视他,她把首饰全整理在一起,双手像揉面团那样,揉成了金团。
她看着玉镯子玉簪子,“这玉的怎么办?”
下一瞬,掌风推开了窗户,她顺手就丢进了窗外的鱼池里。
沈安安再次跃上房梁藏东西时,掉落在地上的小拇指粗细的那封信引起了夜亦天的注意。
他捡起信,再次拍掉身上的灰,“你轻点。”
嘱咐完,他转身出了屋子,站在廊下拆开了那封信。
动作轻盈仔细,生怕弄坏了。
半刻钟,夜亦天才将整封信展开。
是他母后的字迹,簪花小楷,字很小,从字迹看得出来写的很匆忙。
吾弟,见信如唔,我本就大限将至,以我残烛之躯保你余生无虞,也算全了你我姐弟之情。
我已诞下麟儿,陛下立他为太子,日后你们二人便是彼此的依靠,陛下看在我拼死为他生下孩儿的份上,也会善待于你。
切记,不得带兵入京,亦不能你一人入京,切记切记......
“夜、不、群。”夜亦天捏着信,咬牙切齿。
顶着一脸灰出来的沈安安刚好听到这一声,“你疯了?”
她看了看倒了的殿门,“我看你是生怕活的太久,知道他要杀你,你还如此嚣张。”
她视线落在夜亦天脸上时,这才发现他满脸泪痕。
“是他,用一封假的懿旨,骗我舅父入京,冠以他谋反之罪,杀了他,我母后根本就没有送出懿旨。
真正的懿旨,在这里。”
夜亦天抖着手,将皱巴巴的信伸到沈安安面前来。
落款处盖着通红的凤印,沈安安清楚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你不知道,他惯会用这招。
我舅父冤枉,我外祖宇文家冤枉,我母后死的冤,启东军冤。”
他哽咽着,眼神里全都是倔强,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如雨下。
这一声声,让沈安安感同身受,她沈家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下场?
她将人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咔”屋顶传来一声。
下一瞬,沈安安把夜亦天一把推进了屋内。
她也不多做思索,施展轻功一跃上了房顶。
就见一名飞鱼服男子已滑至宫墙。
沈安安再一蓄力,速度更快,一息之间,她便追上那人。
二话不说,抬手捏断了他的脖子。
青天白日的,她举起尸体丢过了宫墙,自己也翻墙进了院子。
“这下是真要挖坑了。”
夜亦天也跑了出来,“怎么办?”
还没等沈安安回答,殿门外传来一声,“娘娘,就是这儿,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夜亦天登时就慌了,手忙脚乱,“这......这这这,这下可怎么办的好?”
眼看着人要进来了,沈安安也有些手忙脚乱。
她直接把尸体单手拎起来,往上一抛,挂在了树上。
她摸着额头的汗,“害~~还好姑奶奶杀人不见血。”
“沈才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皇贵妃独孤若兰气势汹汹的进来。
身后跟着的太监给她抬了一把太师椅。
太监把太师椅往院子里一放,独孤若兰霸气凌然的坐在了上面。
好巧不巧,就在尸体底下。
“偷了本宫的东西,还打了本宫的人,见了本宫还不下跪,这桩桩件件,都是以下犯上。
陛下说了,任由本宫处置你,快把本宫的东西都交出来。”
沈安安神色淡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东西了贵妃娘娘?”
“放肆,陛下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亲口跟本宫说的。
你昨晚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前胸后背鼓鼓囊囊,还偷了本宫的梨花酥。
还有,你还往我的宝箱里倒面粉,气煞本宫。”
“陛下赏我的首饰,那可是定情的,你也敢偷?”皇贵妃都气的语无伦次了。
沈安安眨了眨眼睛,“陛下说的?”
独孤若兰长舒了口气,“那还有假?你休想抵赖。”
沈安安抬手一挥,“那你让陛下来。”
独孤若兰险些被气笑了,“你一个小小的才人,也配惊动陛下?”
“好好好,那我就来给贵妃娘娘捋捋,你听听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你说陛下看见我偷了你的东西,他也亲口告诉你了,但他又不管我,这说明什么?
