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江行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栖婷小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天还未亮,江宁便醒来。她呆呆地望着房间里的摆设,自梦中醒来还未回神。三年的经历,在灵魂里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让她一时间无法分辨,此时自己身在何处。总觉得下一瞬,刘寡妇便会出现,恶狠狠地将手中的竹板朝她打来,骂她好吃懒做。“笃笃笃......”敲门声。江宁惊跳起来,连鞋子都忘记了穿,赤足走到了门边。此时,门外传来了陌生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国公爷身边的福来传话,国公爷让你去一趟书房。”江宁定了定神,也不开门,隔着门道:“我知道了,待我洗漱后便过去。”门外闻言便没了声响。江宁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一个激灵。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她已经离开了那如同地狱的地方,不必再担惊受怕。可是,回想昨日种种,她又忍不住苦笑。国公府如...
《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完结文》精彩片段
翌日。
天还未亮,江宁便醒来。
她呆呆地望着房间里的摆设,自梦中醒来还未回神。
三年的经历,在灵魂里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让她一时间无法分辨,此时自己身在何处。
总觉得下一瞬,刘寡妇便会出现,恶狠狠地将手中的竹板朝她打来,骂她好吃懒做。
“笃笃笃......”
敲门声。
江宁惊跳起来,连鞋子都忘记了穿,赤足走到了门边。
此时,门外传来了陌生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国公爷身边的福来传话,国公爷让你去一趟书房。”
江宁定了定神,也不开门,隔着门道:“我知道了,待我洗漱后便过去。”
门外闻言便没了声响。
江宁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一个激灵。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她已经离开了那如同地狱的地方,不必再担惊受怕。
可是,回想昨日种种,她又忍不住苦笑。
国公府如今早已不是她的家,与那地狱比起来,又好得了多少呢?
江宁甩开心中繁杂思绪,独自洗漱换衣。
那头国公爷在书房里看完公务,抬眼朝长随福来看去,“幽香苑那处,你可曾传话?”
福来道:“回国公爷的话,去说了,大小姐说洗漱后便来。”
国公爷不悦地皱眉,但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发作。
门外小厮禀报:“国公爷,大小姐来了。”
“进来。”国公爷抬眸,就见一身青色素衣的江宁,缓缓跨过门槛,进得门来。
“女儿,见过父亲。”江宁声线平平,对着国公爷福身行李。
恍然间,国公爷仿佛见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江宁从前并不这样,每每来见他,总是人还未见,声音已然到了。
国公爷思绪一转,想起了昨日,又觉得眼前的江宁,不过是故意做作,想教他心疼罢了。
“坐,我有话要与你说。”他的口气冷了几分。
江宁垂眸,并未坐,只是轻轻地问:“不知道父亲唤女儿来,所为何事?”
国公爷皱眉,不喜她这样的做派,仿佛是他的下属,冷冰冰的样子甚为扎眼。
“我让你坐,你便坐。”
江宁无法,只得颔首,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国公爷淡淡地说道:“你早已经及笄,既然回府了,婚事就该准备起来。”
江宁闻言看向国公爷,不解他话里的意思,“女儿的婚事......”
“你是长姐。”国公爷道,“而后才是梦儿的婚事。”
江宁立时明白了,国公爷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她先婚嫁,这样江如梦才能嫁给三皇子。
她垂眸,心疼了一记,却又逐渐麻木。
原来如此。
所以,他们时隔三年接自己回来,不过是为了礼教,为了长幼有序,为了让江如梦能够名正言顺地嫁给三皇子。
她想起那男人似有情却又无情的眼眸,少女心事恍然前世。
“女儿听从爹爹的安排。”
或许,她嫁出去,离开国公府,未尝与她不是一件好事。
总好过在这个府中,眼看着曾经慈爱的爹娘,敬重的兄长,将她当作冷漠路人,任由江如梦肆意污蔑践踏她的自尊。
国公爷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不知道父亲,属意哪家的公子?”江宁鼓起勇气问道。
国公爷心情正是愉快,倒也不瞒着江宁,“你可知萧家少将军?”
萧家少将军?萧长风?
