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有些犹豫，不由得提醒：“老爷子送进来的人，让她去底层，是不是不给老爷子面子？”
“本来就是走后门才进来的，一个实习生能有什么面子？”叶南希嗤笑，“我能点这个头就是给最大的脸了。”
“是。”陈尽立即点头。
叶南希上车时，手中不经意的摸到这枚徽章。
脑子里莫名的再次浮现一些不太正经的画面。
做爱的画面。
因为姜洄给她看徽章的时候，就是在床上。
她不记得徽章长什么样子了，只依稀瞥过一眼，似乎像是一朵兰花？
“姜洄在我之前，跟别人谈过恋爱？”叶南希忽然开口。
“呃……”
陈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事关姜洄，陈尽不得不重视，坐在驾驶座上回头去看叶南希的脸色，到底是小声的发表一句公道话：“叶总……姜少第一任恋人是您。”
叶南希垂眸，没吭声。
掌心里徽章的棱角还在剐蹭肌肤，她漫不经心用指腹摸了摸边缘一角，紧接着便把这枚徽章随手丢到了后座。
宛如丢弃一枚垃圾。
“谁知道呢？”叶南希单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陈尽心底为姜洄喊冤，从后视镜看出叶南希心情不好，也不敢劝，只小声说：“您当初看上他的时候，叫我去查过他的背景资料，私生活和感情史这一块，姜少是一张白纸……”
叶南希这人挑选床伴有心理洁癖，当年看上姜洄，就算再为他那张脸神魂颠倒，她也是先让秘书去查他是什么成分。
查的内容不是家世背景。
而是私生活这一块。
她不看人家庭背景，只看人干不干净。
身为叶南希的秘书，陈尽当然清楚她的喜好，所以这事儿查的格外仔细用心，事实是——
姜洄确实是根正苗红。
“你当年查的还说他是个乖巧懂事儿的。”叶南希冷声。
如今呢？
乖巧？
懂事儿？
姜洄这变脸的速度无人能及，他浑身释放的慵懒气息带着一股子自然而然的松弛感，那是恶霸当久了之后的张扬和乖戾。
“他要真是个乖巧的，怎么会跑去废安羽的手脚，手段狠辣，心思不浅。”叶南希转头，翻开一侧的财经杂志，又看见上头刊登的姜洄的照片。
陈尽：“……”这……确实没得说。
叶南希：“可见，人都有双面性，伪装的一面，示人的一面，查到的东西只是表面上他想给我们看见的。”
陈尽叹息一声。
心想：同样是男人，其实我觉得姜洄挺真心的。
用陈尽的话来说——
姜洄这身价其实根本不用跟人伪装自己，但他愿意为了讨好叶南希刻意放低姿态，还任劳任怨这么久，除了故意隐藏自己的真性格这一点之外，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叶南希把徽章丟了，陈尽也没有想去捡。
因为……
她厌恶这个徽章。
私生子女也有一枚同款徽章，对叶南希来说，这种东西就像是羞辱，时刻提醒她她的家族是个多么糜烂的地方，她和那些上不来台面的私生子女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要像疯狗一样去争同一块肉。
不是荣耀，是耻辱。
“叶总，咱们回家吗？”陈尽把车开到大道上，回头去问。
没有声音。
一扭头，才发现叶南希已经睡着了。
陈尽想了想，干脆把车开到叶家去，送到林纺月那儿去。
只不过到必经之路时，一辆宾利车打了强光，照耀过来，陈尽刚想按喇叭，却瞧见宾利车里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