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我手中的刀，小心翼翼从我手中接过野兔，一下一下顺着我的毛。
“鸢儿乖，鸢儿最善良了。”
回过神来，我垂下眸子。
“打开牢笼，九爹十爹你们将她们送出去吧，日后就算她们告发我，我也认了。”
在九爹震惊的目光中，我转身离开。
正厅之上，高煜和钱清舞已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见我走上前，他趾高气扬。
“李棠鸢，你就是个冷血疯子，你敢绑本太子，你不怕被诛九族吗？”
“孤的侍卫已经飞鸽传书给我父皇，识相点赶紧放了孤，不然等我父皇来了，你们就等死吧。”
死到临头，还在叫嚣。
我抬脚便往他裤挡踹。
“这一脚，是为我的阿姐。”
“这一脚，是为后院那些女孩。”
“这一脚，是为天下苍生。”
……一脚一个血印，直至糊烂成一团，高煜也疼得晕厥过去。
我抬眼横扫过去。
钱清舞一抖，往日最爱美的人竟吓得失禁，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她含泪求我。
“棠鸢妹妹，是我的错，从前是我不对，姐姐给你道歉。”
“不对。”
我含着痴笑勾起她一缕发丝，如往日阿姐教我那般温柔。
“眼泪该为所爱之人而流，你有爱的人吗？”
呜咽停顿，她不明所以，却只能顺着我重重点头。
“我有爱的人，我爱我爹，我爱我娘，他们还等着我回家呢，所以求你别杀我。”
我歪着脑袋有点沮丧。
“我也有的，是我的阿姐，可她回不了家了啊。”
“从前所有人都怕我，厌恶我，只有她看我时眼里满是温柔，可你为什么要打爆她的眼珠呢，阿姐再也看不到我了。”
不等她反应，刀尖从她的右眼插入，浆液迸出，贯穿后脑。
钱清舞来不及吭声，便应声倒地。
干娘看向一旁昏迷的高煜。
“这狗杂种怎么办？”
我咬着手指仔细回想。
“剁成十八块呢，还是丢茅厕？
还是捅成马蜂窝呢？”
高煜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刚想眯眼察看，入目便是我诡异的笑脸。
“小老鼠，抓住你了。”
高煜大叫，往日的高高在上早已烟消云散。
“不好，这里被官兵围住了，咱们逃不出去了！”
一声高呼，门被猛地撞开。
大爹从正门跑进来，身后无数官兵逼近。
为首的男人身穿明黄龙袍，不怒自威。
“来人，将这群胁迫太子的反贼拿下！”
窗外闷雷阵阵，数千精兵强将把我们围得密不透风，如同瓮中抓鳖。
高煜大笑。
“和朝廷作对，你们简直是以卵击石。”
“是吗？”
干娘双手环臂，神态自若。
下一秒，原本整齐划一的士兵互相残杀，分为了好几波。
趁乱外面涌来无数黑甲士兵，再次围了一层。
我疑惑地看向干娘，她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发问。
“你难道就不奇怪，十大恶人为什么就只有我们九个吗？”
“因为最大的恶人，是我永安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