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岚顾南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未婚夫的继父,害死我六个女儿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顾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再看他,只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往种种。过去不可改变,只有珍惜当下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我本以为顾南舟会就此放弃,但很显然我低估了他的执着。当晚,我被巨大的砸门声吵醒。我租下的这间小公寓离实验室很近,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过于偏僻。出于安全考虑,下床穿好衣服后我第一时间按下了警铃。砸门声还在继续,我悄悄靠近,只依稀听到几声女人的惨叫。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突然像是从梦中回神。是苏暖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轻虞,求你了,开开门。”顾南舟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右手紧紧扯住苏暖暖的头发,左手不住地砸门。高大的身躯几乎盖住了阵扇门,整个景象看起来怪异至极。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敢隔着铁栅栏与他对视:“顾南舟,你这是在做什么!”顾南舟跪在门墙前,用额头一下又...
《嫁给未婚夫的继父,害死我六个女儿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没再看他,只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往种种。
过去不可改变,只有珍惜当下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我本以为顾南舟会就此放弃,但很显然我低估了他的执着。
当晚,我被巨大的砸门声吵醒。
我租下的这间小公寓离实验室很近,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过于偏僻。
出于安全考虑,下床穿好衣服后我第一时间按下了警铃。
砸门声还在继续,我悄悄靠近,只依稀听到几声女人的惨叫。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突然像是从梦中回神。
是苏暖暖!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轻虞,求你了,开开门。”
顾南舟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右手紧紧扯住苏暖暖的头发,左手不住地砸门。
高大的身躯几乎盖住了阵扇门,整个景象看起来怪异至极。
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敢隔着铁栅栏与他对视:“顾南舟,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南舟跪在门墙前,用额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门栅。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额角流落,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疼般,只朝我狰狞的笑着:“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来给你道歉,我带着苏暖暖一起来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暖暖的脸肿胀到几乎看不出原型,她的嘴中没有一颗牙齿,只能靠着模糊的发音让我救救她。
谁做的,可想而知。
见我的视线落在苏暖暖身上,顾南舟像是突然爆发,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苏暖暖的口中剜去。
“不许和轻虞说话!
她是我的!”
噔时,苏暖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吃痛的捂住嘴,看顾南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一股寒意直窜心尖,我再也忍不住,朝顾南舟大吼:“你疯了!
快点带着她滚!”
顾南舟被我吼得愣在原地,随即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狗,呜咽起来:“老婆,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我已经惩罚苏暖暖了,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杀了她。”
最后一丝理智随之崩塌,我心中只期盼着警察能快点来把这两个疯子带走。
顾南舟却不知疲倦:“老婆,只要你答应不和我离婚,我就滚好不好?”
“我们可以来这里生活,国内的什么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我笑着闭上眼,泪从眼角滑落:“顾南舟,对我做过那种事还妄图我能和你重归于好,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算我求你,你放过我行吗?”
“多看你一眼,多和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恶心...轻虞觉得我恶心...”顾南舟重复着我的话,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将匕首高高举起。
我甚至来不及出声制止,他便直接朝着苏暖暖的小腹捅去。
苏暖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黑夜,她瘫软在地,捂着受伤的小腹,挣扎着想逃跑。
却被顾南舟扯住脚腕。
“都怪你,是你害的轻虞没有孩子,你活该。”
顾南舟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重复着这句话,一下又一下地将匕首深深刺进苏暖暖的小腹。
苏暖暖的求救声越来越小,直至停止。
而她的下腹却逐渐变得破碎,血肉混杂在地上逐渐汇成一个小泊。
我跌坐在地上,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顾南舟...你.. 你杀了她!”
顾南舟停下动作,转头对我笑着:“嗯,杀了她,给我们的孩子赔罪。”
“你他吗就是个疯子,顾南舟!”
“嗯,我是疯子!”
