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辰蓝韵的女频言情小说《皇族苟圣出世:魔族入侵我反手镇压陆辰蓝韵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七月飞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医令怎么说?”“......说是酒色过度,又荒废武功,伤了元气,再加上强行尝试突破青天不易诀,便走火入魔损了根基。”“你父皇那个人,一直都很犟,早年身体巅峰期时或许还有希望突破青天不易诀第八层,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听了谁的鬼话蛊惑,又是哪个小人奸臣在作妖,非要去再试试,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青天不易诀对根骨悟性的要求有多高,你父皇作为陆家人又不是不知道,整个皇族历史上能突破第八重的人雄,数都能数得过来。”“他非得去犟。”“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半年内,你父皇他恐怕就要......”穆锦棠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陆辰心中了然。青天不易诀作为天下第一神功,与之对等的,它的修炼难度也是远超任何一门功法,对于资源、悟...
《皇族苟圣出世:魔族入侵我反手镇压陆辰蓝韵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太医令怎么说?”
“......说是酒色过度,又荒废武功,伤了元气,再加上强行尝试突破青天不易诀,便走火入魔损了根基。”
“你父皇那个人,一直都很犟,早年身体巅峰期时或许还有希望突破青天不易诀第八层,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听了谁的鬼话蛊惑,又是哪个小人奸臣在作妖,非要去再试试,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青天不易诀对根骨悟性的要求有多高,你父皇作为陆家人又不是不知道,整个皇族历史上能突破第八重的人雄,数都能数得过来。”
“他非得去犟。”
“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半年内,你父皇他恐怕就要......”穆锦棠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陆辰心中了然。
青天不易诀作为天下第一神功,与之对等的,它的修炼难度也是远超任何一门功法,对于资源、悟性、根骨、心性等方面的要求极其严苛。
一层更比一层高。
而作为皇室子弟,因为每一个皇子都是各方豪族与皇族结合所诞下的子嗣,他们的天资根骨历来都不低。
再加上皇族的资源供应堆积。
使得皇族在修炼青天不易诀时,天然就拥有极高的起点,可以攻克大部分难关。
但即便如此,皇族子弟在面临青天不易诀这门神功时依然显得十分吃力。
历代皇族嫡系中,大约有一半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第六层境界,练成青天神罡。
再有三成的人会卡在第六层,最后仅有区区两成的皇室子弟能达到第七层,练成青天神炎。
至于第八层和第九层就更不必说,整个大虞历代能达到这个境界的都能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出来。
就这,还是经过了三千年前那位传奇帝皇,更始帝陆圣熙改良优化,削减了修炼难度之后的版本。
若是没改良优化之前......这青天不易诀,只能说是专为真正的绝世天骄量身定做的专属功法。
毕竟这项法门乃是出自大虞的开国皇帝创始帝陆星河这位以一己之力终结了上古混乱时代的绝世狠人之手。
若非真正的绝世天骄,又怎有资格修炼他的法门?
老皇帝那样的身体状况还敢去强行冲击第八层境界,属实是冒失了。
但只是这样就能让一位天才的武道宗师折损到只剩半年?
他是不信的。
论起对青天不易诀的理解,这世上,哪怕是三千年前那位更始帝陆圣熙也远不如他。
因为这门功法陆辰早已登峰造极,并再做突破,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十一层!
如今随着他的境界一日胜过一日,对各种武学的理解认知越来越强,青天不易诀第十二层甚至都在陆辰脑海里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青天不易诀的弊端与强行突破所带来的后果。
老皇帝的突然衰弱,必定还有其他原因!
想想最近愈发猖狂,连皇庭贡茶都能动手脚的太平教。
此事背后,只怕与太平教脱不了干系。
“不出意外,父皇应该是有立储的想法了。”
陆桓又说道,“而这个时候,哥你出现了!”
他哥陆辰,一个二十岁的金丹宗师皇子!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天资,谁能不在意?
立储的路上,陆辰必将是每个皇子通往皇位的一大阻碍!
而皇位之争,历来是波谲云诡,手段离奇,各家各派都会不遗余力的扳倒对方!
这个时候陆辰突然站了出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这正是陆桓和穆锦棠所担心的。
陆辰太优秀了,优秀到足以成为某些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心头大患!
但如果只是这些内部的人觊觎也就罢了,毕竟这种事自古有之,大家都早有预料。
可偏偏盯着陆辰的,除了内部人外,还有太平教在暗中隐藏,无孔不入!
比起皇子,太平逆贼们更不愿意看见皇室有陆辰这样一位天才人物崛起!
想杀他的人太多太多了。
然而,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的!
陆辰平静的从蓝韵手里接过泡好的热茶,为陆桓和穆锦棠倒上两杯。
陆桓则捧起茶杯,抿了抿嘴唇。
“眼下只能寄望于父皇会采取些防范措施了。”
他们的父皇再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这样一位天资横溢的儿子遭受这般觊觎。
“以哥你的天资,想必明日父皇就会单独召你去云宫。”
“届时,应该会有些应对的转机。”
陆桓如此说。
皇宫众人也是如此想。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第二天。
老皇帝并没有召见陆辰。
第三天,第四天,同样如此。
连一句特殊的口谕都没有。
他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有个如此天才的宗师儿子!
这让皇宫众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即使不提陆辰的天资与实力,他出宫一趟剿灭了太平教叛军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再不济,皇帝也该说几句奖赏的话,赏下些宝物。
然而,没有,通通没有!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昏君是不是昏得过头了?
直到有人提起陆家历史上的某起事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老皇帝,怕是在忌惮着陆辰!
有时候,陆家皇子的武力太高,会让陆家的皇帝很头疼。
因为陆家历史上就曾发生过一起极其骇人听闻的弑父夺位事件!
而造成这起事件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被大虞载入史册的传奇帝皇——更始帝,陆圣熙!
天资横溢的更始帝看不惯自己父皇的昏庸无度祸乱朝纲致使天下大乱,于是便发动了政变,弑父夺位,拨乱反正!
再看看如今,老皇帝是同样的昏庸,同样的天下大乱。
而陆辰......同样的天资横溢!
如此种种,与当年的那次政变何其相似?
竟仿佛历史重演!
老皇帝能不防吗?
这个发现让不少人都暗地里松了口气,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
任你陆辰如何天资绝世,但摊上这么个爹和陆圣熙这么个有前科的祖宗,也算你倒霉!
于是,一场原本应该在皇宫里汹涌的暗流,便逐渐沉寂。
多日无事。
......
洛修明皱了皱眉,“太平教的细作无孔不入,我们洛家能得到消息,太平教那边也不会晚,他们多半知道了辰儿武道宗师的修为和繁花无形剑域的境界。”
“如此,我至少要派一位老资格宗师去,但这样的人屈指可数,皆榜上有名,若要出动,最好保证一击必杀,否则白白暴露一方大势力。”
“除此之外便是动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结成军阵......但这不现实,大军集结太过明显声势浩大,若非攻城掠地之际很难奏效。”
“另外的话......我会排除丰州,因为丰州是我们繁花剑宗的地盘儿,我洛家会随时接应支援,成功率至......”洛修远直接打断了洛修明的话,说道,“不,在人选上,你还说掉了一点。”
洛修明愣了愣,“说掉了?”
“你忘了魇的存在吗?”
魇......对普通武者来说,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传说。
但对于金丹宗师,魇这种鬼玩意儿却是真实存在的!
寻常武者若是意外看到了它,必死无疑。
甚至有些魇还能对金丹宗师也造成巨大的威胁!
但好在这种鬼东西并不多,若不刻意提及,有时都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着。
“......这......魇那东西不确定性太大,我也不觉得太平教的人有资格去指挥那种邪门儿玩意儿。”
洛修远双手交叉握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辰儿天资太高,必然是太平教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不得不防!”
