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每天忙于觥筹交错，他早就忘记了这个微不足道的承诺。
陆凭风睡着后，我起身拿到他的手机。
通讯录里对我的备注已经悄然从昵称改回了全名。
看着“沈虞”上面那个粉色爱心图案的备注，我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谢谢陆总送我回家，已经开始期待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你啦！”
“嗯，我也很期待。”
我曾经看到书里写过，对人的期待是一种具有排他性的情绪。
所以当陆凭风对别人表现出期待的时候，就说明我的存在早已变得无关轻重。
第二天，我提议和陆凭风一起去分公司看看。
作为总公司部门经理，我算是他的上级，他无法拒绝。
到公司后，陆凭风去停车，我先乘电梯上楼。
我找到他的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只崭新的水晶花瓶。
含苞欲放的花蕾，浅淡相宜的粉白色，像正在摆弄它们的女孩一样鲜嫩柔软，诱人采摘。
“不用费心了，他花粉过敏。”
我走到女孩身前，坐在了陆凭风的位置上。
女孩像只小兔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几秒钟后，她熟练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
“您是总部的沈经理吗？
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您看起来这么年轻。”
没兴趣理会她话里暗藏的挑衅之意，我抬眼看向她胸前的工牌。
“何清灵，名字很好听。”
她继续甜甜的笑着。
“谢谢沈经理——学信网上查不到你的本科，国外留学经历是买的吧，为了包装自己也是下了血本，你上一任金主是谁啊，这次又是为什么会选中陆凭风？”
我冷声打断她，一连串的问题，让她的笑意明显僵硬起来。
她沉默的思索着回答，我看到后面陆凭风的身影，从电梯里急切的走了出来。
他要绕远去停车，却只比我晚几分钟上楼，微微气喘的模样，似乎生怕我为难了谁。
何清灵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
“沈经理，您误会我了，我想留在陆总身边，只是因为仰慕他的才华和能力，把他当做我毕生的榜样和梦想而已。”
“我真的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您何必咄咄逼人呢！”
精湛的遣词造句，被陆凭风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他不露痕迹的挡在何清灵身前，看向我的眼神已经隐隐带了愠意。
刚要说话，桌上的鲜花让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从包里找出一盒过敏药递给他。
时值早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格外容易过敏，我都会随身备着药。
吃过药，他一边安慰委屈不已的何清灵，一边冷漠的对我下达逐客令。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今天很忙，晚上还要跟陈总吃饭。”
听到合作商陈总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劝他不要去。
陆凭风有些不耐烦。
“沈虞，这是我接手分公司后的第一个订单，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那我晚上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