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渊求婚了。
“时间只会让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你。”
那段两人还在纠缠。
时不时传来女人娇娇的抱怨和不满。
男人耐心而温柔地哄,“再等等,我会安排一场假死,用新身份和你干干净净地在一起。”
“你会是我正大光明的妻子。”
我挂断了电话,独自走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时,医闹的人刚被保安赶出院外,但依旧在医院门口徘徊。
莫名的,那人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些心悸。
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太明白一个绝望的父母是怎么样的。
可以为了孩子豁出一切,连命都不要。
回到家,我翻出了一个箱子。
里面是我和顾之渊所有的照片,和当初他送给我的那本相册。
前世,我就是靠着这些支撑自己走下去。
也曾一遍又一遍指着合照里的顾之渊对洲洲说,“这是爸爸,他和妈妈一样,也很爱很爱洲洲。”
在洲洲问我爸爸在哪时,我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回来。
我以为善意的谎言能保护洲洲。
却没想到这个谎言下的真相是那么不堪,更没想到这个谎言会害死洲洲。
看着箱子被火烧成灰烬,我平静拨打了电话,“导师,我想清楚了。”
“我想安排一场事故,让我这个身份彻底消失。”
顾之渊,这次,换我先给你一个惊喜。
“下周,我就进保密项目组。”
话音未落,大门被指纹解锁,男人从外面进来。
“什么项目组?”
挂断电话,我面不改色地回,“我导师那边的项目组需要我帮帮忙。”
男人自然地搂过我,蹭了蹭我的脸颊,暧昧道,“不是答应我好好备孕吗?
怎么还想这些事情?”
在他要脱衣服时,我看到了衬衫上的口红印。
老套却刺眼的手段。
我推开男人,让他去洗澡。
等他出来时,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脸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男人紧挨着我躺下。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惊吓,夜晚我发起了烧。
就在我迷糊间想叫身旁的人时,却发现他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正在打电话。
寂静的夜晚里,女生惊慌的声音格外清晰,“刚刚同事说在门口见到白天医闹的那个人了,他会不会趁我值夜班的时候...我好害怕。”
眼看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我艰难地伸了伸手,“之渊,我发烧了,好难受,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离开了。
男人的背影坚决而模糊,我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
一边是儿子的诊断报告单,一边是丈夫的死亡通知书。
我就像一个忽然失去了壳的乌龟,要用脆弱的躯体翻过充满碎石的山,托举着另一个小生命向前。
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我叫了救护车。
打点滴时,护士关切地问有没有家属,打点滴需要人看着。
我摇了摇头,“我自己会看着的。”
小护士有些不忍心,趁着病人不多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找老公还是得找隔壁儿科苏医生男朋友那种,大半夜的还能被她一通电话就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