洛修明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不怕多想,就怕想漏了,白白让太平教钻了空子。
他也看起了地图。
看了半晌,指了一圈位置。
“辰儿他们的队伍实力都不差,用的也都是最上等的飞烟马,全力赶路的话,今夜之前就能出丰州,抵达炎州。”
“而夜晚的魇跟白天时候是两种不同的强度,若要保证成功,必会选择在晚上动手。”
“今日入夜时分,辰儿他们就会到这儿......炎州定岳道!”
“再过去,就能直入皇城了。”
“这是他们唯一的动手机会。”
洛修远点点头,“不错,你我想法一致,定岳道这一带地广人稀,又恰巧是入夜,还在丰州之外远离我洛家势力范围,是最佳的动手地点。”
“老三,你直接先一步去定岳道一带潜伏等待时机,切莫打草惊蛇,以防有变。”
“丰州这边我会安排老四他们看着。”
“好!
我马上去。”
洛修明立即去了炎州定岳道。
待洛修明走后。
半晌。
洛修远才从袖袍里取出了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纸卷。
这是他不久前收到的神秘纸卷,夹在他用餐的碗底。
上面赫然写着:小心魇,炎州,定岳道。
“......”洛修远摩挲着纸卷,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桌面,脑海里不断闪过一张张人脸,一个个亲近五皇子的势力。
“......”到底是谁在帮他们?
......入夜。
陆辰的队伍已经抵达了炎州定岳道。
在最前方开路的洛枫调转血烟马,来到了华贵的马车旁。
“殿下,前面就是定岳道,过了此关,我们便直入大庭抵达皇城。”
“但定岳道一带向来地广人稀,是贼贼盗寇盛行之地,只怕前路会有些不平。”
作为洛家精心培养的未来继承人,洛枫对局势的判断察觉自然也不差。
太平教若是要动手,定岳道恐怕是他们最佳的动手时机,因为再过去就到了炎州的核心地带,而后直达皇城,他们再想动手就彻底没了机会。
“安心进发便是。”
马车里传来陆辰平静的声音。
洛枫点头称是,随后到了队伍两边,来回巡视,并吩咐道,“都打起精神来。”
“警惕四周!”
“是!”
就在洛枫来回巡视之际。
在他看不到的某处山顶。
丝丝缕缕的不祥黑气从一个恐怖的狰狞身影上不断冒出。
滴答滴答......一滴滴蕴含着致命恶意的黑血不断从其手指上滴落,将山顶的岩石迅速腐蚀。
不祥黑气蔓延,过处,草木皆枯黄,迅速失去了生机。
恐怖的憎恨,怨毒,从它的身上不断冒出,使整片黑夜也为之静默。
“呵呵呵呵......”黑夜中,它发出怪笑。
一双漆黑到没有一丝异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辆华贵的马车。
“来了......来了......呵呵呵呵......”它搓了搓如利爪般的血手,发出金铁的铿锵声,嘴里不断咀嚼着什么。
突然,它的眼前,马车的帘幕被拉开了。
一双凛如寒星的星辰之眸与它遥遥对视。
它忽的咧开了嘴,撕开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露出狰狞至极的笑,“你看见我了!”
“呵呵呵......嗬嗬?”
可笑着笑着,怪笑声卡在了喉咙里,愕然停住。
脸上的夸张笑容也猛的消失。
漆黑的眼珠子里,怨毒与憎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道璀璨到极致的纯青火焰!!
“!!!”
青天神炎!
是见鬼的青天神炎!!
“啊!!!”
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恐嚎叫。
再看那辆马车时,竟如看见了什么见鬼的东西,二话不说,两步并做一步,快速的破空逃遁而去!
速度之快,不带半分犹豫,唯恐慢了一步就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不幸。
唰!!
洛枫等人眼前,刮起了一阵怪异的阴风。
“咴咴......”阴风袭来,洛枫等人座下的马儿霎时发出了恐惧不安的声音,马蹄停滞,不住的往后缩。
但这阴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路过,匆匆而去。
“......哪儿来的怪风?”
洛枫凝着眉头,展开所有感知仔仔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四周。
待得确认安全后,他才挥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注意警戒。”
“是!”
“......”肉眼凡胎的他们并没察觉到那一阵阴风中魇的狼狈逃窜。
奔逃中的魇亦未能察觉到自己体内......一丝丝璀璨的青色火焰悄然种下了一颗火焰之种!
另一边的黑暗处。
早已抵达,暗中潜伏的洛修明收起手中利刃。
“这鬼东西,怎么突然鬼叫着跑了?”
“......难道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忌惮我与辰儿联手?”
洛修明想不明白,也不多想。
魇这种东西,从来就不能用正常人眼光去看待,更无法用常理推断。
鬼知道它们存在的意义和行为逻辑究竟是什么。
“算了,跑了也好,省了动手的力气。”
说罢,洛修明看向了陆辰的队伍。
马车中的那位天家贵胄便转过头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洛修明先是愣了愣,随后哑然失笑。
老了,老了......马车内。
陆辰放下帘幕。
深邃的眼眸中,一缕微光缓缓乍现。
又是魇。
最近出现魇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儿?
踏踏踏......陆辰的队伍渐渐远去。
洛修明远远目送。
直至看见他们进入了炎州大庭,抵达大虞核心地区,他才隐去身形。
消失不见。
......丰州边缘。
某个黑暗之境。
逃走的魇抵达。
它这才回过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后,生怕再看到那一缕刺眼的火光。
但好在,他没跟来。
“如何?”
“得手了?”
身后传来几个繁杂的声音。
劫后余生的魇闻之,漆黑的眼瞳里顿时沁出了渗人的黑血。
它转过头,咧开了血盆大口,“呵呵呵......得手?
你们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得手了!”
“呵呵呵呵......嗬嗬?”
魇的怪笑声再次顿住,夸张的笑容收敛。
不知何时,黑暗的空间里竟然出现了一丝青色的火光。
还热热的。
“???”
与此同时,身后那几人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急忙往后退。
他们看到了魇身上那突然明亮起来的青色火光!
“这......这是......青天神炎!!”
“你你......”你字还未说出个完整。
轰!!
熊熊熊!!
一只由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凝聚而成的大手从魇的体内破体而出。
唰!
大手一把将所有人抓住,捏住了他们命运的脖颈。
焚以神炎!
“啊......”痛苦的惨叫还未传出,便已消弭在无穷神炎中,化作神炎的燃料,将此地化作了无尽火海。
熊熊熊!!
炽烈的火海将魇重重环绕。
恐怖的火焰已经将它的下半身灼烧殆尽。
生命的最后一刻。
魇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在定岳道时的惊鸿一瞥。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双倒映着琉璃神火的冰冷之眸。
“嗬嗬......”完了!
青色的火海将所有邪恶燃烧。
将过往的一切,尽数埋葬。
......深夜。
陆辰的队伍回到了皇宫。
刚到正宣宫门。
宫门处便有一群宫女惊喜的朝着宫内喊了起来。
“娘娘!
殿下回来了!”
话音刚落。
正宣宫内便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辰儿。”
陆辰连忙快步走上前。
一个身姿婉约,气质优雅又带着些慵懒,身披琉璃霞衣尽显高贵端庄的美妇便小跑着过来。
一见了陆辰,便给了他一个大抱,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梨花带雨。
“快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美妇正是陆辰的养母,元贵妃穆锦棠。
陆辰道,“儿臣不孝,劳母妃挂心了。”
说着,陆辰看了一眼穆锦棠身后跟着出来的一个蟒袍青年,给了他一个眼神。
这蟒袍青年正是穆锦棠的亲子,六皇子陆桓。
陆桓结合了母妃穆锦棠与老皇帝的优点,长相俊俏英武,又略带些淡淡的忧郁之气,阳刚之余又不失些许温柔。
接到陆辰的眼神示意,陆桓无奈的摊了摊手。
两兄弟年龄相近,又同在穆锦棠的教导下长大,关系亲密,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们从小时候开始便是这样相互给对方打掩护。
陆辰这个眼神显然是在怪他为什么不把母妃瞒住。
可这种事瞒得住吗?
