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他不敢对着父亲发火,归家后便直奔我的房门。
想也不想,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刚成婚那时,我觉得只要我用心待他,迟早有一天,他能够发现我的好。
可是我错了。
等我醒悟过来,想和离时。
他却握着父亲的把柄,威胁我。
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身处高位的父亲。
我离不开顾府,像是被搁浅的鱼。
也不敢再跟父母说,只能缩在府里。
久而久之,就连下人们也不给我好脸色。
秋辞拿着封信:少夫人,这信上好奇怪,居然写着二丫收,居然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秋辞哈哈大笑。
还说指不定是顾府的穷亲戚。
太土了。
我铁着脸,抽走信:秋辞,我就是二丫。
她愣住,回过神来,想说话又不知怎么说,干脆闭上了嘴。
我初到药王谷时,师傅说清棠这个名字,轻飘飘的,一听就是个薄命鬼。
不好,要改。
要改什么,他想不到。
想来想去还是贱命好养活。
便让叫“大狗”的师兄,给我想一个。
大狗师兄原名叫时逾白,是江南世族白家的少爷。
他狡黠一笑:小师妹不如叫二丫吧。
不!
师傅一拍大腿,好听,就这么定下了。
哪儿好听了。
我从未将这个名字告诉爹娘,故此他们还不知道我有个“二丫”的名字。
师傅整日忙着不是后山晒太阳,就是整理他的药田,才不会写信给我。
果不其然,就是大狗师兄的信。
他在信中写道,让我赶紧把三年前救的女人弄走。
否则,他的清白快不保了。
我一拍脑子全想起来了。
三年前,师兄送我回家,结果途中遇到个半死不活的少女,我便好心将她救下。
醒来后,她却失忆了。
找寻不到家人。
无奈,师兄只能将她带回药王谷找师父帮忙。
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快忘记有这么件事。
她的容貌渐渐浮现清晰,与顾承衍房中挂着的画上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失忆的女子就是谢蓉。
我赶紧提笔写下:已寻得家人,带着她,速来。
秋辞扯了扯嘴角:少夫人,就这么写?
他没文化,太复杂的,看不懂。
我提笔添上:大狗师兄收!
还画上了只狗。
秋辞与我都忍俊不禁。
远在药王谷的大狗师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谢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拿着披风:可是天冷了,我给你披上。
不用。
他撒腿就跑,她提起裙子就追。
时公子,风大,你别跑。
师傅望着后山被踩坏的几株药草,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还我药草!
信寄出去后,我每天都在盼着大狗师兄能将谢蓉带回来。
好让我求得一纸和离书,放我自由。
好在他们已经出发了。
我心情那个美,连吃三大碗饭。
顾承衍进来时,我还抱着只猪蹄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