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常三娘常五娘的女频言情小说《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鬼夫君。他的泥像就摆在我床头,我还没床头高时,就得早晚一柱清香,往一碗清水中滴上三滴指尖血。再唤上三声夫君,这般日日供奉他。可那泥像一直用黑布罩着,婆婆说我供他为夫,是寻求他的庇佑,但不可以和他打照面,一旦照面就是他娶我的那天。我和婆婆住在村口的破黄泥庙中。婆婆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带着我用庙后的黄土捏泥人。入夜后就会猛然清醒,让我拿根磨得光滑乌亮的棍子,到庙后面的土窑里,赶一赶那些泥人。边赶还得边念:“阴气升转,出庙门;子时必归,勿扰民;惹出事端,休进门。”婆婆捏泥人,是在养鬼。养鬼,可帮人招财转运,消灾避难。也可帮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寻个香火,有个依托。这样双方各取所需,比如我那鬼夫君。养鬼里头说道很多,...
《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常三娘常五娘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鬼夫君。
他的泥像就摆在我床头,我还没床头高时,就得早晚一柱清香,往一碗清水中滴上三滴指尖血。
再唤上三声夫君,这般日日供奉他。
可那泥像一直用黑布罩着,婆婆说我供他为夫,是寻求他的庇佑,但不可以和他打照面,一旦照面就是他娶我的那天。
我和婆婆住在村口的破黄泥庙中。
婆婆白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带着我用庙后的黄土捏泥人。
入夜后就会猛然清醒,让我拿根磨得光滑乌亮的棍子,到庙后面的土窑里,赶一赶那些泥人。
边赶还得边念:“阴气升转,出庙门;子时必归,勿扰民;惹出事端,休进门。”
婆婆捏泥人,是在养鬼。
养鬼,可帮人招财转运,消灾避难。
也可帮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寻个香火,有个依托。
这样双方各取所需,比如我那鬼夫君。
养鬼里头说道很多,如何请,如何养,如何送,每一步都很有讲究,要不然必遭报复。
十岁那年,村里的钱婆子用一包辣条骗我,说要到土窑前看一眼泥人。
趁我不注意,从土窑里抢走了一个捏得特别漂亮的女泥人。
还像模像样的咬破中指,往泥人额头滴血。
这是请鬼的第一步,滴血请灵。
我吓得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
当时我房间猛的一阵狂风刮出,隐约间有男子冷厉的低哼声。
抱着泥人跑的钱婆子,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磕得头破血流,还掉了两颗牙。
却因为害怕,不敢停留,抱着泥人急急跑了。
入夜后,我额头顶着个撞出的大包,用黄纸塞着流血的鼻子和婆婆说时。
她先是跑到土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钱婆子掉在地上的牙。
连忙拉着我给鬼夫君上香,嘴里不时念着:“莫气,莫气,我会照顾好江柳的,伤她之人必遭报应,万请您不要出手。”
可那一直紧罩着的黑布却猛的腾升而起,呼呼作响,好像有什么在发怒。
吓得奶奶一把压住黑布,连忙让我跪下,多唤几声夫君。
在我一声又一声的“夫君”声中,隐约有着无奈的叹息声。
那呼呼腾转的黑布,这才缓缓的落下,再次罩住了那尊泥像。
当晚我在梦中,隐约看到一个黑衣金纹,头戴金冠的人走到我身边,爱怜的摸着我受伤的额头。
可无论如何,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额头上的肿包没了。
我和婆婆说,她却只是浑浑噩噩的捏着泥人。
那可恶的钱婆子,抢走泥人两天后,在玉米地里捡了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据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也凑热闹看过一眼,那女人长得是真漂亮,就是和钱婆子抢走的那女泥人,有点像。
没过几天,就听说钱婆子家收留了这女人,给她儿子钱三当媳妇了。
这钱三,前面也是娶过老婆的。
可他吃喝嫖赌样样来,还经常打老婆。
在他老婆怀孕六个月时,打牌输钱,想翻本。
抢了他老婆大着肚子做零工,赚来生孩子的钱。
他老婆阻拦,他对人家拳打脚踢,拿着钱就走了。
以至一尸两命,惨不忍睹。
据说血都流了半个屋子,他媳妇是活活痛死的。
钱婆子还骂人家不知道好歹,怀着个孩子,和男人抢钱,白白害死了她孙子。
却又把孩子拿了出来,把尸体卖了配阴婚,说这是换回彩礼,要用这笔钱再给她儿子娶个新媳妇。
可哪还有人敢再嫁到她家,这才动了从土窑抢泥人养鬼转运的主意。
居然还真让她白捡了个媳妇,我还有些愤愤不平。
在晚上给鬼夫君香时,嘀咕着想把那养鬼的泥人抢回来,让钱婆子没了媳妇。
夜里,那个黑衣金纹的男人却再次入梦:“她胆敢伤你,就该惨死,你且静看着!”