他白了陆辰一眼。
‘哥你自己干的事儿有多大,心里没数吗?
’‘瞒不住,根本瞒不住!
’穆锦棠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陆辰,眼中满是心疼担忧之色。
“你啊,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往外到处乱跑。”
“你在丰州的事儿,娘都听说了。”
她心疼的摸了摸陆辰的脸。
“那时候,一定很危险吧?”
“为了走到今天......你吃了太多苦了。”
她的确是把陆辰视如己出的。
别人听说了陆辰在丰州的功绩与展现出的实力,只会感叹五皇子如何如何了不得,陆家又出了一个怎样怎样的天才。
恭喜穆锦棠有个好儿子。
但穆锦棠听了之后,却满是心疼。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成功不是白来的,有付出才能有收获。
陆辰小小年纪走到如今这武道金丹宗师的地步,暗地里,究竟是吃了多少苦?
想到陆辰从小就爱看各种各样的武学秘典,以及古书杂记......怕是从小开始,他的内心深处就没得到过足够的安全感。
她这个母妃还是当得不够称职啊。
想着,穆锦棠眼里又闪现了泪花。
陆辰知道自己这位母妃在想什么,他忙说道,“看书习武是儿臣自己天生的喜好,这跟母妃无关,您别多想。”
说罢,陆辰转移了话题。
“秋深了,夜晚天冷,母妃您快进宫坐下歇着。”
穆锦棠点点头,随着陆辰进入了正宣宫,但脸上的忧色却丝毫未减。
陆辰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母妃别担心了,儿臣无碍。”
穆锦棠摇摇头,“娘现在担心的是你风头太盛,恐怕会招来一些麻烦。”
“你父皇的那个口谕一出,你的那些个皇兄皇弟们现在可都跃跃欲试。”
“口谕?”
陆辰看了一眼陆桓。
陆桓便说道。
“哥,你出宫的这段时间,父皇突然对我们各大皇子下了口谕,说我们父子很久没聚了,要我们一起参加本次的皇城武道茶会。”
“看看当今天下都有哪些人才,又有哪些人可用。”
皇城武道茶会,老皇帝历来都没要求他们这些个皇子参加过。
更没有说过什么‘哪些人才可用’之类的话。
如今却这般说了......“哥你应该也听过外面流传的那个小道消息了。”
陆桓看向了穆锦棠。
穆锦棠便叹了口气,一脸忧色的点点头说道,“这个小道消息是真的。”
“你父皇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的确不如以往了。”
整个大虞,论身份和地位,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皇子之尊?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加入皇子的派系,从而平步青云,人前显贵。
但陆辰贵为皇子,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
再加上其深居皇宫,为人低调,最喜清静。
青山郡武道茶会差不多便是大多数人能接触到这位皇室贵胄的唯一机会。
自然,所有人的话题里,大多离不开他。
“......哪里哪里,在下不过是运气好,去年得了辰王殿下几句指点,这才侥幸突破,这都是沾了辰王殿下的光。”
“不错,辰王殿下的确聪慧过人,我本以为家传的凝光剑诀已经到了火候,没想到殿下轻轻一指便能找到我的破绽,实在惭愧。”
“......哈哈,各位切莫自谦了,辰王殿下的天赋,又哪里是我等普通人能比的?”
众人嘴里都说着对辰王的吹捧,但话里的意味多是夸奖与拍马屁。
因为对他们而言辰王只有一个身份,皇子!
跟这个至高尊崇的身份比起来,天赋也好,境界也罢,其实都无足轻重。
毕竟辰王天赋再好,境界再高,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薅他的虎须,挑战皇族的威严。
而他也只需一声令下,便有大把大把的高手抢着替他做事,又哪里用得着自己亲自下场动手?
众人这般说着。
文士少年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般笑了笑。
“肤浅。”
的确,对于皇室这样庞大的统治级存在而言,一般的天赋好坏的确不重要。
可如果他的天赋强到了超越世俗的地步,那就非常有意义了!
就像大虞的开国太祖皇帝创始帝陆星河,以及后来的中兴之主更始帝陆圣熙。
他们可都是曾经一人镇一国,在大厦将倾的时代力挽天倾的存在!
而五皇子陆辰......虽说这么比较是有些夸张了。
但在文士少年个人看来,五皇子陆辰的确是有着这样的成长潜力在的。
他尤记得去年的武道茶会上,自己横扫茶会,摘得第一的桂冠后,按照惯例请五皇子这位茶会东道主点评几句。
本以为,五皇子会只说几句漂亮话走走流程也就是了。
毕竟作为无涯学宫这一代的文道骄子,年仅十九的他就已经是化气境巅峰的存在,《无涯正气书》这等玄功也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
年轻一代,能跟他持平的就已经算是稀缺的天骄之辈,又哪儿来的同辈能指点他?
但未曾想,这位五皇子竟然真的说出了门道。
字字珠玑。
每一个字都点在他的薄弱点上,有些地方甚至是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尤其是在《无涯正气书》的理解参悟上,五皇子竟然比他这个真正的学宫传人更像学宫传人!
那一刻,文士青年险些有了心魔,回去之后一度怀疑起了自己这个学宫传人的正统性。
于是他更加努力的钻研《无涯正气书》,以求在来年的茶会上展现出最强的一面。
看看自己全力以赴后,跟这位尊贵的辰王五皇子间究竟还有多少差距。
他握紧了手里的玉箫,愈加期待起五皇子陆辰的到来。
烛光轻摇。
两贤居内的时光匆匆流走。
参与者不断从城外来。
终于,夜色渐晚,到了晚宴时。
踏踏踏......轱辘轱辘......两贤居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并伴随着马车行驶的转动。
一队队训练有素的银甲士兵飞快的展开列阵,将两贤居左右环绕,开出一条宽敞的通道来。
一辆尽显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两贤居外。
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齐向着门外看去。
只见马车上,一个容貌昳丽姿色冠绝挽青城的蓝衣少女从马车上下来。
她仔细看了看左右,才弯着腰伸出手拉开幕帘,将里面坐着的那位天家贵胄请了出来。
那人身着玄黑蟒袍,头挽玉龙簪,乌黑如瀑,身姿挺拔修长,凛如寒星的双眸一张一合,便有浓重的天家贵气油然而生。
但比起皇家贵胄的尊贵,其浑身上下那股无法言语的清冷淡漠气质才更让人捉摸不透,愈显神秘,充满着一种天山寒雪人间寂寞的孤高之感。
这在众皇子中也是独一档的超然存在,不必想,这便是那位低调神秘的五皇子陆辰无疑。
众人连忙低下头,弯着腰,以示对天家的敬重。
待到那尊贵的王落座入席。
“我等参见辰王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片恭敬之声中,陆辰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
“免礼,都入席吧。”
“谢殿下!”
