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娃子!”沐玲玲目光中透露出惊骇之色,连忙摇头,“不要逼姑姑自残,姑姑也是迫不得已。”
她也不想这么做,但那件事,不仅关系到自己的侄儿,也关系到自己的儿子。
一边是自己儿子,一边又是自己侄儿,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不帮自己人,难道还帮外人吗?
“你迫不得已?我十年牢狱之灾,就活该吗?”厉易冷从地上提起刀,一步步逼近沐玲玲,“姑姑,你若真的忏悔,是自己做错了。请诚心悔过,自我斩断手臂,让我看到你的诚心。”
他另一只手里拿着U盘,唇角勾起一抹噬血的笑,“这里面的东西,我如果上交给法院,足以让你们全家都去蹲大牢。”
冷笑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刀,“不想蹲大牢的话。姑姑请自断手臂,表诚心,我马上就带人撤离沐家。”
沐国海见妹妹被逼到如此地步,一条手臂快要保不住了,忍不住哀嚎:“冷娃子,你不要太狠了。”
蜷缩在沙发里的沐晨,也被吓到嚎哭起来:“厉哥,不要那样对姑姑……”
如果真的被斩断手臂,那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太恐怖,太残忍了。
那年发生了什么?只有他最清楚。
那事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他要不是对苏思起了爱慕之心,表白遭拒,恼羞成怒之下干出的傻事,也不会害死苏思,还害了好几家人……可明明清楚是他自己的错,却不敢认罪认错。
厉易冷持刀向沐玲玲逼近,挥刀的那一瞬间——
忽听见从门口走进来的管家发出一声大叫:“小姐?”
连日来的恐惧担心和害怕,终于让心里脆弱的沐烟崩溃,她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厥过去了——
“姐,姐姐!”
“烟儿……”
大厅里的喊叫声,她已听不见,看不到,周遭嘈杂的一幕在她无意识的脑海中渐渐变成了一片混沌,一片空白。
清醒过来,是在医院里。
沐烟一个人躺在病房里,表情麻木,呆滞无神,目光无意识的望向窗子方向。
为什么还会醒来?为什么不一直昏迷?
心里好恨此刻的自己还能清醒。
听到开门声,听到脚步声,她亦毫无表情,依然麻木地望着窗。
进来的是陈荡,给她送饭,带来她想听的消息,“姑姑的手臂,没有被斩……”
在她昏厥后,冷哥突然放弃了对她姑姑的处罚。
沐烟表情僵硬吐出几个字,“他想斩就斩吧。”
陈荡见她不感谢冷哥,责备道:“你以为姑姑自断了手臂,就能够抵消,她曾经所犯的错误,不可饶恕的罪孽吗?”
“要不然呢?”沐烟冷冷淡淡的说,“死又让人家死不了,活又让人家活不好。他就那么喜欢折磨人吗?”
“沐烟,你真是不可理喻。”陈荡见她犯了大错还不知悔改,讲话还透露出一股阴阳你的意味,简直无可救药。
沐烟冷笑,她内心浑不在意,他如何评价她?
也不想去解释,说明白当年那件事情,她的无辜之处。
反正他是和厉易冷一伙的,对她的评价又能有多好。
陈荡走到她的病床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边,想到那个无辜的男人,便提醒道,“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再去害别的男人。趁着现在住院,编个理由,以身体不好,打电话给你的未婚夫,告诉他,你们的婚礼取消。”
沐烟望着天花板,没出声。
陈荡走了许久,她依然呆望着,没胃口吃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