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
老虔婆！”
林子涵骂道，“都说了喂了！
没了！
听不懂人话？
再说了，雪球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凭什么就不能用点好药？
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把雪球当儿子养！”
“你……你混蛋！”
姑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晕过去。
“我混蛋？”
林子涵冷笑，“我看是你们一家子都见不得我好！
当初要不是苏晴死缠烂打，我会娶她？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现在连她爷爷都要来拖累我！
告诉你们，医药费我一分都不会再出了！
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听到自己冷静得可怕的声音响起：“林子涵，爷爷快不行了。”
“那又怎么样？”
他满不在乎，“人老了，总有这么一天。
早死晚死都得死，别给我找麻烦就行。”
“你就不想……来看看他最后一眼吗？”
我问，心里却没有任何期待。
“看什么看？
晦气！”
他啐了一口，“我忙着照顾雪球呢！
它刚吃了药，需要人陪。
挂了！”
电话再次被挂断。
抢救室的门又开了，护士急匆匆地喊：“病人血压下降！
心率再次异常！
快！
准备二次抢救！”
姑姑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周围一片混乱，看着医生护士再次冲进抢救室，看着姑姑被好心人掐着人中，心里却一片死寂。
我缓缓地抬起手，看着掌心那道前世被火烧伤留下的浅淡疤痕。
林子涵，这一次，我不会再求你。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因为一只猫，断送了一条人命。
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抢救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最终，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世界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暗和冰冷。
姑姑悠悠转醒，听到这个噩耗，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哭喊，再次晕厥。
我没有哭，也没有晕。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爷爷走了。
那个从小把我带大，给我讲故事，教我写字，偷偷塞给我零花钱，永远用慈爱目光看着我的爷爷，走了。
就因为他所谓的“孙女婿”，为了他那只矜贵的畜生，扣下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前世，我经历了这一切，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今生，再次面对，我以为自己会麻木，却发现心脏的位置依然像被挖空了一样，空洞而剧痛。
只是这一次，痛楚之上，覆盖了更厚重的冰冷和决绝。
我拿出手机，调出录音功能。
刚才和林子涵的两次通话，我都录下来了。
尤其是第二次，我开了免提，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他的那些混账话。
“苏小姐，节哀。”
小王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老爷子的后事……你看怎么安排？”
我定了定神，看向他：“小王医生，还有各位听到刚才通话的好心人，能不能请你们帮我做个证？”
小王医生一愣：“做什么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