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太晚了。
爷爷的心脏在那漫长的等待和争夺中，已经衰竭到了极限。ICU的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爷爷插着管子，眼神涣散，却还在努力地想对我说些什么。
而林子涵，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只关心他的雪球，因为被我“惊吓”到，加上误食了药物，上吐下泻了好几天。他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我和爷爷头上。
爷爷下葬那天，天阴沉得可怕。回到空荡荡的家，我还没来得及为爷爷烧一炷香，就被他堵在了门口。
“苏晴，爷爷没了，你满意了？”他眼神阴鸷，语气冰冷。
“林子涵，是你！是你害死了爷爷！”我崩溃大哭。
“是我？”他冷笑，“我看是你克死的吧！还有我的雪球，差点被你害死！你这种扫把星，就不该活在世上！”
然后，就是那场火……那刺鼻的煤气味，和他决绝离去的背影。
“苏晴！苏晴！你发什么呆啊！”姑姑用力摇晃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恨意和绝望。
不，这一世，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我不能再用自己的命，去验证一个畜生的良心。
“姑姑，”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子涵他……他不肯送药来。”
“什么？！”姑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那可是救命药啊！爸可是他亲爷爷（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因为我和他结婚）！”
我苦笑，眼中一片荒芜：“他说……他把药给雪球吃了。”
姑姑愣住了，似乎没听懂：“雪球？他那只猫？他把爸的救命药……喂了猫？！”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骇和愤怒。
周围几个等待的病人家属也听到了，纷纷投来诧异和鄙夷的目光。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拿人命关天的药去喂猫？这男的脑子有病吧！”
“造孽啊……”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
“晴晴！这……这可怎么办啊！”姑姑急得团团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药……那药不是说很难弄到吗？现在去哪里找？”
是啊，去哪里找？
“龙须甘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