他笑着点头,随即举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裆部狠狠扎去。
刀尖没入皮肤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
顾南舟疼到面色惨白,却依旧朝我笑着:“轻虞,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我给你报仇了,你受过的伤我也承受了。”
“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跟我回家好吗?”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想再次报警,却双腿发软到直不起身子。
眼见顾南舟越走越近,他的手穿过栅栏缝隙,即将要触碰到我的那瞬间。
一道枪声响起:“放下武器,抱头蹲下,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我被顺利解救,苏暖暖却当场失去生命体征。
顾南舟在警察的扣押下被带上了警车。
妈妈赶到时,我刚结束心理疏导。
她一言不发地牵着我的手,指尖却冰凉刺骨。
“妈,我没事。”
顾南舟被遣送回国,等待他的是长达后半生的无期监禁。
顾氏集团董事长涉嫌故意杀人的新闻在头条上滚动播放了一整天。
他入狱那天,我的手机上突然多了一条入账信息,上面的数目有零有整,足以支撑我潇洒过完下半生。
我知道,这是顾南舟手上所有的钱,也是他最后向我赎罪的方式。
我用这笔钱在教堂为我死去的七个孩子各自立了一块墓碑。
余下的,则通通捐去了福利院。
第一次正式跟队进行科考项目,我们来到南极。
在这里,我看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极光。
恍惚间,我忽然想起曾经第一次有孕时,我对顾南舟说,等孩子出生了,要带她来看最美的极光。
我食言了,顾南舟也是。
但好在我还有机会。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第二天一早,顾南舟便带我来到医院。
麻醉推进体内,我强撑着意识最后看了一眼检测仪影像上的孩子。
我伸出手,却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他。
意识恍惚间,我闻到产检室的消毒水味中混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每次失去孩子我都心如刀绞,但这次我竟感到一丝庆幸。
我的孩子...不让你降生到这世上,是妈妈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总,清宫时夫人大出血,只能切除子宫保命,夫人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孕了...”顾南舟静了很久,才哑着声开口,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我会养轻虞一辈子的。”
“生不出儿子是她的错,我也只是为了暖暖,轻虞她一定不会怪我的...”再次清醒过来,病房内只坐着顾南舟一人。
抚摸着瘪下去的小腹,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
他将我紧紧揽在怀里,颤着声对我说没事,不怪我。
养尊处优的总裁第一次放下所有身段,为我擦拭流产后的恶露,抱着我上厕所,替我清洗泛油结块的头发,他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好丈夫,只有我知道他晚上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苏暖暖的名字。
“暖暖...别走...别嫁给他...”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楚在此刻尽数爆发,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颊。
明明在五年前,是他举着玫瑰半跪在地上:“轻虞,嫁给我好吗?”
五年后,他却梦回心上人的婚礼,求她不要离开。
我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自以为获得了幸福,却不知不觉成为他搏爱的筹码。
给远在巴黎的母亲发去短信:妈,我想你了。
妈妈没有多问,只在五分钟后给我发来一张航班信息。
来吧,小虞,妈妈等你。
一周后,我出院了。
顾南舟将我送回家中便匆匆离去。
我将自己关在书房,看着那些已经落上灰的小衣服,哭的撕心裂肺。
泪水在衣服上晕染开,我慌忙想要擦拭,起身时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书架。
一本鹅黄色封面的日记掉落在我面前,即使没有名字,我也凭字迹便可以确认这是顾南舟的。
日记的第一页夹着一张女孩的照片。
酒窝,虎牙,是十五岁的苏暖暖。
往后翻,每一页都是苏暖暖的照片,而这些照片的背后都满满写着顾南舟的情话。
说是继父,顾南舟也只比我们大九岁。
顾岚的母亲带着他和顾南舟再婚时,我也跟在顾岚身边参加了这场荒唐的婚礼。
再婚第二年,顾岚母亲车祸身亡,顾南舟接手顾氏,成了顾岚法律上唯一的亲人。
也是那时,苏暖暖回国。
真心瞬息万变,顾岚在婚礼上的转念只让我觉得痛心,而顾南舟的背叛才真是窒息。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如此明显。
我默默将相册放回书架。
既然爱得如此深沉,那我便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顾南舟再回来已是三天后。
见我红肿的眼,顾南舟的动作有瞬间停滞,他皱了皱眉,下一秒还是将礼服递给我。
我没有接过,只平淡的望向他:“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顾南舟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见我无动于衷,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替我褪去服饰:“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了。”
我笑了。
连顾南舟这样谨慎的人,也会为情失智。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上的栀子花香已经变成了浓浓的无花果香。
这是他找世界顶级的调香师专门为苏暖暖定制的。
见我笑,顾南舟的面色有些难看:“轻虞,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但你不必为此自责,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在,孩子什么的我都无所谓。”
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卧室中,明明温和到极致,落在我耳中却如同冰锥入骨。
平坦的小腹又传来阵阵闷痛,我下意识将手轻附在上面,却再也感知不到宝宝的胎动。
顾南舟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被摩擦到泛红的皮肤:“今天是暖暖的生日宴,暖暖不在意你刚刚流产,特地让我带你去散散心。”
“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会场门口,苏暖暖早早便迎了出来。
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和前些年刚毕业的样子没什么区别,相比之下,我却因为接连流产,皮肤变得暗黄粗糙,腰肢也不似从前那般纤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无比。
迎着苏暖暖,顾南舟不动声色地松开我的手,笑着朝她张开怀抱。
苏暖暖在他怀中撒娇,整个人灵俏得像只兔子。
“爸爸,欢迎!”