众人寻声落座。
陆辰又说道,“今日晚宴为诸位接风洗尘,亦预祝诸位在接下来的茶会里皆有所得。”
“务必各自尽兴。”
蓝韵端起酒壶,斟满陆辰的酒杯,递到了他手上。
陆辰轻举酒杯,向众人示意,随后饮下,便算开宴了。
其他人也见惯不怪。
辰王殿下向来如此,话不多。
他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也不喜欢讲占用大家时间的废话。
于是都满饮此杯,回应辰王。
晚宴就此正式开始。
众人敬过辰王,便与邻座一起谈天说地,交流交流修炼心得,提前刺探一下敌情,为晚宴后的茶会做准备。
这场晚宴并没有持续多久。
饭随时都能吃,但茶会却是一年一次,他们的心思都不在晚宴上。
酒过三巡。
便都十分有默契的停下了筷子与酒杯,进入了调息中,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以面对接下来的茶会。
见此,陆辰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可以撤下酒席,换上茶会所用之物。
铛铛铛——清脆的古钟声响起。
两贤居内。
一盏盏香炉被摆上了桌面。
焚香清幽。
袅袅青烟在众人口鼻间旋绕,沁人心脾,使人醉入芬芳,全身心的放松舒展。
主座上,侍女也为陆辰点上紫金香炉。
轻柔的烟气缓缓升入半空。
“......”陆辰瞥了一眼空中飘散的烟气,眼中一点寒星微微绽放。
这就开始了吗?
“殿下,奴婢为您洗茶。”
“嗯。”
蓝韵收拾好茶具,如往常在宫中那般,只取茶中最好的精华,为陆辰倒上一杯。
随后便将余茶丢弃,对一旁侍奉着的两贤居侍女道,“再去取两盅来。”
炎州之地,崇山峻岭。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
时值初秋,露浓带衣。
枫林幽,溪流静,叶微染,雨清平,丝丝凉沁。
迷蒙雨幕下。
大虞皇城内,一队队身着黑甲的卫士闯入了柔和的烟雨,打破了初秋的宁静,朝着皇宫快速进发。
“跟上!”
“快点儿快点儿!”
皇宫外戒备森严的侍卫远远便瞧见了这群黑甲卫士,将他们拦下。
“站住!
皇宫重地,来者止步!”
“我等乃是丰州城麾下黑羽卫,此次奉命前来向辰王殿下遣送无尘剑宗唯一幸存者及剑宗人员相关遗物。”
闻言,皇宫侍卫头领凌厉的眼神立刻在一众黑羽卫身上查探起来。
最终落在了一个神态木讷似行尸走肉,衣衫褴褛还染着血渍的青年人身上。
“无尘剑宗被灭了?”
“是,这是在下的身份印信。”
黑羽卫头领又出示了一枚令牌,以及一张丰州城的遣送令信。
侍卫这才凝重的点了点头,“各位稍等,我这便去禀报王爷。”
说罢,侍卫快步朝着皇宫内走去。
很快便到了一座名为正宣的宫殿前。
“启禀辰王殿下!”
“丰州城黑羽卫求见。”
踏踏踏......一道携带香风的蓝色倩影闻声而来。
着天蓝色罗裙,梳着端庄却不失少女青春活力的发髻,新月眉前垂下几缕,映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容貌昳丽,绝色之中又带着些常年陪伴龙子而沾染的天家贵气。
来人正是陪伴辰王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蓝韵。
“大姑娘。”
侍卫弯着腰,将遣送令信恭敬的递给了蓝韵。
蓝韵接过信细细看了两眼,神色微微变化。
她记得没错的话,无尘剑宗是在半年前,通过落霞门的关系投入他们辰王一系。
“......你先将他们带入前堂,我去请示殿下。”
“是!”
蓝韵踏着迅捷的脚步走入内殿,远远的,便看见了那尊如高天之风般孤傲,又如万古青松般沉静的身影。
他依旧坐在莲池旁的凉亭内,手拿一本古书静静的看着。
若是没有意外,这一坐,便又是一整天。
她这位主子向来与其他皇子不同,他不像三皇子那般喜欢广招门客结交江湖人士,扩张自己的人脉势力。
也不像二皇子那般喜好酒色,尽享沉醉奢靡。
亦不像六皇子那般喜好权谋,凡事皆爱算计,锋芒毕露......他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比起其他皇子,她家这位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或者说太成熟了些......就像是大人不爱搭理小孩子一样。
而他也没别的爱好,唯独好武,好书。
只需一本古册,一壶清茶,一碟点心,他便能坐上一天。
年年如此。
有时候,蓝韵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古板,太无趣,所以才把自家主子带成了这样。
但显然不是,五皇子陆辰的特立独行似乎是天生的。
尤其是那股年复一年日渐浓重的宗师气度。
蓝韵也不明白,才年仅二十岁的五皇子怎么就跟那些七老八十的开派宗师一样,老是带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只是坐在那儿,便已是飘然于人间,化作月仙入九天,带着天然的距离感。
蓝韵并不想打扰他,但无尘剑宗的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或许只是一次江湖门派火拼的结果。
往大了说......这也许是其他势力想对自家王爷下手的宣战!
蓝韵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小题大做,疑心过重了。
但在关乎自家王爷的事情上,蓝韵向来不妨疑心重些。
“殿下,丰州城的黑羽卫奉命带来无尘剑宗的唯一幸存者及剑宗牺牲人员的相关遗物。”
末了,又怕自家主子向来不关注这些琐事,不清楚无尘剑宗与他们辰王一系的关系,又说道。
“无尘剑宗是在半年前由落霞门牵头,拜入我辰王一系。”
“虽只是个三流势力,但半年来多次向我们进贡,意向明确,忠心可嘉。”
莲池凉亭内的五皇子陆辰将手中古册翻篇,清冷的声音这才传入蓝韵耳中。
“谁动的手?”
“据丰州城那边的遣送令信,大概又是太平教的手笔。”
“大概?”
“是,有一些疑点。”
“传。”
“是!”
接到陆辰的王令,黑羽卫众人这才进入了正宣宫。
“末将参见辰王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殿下!”
黑羽卫头领行完礼,这才抬起头,有幸窥见了辰王这位众皇子中最神秘的天家贵胄。
其面如冠玉,丰神俊貌,乌黑如瀑的长发上一根玉龙簪随意挽着,散漫的垂落在肩上,散在宽阔的胸膛,映着那修长健壮的体态,恰到好处。
婉约而清冷的弦月眉,深邃的星辰之眸凛如寒星点缀,合着那身滚边烫云纹的纯黑蟒袍,更显皇子王尊的典雅贵气。
五皇子陆辰,很符合黑羽卫头领对皇室子弟多为俊男靓女的刻板印象。
但与刻板印象不同的是,在皇子的尊贵之外,这位五皇子实在是太过清冷了些。
这种清冷不是不近人情,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种他难以理解的距离感!
就像是......铸体武者无法理解武道金丹宗师那样。
黑羽卫头领这般想着,便见五皇子如寒星的目光从一开始便锁定在了那神情木讷的剑宗幸存者身上。
他解释道。
“殿下,这便是无尘剑宗唯一的幸存者。”
“我们找到他时,他正躲在剑宗的祠堂内,嘴里还一直说着......剑宗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蓝韵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得益于五皇子陆辰的爱好,作为贴身侍女的蓝韵有时也会跟着看一些不知真假的民间古扎。
其中就有关于‘不干净东西’的民间记录。
但真也好,假也罢,关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有一条规则却是共通的。
“若是真有那种东西,他并非造化通玄的武道宗师,又如何能看见?”
“是,所以末将怀疑应该是太平教的屠杀刺激了他,让他产生了某种幻象............”黑羽卫头领说着无尘剑宗发生的事。
陆辰却是平静的看着那木讷的幸存者。
直到一声幽暗的低语响彻在陆辰耳边,“你......看得见我?”
他才端起一杯清茶,慢慢的品了一口。
蓝韵看的那些故事,多是民间杜撰的志怪话本。
但有一点却是让他们说中了:武道宗师,的确看得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夕阳时分。
武道茶会再启。
这一次的重启十分顺利,中途并没有发生任何类似昨日的意外。
也再没有太平教徒作祟的踪迹,似乎昨日那一批就已经是太平教在挽青城的所有布置。
一直到第二日夕阳时分。
武道茶会无惊无险圆满结束。
陆辰也看完了所有参赛者的展示。
但以他如今的境界看,都没什么新意,聊胜于无。
而今年唯一来到的玄功——无涯正气书。
严夫子与他站在了陆辰面前,拱手行礼,“殿下,我二人这便告辞了。”
“难得来一次,不出手试试吗?”
