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儿一声尖叫,扑过来抱着她:“明珠,你的脸怎么了?
让娘亲看看。”
说着含着眼泪看着我:“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教孩子打明珠出气啊。”
“你也是有女儿的人,知道女孩子的脸有多重要。”
玉儿大声说道:“我没有打她,是她推我,我只是想扶着东西站稳而已。”
“够了,谎话连篇,不知道你娘从小如何教导你。”
顾行之一声怒喝。
他走过来一把推开玉儿,抱起明珠,心疼得哄道:“爹爹的明珠,别哭了。”
明珠抱着他的脖子:“爹爹,你说,你是谁的爹爹?
你不是说只有明珠一个掌上明珠吗?”
顾行之宠溺地哄道:“爹爹当然只是明珠的爹爹,别哭了,明天爹爹让百宝楼给你打一个宝石项圈好不好?”
明珠一指玉儿:“她要打烂我的脸,我不喜欢她们,你让她们出去,她们一来,娘亲都落了几次眼泪了。”
玉儿被父亲推倒在地,眼睛马上红了,看着受伤的手掌,哭着说:“娘亲,我没有打她,她说谎,为何爹爹要抱她不抱我,我难道不是爹爹的女儿吗?”
顾行之看着我,冷下脸来:“沈玉茹,你到后院吃过饭,我给些盘缠你便和玉儿回家吧,这京城不是你平时的乡下,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的,等到合适的机会,我再接你们进京。”
“回去之后,好好教育玉儿,别把她教得不知礼数,毫无教养,丢我顾家的颜面。”
“我在京城有妍儿照应,你回去和父亲母亲说不必担心,等有空了,我会回去看他们的。”
“妍儿?
夫君如今是把她视作夫人了吗?
连一声嫂嫂都不叫了?”
我满腹悲凉地看着这个男人,我在家乡吃尽苦头,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为他服侍双亲,为他们卖光了田产房屋治病,侍侯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将他们安葬。
而他这个亲生儿子却毫无音讯,几年时间一封家书都没有,我只能带着玉儿上京,要将公婆已逝的消息告诉他。
为了安葬两位老人,我已身无分文,可怜了玉儿陪着我一起乞讨上京,吃尽了苦头。
如今却只得到他一句:没有教养。
我一把甩开一直紧紧抓着我的张妈的手,走上前去,直盯着顾行之:“回家去?
回哪个家?
夫君的家难道不是我的家吗?”
“女儿无家教?
你做父亲的可尽过一日教导之事?
养儿不教难道不是父之过吗?”
“我与玉儿一路乞讨上京,你可知为何,因为我们早已身无分文,为了见你,历经千辛万苦,却换来一句,吃了便赶紧回去吧。”
“不知顾探花着急着赶走妻儿是为何?
是有什么事,让发妻亲女留一日都留不得的事?”
顾行之看着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宾客都全到了,他额头急出了汗,紧紧推了我一把:“我们晚点再说,你先去梳洗。”
我一把挣开他的手,看着满场宾客,我挺直了背,掷地有声地说:“顾行之,我为何要晚点说,你抛弃发妻和女儿,却在京城与自己的嫂嫂生儿育女,过着这样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