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皇帝冷哼一声，将付轻音抱起。
“既然无脸见人不愿意从水下起来，就好好反省。”
我不是不愿起，而是起不来。
我失去了所有力气，大不了就在这里死了好了。
皇帝盯着水中翻滚的气泡，脚步一顿。
却因为付轻音一声轻哼，毫不停留，转身便走。
这样也好。
我没必要假死，真的死了也好。
弥留之际，我在水下见到了自己的一生，荒唐的一生。
可最后，我想到了我的幼子，他才一岁。
不行！
我要活下来，至少让我和他最后告个别！
已来不及整理仪容，我立马就要见到儿子。
我翻墙而出，留下一地的水痕。
可当我到了幼子的寝宫，暧昧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皇帝和付轻音的喘息声从我每寸皮肤刺入。
我打了个寒颤，崩溃地无声尖叫。
里面睡的是我儿子，他们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种事！
我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太子不知从何处快步赶来，见了披头散发的我，呼吸一滞。
“母后……”我抬头看他，猩红的眼几乎把他吞灭，他倒退两步，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我听见他说：“母后这个样子，有损皇室风范。”
“您也应该知道，您现在这样不适合再伺候父皇，父皇身边总是要有人的，干娘知根知底，她是最好的人选。”
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细心爱护，捧在手里长大的好儿子！
没一会儿，两人也从里屋出来，虽穿戴整齐，却遮盖不住星星点点的痕迹。
皇帝见了我，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他将付轻音挡在身后。
“你放心，你永远是朕的皇后，只是朕也需要轻音。”
我放肆地大笑，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许是我太过癫狂，太子和皇帝怕我伤了人，拦在我和付轻音之间。
可我越过他们，也能看清付轻音挑衅的笑和戏谑的眼神。
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个人，都在这里了，都在我的对面。
我笑得更大声，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囚牢。
身后，皇帝下令：“皇后突发恶疾，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半步。
传朕旨意，封付轻音为淑妃。”
身后跪倒一片，奉承后宫新主。
可谁又曾想到我。
待我浑浑噩噩，不知如何回了宫。
门外的谈论声此起彼伏，一字不差地落进我耳朵里。
“你知道吗皇后娘娘被人羞辱了！”
“这事儿宫里早就传开了，就这样陛下还不废后也真是一往情深。
皇后娘娘也真不知好歹，还去皇上跟前闹，是我早戴罪谢恩了。”
“啧，她还配当皇后？
就是普通人妇遭遇这种事，也该自尽了。”
我蜷缩成一团，试图将这些声音全都隔绝。
却于事无补。
“皇后娘娘也是你们配谈论的！”
下一秒，刀剑出窍，门外那两人已身首异处。
来人快步推开门，见了我脚步一顿，却又很快上前，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包裹。
他声音沙哑，眼眶泛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