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明,苏如卿缓缓睁开眼睛,略微一动身体,浑身那像是要炸开了的酸痛,让她没忍住哼出了声。
赫连渊吓了一跳,想要给她揉揉,却不太敢碰她。
“卿卿,你还好吗,我也没……没太用力啊。”
“你!”
苏如卿羞愤的抬起脚想要踹他一下,却反应过来,赫连渊昨日那疯狂的反应,都是因为她下了药所致。
因为没了底气,她的脚又缓缓放下了。
赫连渊赶紧抓着她白皙的脚踝,在自己脸上踏了一下,然后笑吟吟的赔不是道。
“我的错,我的错,卿卿身上痛,我给卿卿揉揉可好?口渴吗,要喝点水吗?”
他费力的挪动了一下双腿,苏如卿这才发觉,这人是跪在地上的。
她不知道赫连渊是什么时候下去的,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跪着的,她更想不明白,当年明明是她辜负了赫连渊,如今跪着的人,怎会反而是赫连渊呢。
“你为何跪啊,起来坐着。”
“不成……我怕。”
男人轻柔的给她捏腿,目光回避的不敢去直视她。
昨日,他在明知道那是药的情况下,将一整包都给喝了,这事苏如卿要是知道了,估计要生气的。
再有就是,他不知道苏如卿到底怎么想的,已经这样了,她会不会给自己一个名分,可不管给不给,他们做了这事,那就算是苏如卿心里有他。
“卿卿……这五年来,我不曾有过任何人,你莫要觉得阿渊不干净了,我知你为难……那、那你时常来瞧瞧我成吗,我不求别的……”
他不敢奢求太多,以退为进或许苏如卿会心软,他要步步为营,要苏如卿完全离开国公府,那便不能心急。
苏如卿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反应,自己睡了他,他非但不计较,还想一直保持这种关系,这还是那个说要将她囚在王府里折磨,要她夜夜为奴的赫连渊吗。
人怎么可以因为睡了一觉就变化如此大。
他眼里清澈的期待,就像是回到了少年之时,不掺杂任何杂质,让苏如卿看的有些失神。
“你这意思是……”
男人转身伏在她肩头,带着哭腔的轻颤楚楚可怜,他做小伏低,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
“将我养在外头吧,求求姐姐了,我不求名分,只求你疼我,成吗?”
苏如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是来偷东西的,却意外给赫连渊下了媚药,导致自己也莫名其妙误喝了那水,结果东西没偷成,还经历了一整夜的……
她这会只觉得头皮发麻,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她承认自己爱赫连渊,可自幼的教养让她无法接受自己已嫁作人妇却还……
“姐姐!”男人哭腔浓重,带着一丝讨伐的音调质问她,“凭什么他秦淮啸就能妾室通房养个没完,且他在外头还有外室!你们是夫妻啊,你怎的就不行呢,这世道对女子的规训已然够多了,你这是还要给自己再套一个枷锁吗!”
那语重心长的语气,让苏如卿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赫连渊是真心为她好的。
她听的聒噪,也懒得再想。
“罢了罢了,既如此……就先这样吧,总之你守好这件事,莫要说出去了,还有日后不可私自去国公府找我,不可半夜爬墙,你记住了吗!”
“阿渊记住了,阿渊定乖乖听话,决不违逆姐姐!我伺候姐姐梳洗吧,我最会伺候姐姐了!”
他心中其实有些酸涩,毕竟当年苏如卿那般羞辱他,如今他还像一条狗一样,围着她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