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行礼,太子眉头紧皱。
皇帝轻柔地走到我身边,连人带着杯子一起拥入怀里。
语气怜惜:“你放心,朕以后日日来陪你,定叫你忘了那三天三夜。”
“是啊,母后,您还有一辈子,那些事情总会忘的。”
一阵沉默后,皇帝再次开口。
“幼子刚满周岁,总归需要人照顾,你多休息一阵,叫轻音去吧。”
叫付轻音去照顾他,不过是想给自己偷情留机会。
付轻音闻言,立马跪地,眼眶泛红:“陛下,娘娘遭受重创,奴婢不能离开娘娘啊。”
“你真的不想去吗?”
我脱口而出,声音沙哑,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付轻音眼泪牵了线,跪在地上磕头:“奴婢只想伺候娘娘。”
我自小的侍女,挚友,孩子的干娘,从未知道她能装得这么好。
两个男人紧紧地盯着付轻音因磕头留下的红痕,眉毛拧成一团。
“你去吧。”
我终于松口。
只是他们走后,我让人给竹马将军送了封信。
三日后,我假死出宫,永不归。
“让奴婢伺候您最后沐浴一次吧。”
付轻音从殿外进来,面色红润,嘴唇上裂了个小口,像是被人咬破的。
见我不回答,将我扶进浴室。
衣服脱下,满身的红痕和伤口触目惊心,几乎称得上非人的折磨。
我闭上眼不愿看,只是感觉痒,恨不得将所有的皮肤都划烂。
付轻音转身出去拿药。
等再进来时,来人呼吸一滞,迟迟没动作。
我转过头去,却发现皇帝萧山。
我立马扯了衣服遮住。
他将我紧紧拥住,水渍沁湿了龙袍:“阿月……你一直不让朕看,若不是轻音找朕拿药……”又是她。
付轻音快步上前跪下,哭诉:“陛下不知,那群山匪何其丑陋,皆是鼠目獐头,他们将娘娘绑起来……”我尖叫出声!
不要提!
萧山吓了一跳,抱着我的手臂松了,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厌恶。
“何必如此激动,轻音只是说了事实,你身为一国之母应当快速走出来才是。”
说罢,他拂袖而去,不见了刚才的温情。
付轻音挑衅一笑,拿出药膏作势要给我擦。
太子幼时发烧,我熬了三天三夜方救回,从此苦读医书就为了能保证他健康成长。
所以这药膏的味道不对,我一下便闻出来了。
这分明是让伤口溃烂的药!
我抓住付轻音的手,慌乱中药膏落地。
她分明知情!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害我!
我扬起手,用尽全力扇了一巴掌。
巴掌还未落到她脸上,皇帝冲了出来,将我推倒在浴池中。
我整个人陷入水下快要窒息。
水面波光上,皇帝抱着付轻音关切,丝毫没分给我一个眼神。
“皇后你真是疯了!
不过失了清白,朕都不在意,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轻音一心为你好,给你上药,你反而责罚,太不懂事。
今日起,紧闭一月好好反省!”
太子听见声音,在外踱步却又不好入内。
只能扯着嗓子大吼:“干娘精通医术,幼时我发烧都靠干娘医治,母后真是不知好歹,干娘你可千万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