钱婆子的惨死,我还没看到。
她反倒是和那人渣儿子一块来了。
这次连包辣条都没给,直接让钱三把我摁一边。
从土窑里抢走了一个胖泥娃娃,说是要再给自己养个孙子。
婆婆清醒后,不住的叹气:“地狱无门,她偏要闯进来。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伤了你,哎......”
确定我这次没受伤后,又让我在鬼夫君面前说说好话。
让他别气,不要让事情没法收拾。
我和鬼夫君说了,可他没有再入梦。
没多久,钱婆子那漂亮媳妇就怀孕了。
钱婆子就兴奋的到处和人说,准是个大胖孙子。
可她媳妇却越来越怪,肚子几天就胀得和充气了一样,村里的鸡总是莫名奇怪的被吸干了血。
有人循着滴血的印子,找到钱婆子家,她还骂别人咒她媳妇和大孙子。
直到有天半夜,村里所有的狗都同时狂吠。
村长急忙来敲庙门:“阴婆婆啊,出事了!出事了!”
婆婆听着狗如同踩尾般的尖叫狂吠,叹了口气,朝我道:“江柳,带上你夫君,我们把她们母子接回来!”
“哎,钱婆子也真是的,本就造孽,居然还敢伤你,这不死得又惨又快!”
我以为要是接回钱婆子母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那鬼夫君。
等到钱婆子家时,就见满院子的血。
钱婆子身体上的肉全不见了,只剩个脑袋和骨架子靠在鸡圈边。
可脸上却还带着满足的笑:“大孙子吃肉肉,长得快,生得好......”
里屋,那个新媳妇肚子胀得好像要裂开了一样,整个人趴在肚子上,正低头啃着钱三的血肉。
见我们进来,还咧着嘴朝我们嘶吼大叫,借着肚子滚动,猛的扑向婆婆:“我不会回去了,我要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她那样子,宛如地狱出来的恶鬼。
婆婆拎着那根棍子,对着她背就砸去。
可刚砸到,她突然桀桀怪笑。
那胀气的肚子猛的裂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胎儿牵着脐带,从她肚子里炸出,对着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怀里的蒙的黑布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风吹动。
鬼夫君冷喝一声:“尔敢!”
那个鬼胎吓得尖叫一声缩回了那女鬼肚子里。
连那女鬼都吓得惨叫:“鬼王饶命!鬼王饶命!”
我本能的低头去看怀里捧着的泥像,婆婆却连忙跑过来,将黑布压住。
郑重的交道我:“不能看,不能和他照面!”
可这不是我夫君吗,怎么就不能打照面?
那黑布下面隐隐传来冷笑声:“你能护她到几时?等她成人,那些想抢亲强娶的,马上就要来了,她只能嫁于本王!”
我一边想着那晚的事,一边看着墨苍冥泥像上盖着的喜帕。
他应该听到了柳长眠的话,没有再出手阻止,也是怕一旦出手,误会加深。
“鬼君不要多心,我自是信你的。”我将泥像捧回床头,供上香。
不管那晚的异兽是谁引来的,最终墨苍冥还是救了我和婆婆。
当晚,墨苍冥入梦,却不提那晚的事。
只是站在床头,看着自己喜帕遮着的泥像:“还没给我捏泥像呢,就捏了他。”
声音有些幽怨,或是用上了法力,以至于我早上醒来,一直在我脑中回荡。
所以那会他冷哼是因为嫉妒我亲手捏了柳长眠的泥像,没捏他的?
养鬼,我是专业的。
一定要满足供养鬼物的需求。
更何况他还是鬼君,是我的夫君。
唯一麻烦的是,我没真正和墨苍冥照过面。
就算我在泥像头顶悬了双月,脚下雕了莲花,可没有脸,依旧不得其神。
眼看着捏出来的泥像越来越多,一排排的摆在土窑边。
梦里,墨苍冥也现身,看着那些得其形,不得其神的泥像,微微摇头,喜帕上流苏轻晃,却又有着低沉的笑声。
也不知道他这是笑我捏得不好呢,还是什么!
玩了十几年泥巴,我就不信捏不出来。
就在我认真且努力的捏墨苍冥泥像时,胡胖子和他老刘小兰来找过我两次。
第一次是胡胖子病好得差不多了,来感谢我。
他长鳞抓烂的皮肤,都蜕下来了,长了新皮,萎缩的四肢也重新长好。
第二次来时,是三个月后。
那时胡胖子红光满面,戴着大金表、大金链子,连刘小兰也满身是金饰。
两口子喜气洋洋的,拎了一堆吃的用的、有用的没用的进庙,还给我塞了个大红包。
话里话外,就是问我,如果要更好的了供养蛇鬼,要怎么样?