江宁轻轻地点头,“知道。”
“萧少将军很得圣上宠爱,又能征善战,是我朝不可得的一员虎将。”国公爷说道。
江宁垂眸,只是这位少将军传闻生性残暴,身有残缺,好男风。
国公爷属意这位少将军,恐怕看重的是他手里的萧家军,想用联姻的方式,将国公府,萧将军府,以及三皇子捆到一条船上。
只是,不知道这位少将军心里作何感想。
国公爷此番说出来的话,八字还没一瞥,她心知,说不准是他的一厢情愿。
即便想得这么清楚,江宁心情不由地低落下来。
“好了,为父便是知会你一声,你回去吧!”国公爷将江宁脸上的黯然看得分明,想起她从前对梦儿做的恶事,心气不禁又不顺起来。
若不是梦儿,她如何能被接回府来?
现在摆着一副受欺负的样子,着实让他看不过眼。
江宁平静地行礼告退,故意忽略了国公爷朝着自己投来的厌恶目光,转身离开了书房。
她刚出了国公爷的院子,急听到一记娇声:“姐姐。”
江如梦带着丫鬟,笑吟吟地朝着她走来,“姐姐这是刚从父亲那儿出来吗?”
江宁不语,只是冷眼看她。
江如梦朝着丫鬟看了一眼,故意凑近了她,“脸色这么难看,看来是知道要嫁给那个暴虐小将军了。”
她呵呵地笑起来,“江宁,你不满意吗?”
江宁转眼,“是你向父亲提议。”
“那是当然,你该感谢我,为你选了个如意郎君。”
想到江宁即将嫁给萧家那个煞神,江如梦整个心做梦都要笑醒。
她恶毒地笑道:“我听说那萧家少将军位高权重,圣上和皇后娘娘都十分看重,你这嫁过去啊,好日子就来了。”
好日子?江宁笑了笑,“那就多谢你费心了。”
江如梦一愣,她本是想刺激江宁,看她害怕的样子,谁知她面色平静,仿佛嫁给萧家少将军是别人的事,
她顿时不爽了,一把抓住了想走的江宁。
江宁甩手。
“啊!”江如梦跌倒在地。
江宁皱眉,她总爱做这样的事,这次又是做给谁看?
身后传来了江行怒气冲冲地声音:“江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江宁看着地上掩面的江如梦,面色淡淡。
江行疾步而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江如梦,“没事吗?”
江如梦摇头,露出善解人意的模样:“大哥,不是姐姐的错,是我自个儿没站稳。”
江行却皱眉,心疼不已:“你别为她这样的恶毒之人遮掩,我亲眼看到你被她推倒。”
“亲眼看到?”江宁开口,“你说你亲眼看到我推她了?”
江行怒道:“是,我亲眼所见!”
江宁笑了,“你在我身后,如何看清我推人?”
江行一噎。
江宁盯着地上华丽的织金地毯,心里万千思绪。
他们一个个的,当着她的面大肆谈论相看之事,全然不顾及她的心情与脸面。
不论是三皇子,还是母亲,都不曾问一句她的想法。
仿佛她就是可以任由他们决定终生大事的奴婢。
她自嘲地一笑。
也对,是她忘记了。
她就算还盯着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头,那也只不过是一介奴婢之女。
于他们而言,她的婚事不过是他们可以利用的一桩小事而已。
问不问,她都得嫁。
重要的是,萧少将军满意与否。
想到这里,江宁不禁轻轻叹气。
恐怕,这位萧少将军见了她脸上这个模样,定是不满意的。
然而,江宁并不知道,萧长风听到了她的叹气声,眸光暗沉。
宋言玉被萧长风气得无计可施,他冷哼了一记,“萧少将军原来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我还当你只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
萧长风忽而唇角勾起,浅笑:“多谢三皇子夸奖。”
宋言玉眯眼,我这是夸你吗?你就这般照单全收?
江如梦娇笑道:“哎呀,三皇子哥哥,不要生气。”
她看着宋言玉此时的样子,心里有些慌张。
他这个模样,好似是真的来搅和相看的。
所以,他还喜欢江宁!
江如梦转眸看向了江宁,心中恶念起:“你也知道姐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不如,我们问问姐姐意下如何?”
看你这个嘴残脸肿的丑八怪,如何说话。
宋言玉闻言,却是漫不经心,“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不说话,便是不满意。”
萧长风蓦地笑了,眼底暗潮汹涌,他转眸看向了江宁。
江宁看到萧长风的那脚一转向,便对着了自己。
萧长风对着江宁缓缓地问道:“江大小姐,不知今日一见,你可满意否?”
江宁盯着他那双黑色皂靴,不自觉地捏紧衣袖,“我......”
