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未婚夫白月光的狗死了。
他将我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改成一只狗的灵堂。
几年的感情,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买了机票,去国外继承豪门父母的亿万家产。
1婚礼当天,当他拿着戒指疑惑我怎么没出现的时候。
我坠机的消息,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措地看着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变得乱七八糟,放满了花圈,正中央放着一只狗的黑白照片。
我眉头一皱,正要叫大堂经理来傅清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吩咐的。”
他小心翼翼地搂着白月光林安夏,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
傅清恍然不觉我的伤心,眼神粘在林安夏身上,淡淡开口:“冬冬过世得突然,一时间找不到地方,所以才借用我们的婚礼现场。”
林安夏泫然欲泣道:“与卿,你不要生气,冬冬一直陪在我身边,和我的家人没什么两样,我真的不忍心它走得那么仓促。”
我并不理会她,定定地盯着傅清:“你还记得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吗?”
”现在礼堂成了这副样子,我们还怎么结婚?”
傅清不耐烦地啧了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我会叫人把这些撤掉,你放心,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
苦涩在心里化开,我脑海里浮现出他向我求婚时的场面。
他说他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给我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可是现在婚礼现场变成了一只狗的灵堂!
因为林安夏回来了,我就在他心里变得不足轻重了吗,难道还不如林安夏的一只狗?
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他最见不得我掉眼泪,若是以往,傅清早就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可是如今他的眼神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瞬,就又粘在了林安夏身上。
林安夏叹了一口气,挤出一滴眼泪,软软糯糯地说道:“真羡慕与卿,她可以嫁给你,我和你最后还是有缘无份了。
我就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
她带着泪花,扬起笑脸,我见犹怜。
傅清顿时心疼地不行,搂紧了她,柔声安慰道:“安夏,我心中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不是苏雨卿捐了一颗肾给我,我是不会同意娶她的,和她结婚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泪水夺眶而出,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曾为了救我,被匪徒刺了一刀,命悬一线,我也曾愿意捐肾救他,我们共同经历风雨,走过贫贱时光,挣下家业。
即将修成正果的时候,他为了安慰年少时抛弃他的白月光,竟然说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报恩。
满腔苦涩散向四肢百骸,我扑过去想问问他,那些美好的相爱时光,难道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2可没想到我被林安夏绊了一脚,倒在了旁边的花圈上。
“啊!”
林安夏小声惊呼着,钻进了傅清的怀里。
她止不住地啜泣着:“与卿,你要是讨厌我就冲我来。
我求求你不要破坏东东的灵堂,让他安心的走吧。
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林安夏哭得伤心,捂住了胸口,面色痛苦。
傅清立马变了脸色,一脸担忧,连声唤她。
“苏雨卿,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自私,逝者为大,你知道不知道!
竟然在冬冬的灵堂上闹事,要是安夏出了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
他眼尾微红,愤恨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我现在送安夏去医院,至于你,”他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就在这里为冬冬守灵吧。
““摁住了,她跪不满一天,不准走!”
他抱起林安夏,拂袖而去。
留下保镖把我拖到照片前,我被紧紧摁住肩膀,双膝跪地,动弹不得。
此时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痛难当,好似有数万把利剑从我心中穿过,剧痛不已。
傅清看不见我刚刚被铁架刮伤的手掌在流血,他也忘记了我的双腿受过旧伤,根本跪不得。
他整整一颗心都挂在了林安夏身上,为了林安夏,他折磨我的肉体,践踏我的尊严,让我给一只死去的狗守灵。
地板的冰冷透过膝盖,直达心底,我早该意识到这几年的感情,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自从一个月前林安夏入职傅清的公司,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傅清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白手起家,骨子里有贫苦人的节俭,对那些花里胡哨的奢侈品嗤之以鼻。
为了让他开心,我也很少买名贵的首饰。
可是有一天,他竟然让我在几款名牌项链里选出来一个最好看的。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欣喜若狂,还以为他要给我准备礼物。
没曾想第二天,我就在公司看到林安夏脖子上戴着它。
林安夏昂首挺胸地从我面前走过,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一瞬间我意识到了什么,点开了林安夏的朋友圈,一个月以来,有位傅先生送了她不知道多少件名贵首饰,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奢侈品。
我心慌意乱地跑去质问傅清,他却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老朋友了,送她几件东西怎么了?”
