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建业萧建丽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60:我靠打猎让全家致富全局》,由网络作家“雨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卫东从灌木丛里站了出来,连忙回应,“没事。”萧建业迅速爬下来,又走到林卫东身边,“姐夫,你刚刚怎么不开枪?那两只小野猪......”林卫东尴尬地挠挠头,“我看那头野猪王很大只,怕你刺不中,所以就一直瞄着野猪王。”“没想到你刺中了,而且那野猪还在原地翻转了好几圈,还是第一次见,就漏了旁边那两只了。”“这只野猪是你刺中的,全部算你的。”萧建业有些无奈,的确在原地飞起来翻滚的野猪比较少见。“姐夫,下次你选一只打就好了,不用管我。”只是可惜了,要不就能抬两只野猪回去了。林卫东亲眼见识了萧建业的打猎本领,哪里还会说不好。下次他还是瞄准好自己的那只。“建业,你是第一年出来打猎吧?”“上次碰到你那会,你还躺在山上,可算是吓到我了。”“没想到你醒...
《重生60:我靠打猎让全家致富全局》精彩片段
林卫东从灌木丛里站了出来,连忙回应,
“没事。”
萧建业迅速爬下来,又走到林卫东身边,
“姐夫,你刚刚怎么不开枪?那两只小野猪......”
林卫东尴尬地挠挠头,
“我看那头野猪王很大只,怕你刺不中,所以就一直瞄着野猪王。”
“没想到你刺中了,而且那野猪还在原地翻转了好几圈,还是第一次见,就漏了旁边那两只了。”
“这只野猪是你刺中的,全部算你的。”
萧建业有些无奈,
的确在原地飞起来翻滚的野猪比较少见。
“姐夫,下次你选一只打就好了,不用管我。”
只是可惜了,要不就能抬两只野猪回去了。
林卫东亲眼见识了萧建业的打猎本领,哪里还会说不好。
下次他还是瞄准好自己的那只。
“建业,你是第一年出来打猎吧?”
“上次碰到你那会,你还躺在山上,可算是吓到我了。”
“没想到你醒来就长了本事,现在打野猪王都不在话下了。”
萧建业笑笑,又看了看地上蔓延到远方的血迹,
“我们顺着血迹去追,那野猪被我刺穿了身体,肯定活不久,跑不了多远的。”
林卫东抬着枪,跟着萧建业跑。
在跑了五六百米后,终于在一处草地面前,看到了侧躺在地上,舌头翻出的死野猪。
它已经彻底没气了。
萧建业脚踩着野猪,右手用力把长矛抽出,里面的鲜血冒了出来。
“建业,用矛杀死五六百斤的野猪这个本领,说出去都是新鲜事。”
萧建业眨了眨眼,
“姐夫,这只野猪是你用长矛刺死的,本领强的是你。我只是跟着你上山一趟,看看能帮什么忙的。”
他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如果把虚名算在别人名下,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实利的话,那就要实利。
姐夫是守山人,把猎物说成是他打死的,那就一点都不需要上交给村里。
林卫东愣了下,有些摸不清头脑,
“建业,这分明是你打死的。”
萧建业摇摇头,
“姐夫,你是守山人,不需要上交粮食给村里。但是我打到了大一点的猎物就要上交给村里一部分。”
林卫东一下子就明白了萧建业的意思,这是想借他的名头。
但他并不反感这样的行为,在这样的灾年里,能少交一点粮食,家里就多一点存粮。
他当即爽朗地笑出声,
“好,这只野猪是我杀的。”
“以后我们两个出猎,你想把哪些功劳安在我身上,就跟我说。”
“我们去找些木头过来,做个木筏,待会把这头野猪抬下山。”
萧建业也笑了起来,
这个姐夫真不赖。
收起长矛后,两人又去附近捡了木头,两个人动手的速度快很多,木筏做好后,又把野猪抬上去。
两人慢慢地往山下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山脚下的村口。
村口处,几位老太正聚在一起摇着蒲扇在树下纳凉,全村人的八卦是他们的谈资。
两人拉着木筏,后面躺着一头五六百斤重的大野猪,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其中一位老太惊讶出声,
“卫东,你们拉的那么大只野猪?从山上打的?”