她的犹豫,让萧长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宋言玉却是嘴角露出了笑容。
江如梦看得分明,心头微乱。
她先前还幸灾乐祸,若是这位暴虐小将军看不上江宁。
那可是让她江宁没脸的大事。
谁知现在三皇子一副要插手的样子,却又让她觉得两人还是相看上,绝了三皇子的心思才好。
不待她说话,江行突然上前,一把将江宁拉到了自己身后。
“萧少将军,你怎么能如此相看。”
江宁被江行拉了一把,站在他宽阔的背后,神思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作为兄长,江行总是处处护着她。
只是,当江如梦出现后,被护着的人便成为了她。
现在,他做出护卫的动作,让她熟悉又陌生,心底更是滋生几分自嘲之色。
他到底要虚情假意到何时?
萧长风与江行相对而立,面色坦然,“既然是相看,自然是要问问江大小姐的意思。”
江行愠怒地说道:“相看相看,只是让你看,而不是让你直接问。”
“宁儿若是满意你,自然会与母亲说。”
江如梦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江行的衣袖。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呀?若是爹爹知道了,定然是要罚你的。”
江行蓦地一愣,随即懊悔。
是了,这是国公府特意安排的相看,为的就是将萧家拉上三皇子的船。
他这是昏了头了,竟然出手阻拦。
“梦儿不用担心,国公爷并非是什么不明事理的。”
三皇子慢悠悠地说道,“萧少将军失礼在前,你哥哥这是护妹心切。”
好一个护妹心切。
江宁忍不住在心底自嘲地笑了。
她算哪门子的妹妹。
江如梦才是他江行正儿八经的妹妹。
江行转头看向了三皇子,“三皇子说得是。”
不过,梦儿提醒了自己,他不能破坏父亲的苦心布局。
“宁儿今日身子欠佳,不如萧少将军改日再来相看?”他说道。
萧长风眉眼间露出一抹厉色,他冷肃地说道:“江大少爷是什么意思?你们国公府是拿萧某做乐子?”
“还请萧少将军不要见怪。”
一道略显含糊的清冽女声,自江行身后传出。
一直沉默不言的江宁,缓缓地走了出来,低头来到萧长风的面前。
萧长风听得她声音有异,不禁皱眉,“江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江宁轻轻地说道:“我与萧少将军相看,并无什么不情愿。”
萧长风看着江宁头顶如墨云般的发髻,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朴素至极的木质发簪,面色蓦地沉了下来。
国公府待她,果然已经不似从前。
宋言玉蓦地起身,走到了萧长风和江宁身侧,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他边捏边说:“宁儿,你说话为何是这般......”
江宁的脸被宋言玉一把捏起。
宋言玉心头一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脸,怒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江行露出几分尴尬与愧疚之色,“这个是......”
江如梦拉住了宋言玉的手臂,慌张地说道:“三皇子哥哥,你不要这样,会弄痛姐姐的。”
程夫人也是着急,万万没想到三皇子回去抬江宁的脸,说不出话来。
江宁蓦地笑了,笑容让她脸上的红肿不堪更为明显,也更为的丑陋。
“放开她!”萧长风一个手刀,就将宋言玉的手打落。
“你敢打本王?”宋言玉吃惊。
萧长风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江宁,“三殿下请自重。”
宋言玉怒极而笑,“我自重?萧少将军说的什么鬼话?”
“江大小姐是大家闺秀,就算是殿下贵为皇子,也不能如此轻待于她。”萧长风说道。
江宁蓦地抬眼,看着萧长风那与江行不同,更为高大宽厚的背影,竟有一瞬的安全之感。
好似,只要站在他的身后,就可以安全无虞。
萧长风转身,看向了江宁,“你没事吧?”
江宁摇头,有些诧异。
他是瞧不见她脸上的红肿吗?
为何看着如此的平静?连一点的情绪都没有。
都说他性情暴虐,看着却像是个谦谦君子。
江宁满心疑惑,却不知道此时的萧长风转过脸去时,脸上那风雨欲来的气势。
“不知道国公夫人可否告知,为何江大小姐脸上会如此?”他问道。
江宁默默地看着萧长风的侧影。
他的侧影线条坚硬,犹如山间的奇石,棱角分明,充满了男儿的阳刚之气。
她心中不自觉地暗忖起来。
萧长风并不知道他的话,在她的心底掷下了多大的石块,激起多大的波澜。
江宁自小虽然因为被国公府上下宠爱,但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萧长风这样一味坚持相信她,让她很是动容。
也让她脑子清晰地意识到,世上熙熙皆为利来,世上嚷嚷皆为利往。
萧长风定是有所图。
不过......