文士少年恭敬的对着陆辰一礼,“不必了,多谢殿下让文居知晓了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次下山,文居心结已解,这便回去研读书经。”
“否则就赶不上今年的金秋大试了。”
“哦?
无涯学宫今年也要参试了?”
“今天下大乱,正是文居一展所学,入朝效力之时。”
“若此次金秋大试侥幸通过,入朝为官,来年皇庭相见,还望殿下莫嫌文居才疏学浅。”
“殿下,珍重!”
严夫子二人骑上血烟马,告别陆辰,便驰风而去。
“驾!”
“......”清风微扬。
日光正好。
此后数日,无风无浪。
倒是中途有人来报太平贼子的简贴发起结果。
都是正常途径收录。
偶有疑点的,也惨遭灭门,再无可查。
挽青城的波涛还未开始,便就这样平息了下去。
一连数日,都未曾再有太平教徒作祟的消息传来,他们好似忌惮了陆辰,放弃了针对挽青城的计划。
初秋的风,再将这座城市环绕,带来了秋日的安闲时光。
......是日,迎着舒缓的秋风。
洛枫已经做好了繁花剑宗和丰州城那边的布置。
他来到了挽青城。
等了几天不见太平教有动静的陆辰也准备回宫了。
临别之际。
洛枫瞥了陈秋一眼,“毒茶的事,引以为戒,太平教的这摊子还没完,你别又睡糊涂了。”
被洛枫训斥,陈秋不敢顶嘴,只说道,“下次,下次我一定亲自把关,里里外外都查遍,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你还想有下次?”
“......”陈秋无奈的低下头。
说来也怪,明明同辈三人中,他才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四十有三。
可陆辰......皇子之尊,辰王之贵,别说他四十三,就是九十三也得低头。
而洛枫,洛家嫡长子,未来的繁花剑主,他也碰不了。
搞得他这个年龄最大的哥哥,反倒成了‘弟弟’。
见陈秋低着头,洛枫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别惦记你那开枝散叶的祖宗基业了,你命还长着,等打完这一仗,够你胡天海地的。”
武者的寿命和身体巅峰期都比普通人要长太多。
再加上先天饱满的元阳之身对练武大有裨益。
所以武者中便很少有十几岁就成家立业生子的,大多都是二三十岁自觉到了顶峰才会慢慢开始筹备。
更有甚者六七十岁才有第一个孩子。
而陈秋,才四十三就已经是三十七个孩子的父亲,这数字差点儿比他命还长!
这家伙,明明背靠他洛家和辰王殿下,未来好处少不了他的,就算是硬堆也能给他堆上去。
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在洛枫眼里,陈秋便是自甘堕落,烂泥扶不上墙等词的最佳写照。
陈秋连忙保证,“是是!
你放心,我亲自看着,绝不会再出纰漏。”
洛枫点点头,便到了队伍最前方领路。
“回宫。”
......启阳山,古老的繁花剑宗在此坐落。
一位雄姿英发,浑身凛然如剑,尽显强大生命精气的中年男子正仔细观察着挽青城通往炎州皇城的路线。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洞若观火,满是凛凛神光,若是与之对视,直叫人心里发怵!
此人正是繁花剑主,洛修远。
“大哥,按照消息传来的时间看,辰儿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青霞关。”
“我现在出发,全力赶路的话应该能在白城接到他。”
洛修远身旁,另一名发丝略显灰意的中年男子指了指地图上的白城说道。
“虽说辰儿自己就是金丹宗师,足以应付路上的麻烦,但他到底太年轻了,为防太平教的贼子们狗急跳墙,我最好还是去一趟。”
“以辰儿的天赋,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在回皇城的路上,他们必然会再找机会下手。”
洛修远看着地图,摇了摇头,“老三,辰儿的实力可比我们想象的强多了。”
“这个年纪就练成了繁花无形剑域,其他的手段更不必说,恐怕连你都不一定是辰儿的对手。”
洛家老三,洛修明,同样是一位成名多年的武道金丹宗师。
闻言,洛修明滞了滞。
“......繁花无形剑域。”
他摇头失笑。
“我是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啊!”
“虽然一早就知道辰儿的武道天资极高,但万万没想到会高到这种地步。”
繁花无形剑域,那可是仅次于最高境界繁花不灭剑体的最高奥义。
纵观洛家历代强者,能参悟此境界的,无一不是沉浸金丹之道多年而再有所突破的宗师中的佼佼者,也无一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纪。
即使是其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也是四十多岁了。
可陆辰呢?
二十岁!
洛修明是想都不敢想啊!
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把他给震得七荤八素,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又说道,“但就是因此,才更要确保万无一失!”
“才二十岁就能参悟繁花无形剑域。”
“那三十岁呢?”
“不出意外定能达到当年洛家始祖的第九重境界,练成繁花不灭剑体,突破武道天人!
再现我洛家天人级武学的风采!”
“想想,那可是武道天人呐!”
“以天人之尊,即使有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发生,也能在此世拥有一席之位,逍遥自在。”
洛修远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反复观察着地图。
洛修明急了,“大哥,那可是我们洛家的龙子,你的亲外甥,你到底在想什么!?”
洛修远看着地图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太平教的人,我会在哪里动手,又派怎样的力量去才能保证一击必杀。”
“老三,你觉得呢?”
“你......看得见我?”
陆辰眼前,一只冒着森然阴气,面目狰狞的未知怪物睁着血色的空洞眼眸直勾勾凑到了陆辰面前。
似乎在确定陆辰是否真能看见它。
“你看得见我对吧?”
“对吧!!”
怪物在陆辰眼前张牙舞爪,发出不似人类的凄厉吼叫,响彻了整个正宣宫。
但宫外侍卫和黑羽卫们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没受到任何影响。
继续汇报着关于无尘剑宗被灭的内幕。
“近年来,随着皇帝陛下的......”话到此处,黑羽卫头领滞了滞,又看了一眼陆辰,“皇帝陛下的决策意义深远,百姓们暂时还无法理解。”
“所以民间对我大虞朝廷多有不满,因而助长了太平教的歪风邪气。”
“这一个多月来,丰州城境内也多有亲近我大虞朝廷的势力被屠灭满门。”
“想来无尘剑宗便是其中之一。”
在针对皇室,打击皇室势力的事情上,太平教总是冲击在第一线,就算无尘剑宗不是太平教灭的,他也会往自己身上揽。
而且事实上,无尘剑宗这种三流势力被灭,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江湖门派火拼的多了去了。
丰州城方面对此的态度很简单,只要你不反朝廷不搞出大事来,就冷处理,随着他们去。
真要管可管不过来。
此次派他们黑羽卫过来告知,无非是涉及到了五皇子这位当世龙子,以及五皇子背后的丰州豪强繁花剑宗洛家。
五皇子为人低调,麾下的门客本就不多。
这无尘剑宗是小,却架不住它能挂在五皇子的麾下。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来一位皇子的怒火。
在这太子未立,储君未定的情况下,丰州城上面的人可不想得罪了任何一位皇子。
更何况丰州还是五皇子母族繁花剑宗洛家的大本营,这个古老的丰州巨无霸宗门可有的是手段!
“但据我所知,太平教在针对我皇族势力上从不留活口,而且为了扩充他们招兵买马的资本,也会将所灭宗门洗劫一空。”
“而今无尘剑宗却能有活口留下,甚至门内还有财物留存......”蓝韵看了看黑羽卫抬进来的两大箱子遗物。
“与其说是太平教的手笔,不如说是某些势力以无尘剑宗为引,对我辰王一脉发起的宣战。”
黑羽卫头领后背麻了麻。
某些势力对辰王一脉的宣战......敢对辰王下手的,除开太平教这个无法无天的反贼,还能有谁?