说话时胡胖子满脸的红光宛如充血,尤其是堆笑时,额头皱纹堆积,血浓发黑!
这是极凶的血兆!
我又凝神看了看他,并没有冤魂缠身,蛇鬼也没有。
却还是告诫道:“你和那蛇鬼因杀孽相交,只供不求,才能安生。所求无度,就怕......”
“没有!没有!”胡胖子笑着挥手。
打着哈哈:“这不是我感觉对不起她吗,多供点。”
又怕我再多问,放下东西,慌慌张张的就走了。
只是他们俩口子走出庙门后,影子落在地上,却不是人影,而是两条蜿蜒爬行的蛇影。
人心不足,蛇欲难填。
他们走没多久,村长就来了:“江柳啊,胡胖子供的那蛇鬼,是不是太邪性了啊?”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一摆手,把事情跟我说了。
胡胖子供养蛇鬼时,在养病,无聊就叫村里人打牌,十打九输。
某天就叫人买了一大一小两条蛇,供在蛇像前。
然后趁着大蛇吃小蛇,刚吞到头的时,两把剪刀同时下去,将两个蛇头剪下来,用烤箱烘干,带在身上。
说这叫吞吃,能在牌桌上,大杀四方,通通吃掉。
打那后,胡胖子十赌十赢。
从原先的打牌消遣,到炸金花、斗牛这种,一把几万到几十万输赢的。
这么赢,其他人哪看不出门道。
胡胖子也没瞒着,把那吞吃蛇头拿出来,跟大家吹。
私下里,也就有人买蛇想做吞吃。
可两条蛇装在笼子里,无论是戳,还是用香烫蛇尾,或是捏开蛇头往里塞,它们都不吞头。
最后胡胖子点破,得供在蛇神像前,才可以制出吞吃。
于是村里那些牌友纷纷把买来的蛇,交给胡胖子做吞吃。
“说好赢了钱,抽三成给他,没赢,就不要。”村长说得唉声叹气。
可拿了吞吃的,逢赌必赢,名声越来越大。以前不打牌赌博的,也开始找胡胖子做吞吃,去外地赌。
“那吞吃,说要野生的蛇才行,现在市面上蛇都卖贵了,有些实在不赌的,就成天抓蛇卖。”村长越说越愁。
朝我道:“胡胖子不是打蛇吃蛇,才差点没命的吗?”
“现在供了蛇鬼,怎么还杀这么多蛇。”
“附近十里八乡的好多工都不打了,就跟着做这个搞赌博!他们赌就赌吧,还......”
自来黄赌毒,不分家。
蛇族血灾,终究还是落下了。
“这事您肯定阻止过了,您都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我只是好言安慰村长。
他的意思,是让我收了那蛇鬼,免得再做吞吃。
可这蛇鬼,是胡胖子供养的,我管不了。
村长走后,我继续努力捏着墨苍冥的泥像。
就听到柳长眠细柔的声音传来:“鬼君娘娘何不试着,以血和泥,自然得鬼君神韵。”
以血和泥,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扭头看向柳长眠:“山神不去救同族,来我这里做什么?”
柳长眠叹了口气,朝我一揖首道:“来求鬼君和娘娘相助!”
“化成蛇鬼的是条白眉蝮蛇,叫阿眉。和她交尾的公蛇与她同在破庙修行了几十年,应该也是有些道行的。”
“可那条公蛇听说被生生抽出了蛇鞭,惨虐而死,却并没有见他化成蛇鬼?”
我原先以为,是那条公蛇没有道行,所以没化成蛇鬼。
当下看向柳长眠:“这中间是有隐情吗?”
柳长眠低咳了一声:“现在胡胖子杀蛇制器,你也没见到其他蛇的阴魂附在他身上对吧?”
所有吞吃,都是将蛇供在蛇像前!
我猛的醒悟:“你是说,阿眉吞食同类阴魂?”
她引诱胡胖子做吞吃,就是借着吞魂,壮大自己。
怪不得捏成泥像那天,就有了血煞凶兆。
因为那时,阿眉已经吞食过同类阴魂了!
我瞥眼看向柳长眠:“那山神来我这里,是想如何?”
以他的本事,就算是阿眉成蛇鬼后,吞噬同类阴魂,也应该能拿下才是,没必要求到我这里吧?
柳长眠却面露难色,低声道:“阿眉有了身孕,且是人胎,我不能下手。”
“啊?”我捏在手里的泥,啪的一下就掉地上了。
突然想到那天胡胖子说,在双蛇交尾时,他们不......
后面问他,也眼神闪烁,有所隐瞒。
阿眉有一定的道行,蛇性本淫,又在好事中间被打断,就怕当时就受了孕。
怪不得那二麻子和刘瘸子都死了,胡胖子却还活着!
这阿眉是刻意留着胡胖子的命,供养她和腹中的人蛇胎。
我沉吸了口气,朝柳长眠道:“这事得先查明一下,是死前受孕,还是最近......”