她眼眸清澈晶亮。
有所图才好,她才能安心嫁给他,且能互相利用。
两人沉默相对,没有再说话。
萧长风沉吟了一会,刚想问问她,自己明日提亲,尽快成亲,她愿不愿意。
突然,一道怒喝:“江宁,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外头三皇子已经走了,江行返回主屋,一进来便是高声怒斥。
萧长风皱眉,“都说你江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在自家府中却暴躁成这样?”
“江行,你在外的虚名,莫非是你刻意宣扬的?”他极为言辞犀利。
江如梦挽着程夫人进来,双眼比刚才还红了几分。
她一听到萧长风的话,就柔声道:“萧少将军,你怎么能这样说哥哥。”
“哥哥是性情中人,自然是温润君子,若非姐姐故意惹他生气,他也不会这样大声说话的。”
江行投向江如梦温柔一笑,“梦儿不必为我辩解。”
他与萧长风对视,“萧少将军比我还大上一岁,该不会不知道人本就是复杂无比。”
“就像你在我们国公府上,打眼这么一瞧,好一个潇洒的少将军,”他顿了顿,“可谁又知道,你在百姓口中是个喜怒无常,暴虐的煞神呢?”
江宁听不下去,正要说话。
萧长风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不错,人是有两面三刀,只是我有两面但无三刀。”
“倒是有些人两面三刀得,让萧某不禁佩服至极。”
江宁垂眸,心中甚为快意。
是啊,要说两面三刀,谁又比得过江行和江如梦这两兄妹呢?
“你!”江行怒了,正要怼回去。
就听得外间丫鬟来报,“夫人,国公爷来了。”
程夫人打圆场般,对着萧长风笑道:“萧少将军,我们家国公爷啊,那是极为欣赏你的。”
“你看,他得知你与我们宁儿看对眼了,这不放下公务急急地就来了。”
话音刚落,不待萧长风说话。
那边国公爷就大笑着进来,“哎,萧少将军,老夫来晚了,你可莫要见怪。”
国公爷一进来,就大肆赞誉了一通萧长风。
而后,他话锋一转,“萧少将军这是想好了?当真明日便来我府上提亲?”
萧长风颔首,“是,预备明日上门。”
国公爷连说三个好字,极其满意。
他对着程夫人说道:“晚膳预备好了么?”
“好了,老爷。”程夫人含笑回答。
“那,我的好贤婿,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国公爷便带着萧长风往侧厢房的饭厅走。
江宁垂头想要跟上,却被江行堵住了去路。
她不得不抬眼,“小公爷,可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江行回想起刚才江宁在三皇子面前,斩钉截铁地说愿意嫁给萧长风,心里便涌起怒气。
他疼爱了她十四年,只因了他们放她出去三年学规矩,回来以后就变得这样的放-浪形骸,不将他们放在了眼里。
他眼睛微红,压低声道:“没想到,你竟变得如此自甘堕落。”
江宁与他对视,清淡的眼眸里一丝情绪全无,“我虽然挂着大小姐的名头,但我并非是你们家的女儿,区区一介奴婢,堕落与否,小公爷何必挂心?”
说完,她对着江行微微福礼,便绕过了他,朝着饭厅走去。
江行愣住,蓦地转头,怒道:“你怨我们?你凭什么怨?那都是你自作孽,你还有脸怨?”
江宁瘦削的背影微微一顿,还是缓缓地朝前走去。
江行几步追上去,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臂。
“哥哥!”江如梦从饭厅里走出,“你怎么这么慢啊!”
她瞥了眼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江宁,拉住江行的衣袖,笑得甜美无比。
江行见状只得按捺下心头的火气,勉强笑道:“我与宁儿说了几句话,所以才慢了。”
江如梦做出天真的样子,歪头问道:“哦?你们说了什么?梦儿能知道吗?”
“没什么,只是闲聊几句罢了。”江行搪塞,“进去吧!”