不就是各大皇子所对应的皇权争夺阵营吗?
这个所谓的某些势力,就差指名道姓了。
这话他能接吗?
皇子之间的争斗历来波谲云诡,普通人有几十条命都不够填的。
他还不想栽进这个大涡旋里。
可别为难他了。
便立马点点头,顺着蓝韵的话把话题止在任务上,“如大姑娘所言,这正是本案的疑点。”
“所以上面立即派我等前来禀报辰王殿下,请殿下亲自定夺。”
说罢,黑羽卫头领便恭敬的低下头,等待五皇子陆辰的指示。
陆辰却没有说话,也不改颜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听了个小故事般,轻轻挥了挥手。
示意黑羽卫们可以退下回去复命了。
头领立刻松了口气。
“是!
末将告退。”
这才带着一众黑羽卫离开了正宣宫。
众人退去后。
蓝韵瞥了一眼那已经木讷得失了神的幸存者,脸上的淡然不再。
听了黑羽卫的详细叙述,她心中有种直觉似的担忧。
“殿下,奴婢担心这无尘剑宗恐怕是其他皇子针对您的计划,或是想挑起您与某几位皇子间的矛盾。”
“您不能不防啊!”
无怪蓝韵多想,身为皇子,有些东西即使你不主动招惹,它也会找上门来。
这是生在皇族命定的‘错’。
对此,陆辰只是轻轻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别担心,无需多虑。”
蓝韵不意外。
她家这位主子向来如此。
无论发生什么,都总是一副宁静止水,若雪山清风的模样。
沉稳得令人安心。
陆辰又看了一眼那木讷的青年。
灵魄已散,时日无多。
“......去查查,他可还有亲属存世,若是有,便发放抚恤送回去团聚吧。”
“是!”
蓝韵退下了。
正宣宫主殿内便只剩下了陆辰......以及那不断嘶吼鬼叫着的狰狞怪物。
“你看得见我!
你果然看得见我!”
“哈哈哈......你知道那小子时日无多了对吧!
你藏不住了!”
面容扭曲,眼眶渗着血的怪物发出了嚣张肆意的笑声,“我杀了你,杀了你们!!”
“哈哈哈......”怪物狂笑着。
“吵死了。”
“......”怪物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那翻着书的天家贵胄突然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漠然冰冷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它!
这一眼,竟让身为怪物的它也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只燃烧着青色火焰的大手朝着它抓来,以不可匹敌的磅礴之势摁在了它的头颅上。
熊熊!!!
青色火焰仿佛能燃烧灵魂,立即遍布了它整个身躯!
这一刻,怪物空洞的瞳孔猛然一缩,流出了更多黑血。
“!!!”
“青天神炎!!”
“你!!
你是金丹宗师!!”
砰!
随着一声巨响。
其头颅被捏得粉碎,极度炽热的青色烈焰将它烧成了虚无,不留一丝尘埃。
陆辰这才拿起丝绢擦拭了一下双手,静静的说道,“以前是。”
“现在不是。”
武道一途,先铸体,后化气,再明意,方能领悟精气神之妙,凝结武道金丹,成就宗师之境。
而这一步,陆辰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跨过。
如今的他,已达到了一个不可知境。
所以,他不是。
这也是蓝韵说他明明才二十岁,就已经像个开派宗师的原因。
至于说他特立独行,大人不爱带小孩儿玩儿......也的确如此。
有着成年人灵魂的他,很难去搭理那些‘同龄’的皇兄皇弟们。
陆辰是个穿越者。
他很幸运自己这第二世投了个好胎,成为了大虞皇朝的五皇子,拿到了天胡开局的剧本。
作为皇子的他,可谓是应有尽有,无论是最顶级的资源,还是最顶级的功法。
皇子的身份给了他此世最巅峰的起点。
而他的天赋,则是从起点通往终点的最佳燃料。
穿越而来这一世,陆辰不知道是自己灵魂发生了变异,还是因为穿越者的特性。
他拥有了极其恐怖的悟性与根骨!
这个恐怖,半点不含糊。
哪怕是世人口中所谓的万载难逢的绝世天骄跟他的天赋相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且不提其他,就说大虞皇室的镇族功法《青天不易诀》。
此法,纵观整个皇室,当代也无一人能将此法练到最高境界的第九层——青天不易!
而陆辰,早在十二岁那年便已登顶。
如今,随着他的修为愈加深厚,对武学一道的见解愈加清晰,这门皇室的镇族功法更是被他推演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十一层。
比最高境界还高了整整两层!
青天不易诀尚且如此,其他功法自然更不必说。
这一瞬间,不少人瞳孔地震,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什么样的武者才能拥有护体罡气!?
“......金丹!”
“宗师!”
五皇子陆辰是武道宗师!?
“......”两贤居内,哑然无言。
他们没记错的话,陆辰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吧?
二十岁的武道宗师!?
这可能吗????
无涯学宫的文士少年也瞪大了眼睛,陷入了浑噩中,都以为自己是走进了心魔幻境。
陆辰是武道宗师?
......那他还看什么差距?
这差距还不够?
收拾收拾就滚吧。
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他茫然无措的眼神看向了严夫子。
“夫子......他真的是武道宗师?”
严夫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从陆辰身上收回。
“这个问题......老朽也无法确定。”
“不过......不过什么?”
严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辰身周那略带些苍青的虚幻,语气中满是感慨,他说道。
“皇室的青天不易诀独步天下,历代皇室子弟,只要将青天不易诀修炼到第六层,便可练出青天神罡,达到类似护体罡气的作用。”
闻言,文士少年眼前亮了亮。
也就是说,陆辰也许只是将青天不易诀修炼到了第六层?
“第六层......我的《无涯正气书》也快到了第六层。”
这么看来,他们的差距倒也不是那么大嘛。
想着,文士少年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澈。
却不知,严夫子已经在心里暗暗叹气了。
唉......傻孩子,青天不易诀的第六层和无涯正气书的第六层可不是同一种概念!
皇室子弟久居高位,非乱世不入江湖。
世人也许都已经忘了青天不易诀第六层的青天神罡究竟意味着什么。
青天神罡......那可是比武道宗师的护体罡气更可怕的东西啊!
与此同时,人群深处,深邃的阴暗掩藏在看似惊愕的外表下。
他们看着主座上不动如山尽显宗师气度的陆辰,手指不自然的捏紧。
心里的弦也一度绷直。
直到看见陆辰将手中茶水毫无防备的再次一饮而尽,才轻轻松开。
静观其变。
“拖下去。”
死寂的两贤居内,陆辰清冷的话语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来将游侠少年拖了下去。
看着那瘫软的尸体,刘乘脚软了。
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干了什么?
袭击皇子?
还袭击了一位可能是武道宗师的皇子!?
完了,这是彻底完了!
“殿下!”
“刘乘无心犯上。”
“这实在是......实在是无心之过!”
“求殿下开恩!
殿下开恩呐!”
陆辰淡淡的说道,“你是无心还是有意,茶会之后,孤自有定夺。”
“继续。”
刘乘心里松了口气。
生死未定,总好过现在就死。
“是。”
他又看了看四周,惊魂未定的说道,“还有哪位兄台想与在下切磋比试?”
“......若是没有,这第一杯茶,在下便......慢着,我来!”
又是一柄飞剑突来。
刘乘立即与其交战在一起。
但因为刚才的意外,刘乘此刻心有余悸,发招之际皆有顾虑,唯恐再生祸端。
便是处处受制,难以御敌。
又因方才战过一场,损耗了真气。
不到片刻,刘乘便败落下来。
“刘兄,承让!”
刘乘摇摇头,还承让个屁!