刚在山上两人就对了口径,听到有人问,林卫东也淡淡地说,
“是我用长矛刺死的,建业就帮我一起抬下来,要不运不回来。”
老太一听,便感到有些可惜。
但对林卫东的话也没有怀疑。
萧建业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后生,前些天上山打猎还被熊拍晕了,要不是林卫东经过,估计都被熊给吃了。
他又怎么可能打到这么一大头野猪呢?
只是可惜了,如果是萧建业打到的,就一定要分一点给村里,到时村里每户人都能分到一些肉吃。
其他几位老太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凑过来观察这头大野猪。
在这个时期,人们普遍好久都吃不上一顿肉,能见到一头这么大的猪,
她们一边看着这头猪,一边用手指着,
“瞧瞧,还是卫东本领强。”
“这野猪估计得有六百多斤了,看着顶我两个人那么大。”
“真是吓人,黑不溜秋的。”
“卫东你咋不用枪咧,用长矛刺野猪多危险,万一没刺中就危险了。”
林卫东打了个哈哈,
“我在树上往下丢的,野猪还顶不烂那棵树。”
简单应付了几句村里的这些老太,两人便拉着木筏回家了。
院门被重重地推开,然后一头肥大的野猪就被拽拉了进来。
正坐在院子里洗白菜的萧建美被吓了一跳,她站起身来,
“这么大一头野猪,卫东,是你打的吗?”
“你们就两个人,怎么就上山打野猪去了?有没有受伤?”
萧建美是知道野猪的杀伤力的,打野猪一般起码都要有三个人拿枪,两个人负责从不同方向撵野猪,一个人守着打野猪。
只有一杆枪就敢打野猪,那不就是不要命了?
林卫东摇摇头,把在山上的事简单地说出来,萧建美听完,吃惊地看向弟弟,
“建业,你现在都,能独立打死一头野猪了......以后咱家就不用担心了。”
想到这,萧建美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想到曾经父亲死了后,一家人受了那么久的苦,现在弟弟突然就独当一面了。
萧建业又冲萧建美眨了眨眼睛,
“姐,这野猪可是姐夫打死的,以后你可别说漏嘴了。”
“姐夫,我想明天再过来料理野猪。野猪皮就扒下来,再去黑市一趟,把它卖出去。野猪肉我想拉到镇上供销社卖了。”
野猪皮能卖个好价钱,野猪肉太重了,抬不了去黑市。
除非两人有牛车,那一开始就直接从山上拉去黑市卖了。
现在天气还冷,死野猪放一晚上应该也还好。
林卫东又说道,
“你没有枪,我跟着你去黑市。”
“好。”
萧建业离开姐夫家,约好明天再见面。
一回到家,妹妹就冲了出来,
“哥,我刚刚听他们说,姐夫打死一头五六百斤的大野猪啦,这是真的吗?”
“哥,可以带我去看看野猪吗?”
萧平华见郝玉梅这样嚷嚷,更是面露不悦,
若是被其他村民知道,指不定怎么说他抠搜。
他又怎么舍得把给玉米渣面给他俩吃。
不过是做戏一场罢了。
萧建业根本就不在意那碗玉米渣面,又干又硬又难吃,跟后世相比的玉米渣面还差得远了。
他淡淡一笑道,
“谢谢大伯,玉米渣面不是很好吃,你们留着吃吧。”
说罢,萧建业便带着萧建丽回屋。
只留下萧平华跟郝玉梅两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等到他们回屋了,他们才消化了刚刚萧建业说的话。
郝玉梅气得脸都青了,手指指着萧建业的茅草屋方向,
“刚刚那个小兔崽子说什么?玉米渣面不好吃?他还敢嫌弃上了?”
“前几天可是他们跑过来要借玉米渣的,现在又摆什么谱?”
“真把自己当成城里人啦?”
在这年头,只有城里人才有白面吃。
城里人每个月能领到粮票,能去供销社买白面,白米等精粮。农村人只能吃自己种的粗粮。
在这个票证通行的年代,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如果非得买,就得去黑市了。
买一斤白面的钱就相当于买两斤玉米渣面了。
萧平华更是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最后粮食也没有给,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
瞧瞧萧建业那样,好像玉米渣面是什么摆不上台面的吃食一样。
也不看看自家什么条件?
玉米渣面都吃不上。
走入那间茅草屋后,萧建丽脸上挂满了失望,垂头丧气的。
萧建业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便蹲下来说道,
“建丽,是不是为刚刚哥没有拿玉米渣面感到不开心了?”