“小虞姐...啊不,妈妈,欢迎!”
我都忘了,他俩可是名义上“公公和儿媳”。
我点头应好,顾南舟却顿时沉下脸,从身后扯住我的衣摆,示意我不要多话。
宴会厅中站满了来往恭贺的宾客,顾岚站在人群中,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沈轻虞,没娶你真是最正确的做法,接连流产七次,简直就是克夫命一条!”
前女友摇身一变成了继母,顾岚自然是看我不顺眼。
从前顾南舟还会出声呵止顾岚对我的不敬,可此时,他的眼神已牢牢锁死在苏暖暖身上,根本无暇顾及我的事情。
苏暖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转身挽住了顾岚的手:“阿岚,不许这样说妈妈,她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顾岚冷哼道:“什么妈妈?
不过就是一个被我抛弃的破鞋而已,捡便宜进了顾家的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暖暖递来一杯香槟,假意为我说情:“阿岚,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
“为了庆祝我的生日,妈妈愿意和我碰一杯吗?”
看着杯中的液体,刚想拒绝,顾南舟却抢先接过酒杯,塞在我手中:“当然可以,只要暖暖开心,喝杯酒算什么。”
我皱着眉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流产第三天,怎么能喝酒,顾南舟这是置我的性命于不顾!
“我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能喝酒?”
我质问顾南舟,苏暖暖却先红了眼:“难道你还在介意当年的事吗...是我不对,我不该突然出现...”说着,一滴泪适时滑落,直接砸碎了顾南舟的一片痴心。
“沈轻虞,暖暖也是一片好心,你就非要做这种扫兴的事是不是!”
“你今天若是不喝,就不要进顾家的大门!”
苏暖暖缩在顾岚怀里,朝我笑得得意。
也是,顾南舟怎会不知我喝不了酒,今日种种,不都是为了讨他心上人欢心。
既然已经准备离开,又何妨多这一杯酒。
我苦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冰酒下肚,小腹又传来阵阵刺痛,苏暖暖却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将空酒杯递给她,酒杯却在接触到她的瞬间掉落在地,溅起的碎片在苏暖暖白皙的手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啊!”
苏暖暖捂着伤口,惊叫出声。
顾南舟一把推开我,力道之大竟让我直直摔在了那摊玻璃碎片上。
玻璃深深扎进皮肤,血肉瞬间模糊我的掌心,我忍着痛没有出声,顾南舟却厉声呵斥:“沈轻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伤害了暖暖的身体,你负得起责任吗!”
会场的视线一时间聚集在我们身上,议论声四起,顾岚上前赔笑维持会场秩序,顾南舟却目光冰冷地看着我:“我要带暖暖去包扎,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这里收拾干净。”
像是为了惩罚我给苏暖暖出气,他又对着身旁的服务生命令道:“谁都不许帮她!”
说完,便将苏暖暖打横抱起,直奔侧间的医疗室。
等我将地上的碎片捡拾干净,会场的人早已散去。
伤口上的血痂混着碎屑,每动一下都疼颤抖。
顺着顾南舟离开的方向,我一言不发地寻找医疗室的位置,想为自己清理伤口。
却在路过一间会客厅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暧昧喘息声。
鬼使神差般,我慢慢靠近那扇门,门没有关死,顺着门缝,我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苏暖暖衣衫半褪地跨坐在一人身上,发丝随着身体的摆动似有若无地划过腰间。
“暖暖,你是故意的吗?”
