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容，我们聊聊。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束缚，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除了离婚，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转身就走，背后安静了一瞬，接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宋明安叫了我一声，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话：［好，佳容，我们聊聊离婚的事。
］似乎怕我拒绝，他又小声地补充了句。
［求你了，求你了……］我和宋明安面对面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庞。
仅仅两个月没见，他却看起来颓废了不少。
他的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一副疲惫没有精神的模样。
初秋的天气里，宋明安只穿了一件羊毛大衣。
我认出，那是我刚结婚时买给他的。
［佳容，你最近怎么样？
你……］［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寒暄的，有话直接说吧。
］我看了一眼客户发来的方案调整消息，蹙着眉打断他。
［佳容，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和你道歉，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不离婚了，好吗？
］他语气温柔，试探地将手覆上我的手背。
他的掌心和记忆中的一样温暖，带给我的却不再是安全感了。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触碰，原本漫不经心的我仿佛触电般拍开他的手。
我眼皮蓦地一跳，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
［宋明安，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被你三两句好话哄好的？
］看着宋明安消瘦的脸庞，我一阵恍惚。
被我尘封起的痛苦记忆像打开阀门的洪水，瞬间冲进了我的脑海。
我的心头抑制不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不是因为还爱着，而是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宋明安，平时你再怎么偏心程芊芊我都能接受，你花钱给她买礼物我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你竟然把我预留出来的手术费也拿去给他买包，你还有心吗？
］话语字字珠玑，可我的声音却像淬了冰一样异常冷静。
［你明明知道我半夜痛到睡不着觉，你明明知道我的状态有多不好，而且这笔钱我也事先告诉过你，绝对不能动。
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程芊芊过个生日，远比我的命重要，是吗？
］［不是的佳容，不是的……］宋明安的表情染上几分痛苦，眼眶中也蓄满了泪水。
他止不住地摇头，急迫地开口：［我知道，佳容，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从今以后都不会了。
我和程芊芊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和她产生任何交集，我也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受委屈了。
］他躬起身子，做出一个祈求的姿势。
［可是你已经让我受了无数次委屈了。
］在他错愕和痛苦的眼神中，我毫不留情地用言语凌迟着他。
［甚至你明知道我做完手术很虚弱，你不闻不问就算了，竟然还让我给宿醉的你们做醒酒汤，而且就因为程芊芊嚷着头痛，你就把我喊起来，当着你们那群人的面训斥我。
每次你拧着眉指责我的时候，是不是都让你很有成就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