我无罪,不管我怎么得的,那就是我应得的,贵妃娘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安安一本正经的讲道理。
独孤若兰难以置信,刷一下从太师椅上起身。
由于首饰都被偷了,她只能披头散发的来。
“贱人,你还敢嘴硬,你凭什么无罪?”
沈安安竖起一根手指,“娘娘这个问题问得好,还是回到了刚才那个问题上,为什么陛下会觉得我无罪呢?
原因无他,很简单,我虽位小,但份大,很大,超大,大概像天这么大。”
说完她还仰头看了一眼天。
独孤若兰这下愣了,她好似也不生气了,“你......你你你,你莫不是真疯了?”
“你有什么份?你倒是说来听听。”
沈安安啧了一声,“我不是正说着吗?你打断了我,那我现在重新说。”
“你看哈,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这陛下不在了呢?那是不是就是太子的天下?
那么问题来了,太子管我叫娘,往久远了来说,我是太后你是什么?保不齐就是个陪葬品,你说我大不大?”
说着,沈安安又用手指指了指她,“你,现在看着大,但是虚大;我,位小。”
沈安安竖起一根大拇指,“但我是真的大。”
独孤若兰都听懵了。
太监们都互相看了一眼,为什么觉得沈才人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由得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恭敬,太有份了。
夜亦天小小的人儿看着堆积如墙的金砖,“原来并非国库不丰,而是金子没放在国库里。”
说罢,他便伸手要去触摸。
“别动。”沈安安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已然伸出的手。
这些金砖,用一层细如发丝、近乎透明的蛛网一般的东西罩着。
绳索类的武器,一般越细,杀伤力越高。
只怕是夜亦天的手刚碰上去,就要断成寸截了。
就在沈安安分神的这一刹那,刚才他们进来的那扇小窗户,已经被四根金属质地的棍子封住了。
这扇窗户本就设置在房檐下的墙壁上,宝塔的房檐伸出去三米长,她进来时借着房檐的助力,可再想出去就难了。
加之窗户本就很小,此刻看去,倒像是一个通风口了,此时交错形成‘井’字的棍子更是绝了他们从这里逃出的可能。
沈安安一边探查着四周,一边嘱咐着夜亦天:“这里不简单,切莫乱动,惊动了楼外的守卫事小,伤到你事大。”
夜亦天点了点头,寸步不离的跟在了沈安安身后。
楼梯设在中间,因此整个中间部位呈镂空状,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绑着小铃铛的线自楼梯处层层向下。
每一层的交错都不同,想要直接跃至下一层根本不可能。
沈安安缓步移至楼梯口处,确定不会触碰到那些细线,这方站定仔细观察。
这些绑着铃铛的线,最后都嵌入了墙壁。
定然有一个机关,控制着它们。
借着那扇小窗户里透进来的光亮,沈安安定睛看清楚了楼道拐角处墙壁上的那盏铜灯。
形状是一只张开大嘴的龙头,想来控制这些铃铛警示器的开关,便在那处了。
由下往上,每一层都控制着上一层,如此想来,便是她关了上一层,下一层还是无法顺利通过。
夜亦天向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如蛛网的线,又抬头望着那扇唯一的小窗,“眼下如何是好?出也出不去,下也下不去。”
沈安安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蹲下身,背起了夜亦天,“伏在我背上,贴紧了。”
夜亦天刚爬上她的背,就见她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已然越过细线,落在了楼梯扶手上。
下一瞬,她单手作支撑点,身子一抬,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了扶手上,两人就这么一滑而下,停在了拐角处。
夜亦天大口呼吸都不敢,屏息凝神,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惊动了这些铃铛。
沈安安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拐过弯儿,又是贴着扶手一个顺滑,轻飘飘的落在了第二层。
脚尖点地,身轻如鸿毛,成功远离了这些细线。
两人还是不敢出大气,直至身影隐于一个两米高的箱子后。
夜亦天擦着额头豆大的汗滴。
“这第二层竟是个兵器库。”沈安安欣赏着眼前奇奇怪怪的东西,许多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甲胄。
她随手拿起了一个圆形可伸缩的物件,拿在手上研究了下,置于眼前,“这东西居然能看这么远。”
“这应该就是望远镜了,听说千人斩人手一个。”夜亦天开口道,“孤也是第一次见。”
说着,他忍不住好奇,也拿起一个仔细端详。
沈安安闻言,将望远镜收起来揣进了怀里,“按你这么说,那这里就是千人斩的兵器库了?”