熟悉的声音,是顾南舟!
他紧握住苏暖暖的腰,声线中满是动情的欲。
苏暖暖俯下身,殷红的唇在他眉间轻啄:“不喜欢我叫你爸爸吗?
可阿岚也是这样叫的。”
顾南舟的眼中多了些失落:“在你看来,我就只是爸爸吗?”
房内陷入沉默,一时间只能听到交杂着的喘息声。
“南舟,我已经是阿岚的妻子了,我们不该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我知道,你很爱我,我想报答你,所以我们就放纵这一次。”
“这次,苏暖暖的全部都是顾南舟的。”
这话像是截断了顾南舟最后一丝理智,他用力翻身,将苏暖暖压在身下。
我在门外静静听着二人疯狂的声音。
原来一向自持的顾南舟,也会为爱失去理智。
胸口还是好痛,痛到我几乎是逃着离开这里。
第二天,顾南舟回家,身边还带着苏暖暖。
“顾岚去国外出差了,暖暖一人在家我不放心,这段时间就来老宅这边和我们一起住。”
“轻虞,你是长辈,要多照顾暖暖。”
我的视线落在苏暖暖身上,她脖颈处的红痕分外明显,看着我的神情中满是挑衅。
我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卧室,苏暖暖却在顾南舟离开后敲响我的房门。
“你有什么事?”
苏暖暖笑得得意,直接将裙摆拉起,露出大腿上的红痕:“你说,顾南舟和你做的时候,也这么粗暴吗?”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上床,心里不好受吧?”
原来昨天的门缝是她故意留给我的。
我垂眸,嗤笑一声:“所以呢?”
苏暖暖拨弄着红色的指甲,视线下移到我的小腹上,一脸回味:“别那么紧张,我是来感谢你的。”
“要不是你次次怀孕,我也吃不上那种珍馐美味,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有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苏暖暖笑意更甚:“看来你不知道啊?
你每次流产后取出的胎盘,南舟都拿来给我了。
“他说这对女人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顾南舟瘫坐在地上,死死攥着那本日记。
我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一刻,顾南舟真的慌了。
手机再次响起,顾南舟欣喜地打开,却发现不是我打来的。
“顾总,您上次叫我预订的极光之旅已经安排妥当了,请问您和夫人什么时候方便启程?”
“她不去了...什么?”
“轻虞不会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心口的痛还未消散,一双温柔的手便从身后挽住了我。
“小虞,一路上辛苦了。”
或许人在妈妈面前总会不自觉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看到她脸上温和的笑,这些天心中积攒的委屈便再也抑制不住。
扑进妈妈怀中,我第一次放声大哭。
她没有多问,或许是害怕触及我心中的伤,只是轻轻将我抱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高中那年,爸爸作为科考队员,在一次考察途中不幸与团队走失,等我们跨洋赶到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葬礼那天,妈妈没哭。
她说爸爸活该,要是从一开始听她的话就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她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在葬礼结束后选择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分别那天,她哭着给我道歉,她说爸爸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没想到还能再见。
晚上,她躺在我身边,像从前那样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身体,嘴里哼着我爱听的晚安曲。
“妈妈,我想一直留在这里。”
她的手顿了顿,再说话时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好。”
我没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带着妈妈走了一遍爸爸曾经走过的路。
丛林,海洋,山涧,天空。
我似乎能够开始慢慢理解爸爸的执念。
所以回来后,我找上了爸爸曾经待过的科考队。
领队的人叫大卫,我曾在爸爸寄来的相片中看到过他。
他笑声爽朗,虽然多了几缕白发但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
妈妈将我领进屋时,将近一米九的大汉抹了把泪,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将曾经属于爸爸的队徽放在我手上:“陈,欢迎回来。”
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国内,顾南舟的生活却一团糟。
公司的事务被他抛在脑后,董事会的老头们不断向顾家施压,想借此分食顾家的权力。
顾南舟却无心理会,他白天开着车游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我的踪迹,晚上便把自己锁在卧室中抱着我遗下的衣服喃喃自语。
“轻虞...我错了,你在哪...”顾岚想要借此机会,越过顾南舟直接成为顾氏的掌权人,可一贯贪图玩乐的他怎么算计得过那些在商场厮杀半生的老狐狸。
一场鸿门宴,顾岚不仅被爆出在夜总会聚众涉黄,血液检查甚至查出了可卡因成分过量。
顾氏的股票一夜之间跌了几个亿。
顾岚也在深夜的机场被警方扣押。
顾氏的产业被查封,苏暖暖作为顾岚的妻子一夜之间背上了分公司的天价违约金。
走投无路下,苏暖暖想要故技重施扮可怜求助顾南舟。
她端着一碗热粥推开顾宅的门:“南舟,你还好吗?”
