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受得下唇咬出了血,谢凛安最清楚,这些年我为扶光计划投入了多少心血和金钱,才让它成为了国内的第一公益项目,如今要我拱手让给林梨音,我怎么甘心?“什么都可以,但扶光不行...”我含泪开口,头一回向谢凛安示弱,他神色微动,却扭头避开。
一旁的父亲却勃然大怒:“别装可怜了林雪徽!扶光计划是你做的又怎样,没有林家,你什么都不是!这些年你欺负了梨音多少回,别说一个项目,你的命她都要得!”提及我过往的“罪行”,谢凛安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审视地扫了我一眼,语气憎恶:“林雪徽,你欠梨音太多了。
既然你不配合,来人,把她锁起来。”
父亲冷然发话,“让她跪足一晚,明天在祖宗牌位前,给梨音磕头道歉后再解绑。”
他不知道,子时一过,他的女儿就会永坠地狱,孤魂野鬼,进不了林家祠堂。
保镖把我粗暴押走,母亲怨毒的声音悠悠传来:“记得,不许给她开灯。”
光是听见“不许开灯”,我整个人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十九岁那年,林梨音故意把我扔在深山,哭着回家,说我把她推下山后失踪了,父母怒不可遏,要让我自生自灭,只有谢凛安决意要来救我,可我却在万分惊喜时,偷听到了谢家保镖的对话:“上面交代了,搜到林雪徽不用救,直接把她也推下山,给梨音小姐出一口气。”
我吓得绝望崩溃,到处躲藏,直到天擦亮,我才拖着多处骨折的重伤身体跑出了山,迎面撞上谢凛安熬到通红的讥讽眸子:“林雪徽,你怎么没死在山里?”从此我只要置身黑暗,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挚爱索命的夜晚。
脏臭的杂物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我被屈辱地压倒,跪在地上,与此同时,我狼狈的姿态被夜视摄像机同步到宴会厅巨幕上,直播但不传声,封断了我所有退路。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迅速比了一段只有谢凛安才看得懂的手语,谢凛安,我的时间不多了,放开我,好吗?小时候,我因为感冒失声了一段时间,只能靠自创的手语和外界交流,连父母有时都猜不准我想表达什么,小小的我脾气大,总是把自己委屈得嗷嗷大哭,唯有谢凛安,一眼就能看懂我粗糙的手语,久而久之,这成了我们之间独有的加密默契。
我手速飞快,你会后悔的我真的要死了...谢凛安嘲弄地看着我,闭上了眼睛,我浑身一震,遥远的对话飘入耳畔:“我发现,只要和哑巴吵架的时候,闭上眼睛不看他的手语,就能杀死比赛耶。”
“你真心狠。”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不知道谁嘱咐了一句,我的双手被死死反绑,大屏上,从来光鲜的林雪徽落魄凄凉,难堪地跪在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