萧建丽点点头,又懂事地说,
“哥,咱家早就没粮食了,如果拿到大伯的玉米渣面,就又能顶一阵子肚子了。但是大伯家也不容易,我们不要他的粮食。”
萧建业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不容易,只是真的不想借给我们。”
“哥只是觉得玉米渣面太糙了,想让你们吃点好的。”
“等哥上山给你打野兔,晚上就有的吃了。”
萧建业一边说道,一边去门外找湿泥巴,弄了一大坨回来。
他又拿出一个空碗,把它倒扣在桌面上,接着让那一大坨湿泥巴糊在空碗的外围,
他又翻出屋内的一条筷子粗细的麻绳,跟那些湿泥巴糊在一起,
麻绳的其中一端,则是系好了铁丝。
一个野兔套子便做好了。
萧建业把野兔套子端到屋门外,打算让它冻上一阵子。
萧建业又返回屋内,操起那把老父亲传下来的原始木弓,然后奋力拉了拉,
他现在的身体有些虚弱,但是还能拉个满弦。
这大概是一把30磅的猎弓,在百来米的距离射杀一头野兔应该不是问题。
萧建业又看了看那箭筒,里面有四五只箭,箭头竟然都是铁做的!
那杀伤力就更有保障了。
老父亲的猎枪早在之前便卖了当药钱了,想要在大山里面混可不能只靠弓箭。
不过眼下的他还没有钱买一把猎枪,等过几天他去找一下姐夫,看能不能一起进山打猎,
也当是多了一份保障。
歇了一阵子,萧建业便出屋拿回野兔套子,只见麻绳,湿泥巴都冻好了。
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日头正盛。
萧建业带上野兔套子,提着木弓,背着箭筒,出了家门。
一路往山里走,他越发觉得身体被吹得很冷。
路上他发现了一串疑似野兔的脚印,看上去像是有众多野兔走过的样子,野兔道足足有七八厘米宽,
嚯,竟然碰上了野兔子窝附近。
今天运气真不错。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后选了一处旁边有灌木丛的位置,把野兔套子放在了野兔道的旁边。
明早得早点起,进山来拿野兔套子,免得被别人捡了。
萧建业一边想着,一边在附近搜寻野兔的踪迹。
山区遍布都是积雪,现在还没开春,野兔没那么好隐藏。
萧建业顺着野兔脚印走着,分析着野兔可能出现的位置。
突然,他望见了在五十多米远的一只通体棕褐色的皮毛的野兔,
一双细长的耳朵,圆溜溜的大黑眼睛,它屏住气息,趴在原地,
它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小土坡,黑色的泥土跟它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狩猎老手,萧建业也很难注意到。
他不慌不忙地举起木弓,接着从背后的箭筒取出一根长箭,
拉满弓弦,野兔仍旧丝毫未动,或许是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只听“嗖”的一声,离弦的箭就跟火箭似的飞了出去,直插野兔的脑袋。
野兔被射中了脑袋,当场就倒在了地上,只能微弱地挣扎,没剩多少气出了。
萧建业露出会心一笑,快步跑过去,接着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
脚踩野兔的双腿,右手快速地对野兔脖子来了一刀,给它一个痛快。
萧建业拔掉了那支箭,又掂了掂手中的野兔,
好家伙,有三四斤重,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他又看了看雪地里留下的一串脚印,延长地指向不远处,
野兔窝就在附近了。
出来打猎难得遇见一次野兔窝,运气好的好就能打多几只。
但看着地上的野兔血,萧建业担心再继续待下去会迎来猞猁之类的中等体型的捕食者。
山上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吹得萧建业耳边直响,双耳早已红成一片。
他没有过多犹豫,迈开双腿就沿着野兔脚印往前走。
野兔脚印前面有两个凹点,后面有一个凹点,两个凹点的前面就是前进的方向。
萧建业沿着野兔道往前走,因为如果踩着野兔道的话,野兔察觉到有其他的气味,就不会沿着原来的道走了。
走了两百来米,萧建业突然就望见了前方有两个身影缠打在一块。
雪花纷飞,有些飘入到他眼内,
但他还是奋力挣着双眼,看着不远处那两道移动的身影。
那是野兔!
野兔正在努力地往前跑着,想要拼命地甩掉自己后腿上的黄鼠狼!