我被他的态度打懵了,喃喃道:“可是你都没送过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声笑如同实质,撞击到了我的心,阵阵作痛。
“我们的关系用不着做这些。”
我失了神地走出办公室,不敢再问下去。
此时此刻我跪得混身酸痛,突然灵光一闪,窥得真相。
为什么不送我,因为我不配。
林安夏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值得他一掷千金博得美人笑。
而我,不配他上心。
3天色变得漆黑无比,我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徒步回了我们的婚房。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看着玄关处不属于我的那一双高跟鞋,紧紧皱起了眉头,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傅清不会这么过分。
我的心里叫嚣着,筑起防线,可是就在我打开卧室房门的那一刹那,心里的那道防线全面崩塌。
床上的两人翻云覆雨,亲密无间,正是傅清和林安夏。
我悲痛得几乎窒息,缓缓跌坐在地。
没想到傅清竟然真的将人带进了我们的婚房,在我们的床上做出这样的事。
房间里的喘息声不断钻进我的双耳,心脏由剧痛到麻木,我渐渐万念俱灰,彻底死心。
“轻点,傅清,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更刺激,这么多年了,安夏,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只有把苏与卿的脸想象成你的,我才活得下去。”
“安夏,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等公司稳定了,我就和她离婚,和你结婚,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等我,等等我,安夏,我好爱你。”
“好,我等你。”
……我来到阳台,泪水风干,留在脸上一道道泪痕,一如我对傅清干枯的感情。
我拿出手机,买了后天凌晨出国的机票,同时向藏在心底的那串号码发去了短信:“爸,妈,我愿意出国去陪你们了。”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就在上一年,我的豪门父母找到了我。
原来我是被拐卖的,不是被丢弃的。
他们想让我出国,继承家产,陪伴他们。
可是我舍不得傅清,就没有同意,为了怕他愧疚,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现在我成了他们这对有情人的绊脚石,应该识相离开,成全他们。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直到结束,一颗心千疮百孔,再也激不起什么风浪。
“与卿,你怎么在这?”
傅清穿着睡袍出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什么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跪满了时间,我就回来了,刚到家,什么也没看见。”
傅清镇定下来,见我态度这么好,放缓了语气,说道:“今天的事你不要怪我,是你做的太过分。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安夏这么宽宏大量,也会原谅你的。”
“当然了,与卿,今天是我太着急了,我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傅清关心则乱,才会那么对你,其实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林安夏围着浴巾,香肩半漏,搔首弄姿,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傅清急忙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说:“不关你的事,医生才说不要情绪激动,你又给忘了,总是让我担心。”
他嗔怪着捏了一下她的脸,林安夏破涕而笑:“捏人家脸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默默看着他们甜蜜依偎的一幕,心情复杂,即使心死,也还是心痛。
林安夏脸色红润,哪里有一点身体不好的样子。
我却是实实在在地少了一个肾,还跪了一整天,至今都没有吃饭,可傅清对我视若无睹。
我自嘲一笑,说:“难道你们不该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穿成这样在我的婚房吗?”
4林安夏闻言,又往傅清怀里钻了钻,挑眉看向我,无比挑衅。
傅清心虚了一瞬,随即说道:“我们是在谈工作,水杯不小心弄倒了,洒在了衣服上。”
我觉得无比可笑,连敷衍我的借口都不愿意认真想。
傅清,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以为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不会离开你吗?
见我不说话,傅清恼羞成怒:“你爱信不信!
苏与卿,你不要把我和安夏的关系想得那么肮脏,我们只是朋友!”
我微微一笑:“没说不信,你们好好聊工作,我先去休息了。”
傅清一怔,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相信了,长了张嘴,想说什么,我已经起身去客房了。
看着我一瘸一拐的背影,他有些许动容,将林安夏送走后,主动来找我说话。
“明天我会陪你去取婚纱。”
我闭眼不答,他低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道了句晚安,离开。
我睁开眼,用纸巾狠狠擦拭着额头,他这幅两面三刀的样子简直让我恶心。
第二天一大早,傅清意料之中地没了人影,我看着他留下的便签条:公司临时有事,勿念。
冷笑一声,打开了和林安夏的聊天框。
映入眼帘的是她和傅清的好多张合照,两个人脸贴脸,笑得开心,亲密又甜蜜。
下面是一段视频,林安夏穿着洁白的婚纱转圈,背景音是傅清的声音:“安夏,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好美,你就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林安夏缓缓靠近镜头,镜头被遮住,两个人亲吻的水声无比清晰。
视频播放完毕,林安夏又发来语音。
“你们明天结婚又怎么样,他答应去陪你拿婚纱又怎么样,还不是我一个电话,他就会过来陪我。”
“他答应我了,今天会一直陪着我,晚上也会陪着我,明天你们结婚的时候,你还会在他身上闻到我的香水味哦。”
“还有,我的婚纱比你的不知道贵了多少倍,在他心里,最爱的人永远是我,而你只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林安夏说的都没错,所以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了。
我平静地将他们都拉黑,电话卡掰断扔进了垃圾桶。
环顾婚房一周,房子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是我和傅清精挑细选的,当时他一脸满足地依偎在我的胸前,憧憬着我们美好的未来,幻想着一家三口的日子。
也许从始至终,我都活在他给我编织的泡沫里,我自以为是的幸福一碰就碎。
我慢慢地收拾着东西,不会担心傅清突然出现,打乱我的计划。
一觉醒来,到了婚礼当天的凌晨,我坐上了飞往异国的飞机。
而另一边的傅清身穿西装,拿着戒指不断看手表。
“苏与卿呢,就因为昨天没陪她取婚纱,就要耍脾气迟到,至于吗!”
“你告诉她,她要再不来,这婚我就不结了!”
匆匆赶来的保镖形色慌张,磕磕绊绊地说:“苏小姐,苏小姐她坠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