“好!”柳长眠朝我一揖首。
复又轻笑道:“那就等娘娘--的好消息。”
他笑的时候,眉眼微挑,舌尖微卷,像极了那晚唤我“山神娘娘”时的调调。
我冷哼了一声:“你那被幽冥青莲烧焦的鳞长好了?”
柳长眠脸上的笑一僵,沉眼瞥着窑边那一排排的泥像。
“以后叫我江柳就行了,说话也不用这么捏腔拿调的。”我实在受不了他那样子。
“那你叫我柳长眠就行!”柳长眠低笑了一声。
又意味深长的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些,这次被人骗,又被鬼骗。鬼物啊,最会骗人!”
他话音还没落,已经消失不见了。
随着墨苍冥出声,泥像喜帕上流苏一晃。
一道鬼火涌出,落在阿眉身上,刹那间就将她包裹。
阿眉痛得尖叫一声,刘小兰这具人身,在火中化成蛇躯:“我已经是人了,怀了人胎,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这次喜帕都没动,只有墨苍冥冷厉的声音传来:“既然要帮本君振兴鬼道,那就先去炼狱呆上几百年,慢慢享受吧。这就是对你的天谴!”
地上猛的出现一道裂缝,熔岩翻滚,烈焰熊熊,宛如白光的火舌飞卷,瞬间将阿眉拉了下去。
她大声惨叫:“鬼君饶命,饶命啊......”
可火光一闪,整个房间都恢复了宁静,连热浪都退了。
只留满地吓得瑟瑟发抖,匍匐不动的蛇,被烘干得像枯骨的胡胖子,以及再也没有动静的泥像。
柳长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窗户边,捧着那烘干的蛇像。
朝我苦笑道:“鬼君最近带着我去寻是谁泄露了你的行踪,所以阿眉压床时,不在。”
“鬼君对娘娘真心,天地可证,日月为鉴!”
“这里闹出了动静,我来收尾,请娘娘先行离开。日后有事,吩咐小的就行。”
他原本光鲜的衣袍,这会都变得焦黑,还有着破洞,嘴渗着血。
说话时,连旁边的牙,都少了一颗。
看样子,墨苍冥没有出言呵斥,是直接动手了。
如果不是柳长眠护佑一方,这会怕不只是言不由衷的替墨苍冥说好话这么简单,也和阿眉一起拉入炼狱了。
我抱着墨苍冥的泥像,看着他:“我打小和鬼一起长大,当然有婆婆在,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成了厉鬼。”
“可我知道,婆婆也是鬼。鬼与人一样,都各有好坏。”
“就像......”我看着柳长眠捧着的蛇像,沉声道:“人与蛇。如果不是胡胖子他们对着阿眉这条蛇,任意折辱打杀,她也不会化成蛇鬼。”
百年修行,无端受辱,落了个尸骨无存,岂能不恨。
柳长眠握着蛇像的手一紧,猛的看向我,瞳孔时圆时竖。
跟着却低头苦笑了一声:“可天道不是这样的,世人也不是这样想的。”
“见蛇不打三分毒,生来是蛇,就是错!”
楼下传来了警报声,我也没多少心情宽慰柳长眠,抱着泥像,和在车里的村长汇合,直接回了村。
路上将胡胖子他们的所作所为说了,村长哎哎的叹气。
当晚墨苍冥入梦,依旧顶着喜帕,坐在床边看着我:“江柳,人与鬼,当真是一样的吗?”
“你当真信我?”
只是后面这一句,带着无比的遗憾。
我想醒过来,却睁不开眼。
他就算对我的意图,也是阿眉说的那些,可他终究留了几分底线。
这些年,也护着我。
以墨苍冥的本事,想像阿眉那样对我用强,有的是机会。
可他--终究没有,这就值得我信!
接下来一段时间,墨苍冥没有再现身,连入梦都没有。
反倒是村里那些做吞吃赌博、抓蛇的,不是被蛇咬,就是大病一场,要么就是破了大财。
村长终究是心善,带他们到黄泥庙,求我给他们化符水喝,再让我在庙里做场法事。
我一个养鬼的,哪会化什么符水,更不会做法事。
村长明说,就求个安心。
也就胡乱的画了几张,又假模假样的念了经,又郑重的告诫了几句。
这样一来,黄泥庙倒不再是以前那样让人避之不及了。
就在我汲取蛇鬼经验,再次做泥砖想改个布局时。
华总又来了,先是说知道胡胖子事情的前因后果,感慨了几句。
又说自己识人不明,害我牵涉其中。
又说为了赔罪,给我送些东西。
等东西从大货车上搬下来时,我就知道他是有事相求了。
一应家具家电,全部换新就算了。
还帮我牵了网线,送了我最新款的手机,连卡都是办好的。
他还带了施工队,说我一个正当龄的女孩子,不能住太差,贴个墙纸,换个窗帘什么的,让我看看哪里能动,哪里不能动。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胡胖子接的就是华总的工程,阿眉怎么变成蛇鬼,他肯定知道得清清楚楚。
却还冷眼旁观,等胡胖子的事情有了定论,知道了我有些许本事,这才来。
这华总做事,老道得很。
我没有拒绝,毕竟折腾了这么久,窑里还是一个鬼也没有啊!