他现在只求茶会之后还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刘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口一口喝着闷茶。
其他人则继续观察着场上局势,分析敌我差距,以及自己能否一直连胜笑到最后。
如此决定自己要不要出手,亦或是等接下来的第二杯,第三杯......茶会的精髓便在于此,参与者不仅要分析敌我,还要判断局势。
随着茶会的再次推进。
两贤居内的紧张氛围稍有缓和,茶会又恢复了以往的热烈。
一场又一场精彩的比试在场中上演。
期间没有再发生‘袭击皇子’的意外,也没有人打出真火,大家都点到为止。
似乎方才的变故只是一次不小心的失误。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场中的茶杯便一杯杯减少。
第二杯......第三杯......一直到第四杯的夜半时分。
场上再次出了变故!
嗤——撕拉!!
一条深深的血痕出现在参与者的手臂上。
“啊?”
对手大惊,连忙收了剑,“兄台没事吧?”
“在下一时不慎,没能收住手,实在抱歉。”
“不,不怪你,是我有点不对劲,刚才,我体内的真气竟突然乱了......”嗯?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眉头一挑。
“你也有这种感觉?”
“你......你们都是?”
“这......”这时,刘乘也站了出来说道。
“不,不只是真气紊乱,我现在还隐隐觉得真气在消失,且四肢无力,心里还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此前还能压得住,但现在真气退散后,那种暴戾感却是越来越强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第一场的时候,我会暴走失控了。”
“你也是!?
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幸好之前强忍着压住了,否则......什么!?”
话落,四下皆惊。
一个人有问题不要紧。
但都说有问题,那就得出大事了!
众人立刻停止了博弈论道,开始打坐调息,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越是调息检查,他们的脸色便愈加难看。
毫无疑问,他们所有人,都中招了!
于是一个个都转头四顾,左右相望,看看到底谁在搞鬼,又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谁!?
是谁在搞鬼?”
“......是我。”
人群中,突然有十数个人站了出来。
他们跟没事人一样,在两贤居内缓行,戏谑的俯视所有人,如在自家花园般闲庭信步。
“你们现在才发现可晚了点儿。”
茶会众人的目光立即朝着这帮人投来,“是你们!?”
“你们想干什么?”
“在朝廷举办的活动里下毒,破坏茶会,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哼,抄家灭族?
托那狗皇帝的福,我们早已无家可抄!”
“你......你们是太平教徒!?”
“自然,拯救苍生,唯我太平!”
众教徒汇聚在了两贤居中央,随手便把桌上的清心古茶端起,倒在了地上。
“!!!”
“茶!”
“是茶有问题!”
“......”茶会上,一时凝滞。
唯有浓郁到凝结成雾的血腥在飘散。
许久,许久。
“咕嘟......”才有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看陆辰,又看看地上倒了一片的残破尸体。
嘶!!
众人心里倒抽了一口。
那么多化气和明意的高手竟然没撑过辰王殿下一招?
稀碎得如土鸡瓦狗!
如此实力......再想想之前那护体罡气的手段。
毫无疑问,陆辰必然是真正的武道宗师无疑!
确定了这一点,众人心中的某些疑惑也随之解开。
难怪辰王殿下年纪不大,却显得过分的成熟稳重,还有那种天山寒雪人间寂寞的孤高感了。
二十岁的武道宗师!
换了是他们,他们能比辰王殿下更寂寞!
更孤高!
可是......二十岁!
他才二十岁啊!
这会不会太......离谱!!!
另一边,严夫子也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遮住眼中的震颤。
别人不认得,但作为丰州无涯学宫的夫子,他又怎会认错丰州豪强堂堂繁花剑宗洛家的成名绝技?
不会错。
陆辰刚才施展的,正是洛家繁花剑指第八重境界的繁花无形剑域!
整个繁花剑宗,能练成这一重境界的宗老,包括繁花剑主洛修远在内,也不过区区一手之数!
而他们无一不是七老八十的丰州名宿。
可陆辰呢?
严夫子心中狂潮奔涌。
才二十岁,不仅练就了青天不易诀第六层,还把繁花剑指也修炼到了第八重!
如此下去,他三十岁,四十岁时又该如何?
武道天人,陆地神仙!?
“......”大虞陆家,当真天命所归吗?
每当面临大厦将倾之际,总有一个盖世天骄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再续大虞国祚!
“夫子?”
“......”严夫子看了一眼文士少年,“看清楚了吗?”
文士少年苦涩的点点头,“不比了。”
“等茶会结束便回去罢,有些事,老朽需要跟宫主好好商量一下了。”
太平教和大虞皇朝......对他无涯学宫而言,或许不再是选择题。
“拖下去,挂尸城门。”
陆辰淡漠的声音回荡在了寂静的两贤居内,打破了此刻的死寂。
侍卫们立即打扫起了战场,将死在无形剑气下的太平教反贼全部拖了出去。
整个两贤居都空了不少。
陆辰再次走到那灰发青年面前,侧对着他,平静淡漠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怵。
强大的精神压迫亦有如实质,刺得他的皮肤生疼。
“不可能!
那么大剂量的灭元散,和这几个时辰的痴魂香,你竟然还能动用真气?”
“这怎么可能,那些药......”陆辰没功夫听他抱怨。
“谁派你来刺杀孤的?”
灰发青年顿住了。
一开始,他本是恐惧的。
但一听到陆辰这话,心中的恐惧便消散了些许,甚至还隐隐有些自得。
他心里突然就有了种变态般的成就感。
仿佛在某种程度上压了陆辰一头。
或许从他家破人亡开始,他确实是变态了。
于他而言,只要能看到皇族低头,看到高高在上的皇族跌落神坛,那比什么都重要!
他嘴角咧了咧。
“哈哈哈......原来高高在上的皇族,也有求着我出卖太平教情报的时候?”
“大胆!!”
“辰王殿下当前,你这畜生安敢猖狂?”
人群里,一直想着怎么才能保下自己小命的刘乘一听这话,眼睛顿时闪亮了起来。
他保命尽忠的机会来了!
于是连忙起身呵斥灰发青年,并自荐道,“辰王殿下!
请您将他交给我。”
“刘乘有的是手段对付这种硬骨头。”
“保证能撬开他的嘴,把太平教在挽青城的布置全部掏出来!”
呵。
灰发青年闻言不屑,他都敢来破坏茶会,刺杀辰王了,还会怕你那些下流手段?
等着吧,只要弄不死我,你们迟早都会死在我太平教手里!
你们可不敢杀我。
灰发青年这般想着。
但陆辰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是直接让他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拖出去,斩。”
啊!?
灰发青年猛的瞪大了双眼,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陆辰要斩自己?
他他......他不想要太平教的情报了吗?
他就不怕自己知道太平教各大成员的名录?
“你......你......”身着寒光银甲的侍卫一左一右将他拖走。
一直到门外,灰发青年都没想明白,他怎么敢杀自己?
自己可是这些人的领头啊!
他不想知道痴魂香和贡茶是怎么被动的手脚了吗?
眼见着马上就要被拖出去,身旁的银甲侍卫已经抽出了长刀。
噌——刀光皎洁,银光锃亮。
而陆辰那漠然的眼神始终依旧,他问,真就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
灰发青年慌了,彻底慌了。
他还不能死!
他还没等到大虞被推翻的那天!
“等等!”
“我说!
我说!”
银甲侍卫停住了刀,看向了陆辰。
但陆辰并没有反悔喊停的意思。
太平教破坏茶会并刺杀他的举动并不高明,甚至派来的还都是这种靠了丹药之力才能爆发明意战力的不起眼小角色。
显然,这步计划在太平教眼中并不算重要,兴许只是一个诱导他们转依注意力的烟雾弹,好掩藏太平教真正的目的。
这个所谓的头领自然不会知晓太多的核心信息。
与其在他身上花心思,还不如追查贡茶的事,顺藤摸瓜。
而且事实上,陆辰对太平教那些所谓的计划,其实并不太关心。
因为......不需要!