夜亦天摇了摇头,他也将望远镜放进了怀里,“虽然孤没见过真正的千人斩,但孤知晓他们用的东西要比这些更加精良。
这些应当只是千人斩装备的衍生品,天罗地网在用吧。”
沈安安左右望了望,在一众兵器里拿起一根绳索状的,“这质地、这韧性,衍生品都如此精良吗?”
她拿在手上比划了下,十分趁手。
她大致转了转,确定找不到其他趁手的物件了,便随手又拿起两个可以掩盖气息的面具,自己戴了一个,给夜亦天也戴了一个。
重新背起夜亦天,准备继续前往下一层。
“咚~~”一声悠长的钟声从塔顶上方传来。
夜亦天瞪大眸子,“暴......暴露了吗?”
沈安安也顿住动作,看向他,“这就暴露了?”
紧接着,“轰隆轰隆”像是什么摩擦转动的声音,听上去沉闷闷的。
原本严丝合缝的墙,突然像门一样缓缓移开。
沈安安一甩手中的绳索武器,将夜亦天背在背上,跃至房梁。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贴在房梁上。
随着轰隆声停止,那扇缓缓移开的墙彻底打开,就见十几个劳工模样的人,推着四车甲胄从那隔间里出来。
两名带着佩刀的侍卫,从旁监督。
就在这时,那隔间再次往上升。
沈安安看的清楚,实为震惊,原来楼梯只是幌子,这能上下移动的隔间才是通道。
又是轰隆的响声,两人亲眼看见装了满满两车的金砖,和那十几个劳工一起,向下移动。
两名侍卫巡逻了一番,又坐着那个移动隔间下去。
沈安安等了许久,方才看向夜亦天开口问着:“这上下移动的是何物?怎能这般神奇?”
夜亦天摇着头,“孤也不知。”
沈安安背着他,跃下房梁,来到那敞开的墙壁前。
向下看去,深不见底,但能听见叮叮哐哐的声音,这声音掩盖了铃铛乍响的声音。
沈安安对这声音太熟悉了,她前一世曾督造过兵器,“这底下可能是个兵工厂。
这墙打开却没关上,那就说明现在是他们上工的时间,方便搬运的。”
“我们从这里下去,就能直抵第一层,寻个机会混出去,也不是没可能。”
夜亦天小声道:“那神威大炮呢?”
沈安安拍了拍他的屁股,“这么多人,你还想着大炮,待会儿看看有什么顺手的,带点走就得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撑死你。”
夜亦天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她的背。
沈安安确定下面的板块不会再上移,这才顺着索道,沿着墙壁,悄无声息的往下滑,直达底层。
她忽地四肢撑在了墙壁上,“不好,有人。”
她声音很小,加之那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有些大,因此并没有惊动移动隔间口的两个守卫。
夜亦天瞪大了眸子,他也不敢出声。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用手扯了扯沈安安的衣服,是在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沈安安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上面,下来容易上去难,这已经不是轻功能解决的问题了。
没办法了,她在腰间摸了摸,摸来摸去身上也只有金元宝。
无声叹息了下,她摸出一锭金元宝,咬牙切齿的扔了出去。
“咣当”一声。
守卫瞬间提刀,“什么东西?”
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经蹿过去。
沈安安趁着守卫转身的刹那,已经跃上了房梁。
一眼望去,空间宽阔,亮如白昼,点的不是蜡烛,而是一口口大锅燃烧着火油取亮。
沈安安瞧见刚才运下来的金砖,全被丢进了一个大熔炉里。
她诧异的看着熔炉,小声道:“这神威大炮,纯金打造?”
夜亦天想了想,“孤......孤也......不是啊,难道是?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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