当下将华总请到后院:“无功不受禄,华总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说来听听。我虽说没什么本事,但多个人分析一下,也好。”
华总一边摆手:“你谦虚了。”
另一只手蜷缩了好久,似乎难以启齿。
过了半晌,才道:“出事的是我大儿子华鸣!”
这些年地方旅游业大力发展,年轻人游行烧香拜佛各种求。
华总在前年,在一个荒废的村子,发现了一个全是石头砌成的庙。
“其实说是庙,也可能是道观,或是供奉什么的祠堂,没有牌匾碑文,无从考究。”
“墙也好,房梁也好,连桌椅都是石头砌的。不是用整块石头雕,就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一个镶嵌一个,这样砌成的。”
他说着,还拿照片给我看:“无论是从建筑学、力学、还是美学,都很有研究价值。”
“你看这桌子,四只脚还好,可这桌面,也是用扁平的鹅卵石堆积成的,这样悬空几百年,都没有损坏。”
华总啧啧称奇。
可跟着语气一转:“这庙特色足,华鸣就硬要接手。可才没几天,就出事了。”
“有工人从石墙缝隙里,翻出了一块石像的残缺部份。”
华总又掏出手机,将照片给我看。
那翻出来的石像部位,也就半个手掌大小吧,长满了青苔,却依旧能看出上面满是精细的雕刻。
线条古朴流畅,看上去像是什么的羽毛,又像是古文字。
华鸣打小耳濡目染,也知道这种石雕的价值,就开始着重翻找。
后面又翻出了三块,但不见主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雕像,拼凑不起来,没什么价值,其他人也就放弃了。
可华鸣就像着了魔一样,一天到晚捧着那四块石像碎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
还抱着睡,谁碰就跟谁急。
有人抢的话,他就直接把石像碎片往嘴里塞,往喉咙里吞,也就没人敢抢了。
更怪的是,华鸣整个人也有了变化。
先是外貌,明明五官和长相没变,可就是好看了。
后来就是气质,那种见了就走不动,想上去亲近的。
古庙翻新,一般没有女的,见华鸣这样,也难免有工人忍不住。
华鸣说到这里,手紧掰着桌子边:“整个施工队什么都不干了,所有人都在他房里,没日没夜的。”
“连带过去看材料的狼狗,还有附近的野猫野狐狸,也都在他房里。”
黄泥庙的书里,也有些《子不语》这类的。
迷书生的不只是母狐狸,也有公狐狸。
可这整个施工队都和华鸣......
还没日没夜的好几天!
连野猫野狐狸都亲近,这得多魅惑众生啊!
我一时也有点好奇:“可以看下他的照片吗?”
这话一出,后院突然一阵阴风,夹着墨苍冥冷哼声。
幽幽地道:“本君的喜帕你还没掀,你从不对本君容貌好奇,却好奇他人?”
我被墨苍冥这么一哼,心头居然有点莫名的心虚。
忙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
幸好墨苍冥不像婆婆,不太现身,只会入梦。
华总也忙道:“不能看!照片也不能看!”
还长吸了口气,脸红得跟烧起来一样:“我知道后,就把他强行抓了回去,锁在家里。”
“可家里的宠物,猫啊、狗啊也好像受他的......,哎!都黏着他,跟他亲近,不肯离开。”
“连我和他妈见了,也脸红心跳,有那种冲动!”
华总越说,脸就越羞愧:“后来我们就把他一个人锁房里,可到了晚上,总能听到他房间有人说话嘻笑声,后面就是那种......”
“我们从监控看,又只有他一个人在那--丑态百出!”
华总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我一眼,又往我卧室那边看了一眼:“事实如此,并没有污了鬼君娘娘尊耳的意思,鬼君莫怪!莫怪!”
这种时候还记得像墨苍冥告罪,可见他想求的就是墨苍冥!
华总告完罪后,才继续:“每天晚上都这样,还越闹越凶。我们开始以为是狐仙蛇精这些迷了,也请道士抓过。”
“可都没有抓到就算了,反倒有两个不知道是道行浅,还是假道士的,见了华鸣就......哎!”