饭厅里,国公爷与夫人拉着萧长风已经坐下,三人正言谈甚欢。
程夫人见江宁进来,笑着招手,“宁儿,来,坐娘身边。”
江宁闻言心头一刺,不自觉地站住了脚步。
自从江如梦回府后,程夫人身边的位置,永远都属于江行和江如梦。
有时江行在外忙着,没时间陪着吃饭,那空着的位置也轮不到她。
每每程夫人让坐,江如梦就会各种理由,不让她坐。
“娘!”江如梦拉着江行进来,几步就赶在了江宁之前,“今日是什么好菜,竟如此香味,好闻得很!”
程夫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开,她指了指桌上的菜色,“今日有你爱吃的芦笋,还有竹林鸡,快,坐下吧!”
江如梦点点头,与江行一起在程夫人左右两侧坐了下来。
江宁垂眸,掩去眼底的讽刺之色。
果然,还是这样。
三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江大小姐,为何犹豫不坐?”萧长风忽而问道。
江宁抬眸,对上他乌黑的眸子。
国公爷淡淡看她一眼,“我这个女儿啊,打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稍稍不如她的意,便要与你对着干,你看她这会,恐怕是又起了什么小性子了。”
“贤婿啊,等你们成亲后,你可要多多担待。”
江宁看向了国公爷,“我并未起什么小性子,国公爷怕是看错了。”
国公爷皱眉,“什么?”
“萧少将军问询我为何不坐,那是因了先前母亲唤我过去坐。”
程夫人看向已经坐在身侧的江如梦,露出些许愧疚,“是了,刚才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江宁闻言缓缓转眸,看向了满脸怒色的宋言玉,“不知三殿下为何如此问?”
她与宋言玉对视,“民女与萧少将军相看,两厢满意,自然是愿意嫁的,何来脑子不清楚之说?”
江宁的声音清脆,有一丝浅浅的淡漠。
这听在宋言玉的耳中,却是分外的刺耳,不但如此,更是扎心。
曾几何时,那个活泼好动,性子爽朗的江宁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个刚愎自用,说出的字字句句,如此不中他意的江宁。
江如梦看着宋言玉久久注视江宁,心中的紧张与烦躁,让她想要打断此时他们两人的对视。
“三皇子哥哥,”她轻轻地说道,“姐姐如此说了,向来是清楚的。”
程夫人见三皇子似乎有些恼怒,担心江宁彻底惹怒他,便走过去拉住了江宁。
“宁儿啊,你可要想好了,古来婚嫁都是大事。”
江宁闻言默默地看向了程夫人,不是他们迫不及待地为她安排了相看,此时她说愿意,为什么又说出这样的话。
过是三年前的她,或许天真些,会以为眼前的程夫人是真的为她好,才要她好好想想。
但他们要将她嫁给萧少将军,不过就是为了国公府的未来着想,为了江如梦今后的幸福生活着想。
她江宁,只是他们的基石,想踩就踩了。
做出这般的态度,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江宁的眸色冷了几分,她缓缓地推开了程夫人的手,“我已经想好了。”
程夫人的手落空,看着江宁冷淡疏离的神色,心里升起一股受伤的感觉。
这份心伤不自觉地就露出来,“好,你想好了,往后就不能做改。”
江行看不惯江宁推开母亲的样子,他瞪着她质问,“你这算什么?母亲从前如此疼爱你,难道连碰都不能碰你一下了吗?”
“小公爷误会了,奴婢并无此意。”江宁说道。
江行胸口的火蓦地升腾而起,“你别阴阳怪气的,以为我真能容忍你肆无忌惮地伤害梦儿和
母亲。”
“萧少将军愿意护着你,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的为人。”
江宁露出一抹讽刺之色,安静地看着江行。
心中是痛的,左不过是因了从前的情谊,即便对他们早已失望麻木。
但没曾想,他们总能轻易再次击碎她的心伤之处。
萧长风微微皱,“江行,你这话是说萧某有眼无珠看错人?”
“是!”江行直言不讳,“我知道父亲希望你我两府能结秦晋之好,但有的丑话,我说在前头。”
他指着江宁,“她的性子你不清楚,平日里惯会装模作样,其实内里就是和心狠手辣的。”
“我们送她出去学规矩三年,只是如今看来,并无什么效果。”
萧长风脸色微微沉下,“我清楚江大小姐是何种人,可你呢,你又清楚她多少?”
他的话一出,不单单是江行愣住,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江宁不解地看萧长风,不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挽尊,亦或者只是为了反驳江行的话。
江行笑出来,“你在与我说笑吗?”
