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怀里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宁,来日,我定不负你。」
我当真信了他。
「少爷,到了。」
不多时,小厮的声音响起。
晏清川一把甩开我的手,冷哼一声,先我一步下了马车。
有丫鬟上来,为我披了一件斗篷,想来是为了盖住我不堪的穿着,不给晏府丢脸。
我踉跄着,掀开马车的帘子走进雪地里,听见喜乐声穿透耳膜。
傅府门前红绸漫天,傅元辛正扶着凤冠霞帔的晏芊芊下轿。
只一眼,我便瞥见晏芊芊婚服腰间的玉佩在日光下泛着青芒。
那是我及笄时父亲赠的南海暖玉。
我被关进绛珠馆后,便顺理成章成了晏芊芊囊中之物。
「这不是晏家大小姐么?」
贵妇从我身边走过去,回眸打量时,用团扇掩住口鼻,嫌弃的神色不加掩饰,「听说在绛珠馆接客时,连贩夫走卒都能......」
指甲陷进掌心旧伤,我低头盯着青石板缝隙。
半年前我被扔进绛珠馆那晚,老鸨用头上银簪挑开我衣襟时,笑得花枝乱颤。
「没想到晏府送来的是稀罕货!」
而簪尖凉意,让我想起及笄礼那日,傅元辛赠的翡翠簪落在我手心的温度。
他还说:「阿宁肌肤胜雪,衬得这簪子都俗气了。」
「吉时到——」
喜娘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抬头望过去,只见晏芊芊突然朝我这边转头,金丝盖头被风掀起一角。
她今日的眉形画得细长,与我惯常的柳叶眉如出一辙,就连扶鬓的姿势,都和我教傅元辛下棋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父亲和兄长笑对着她,满堂宾客无一不为之鼓掌。
如同半年前我的那场婚礼。
2
「慢着!」
血痕顺着我破烂的袖管蜿蜒而下,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我咬着牙,举起从绛珠馆带出来的檀木匣,里面染血的婚书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傅元辛闻声回眸,看见我的瞬间,瞳孔骤缩。
那是我与他的婚书。
「元辛哥哥!」
晏芊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