华总说着连头都抬不起,双手指尖用力在桌面上搓着:“后面我们就没敢再叫人,就把他单独锁一栋别墅里,按时送些吃的到门口,也不敢让人进去,也不敢管。”
说着,从手提包里拎出一个木盒。
递给我道:“这事虽然有些不堪入耳,可终究是我儿子。我也问过不少行内人,问题就出在那石像碎片上。”
“就借着照片,仿做了几个。”
“娘娘也是捏泥像的,想来对这个有些研究,还请娘娘掌眼。”
他在那铁盒放下,也不敢打开:“这东西是残缺的,年岁也无从考究,如若看不出端倪,也无妨。”
“如果娘娘能提供点线索,华某必当重谢!”
说着,又朝着我卧室方向,拱了拱手,直接就走了。
前院,装家电家具的,依旧在忙活。
他送了我这么一大份礼,我不接都不好意思。
更何况真的挺好奇,什么样残缺的石像能让一个人变得魅惑众生。
石像和泥像一样,材质不同,效果也不相同。
这仿的,应该不会有正品那样的功效。
而且他做了几个,其他人也看过了的,应该是没有危害的。
我将木盒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厚布包着。
试着探了探手,小声唤了一句:“夫君?”
墨苍冥没有反应,就证明至少没有危险。
我小心的将布揭开,将仿的残像一一摆出来。
华总不愧是修寺庙的,还特意做旧了,连青苔都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材质就是普通的花岗岩,但雕工精细,线条流畅。
可这四块残片,明显不是一处的。
从大小上看,不太像是摆放的石像,倒像是镶嵌在哪里的。
我拿纸笔,试着将每块残片上的纹路描下来,再顺着线条试着往前延伸一点。
这种纹路,能多看出一点,说不定就有思路了。
这么一忙,天不觉就黑了。
正要起身开灯,就听到柳长眠沙哑的声音:“柳长眠见过鬼君娘娘!”
他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
柳长眠那张阴柔漂亮的脸上,带着苦笑:“鬼君让我查询那些异兽妖王的踪迹,灰仙一族顺着鬼车滴血的那个头,查出了点影子。”
“但鬼车太过强大,所以来请鬼君相助。”
怕我没听明白,复又加了一句:“得请鬼君神像。”
从那晚鬼车他们的反应来看,墨苍冥的名号似乎众所周知,既然现了踪迹,必定要立威,重振鬼道。
那鬼车不杀,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也怕它们再搞什么事情。
柳长眠已经暗中受墨苍冥驱使了,这么正式的跟我说,就是受墨苍冥指使,来请泥像的。
可长这么大,第一次让他的泥像离开黄泥庙,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我先问过鬼君。”我将残片全部收进木盒。
柳长眠看着那残片时,眼中闪过什么,却又立马垂下了头。
所谓问,就是上香、唤名、掷筊。
我连掷三次,都是圣杯,确实是墨苍冥同意出去的。
找了个神龛,将泥像请进去,交待了些注意事项,这才交给柳长眠。
就在柳长眠接过时,那喜帕流苏轻动。
墨苍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君追凶,自己多加小心,如若不安心,就先呆在窑中。”
我轻嗯了一声。
待他们走后,我把庙里的布局改了改,可心头却还是发空。
墨苍冥在吧,虽说是个泥像摆设。
可这不在了,躺床上,就总感觉空落落的。
睡不着,脑中又总闪过残片上的纹路,干脆就起来继续拓。
可随着我摩挲着残像上的纹路,,冰冷的花岗石,一点点发热,连纹路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脑中有着什么怪样的声音,身体也不由的一股子燥热。
这一热,就又感觉手里的石像残片微凉,又不由的握紧,伸手顺着线条摩挲着。
更甚至口齿生津,有种想将石像含在嘴里的冲动。
就在我猛的反应过来时,一块残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送到嘴边了。
吓得我忙将它丢回木盒里。
这不是仿的!
这就是让华鸣变得魅惑众生的真石像残片!
就在石头撞击清脆响声中,柳长眠的声音传来:“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忙转身,就见他一身喜服,站在门口:“华雄安找不少人看过这残像了,这东西不知道来头,可我见识过威力。初初摩挲,就动人情欲,宛如醒春。”
“他来找你前,我让三娘、五娘陪了华鸣整整一夜,将这真品从他那给你换来了,你这会是不是已经情动?”
那残像很怪,我明明丢了,可眼前却一直闪现那拓过的纹路,身体也越来越热。
柳长眠一步步朝我走来:“鬼君在大杀四方,重振鬼道,暂时回不来了。”
“江柳,你可知道,为什么鬼君一定要让你揭帕吗?”