“她,我不清楚,你清楚?萧少将军,有些话,不如想想在说。”
宋言玉微微颔首,露出赞同之色,“萧少将军,你与江宁还未成亲,要说清楚,恐怕你还不如本皇子。”
说完,他得意地勾唇。
江如梦眼圈不禁红了,好啊,她千辛万苦花费三年,还以为已经让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谁知道这个江宁一回来,三皇子的视线总是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简直是无法忍耐。
她垂眸。
程夫人注意到了江如梦的神色,她握住了女儿的手,“梦儿,怎么了?”
江如梦摇头。
“国公夫人。”萧长风转头,一脸的正经。
他没有去接宋言玉和江行的话,而是对着程夫说人道:“我与江大小姐两心相悦,这婚事就这般定下,夫人意下如何?可要去通禀国公爷?”
程夫人露出笑容,“当然是要的,萧少将军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告诉老爷。”
她打发了下人去国公爷的书房,紧接着又道:“不如,少将军在我这儿用饭?”
萧长风颔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看向了宋言玉和江行。
宋言玉脸色莫测,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行则是一脸的不赞同,“母亲,萧少将军公务繁忙,我们还是不要留他用饭了,若是有什么事,岂不是要怪到你身上?”
程夫人没想这么多,一听江行这样说了,自然是有些犹豫。
“不打紧,公务多如牛毛,吃饭不过一会,算不得什么。”萧长风说道。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宋言玉,“三殿下,今日也要在此用饭么?”
宋言玉沉沉一笑,“自然是不用。”
他对着程夫人说道:“今日也是偶得片刻闲暇,才来看看姨母,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便先走了。”
说完这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宁一眼,便径直朝外走去。
程夫人见宋言玉走了,急忙追上去送他。
江行和江如梦也随之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江宁与萧长风。
江宁看了眼屋子外头热闹的送三皇子,又转眸看向了身侧的萧长风。
“不知道,萧少将军为何说清楚我的为人?”她问道。
江宁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就不怕,我当真是小公爷口中的毒妇?”
萧长风微微垂眸,看着江宁瘦削苍白的小脸,心头泛起淡淡的心疼。
江宁见他不语,想来是默认了怕的,便勾唇露出一抹笑。
她就知道,即便是像萧少将军这样的武将,也是会害怕她身上毒妇的名头。
萧长风定了定神,反问:“你是吗?”
江宁一怔。
“你若是,我要娶,你若不是,我一样要娶你。”萧长风嘴角含笑,“你是或者不是,并不重要。”
江宁闻言急急垂眸,不想让萧长风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意。
“另外,我的确清楚你的为人。”萧长风又简短地说道。
江宁不解,“你以前,认识我?”
“不认识,但我相信你。”说完,萧长风不再说什么。
江宁不由地呼吸一滞。
众人没有想到三皇子会来国公府,当即程夫人带着江行和江如梦起身相迎。
一身锦衣的宋言玉带着侍卫进了主屋,见了程夫人便笑:“姨母总是这般多礼,叫我好生伤心。”
程夫人也笑,引了宋言玉往主位走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当姨母这是礼多人不怪好了。”
宋言玉颔首,也不推辞,就坐在了程夫人方才坐的主位上。
宋言玉坐定,便去打量屋内众人。
江行和江如梦,江宁,萧长风上前见礼。
宋言玉漫不经心地与他们打了招呼,便将视线在一直垂首的江宁身上转了转,随后转向了萧长风。
他含笑问道:“萧少将军,听闻近日-你军务繁忙,怎么今日会在此?”
“回三殿下话,微臣是来相看的。”萧长风一点也不避讳。
程夫人解释道:“国公爷想要为宁儿择一门亲事,便请了萧少将军来相看。”
宋言玉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萧少将军,“听闻萧少将军从前订过亲事,只是还未过门,未婚妻便去世了。”
江宁微微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萧长风面色淡淡,点头道:“确实有过。”
程夫人露出诧异之色,“此事......倒是头回听说。”
宋言玉笑了,“我也是偶然听说,见了萧少将军,好奇一问。”
江宁垂首,看不到众人的神色,但听着宋言玉的话,心中有些奇怪。
为何,他的话说出来,反倒有种要找事的感觉。
难不成,他与萧长风有什么过节?
不等江宁细想,宋言玉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的,可不止这个。”
萧长风挑眉,“三殿下还听说了什么,不妨说出来?”