在陆辰这儿,不管他有什么阴谋,都是一个死字。
所以此人若是一开始肯说,陆辰便也顺便当个乐子听听。
但他若是把这当做威胁陆辰的资本......自寻死路!
最后看了灰发青年一眼,陆辰转身回到了主位上。
“不!”
唰!
啪嗒!
硕大的头颅掉落,咕噜噜的转动了两周,使其面目朝天。
至死,他的眼中都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两贤居内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茶会众人一时无言,各个都缩起了头。
可不敢乱说话。
太平教能混进来,就只混进来了这么些人吗?
会不会还有藏着没出来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些人都不一定能摘干净。
在一位皇子面前沾染上太平教这种谋逆份子,这事儿无论如何都小不了。
何况这位皇子还是一位武道宗师级的至强存在。
他若是想,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于是都静默无言,心中祈求辰王不要迁怒他们这些无辜者。
这时。
“辰王殿下威武!”
“恭喜殿下!
贺喜殿下扫除叛逆!”
寅时。
挽青城,陈家府邸。
“咚咚咚!!”
“老爷!
老爷不好了!”
“出大事了!”
睡意正浓的陈家家主陈秋火气顿时上了来。
他不耐烦的把枕头一把丢向门口。
“我出你大爷!
什么时辰就敢来打扰老爷我?”
“清梦都被你给搅和了。”
“滚开!
天大的事儿也等明天再说。”
管家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这次要睡过去了,那一辈子可就睡过去了!
“老爷!
是辰王殿下在茶会上遇刺了!”
“......”咚!
房间里顿时传来了重物坠落的声音。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响起。
哐当。
门开了。
陈秋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脸色都吓得刷白,“你说什么?
辰王殿下遇刺?”
他一把揪住了管家的衣领,怒目圆睁。
要死!
要死!
辰王居然在挽青城遇刺!
天塌了!!
要了老命了!
“踏马的,挽青城的守卫呢?”
“洛家的那批银甲卫呢?”
“都是干什么吃的?”
“都都......都被毒翻了。”
“我......”陈秋脸皮抽了抽。
这时,管家又说道,“但王爷他没事,王爷一个人就击杀了全部逆贼。”
闻言,陈秋大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你奶奶的,说话别大喘气,直接说不就行了?”
管家语气愈加发颤。
“但我们陈家有事啊!
茶会的事前准备一直是我们陈家负责的,那毒茶从皇庭运送过来后,就一直是由我们陈家负责经手......你说什么!?
毒茶!?”
管家立即将茶会上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陈秋听完后,面如死灰。
他人麻了。
“备马!
备马!!”
“把那几个送茶的崽子都给我抓起来送去请罪!”
“快去啊!!”
“是是!”
管家立即去备马,揪查有关于贡茶的所有陈家子弟。
坏了!
这下坏了!
陈秋回房利索的穿上了衣服。
床边,传来一道娇媚可人的声音,“老爷,在吵什么呢?
您不睡了吗?”
“我睡尼玛!”
陈秋摔门而去。
刚走了两步。
他又折返回来,从房间暗格里翻出了一本重重封锁起来的书册。
“气糊涂了,差点儿忘了这东西。”
拿好了书册,他便夺门而出。
......“驾!”
“驾驾!!”
急促的马蹄声在深夜时分回响。
一匹匹快马在夜色中疾驰。
划破月色。
快马加鞭到了陆辰的府邸。
府内。
陆辰正于小院中闭目养神。
听闻手下来报。
“传。”
“是!”
没多久。
外面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几道身影鱼贯而入。
“跪下!
都给我跪下!”
陈秋带着一众陈家子弟来到了府中,一进入庭院,陈秋便一个扑通跪倒在陆辰面前。
“王爷!
陈秋有罪!”
“恳求王爷原谅!”
陆辰睁开眼,看了一眼地上跪倒的陈家人,“你有何罪?”
陈秋涕泗横流,“都怪陈秋不够细心仔细,在接茶会贡茶时没能仔细检查,这才害得王爷今日遇险。”
“陈秋愧对王爷,愧对母亲临终所托啊!”
陈秋的母亲,跟陆辰的母妃是亲姐妹,她是陆辰的姨娘。
一个皇子的最基础派系便是如此,以血缘为纽带而四向延伸,建立最核心的派系网。
再由他们而扩张出第二级第三级的关系。
眼下的陈秋便是由母族洛家而延伸扩展出的第二级。
但相比其他的第二级,陈家算是近的了。
毕竟陆辰年年都来挽青城主持参加茶会,一来二去自然会熟络些。
陈秋此时提起自己去世的母亲,所为何事自不必想。
陆辰叹了口气,“不是你的事,就别往自己身上揽。”
“陈家有没有参与太平教谋逆,孤自会查明。”
“起来吧。”
“多谢王爷!
王爷明鉴!”
陈秋连忙磕头谢恩。
随后起身给几个陈家子孙一人一脚。
“你们几个崽子,还不赶紧向王爷如实禀报关于贡茶的所有事项!”
“若敢隐瞒,我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陈家子孙连忙说起了自己备茶的全过程,从接到茶说到上茶。
“启禀王爷。”
“那天,我们几个按照以往的规矩在陈家秘堂处接收从皇庭运来的茶会所用香与茶。”
“期间并没有异常,都是如往年那般。”
陆辰瞥了几人一眼,随后继续闭目养神,说道,“那几个皇庭特使可有异常?”
“皇庭特使......也没有特别的,都是往年的人。”
“继续。”
“是。”
“之后我们便按照规矩,将贡茶和御用焚香全部锁在秘堂里,十二时辰都有我们几个日夜轮守,从无懈怠。”
“一直到茶会开始,我们才将其取出,送到两贤居茶会上。”
“我等皆是如实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闻言,陈秋便说道,“王爷,既然贡茶的交接储存都没问题,那会不会......这批茶和香从皇庭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混上毒了?”
陈秋这话倒不是给陈家开脱。
当然,或多或少也沾一点。
但陈秋可以肯定,他们陈家绝不会出问题!
作为五皇子辰王的第二级血亲,他们陈家是背靠皇子和繁花剑宗两大靠山,在这丰州之地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跟太平教这么个三无玩意儿一起谋逆?
陆辰没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是。”
陈秋连忙让几个陈家子弟退了出去,自己还留在府内。
“还有事?”
陈秋先是看了看四周,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低声说道,“王爷,您瞧瞧这个。”
“哦?”
一本功法,搞这么神神秘秘的。
陆辰接过陈秋递来的功法。
随便翻了两页。
一丝丝魔性的光辉便在陆辰眼中迸发。
“......”他掩去眸中的魔光。
“这东西哪儿来的?”
陈秋见此,脸上一喜。
看来他猜得没错,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他连忙说道,“前些日子,无尘剑宗被灭,丰州城黑羽卫在初步勘察整理之后,便把这事转给了我们自己人调查处理。”
“这东西就是我们的人把无尘剑宗查了个底儿朝天后,从无尘剑宗祠堂暗格里找出来的。”
“我当时只是随便一翻,便觉得这东西深奥无比,带着一股子神秘兮兮的味道,完全看不懂。”
“又想想无尘剑宗突然被灭,而最后一个幸存者更是在祠堂里找到躲过一劫,我便猜想此次无尘剑宗被灭多半与这东西有关。”
“想来,这玩意儿应该不简单,搞不好会是哪本早已失传的玄功秘本。”
“所以赶紧把它收了起来。”
“原准备立即派陈家子弟送去皇宫给您,但转念一想,无尘剑宗若真是因此而灭,那一旦路上走漏了风声,反倒不好。”
“所以直到您来了挽青城,陈秋这才献上,还望王爷见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