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预先到达和老公苏宥辰约定好的旅游城市。
当我计划给苏宥辰惊喜时,一场地震让我手足无措。
惊慌中,我给苏宥辰发去无数消息都未得到回复。
直到十个小时后,我才收到苏宥辰的消息。
我已安全到家,希望你无事。
而朋友圈里,苏宥辰的情人余周周也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
原来,苏宥辰为了将私人飞机上仅剩的一个位置留给余周周。
将原本要发给我的信息撤回。
直到安全回家,躺在床上才淡淡地给我回了一条消息。
全然不顾我的安危。
可他忘了,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
……1等我到家已是三天以后。
可刚推开家门,男女交融的声音就传进我的耳中。
“宥辰哥,梦莹姐不会有事吧?”
男人情欲上头的嗓音中带着些挑逗。
“怎么?
看上苏太太这个位置了?”
“宥辰哥,你讨厌,又逗我。”
随后,便是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客厅。
以前,让我难受的声音这刻却让我异常舒心。
我淡然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静静倾听着这一切。
直到一声尖叫。
未穿衣服的余周周像是见到鬼一般,躲进房间。
苏宥辰平静地倚靠在门边抽烟。
“回来了?”
他淡漠的眼神从上到下将我扫视一圈,“没缺胳膊少腿就行。”
“梦莹姐,你...还好吧?”
从苏宥辰身后走出来的余周周被苏宥辰一把拉进怀里。
“问这做什么,纯属浪费时间!
走吧,带你去吃那家早餐。”
从头到尾,苏宥辰都没问过我一句,是怎么从震中回来的。
我侧身避免和他们接触。
路过我时,余周周丝绸质感的衣服从我手臂上划过。
一阵钻心刺痛,我触电般向后躲去。
余周周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瞬间眼泪汪汪。
看到心肝宝贝哭了的苏宥辰火冒三丈,将我一把推到沙发上。
“亦梦莹,我告诉你,不带你回来是我的主意,别把气撒在周周身上。”
此时的我无力争辩,全身犹如万根刺扎入。
见我没反应,捶在棉花上的苏宥辰将余周周带走,只留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怕我再找余周周的事,但他不知道,此时我自身难保。
等我稍微恢复点力气,才堪堪能从沙发上站起身,坐回地板。
不知过了多久,别墅门被重新打开。
“梦莹,你怎么坐地上?”
看着向我伸来的手,我尖叫道。
“别碰我!”
眼前人瞳孔微微颤动,眼神很是不安。
“你,没事吧?
你是怎么从M城回来的?”
一句话,让我眼前大姑姐苏宥暮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为了给苏宥辰一个惊喜,我亲自布置位于二十八层的顶楼泳池。
地震来袭的那一刻,我整个人被池水从高楼带到地上。
万幸,楼下是小孩游乐园,铺设了过厚的保护垫,我并无外伤。
劫后余生的我,手忙脚乱给苏宥辰发消息,害怕他有危险。
可我没等来苏宥辰的回复,只有一波又一波的池水。
直至将我整个人浇晕。
从医院醒来,我就感觉自己不对。
“反感知觉病变?”
2苏宥暮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这是什么病?”
“大概就是,触碰到柔软物体会感到刺痛,听到音乐时会感到灼烧。”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苏宥暮,自嘲一笑。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
当一切习惯变成刺向我的武器,我却无法避免。
更何况,是在无法应对地震的M城,一个人自救。
“苏宥辰呢?”
苏宥暮眉峰轻颤,语气里带了几分斥责。
环顾一周别墅后,又心虚地看向我,半晌才开了口。
“你等着,我把这个臭小子叫回来。”
“别叫了,他在忙。”
“公司再忙,能有你重要?”
“他在忙着,陪余周周吃早饭。”
说到这,我的喉咙有些发苦。
在医院醒来的我,下意识给苏宥辰发去求救信息。
这次,我终于等到了他的回复。
我已安全到家,希望你无事。
却让我浑身冰凉,苏宥辰就这样将我抛下。
而,余周周朋友圈的消息更是将我的遮羞布彻底撕下。
苏宥辰之所以同意和我出来旅游,全因余周周想来M城玩。
所以在危险来临之际,我是第一个被苏宥辰抛下的人。
想到这,我的心房紧缩,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我那不愿想起的噩梦。
我被痛到抱紧身体,蜷缩成一团。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泳池的水再一次将我包住。
再醒来的我又一次进了医院。
只是这次,我躺在毫无生气的钢床上,身上盖的是蓑衣。
见我睁眼,苏宥暮下意识想来扶我又缩回手。
“梦莹,你醒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强压着难受摇了摇头,可一张嘴却还是露了馅。
“姐...”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这次就让我走吧,我再待下去,怕是命都没了。”
“对不起,梦莹。
要不是我想着借此机会让你们缓和关系,你也不会得这个病。”
苏宥暮将眼泪一抹,郑重其事地对我承诺。
“我答应你,梦莹!
但是该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苏宥暮拨通电话到门外和律师沟通。
我重新躺回冰冷的钢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正如苏宥暮所说,我与苏宥辰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本就是一场商业联姻,只不过夹杂一点我的小心思,才让它存续了五年。
开始,我还可以借着家族力量让苏宥辰对我花心思。
可当亦家破产、一位位亲人离我而去后,苏宥辰对我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开始公然带着他的情人招摇过市,而我也沦落为他名义上的太太。
“亦梦莹,除了告状,你能不能会点别的。”
3苏宥辰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一股愤怒的气息弥漫开来,压着我喘不过气。
看见我躺在钢床上,眼神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就是讥笑。
“经历了一场地震,是聪明了些。”
苏宥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从床上拖下来。
“你不是宫寒,不是痛经吗?
