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舟瘫坐在地上,死死攥着那本日记。
我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一刻,顾南舟真的慌了。
手机再次响起,顾南舟欣喜地打开,却发现不是我打来的。
“顾总,您上次叫我预订的极光之旅已经安排妥当了,请问您和夫人什么时候方便启程?”
“她不去了...什么?”
“轻虞不会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心口的痛还未消散,一双温柔的手便从身后挽住了我。
“小虞,一路上辛苦了。”
或许人在妈妈面前总会不自觉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看到她脸上温和的笑,这些天心中积攒的委屈便再也抑制不住。
扑进妈妈怀中,我第一次放声大哭。
她没有多问,或许是害怕触及我心中的伤,只是轻轻将我抱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高中那年,爸爸作为科考队员,在一次考察途中不幸与团队走失,等我们跨洋赶到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葬礼那天,妈妈没哭。
她说爸爸活该,要是从一开始听她的话就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她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在葬礼结束后选择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分别那天,她哭着给我道歉,她说爸爸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没想到还能再见。
晚上,她躺在我身边,像从前那样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身体,嘴里哼着我爱听的晚安曲。
“妈妈,我想一直留在这里。”
她的手顿了顿,再说话时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好。”
我没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带着妈妈走了一遍爸爸曾经走过的路。
丛林,海洋,山涧,天空。
我似乎能够开始慢慢理解爸爸的执念。
所以回来后,我找上了爸爸曾经待过的科考队。
领队的人叫大卫,我曾在爸爸寄来的相片中看到过他。
他笑声爽朗,虽然多了几缕白发但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
妈妈将我领进屋时,将近一米九的大汉抹了把泪,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将曾经属于爸爸的队徽放在我手上:“陈,欢迎回来。”
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国内,顾南舟的生活却一团糟。
公司的事务被他抛在脑后,董事会的老头们不断向顾家施压,想借此分食顾家的权力。
顾南舟却无心理会,他白天开着车游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我的踪迹,晚上便把自己锁在卧室中抱着我遗下的衣服喃喃自语。
“轻虞...我错了,你在哪...”顾岚想要借此机会,越过顾南舟直接成为顾氏的掌权人,可一贯贪图玩乐的他怎么算计得过那些在商场厮杀半生的老狐狸。
一场鸿门宴,顾岚不仅被爆出在夜总会聚众涉黄,血液检查甚至查出了可卡因成分过量。
顾氏的股票一夜之间跌了几个亿。
顾岚也在深夜的机场被警方扣押。
顾氏的产业被查封,苏暖暖作为顾岚的妻子一夜之间背上了分公司的天价违约金。
走投无路下,苏暖暖想要故技重施扮可怜求助顾南舟。
她端着一碗热粥推开顾宅的门:“南舟,你还好吗?”
“沈轻虞真是不像话,好好的顾家被她搅得一团糟,还连累你憔悴成这样,我真是看着都心疼...南舟,振作起来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说着,她将温热手慢慢探进顾南舟的领口:“南舟,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