野兔时不时因为体力耗尽,停下来甩一会又跑起来,
野兔的血迹不断往外流,雪地上留下来一路的斑驳血迹。
黄鼠狼体形瘦长,通体黄色,比野兔还要矮上一截,
它死死地咬住了野兔后腿,但还没彻底制服野兔,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野兔拖着一条长长的黄鼠狼尾巴,格外稀奇。
萧建业快步跑过去,手已经搭弓挽箭,对准了那两只缠斗的小动物。
这种情况,射中一只就必然会让另一只逃脱。
在家人面前,萧建业并不想隐瞒,便说,
“其实那头大野猪,是你哥我一个人用长矛刺死的。”
“不过可不许说出去,这只有我们家才能知道的秘密。”
“要记住,野猪是姐夫杀的。”
长矛萧建业也直接留在了林卫东那里。
萧建丽眼睛瞪得大大的,接着就重重地点头,
“我知道了,哥。”
“想去看野猪的话就赶紧去姐夫家看,明天我可就要卖掉野猪了。”
得到哥哥首肯,萧建丽欢呼一声,接着便跑出去没影了。
何桂兰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建业,这要是被别人知道,那我们岂不是......”
“娘,只要我们都不说,在山上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也只能这样了。”
何桂兰招呼萧建业进门,
“好孩子,快进来吃饭吧。”
......
第二天一大早,萧建业便起身往林卫东家赶去,两人把野猪皮扒下来,然后就赶往黑市。
到了黑市,两人直奔皮匠刘的位置,手里提着卷好的野猪皮。
“啪嗒”一声,萧建业把那张野猪皮放在了桌上。
“皮匠刘,你看看这皮值多少钱?”
皮匠刘有些吃惊,他记得自己就前天才说了要买野猪皮吧?
这就猎到了?
他迅速摊开野猪皮观察,
“这张皮完整度还挺高的,这么大张,顶我之前收的两张野猪皮了。”
“我可以出三百六十块收了,看你肯不肯卖了。”
“不过我手上只有三百块现金,我只能再给你五十尺布票,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五十尺布票!
萧建业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现在是全国最艰难的时期,村里每人每年也只能分得六尺布票,只够做一套上衣或裤子。
很多人家里都是大的穿完小的穿,破了缝缝补补就又穿三年。
他们家的布票早就用完了,他还没想过怎么买布票,这“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五十尺布票,够给四个成人做一套衣服。
“成交。”
萧建业接过皮匠刘递过来的布票,
只见上面印着字眼:
布票是长方形的一张彩色票券,最上面有“河北省布票”的字,正中间写着“伍市尺”,下面印着日期“1960”。
萧建业又接过皮匠刘递过来的三百块现金,都是一些五块的散钱,数了数量没问题。
皮匠刘又说,
“小兄弟,我见你本领挺强,如果这两天还能收到两张野猪皮,你都卖给我。到时咱们就算朋友了,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萧建业同意了,
“好。”
皮匠刘又想起来自己的上线,
上线是洪门镇的皮件厂厂长,来黑市就是帮他收皮子的。
就试探地问了句,
“小兄弟,这野猪应该有几百斤重吧?想好找什么卖家了吗?”
萧建业答道,
“我们不会杀猪,打算拉到镇上供销社卖掉。”
皮匠刘一听,心里就暗自庆幸,
看样子,还没有想好处理野猪的想法,他算是问对了时间。
“供销社的售价可是很低的,现在一等肉是家养的猪,七毛一斤,野猪肉比较糙,吃起来又老又韧,估计只能算三等肉,六毛一斤。”
“如果你卖给我的话,我可以做主一块一斤收。”
萧建业想了下,就拒绝了,
“卖给个人风险太大了,那几百斤的野猪肉这么招摇地拉出来,瞒不住。”
皮匠刘听他这么一说,就急了,
上线赵厂长的厂子已经一个月没有开荤了,不少工人们已经吵着闹着要罢工了,愁得赵厂长是头发都快白了几根。
自己延迟供皮货的时间,已经引发了上线的不满。
如果这次他能为上线带来一大头野猪,那他这条供货链就更牢固了,上线也会在心里记得他的这份功劳。
这野猪肉他势在必得。
“卖给我不是卖给个人,我认识一家集体企业的厂长,如果你肯卖,我今天就带你去见见他。”
萧建业被说得有些心动,
没想到皮匠刘竟然认识集体企业的厂长,那倒是可以卖。
因为卖给个人就是投机倒把,但是卖给集体企业或者供销社是合法的。
“你刚刚说的一块一斤,能担保吗?”
