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又仔细处理了顾靳乔身上的其他伤口。
他看我无比熟练地包扎手法,忍不住问我到底给贺麟包扎过多少次。
我如实回答。
以前贺麟练习骑马的时候总不爱听我的劝阻,觉得自己能一步登天,总要去练那些花里胡哨又没有实际用处的骑术。
常常摔得狠了,心里不痛快,不准任何人打搅他。
只有我能靠近。
他先是自暴自弃地自我批判,最后便把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质问我作为专业的骑术教练,为什么不能制止他。
最严重的一次,贺麟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硬生生把我推到铁架上。
铁架尖锐处直抵在我的后腰。
道现在都留有病根。
再提起这些过往,我内心反倒平静无波。
只是顾靳乔眉头越皱越高。
只恨自己刚才下手轻了些。
我在国外找了个马场,整天泡在马场里。
直到有一天,老板牵着匹刚买回来的汗血宝马交给我,告诉我这是别人送的礼物。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贺麟正站在大门口,静静地看着我抚摸马的耳朵。
我当即松开了缰绳,还给老板。
帮我给送礼的人传句话,就算再送多少名贵珍惜的马,都不再是我曾经那匹。
晚上,贺麟拦下了我。
我停了姜棠的医药费,以她的家境来算,应该住不了几天院。
姜棠的五脏六腑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贺麟真是一如既往的狠毒。
可贺麟却骤然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我,做尽了哀求的模样。
在医院看见姜棠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是故意发的那条朋友圈。
我想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冲到医院找她要一个说法。
到时候无论姜棠怎么说,我都愿意相信你。
我拼命抽出手,可却被他越握越紧。
你现在的意思是,怪我当初没在姜棠面前解释清楚,所以才导致你误会我这么长时间吗?
贺麟怔怔地望着我,似乎猜到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是他想听到的那些,迫不及待想打断我。
可我依然高声讲了出来。
贺麟,你真以为我现在还像以前那么爱你,哪怕被你推到撞上了腰,只要你安慰两句,我就会回头吗?
不可能了。
哪怕刚出狱的时候我对贺麟还抱有幻想。
从他把我拖进马场开始,就是我对他的爱意倒计时。
后来。
听说姜棠被停了医药费以后,发疯一般闯到马场来找我,要和我做个了断。
但正好撞见了日常来看我训练的贺麟。
他赶走了姜棠,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离我远一些。
再敢来骚扰枝意,可就不止停掉你的医疗费那么简单。
你这几年来花了我上千万的医疗费,我随时可以让你如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