“沈轻虞真是不像话,好好的顾家被她搅得一团糟,还连累你憔悴成这样,我真是看着都心疼...南舟,振作起来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说着,她将温热手慢慢探进顾南舟的领口:“南舟,你还有我...”
苏暖暖的气息充斥在顾南舟鼻尖,曾经无比眷恋的无花果香在此刻却显得尤为刺鼻。
刹时间,顾南舟死死抓住苏暖暖的手臂。
轻虞无花果过敏,她怎会闻不出这股味道!
他藏的很好,轻虞怎么会突然知道孩子和胎盘的事情!
“南舟,你弄痛我了...”苏暖暖挣扎着,却被顾南舟一把扯跌倒在他面前。
顾南舟双眼猩红地朝她吼道:“是你!”
“是你告诉轻虞真相的对不对!”
他从未对苏暖暖大声说过一句话,更何况吼她。
看着陌生的顾南舟,苏暖暖心中顿感不妙,情急之下,只得挤出几滴眼泪妄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知道,顾南舟最见不得她哭。
“南舟...你别这样,我害怕。”
顾南舟手上突然松了力气,苏暖暖还来不及窃喜,便被他一把掐住脖颈。
顾南舟冷哼一声,笑容扭曲:“害怕?”
“苏暖暖,你吃轻虞的肉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让我把孩子烧干净给你祈福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你仗着我喜欢你,对轻虞处处挑衅,一定是你,是你把轻虞逼走的!”
因为缺氧,苏暖暖的唇色几近青紫。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死死握着顾南舟的手臂,艰难开口:“南...舟...我可以帮你...找到沈轻虞...”听到我的名字,顾南舟突然松开手。
看着匍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苏暖暖,顾南舟的眼中不带任何情感:“说,她在哪?”
“顾岚手机的购票软件里有她留下的行程记录,可以查看...”今天的阳光很好,我想将被褥抱出去晒晒太阳,却看到了站在家楼下的顾南舟。
他就这样直白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婚礼那年,他也是这样唐突闯进我的世界,恍惚间,眼前的景象和当年重合在一起。
那时抱着鲜花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憔悴不堪。
他瘦了很多,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风衣,脸上甚至依稀可见青色的胡茬。
对上我视线的瞬间,他的眼中是几近癫狂的痴迷和爱恋。
“轻虞!”
“是我,顾南舟!”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追来这里的,但这些都与我无关。
刚想转身离开,顾南舟却朝着我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街边的路人来来往往,无数异样的视线落在顾南舟身上,一贯自尊的他此刻却仿佛全然感知不到。
“轻虞,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要打要骂都随你,求你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至少给我一个改过和弥补的机会...”我目光冷淡地看着他:“顾南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固执地摇头,几乎快要哭出来:“怎么会没的说,离婚协议我没有签字,你还是我老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跟我回家,我们从头再来好吗?”
“从头再来?”
我看着顾南舟的脸,笑得讽刺:“顾南舟,我为你死了七个孩子,为你失去子宫了,我的每一丝血肉都被你摘取得干干净净,再来,我们还要怎么重来?”
听到孩子,顾南舟面色惨白,他慌乱地摇着头,声音卑微到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苏暖暖骗了,她说...”我没有留给他一丝喘息的时间,步步逼问:“她说,所以你就做了。”
“你是她豢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对吗?”
顾南舟漆黑如夜的眸子失去最后一点光亮,他流着泪,一字一句问我:“轻虞,难道真的要逼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原谅我吗?”
我轻轻点头,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对,我受过的伤,挨过的痛,你一样都不能少。”
“顾南舟,你必须不得好死。”
那是我第一次在顾南舟的脸上看到迷茫,他垂着头喃喃道:“不能少,这些都是我应得的...”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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