怎么,又想用这招让我心疼你。”
我知道苏宥辰在气什么。
七个月前,我痛经到昏厥,苏宥暮硬将苏宥辰从余周周家叫回来。
而苏宥辰回来,也只是留给了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随即转身离去。
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小时,余周周就因为出门找苏宥辰被车撞成小腿骨折。
苏宥辰将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更是借此从家里搬了出去。
既然已经可以从苏宥辰身边离开,现在的我不想再和他过度接触。
我挣脱开他的手,指着门让他走。
见我赶他,苏宥辰恼羞成怒,将我逼到墙角。
“亦梦莹,知道装柔弱在我这讨不到好,换套路了。”
他厚重的气息将我团团包住。
“你要真想让我走,就别让我姐叫我回来呀?”
我别过脸不想去看他,他反将我脸掰正。
冷哼一声,说出的话都是嘲讽。
“闺中寂寞?
见我和周周亲热,你欲求不满?
好呀,我满足你!”
说着,苏宥辰带着怒意的吻落下,我躲不开便生生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吃痛松开的苏宥辰恶狠狠地看着我。
“亦梦莹,你到底想干什么?”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呸!”
苏宥辰侧头将血沫吐出,再转头将我重重压在床上。
骨头和钢床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
“离婚?
反感知觉病症?”
我有片刻愣神。
“亦梦莹,你还有多少招等着对我使?”
真是笑自己,刚才竟还会对苏宥辰的人性,抱有一丝希望。
我冷着声音打断他。
“没有招,我只要离婚。”
“好呀,亦梦莹,真是,长本事了!”
“既然想演,我就陪你演下去。”
屋内,苏宥暮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被苏宥辰撕得粉碎。
不顾医生的劝阻,苏宥辰硬是将我带回了家。
他将我从门外拽到屋内,我的脚划过柔软的地毯,刺痛如电流般从脚底传满全身。
我想要逃离,却逃无可逃。
房子各处都被铺满软和的地毯,就连墙也被软布包裹。
为了减轻痛苦,我只能保持站立。
时间一长,持续的疼痛让我无力坚持。
求生意识促使我跑向门口,用力拍着门。
可我没想到,就连门也被包上软布。
忍着剧痛,我奋力敲门,希望有人能放我出去。
苏宥辰就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挣扎。
“我求你,放我出去。”
我抱着身子蹲在地上。
我不是娇弱的小女生,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宥辰慢慢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亦梦莹,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真不错。
既然你这么能演,那就待在这一直演吧。”
他像一头猛兽朝我扑来,要将我的全身都压碎。
“求你,放过我!”
泪再也忍不住,滴在苏宥辰手上。
他的身子猛地一怔,倏地收回手,从地上爬起,仓皇逃走。
4趁他开门的一瞬,我冲了上去。
这个房间我不能再待下去。
“苏宥辰,我再待下去,我会五感全无,甚至是丧命。”
苏宥辰刚还慌乱的神情瞬间染上一层愠怒。
“丧命?”
苏宥辰冷哼一声,“那刚好为周周的孩子偿命。”
他用力将我推向屋内,随即将房门又重新关上。
房间随着苏宥辰的离去,留下的只有我痛苦地哀号。
我没有办法,只能将身子蜷缩在窗台上。
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有一瞬想要跳下去。
但窗外的防护栏杆掐灭了我最后的希望。
苏宥辰他不仅只是想我死,而是想虐杀我。
正如他所说,用我的命偿还周周失去的孩子。
三个月前,怀有身孕的余周周主动找上了我。
很不凑巧,那天苏宥暮也在。
在她看来,苏宥辰在外面养人可以,但孩子只能由我生。
所以面对想用孩子逼宫的余周周,苏宥暮言辞尖锐。
余周周情绪波动下,孩子自然没保住。
苏宥辰得到消息赶来时,就看见浑身是血的余周周拉着我的手,求我放过苏宥辰。
即使苏宥暮当场就告诉苏宥辰,不关我的事。
可我永远记得那天他看向我的眼神,只有怨毒。
我的话让苏宥辰有了更好折磨我的手段。
他将余周周那个孩子的骨灰盒拿到房间,逼我跪在地上日夜为它颂文赎罪。
我想起,我与苏宥辰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庙里。
妈妈和苏妈妈是同一家寺庙的香客。
因这个原因,我和他的接触日渐多起来。
高考前一天,我们一起到庙里烧香祈福。
除了保佑我们一起考上大学,苏宥辰还祈求保佑我们此生相守。
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除了夫妻还有什么关系能相守。
所以,我认为我们是相爱的。
但我忘了,男人很会演,会演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当亦家不能再给苏宥辰提供助力时,我就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不愿认清现实的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证明苏宥辰是爱我的。
可得到的只有更多的厌恶。
麻木地翻开新的一页经文,蜡油滴落在经文上。
我下意识去扶点燃的蜡烛。
“梦莹,你在干什么?”
来人向我扑来,将我的手从蜡烛上拿走。
我看着他,挤出一抹笑。
“真好,我没有痛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