“你不只是极阴之体,你是......”他双眼微眯,阴柔的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意:“只要你自愿与我双修,鬼君回来,也无济于事。”
我想后退,可脑中尽是奇怪的声音,四肢发软。
柳无眠的眼睛,化成了蛇眸,我也错不开眼。
身体越来越热,眼前那些纹路交缠在一起,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强撑着意识,伸手掐诀对着柳无眠:“那你试试。”
柳无眠见状,轻笑着来拉我的手:“江柳,你愿意与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那伸着的手,无端自燃。
幽青的火焰,哗的一下,直接将他五指烧焦成灰。
“墨苍冥!”柳长眠脸露惧色,直接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我顿时身体一软,往下倒去,就感觉腰上一紧,跟着落入一个微凉的怀中。
一抬眼,就见喜帕上的流苏晃动,晃得我难受。
手不由的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面前,隔着帕子看着他:“你不是要重振鬼道吗?怎么回来了?”
刚换上的灯,照在喜帕上,透着光,隐约能见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凑了上去,隔着喜帕,吻住了他的唇:“墨苍冥,我好热......”
柳长眠握着那乌木棍,猛往外拉。
我握着棍身的手还没松,整个人顺势就被往外拉。
刚窜上一点,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
身后就猛的传来鬼夫君一声冷哼:“滚!”
一阵阴风自我身后卷起,夹着无数厉鬼嘶吼,猛的朝柳长眠扑了过去。
那阴风之中,隐隐有着刀光剑影,鬼火呼啸。
说是厉鬼,反倒更像阴兵!
柳长眠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我的手,退到窑外。
阴兵却并未停止,追了出去,连带着被我引厉鬼缠住的两个蛇妖,以及迎亲的其他五仙也都遭了殃。
我忙以血相召,将那些厉鬼引了回来。
柳长眠却化成一条水桶粗、鳞如黑金、头顶有着肉色隆起的巨蟒,将其他迎亲的仙家护住。
阴兵刀剑加之蛇鳞之上,叮咚作响,鬼火呼啸间,柳长眠明显吃痛,抵挡不住。
忙开口道:“不知道鬼王在此,在下唐突了,请鬼王息怒!在下已于七日前下聘,迎娶......”
鬼夫君只是冷哼一声,原本那只有鬼影的阴兵,刹那间飘于空中现出真形。
鬼将鬼差,鬼马鬼车,分明别类,阵列四方。
柳长眠见状,蛇身游转,细长的蛇眸盯着我,满是不甘和不解。
再次化成人形:“不知是哪位鬼王尊驾?这是要阻这门亲?”
“我今晚特意亲迎,就是知道这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想强娶的,鬼王又能拦得了多少。”
“江柳注定要......”
他话还没说完,窑中鬼夫君冷笑一声,一道流萤般的鬼火猛的弹出。
柳长眠化成蛇身,飞快后退。
那鬼火却在他身前如莲般绽放,片片青色莲瓣,如天罗地网般将他罩住。
莲瓣沾身,那黑金般的蛇鳞滋滋作响,冒起幽幽火焰。
柳长眠几次高昂蛇首,抽尾摆身,仰天长啸却依旧无济于事,那青焰沾之不灭。
还是鬼夫君低哼了一声:“念你修行不易,庇护一方,饶你一命,去吧。”
那鬼火青莲,这才消散。
柳长眠烧得焦黑的蛇身落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吃力的张嘴吐信。
蛇眸看着我,却又好像看向我身后的土窑。
低声道:“幽冥青莲。你不是鬼王,你是......”
土窑里,鬼夫君冷笑了一声。
柳长眠不敢再言语,蛇头恭敬的朝土窑匍匐一礼。
复又看了我一眼,蛇眸中闪过什么,化成人形,朝他带来的那些仙家摆了摆手。
我忙道:“放了我婆婆!”
“阴婆婆并不在山神庙。”柳长眠苦笑了一声。
带着那些仙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场混战,不过几息,我却看得心惊胆战。
蹲在土窑角落里,看着鬼夫君,想着柳长眠的话。
我注定要什么?
鬼夫君不是鬼王,那些阴兵又为什么听他号令?
婆婆不在山神庙,那她去哪了?
我捏着那根彩绳,有些担心,得尽快去找婆婆。
忙给这满窑的泥塑点上香,多谢它们的相助,抱起鬼夫君正要出去。
就见几滴鲜红的血,滴落在窑口。
我慌忙退回了土窑,盯着窑口。
就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鬼车,你那个断头什么时候搞一下,这不滴血吓到她,不敢出来了。”
窑顶上,几个嘈杂的声音齐道:“马化,你也来抢?你随便找个女人给你生,不是一样的吗?”
我听着“鬼车马化”,瞬间魂飞魄散。
婆婆白天虽然昏沉,可晚上清醒后,会拿着破庙那些发黄的破书,教我读书识字。
鬼车,马化都是那古籍里的异兽,不是应该灭绝了吗?
我不敢出声,看着土窑四壁,知道天亮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去了。
这满窑泥塑也挡不住鬼车、马化!