“哦,是吗?那我说了,你可别发怒啊!”宋言玉笑道。
“微臣不敢。”萧长风抱拳。
宋言玉笑眯眯地看向了程夫人,“姨母,你不知道我们这位萧少将军威风凛凛,身上带着足以绞杀邪魔妖怪的煞气。”
“有人传言,这便是萧少将军那位未过门的夫人,身死的缘故。”
江宁闻言心中暗忖,萧长风若能有这样的威力,那派他去边疆坐镇,不就能将敌军克死?
他这样说,仿佛是在阻拦相看。
江宁心头一沉,他这样阻拦,莫非是想要将她留在国公府,任由江如梦欺负不成?
她可是记得昨日他与江如梦的亲昵,想来他也知道江如梦厌恶她。
想到此处,心脏隐约传来刺痛。
原以为自己对他已没了什么感情,旧日的情绪却又拉扯。
阵阵酸楚涌上心头,让江宁死死地捏住衣袖,克制自己的情绪。
三皇子的话,让众人神思各异。
程夫人看向萧长风,眼底不禁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江行则是在旁侧默默听着,心中有些矛盾。
打从三皇子一开口,他就知道三皇子是什么来意。
三皇子这就是奔着打散这场相看来的。
可是,他对萧少将军也不满意。
外面的传言太多,大多是说他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更隐秘地还有传说,他某处有残缺,所以无人敢与他定亲。
现在一看,倒又让他对萧少将军多了许多的不满。
可三皇子此举,却透出对江宁的在意来。
江行不由地看向了江如梦。
江如梦此时心里也是烦躁的不行。
也不知道这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老说这个暴虐将军坏话呢?
难道,他还对江宁有情意,想要阻拦这门亲事?
她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娇嗔道:“三皇子哥哥,你这是哪儿听来的啊,人家萧少将军仪表堂堂,哪儿来的什么煞气呢!”
宋言玉盯着沉默淡定的萧长风,“这就得问问萧少将军,究竟是也不是。”
萧长风与他对视,淡淡地说道:“三殿下说笑了,与我定亲的那位小姐自小便有胎里疾,家母为了宽慰那位小姐的母亲,才给我们定亲。”
宋言玉呵呵一笑,“原来如此?”
程夫人闻言不禁松口气,“将军夫人着实善良,只是没想到那位小姐没这个福气。”
说完,她忍不住看向了一直低垂脑袋,沉默如树木般的江宁。
江宁脸上因了掌嘴,那模样很是狼狈丑陋。
也不知道萧少将军能不能瞧中。
江如梦拉着程夫人的手,娇柔说道:“母亲,若不是那位小姐没福气,怎么轮得到姐姐与萧少将军相看呢?”
程夫人点头,“是这个道理。”
宋言玉故意说道,“不过,今日江大小姐倒是安静得很,这可是你与萧少将军相看。”
只是,江宁依旧不语,也无什么动静,仿佛聋哑。
她这是刻意不想见他,所以才这样垂头不语?
他想着想着,不禁心生烦躁,“江大小姐,为何不回答本皇子的话?”
“宁儿,她这是有几分羞涩,毕竟,这是相看。”程夫人忙说道。
萧长风闻言不自觉地瞥了眼身侧的江宁。
她的确沉默许久,或许,她不愿意与他相看?
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捏成了双拳。
“如若江大小姐不愿意与在下相看,倒也无妨。”萧长风说道。
江如梦立刻笑道:“萧少将军误会了,姐姐是愿意的,她只是害羞了。”
“我看未必,江大小姐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安静之人。”宋言玉似笑非笑。
“看来......这是不满意萧少将军呢?”
说完,又看向程夫人,“姨母,不如我另外给你介绍青年才俊,给宁儿相看。”
萧长风冷淡地说道:“三殿下,你怎能知晓江大小姐心里所想?”
宋言玉笑容一僵。
“若是不能,恐怕这般说,未免越俎代庖。”他又道。
宋言玉露出一丝愠怒:“大胆!”
萧长风面罩寒霜,直视宋言玉,“不知微臣何处大胆?”
宋言玉一噎,面上露出几分不虞,却又发作不得。
萧长风毫不畏惧宋言玉,又道:“微臣只是觉得,既然是相看,当让要以江大小姐的心意为先。”
“她满意与否,自然要她本人说才算数。”
他的话掷地有声,教三皇子无话可说,也让众人沉默了。
江宁默默听着萧长风的话,在她低垂的眸中,泛起淡淡的光彩。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为这位萧少将军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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