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容眸光微闪:
“不管她什么来头,祖父既要我善待她,我自该用心。”
祁月容心中隐隐有些预感,这位宝姑娘的身份很不简单,或许跟祁家前段时间遇到的灾祸有关。
……
陆宝儿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时正好巳时。
刚推门出去,一个丫鬟便快步走来:
“奴婢松云见过宝姑娘。”
“姑娘可休息好了?”
陆宝儿嗯了一声。
“那可要奴婢服侍您更衣洗漱?”
陆宝儿刚要说不用,可忽然又想到自个儿连水在哪儿都找不到,只能答应。
“你帮我打盆清水来吧!”
松云立即福身应:“是,宝姑娘!”
许是陆宝儿早上发的那通起床气将人吓着了,松云伺候得小心翼翼,身板子僵得跟挺尸一样。
陆宝儿斜眼朝松云望过去,她连忙把头低得更狠。
陆宝儿摸摸鼻子。
她有那么吓人吗?
洗漱干净后,陆宝儿拿了把木梳整理鸡窝一样的头发。
一边梳一边嘟囔:“古代人就是麻烦,留那么长头发,也不嫌麻烦。”
往常发髻都是林林给她梳的,林林昏迷着,陆宝儿只能自食其力。
奈何在梳头这方面,她着实没有天赋。
弄了半天,不是扯的头皮生疼就是一碰就散。
在失败了第十次后,陆宝儿不得已眨巴着大眼睛求助松云。
“你会梳头吗?”
松云早就急得手痒了。
陆宝儿一开口,她连忙上前,没几下就挽了个螺髻,还编了几根小辫垂在耳侧。
这发髻既好看也利索,陆宝儿很满意。
她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没想到把松云吓得扑通跪下。
“奴婢担不得姑娘的谢,姑娘莫要折煞奴婢!”
陆宝儿不悦地皱起眉,伸手将她拉起来。
松云身子一颤,瑟缩了一下。
陆宝儿敏锐地发觉不对:
“你胳膊怎么了?”
松云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陆宝儿直接将她的衣袖拉上去,然后就看见一片青紫伤痕。
松云连忙把衣袖拉下来,又跪下不停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贱躯污了姑娘的眼睛!”
松云每磕一个头,陆宝儿的眉头就紧一分。
“行了!”
松云应声停了下来,但整个人都匍匐在地,止不住地发抖。
陆宝儿看她这样,深思片刻后道:
“松云,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
“是……是!”松云颤声回。
陆宝儿:“你不是今天早上王二狗带过来的丫鬟,对吗?”
松云的身体明显狠狠一颤。
“是,但奴婢……”
陆宝儿打断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答完再解释。”
“是……是!”
松云紧抿着唇,强忍泪水。
陆宝儿:“你之前在哪个院子里当差?”
“回姑娘的话,是……是兰音阁。”
陆宝儿眸光微眯。
她跟兰音阁还真是有孽缘!
昨儿个乔氏才来她院子里耍了一通威风,今儿个她屋里的丫鬟又跑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陆宝儿:“你身上的伤是二夫人罚的?”
松云眼中闪过慌乱:
“不是,这伤……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的。”
松云明显是在撒谎。
陆宝儿眉头一皱,冷声道:
“你走吧!”
松云脸色骤然苍白如纸:
“不要!求姑娘不要赶奴婢离开!”
陆宝儿:“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姑娘恕罪!奴婢……奴婢说便是了。”
松云泪如雨下,一边哭一边去解自己的衣裳。
当外衣褪下,陆宝儿便看见密密麻麻的青紫伤痕,甚至还有蜡油烫出来的伤。
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陆宝儿猛然反应过来。
这伤不是挨了罚造成的,而是来自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