我带着侥幸的瞥了一眼黑布依旧罩着的鬼夫君。
就一眼,那黑布就无风自卷。
耳边传来鬼夫君低淳微哑的诱惑声:“揭开黑布,与我完婚。”
我忙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抽出一把小刀,划破手腕,将血水滴在和泥的碗里,再用手指沾着泥血,在土窑壁上画符。
婆婆让我躲土窑里,除了这满窑泥塑厉鬼,最后的屏障是这间土窑。
随着我画着符,窑顶猛的一震。
那几个啾啾的声音齐道:“这刚成人的小丫头,还有点本事。”
话音一落,几个鲜红滴血的古怪鸟头在纷落的土块中,猛的窜出到窑口,朝我桀桀怪笑。
我吓得全身一紧,沾血的手指却不敢停,飞快的在窑壁上画符。
鬼车九头齐齐怪叫一声,猛的朝窑口撞来。
我忙掐诀,只见窑壁上血符一闪,道道血光顺着窑壁蔓延,隐隐有着火光闪动。
鬼车似乎被灼烧到了,猛的展翅飞了起来。
可跟着就是有什么嘲笑一声,对着窑壁冲了过来。
听声音,像是那马化。
土窑被撞得土块四落,连带着我画着的血符也毁了不少。
我不敢停留,连忙又沾着血,补上。
马化、鬼车都是恶名在外,落在它们手里,生不如死。
可我越补,外面撞击就越大,除了鬼车、马化,还夹着其他什么的吼叫声。
我放着那点血,根本不够,引着厉鬼出去,也不过是送鬼车吞吃。
趁着刚补好的血符还能撑一会,我忙握着刀,在左右手腕各划一刀,血水放入碗中,好随时补血符。
就在我接连几次放血,到最后急得撸着胳膊,将血挤入碗中,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目眩时。
那黑布复又飘起,鬼夫君夹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只要你揭开黑布,与我完婚,这些我都帮你解决。何必这般自残!”
就在他话音一落,鬼车和马化齐齐撞着土窑,土块哗哗剥落,大部分血符都残缺了。
鬼车一个鸟头,趁机就从窑口窜了进来,张着嘴就来拉我。
我见状,吓得一把握着乌木棍对着鸟头砸去。
可鬼车九头,一个砸退,另一个拉着蛇颈就趁机缠卷着我的腰,将我往外拉去。
鸟头蛇颈,鳞片狰狞,缠磨着我火辣辣的生痛。
我忙撸血引厉鬼,嘶咬着鸟头。
可外面立马又有着几个鸟头冲了进来,张嘴吸食魂气。
眼看我就要被拉出去了,目光带着最后希冀的看向鬼夫君。
黑布轻荡,他夹着微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与我完婚吗?”
心头猛的一阵酸楚。
他的目的,终究是一样的。
可至少,嫁他,比落在鬼车手里好。
就在我沉吸着气,要答应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滚!”
跟着鬼车九头,齐齐发出尖锐的鸣叫,大张的鸟嘴里,点点鲜红滴落。
猛的缩转了回去:“阴婆子,它们居然没杀了你,让你赶了回来。”
是婆婆!
我被甩落在地上,忙趴在窑口往外看。
却见外面无数奇形怪状的异兽,嘶吼低鸣。也有化成人形的妖物,站在不远处的夜色中,伺机而动。
婆婆满头白发飘荡,手握着一根骨叉,全身鬼气腾腾。
扭头看了我一眼,原本慈祥的脸上,却是青面獠牙,额头顶着半隐半现的鬼王印。
朝我沉笑了一声:“江柳听话,补血符,呆在窑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跟着转手,揪着飘荡的白发,猛的将自己的头扯了下来,朝着空中一丢。
额头鬼王印宛如圆月明照,厉喝:“鬼王印照,众鬼听令!”
土窑之中,鬼声嘶呖,全部受印而出。
远处,夜风呼啸,鬼气森森。
鬼王印照,号令一方,群鬼见印必出。
可我从来不知道,婆婆居然是鬼王!
「鬼车:夜载百鬼凌空游。其声虽小身甚大,翅如车轮排十头。凡鸟有一口,其鸣已啾啾。此鸟十头有十口,口插一舌连一喉。一口出一声,千声百响更相酬。--《鬼车》.欧阳修
马化:蜀中西南高山之上,有物,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行。善走逐人,名曰“猳国”,一名“马化”,或曰“玃猿”。伺道行妇女有美者,辄盗取将去,人不得知。若有行人经过其旁,皆以长绳相引,犹或不免。此物能别男女气臭,故取女,男不取也。若取得人女,则为家室。其无子者,终身不得还。十年之后,形皆类之,意亦迷惑,不复思归。若有子者,辄抱送还其家。产子皆如人形。有不养者,其母辄死,故惧怕之,无敢不养。及长,与人不异,皆以杨为姓。故今蜀中西南多诸杨,率皆是猳国马化之子孙也。--《搜神记.卷十二》.干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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