皮匠刘见他这么问,知道事情多半就是成了,心中顿时一喜,
“我用我的信誉作保,一定不低于这个价。”
“好。”
皮匠刘见事情成了,也就赶紧收摊,今天不打算在黑市呆了。
他又拿出上次萧建业要做的野兔手套,塞给了他,
“做好了两对大人戴的手套,你看看合手不?”
萧建业接过野兔手套,把手塞进去后,发现很合手。
他收起另外一对,忍不住夸道,
“好手艺!”
皮匠刘迅速地收好摊子,然后就带着两人赶往镇上。
两人坐着皮匠刘的牛车,晃悠悠的,
皮匠刘坐在前头驾车,问道,
“要不我先驾车去你们村里吧?我提前看看你们的野猪怎么样。”
卖给上线的肉可不能随便糊弄,皮匠刘想亲眼瞧瞧才肯放心。
“行,我们给你指路,你听着开就行。”
一番指路过后,牛车就停在了林卫东家门前。
皮匠刘跳下车来,又把牛牵进院子里的木头桩系好。
看着院子里躺着的那一大坨野猪肉,皮匠刘蹲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肉眼看得有五百斤往上了,是个大货。
他心情有些好,又说道,
“这头野猪可太肥了,坐不了三个人了。要不就趁今天把野猪拉走,不用改天了。”
“刚好我们三个人,力气够,能拉到镇上。”
镇上离万门屯村才六七里路,有牛车拉很快就能到。
三人就合力把野猪扛上车,然后皮匠刘在前面牵引老牛,林卫东跟萧建业则在后面搭把手,推牛车。
等三人离去,躲在暗处的郝玉梅悄悄地从大树背后站了出来,
“萧建业跟林卫东在拉大野猪去哪呢?”
该不会是卖给那个陌生男人吧?
这不就成了投机倒把?
不行,我得去跟村支书萧平山说说这事!
郝玉梅这样想着。
村子里昨天就传遍了,说这头大野猪是林卫东打死的,那她就分不到一口肉了。
眼下分明萧建业是跟林卫东一伙的,她一定要去村支书那里说多几句。
这灾荒年的个个都吃不饱,凭什么他们就能吃几百斤的大野猪!
郝玉梅越想越觉得萧建业没理,没有集体贡献意识!
萧建业又走到一个面前摆着一袋粮食的人面前。
那人寸头模样,蹲在原地,手里抓着一根长草在把玩着。
种学军带了十斤白面粉过来,他是一名普通的城里工人,一家五口省吃俭用了大半个月,才省出了这十斤的白面粉。
能省点出来倒卖,就能赚上不少,补贴家用。
供销社现在的白面粉是一块七毛每斤,拿来黑市,他要卖三倍的溢价。
“小伙子,买白面粉吗?五块一毛一斤,我有十斤。”
萧建业皱了皱眉,
“有点贵了吧?供销社才卖一块七毛每斤。十斤如果四块五我就收。”
种学军又继续游说他,他掏开袋口,白面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光。
“你看,我们家省了大半个月省出来的白米面,月头才换的,还很新鲜,卖你五块不贵吧?再给你便宜一毛全带走。”
“也省得你去供销社换了,少了麻烦。”
姐夫则是拉了拉萧建业的胳臂,
“建业,白面粉可不便宜,一斤顶两斤玉米渣面了,买这个不划算。”
萧建业摇摇头,
“姐夫,没有不划算。我就想让家里人吃好点,过点好日子。赚钱不就为了这一刻吗?”
林卫东愣住了,
“你小子,哎,说起来你姐嫁给我,都还没吃过白面粉,是我亏欠她了。”
林卫东放下了拦着萧建业的手。
“姐夫,别这么想,姐姐嫁给你起码顿顿有肉吃,比村里大多数人过得好多了。”
林卫东听了这话,心情又好了点,心里却是暗暗打算,让妻子也过上好日子。
萧建业蹲下来仔细瞧了瞧,发现这袋白面粉的确成色很好。
“四块七,帮你早点回家了。”
他必须还剩一点钱,买几条麻绳。
种学军只得说,
“行行行,四块七拿走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萧建业提着十斤白面粉,现在手里只剩下三毛了。
他又逛了下,花三毛买了两条一米长的麻绳,有两根手指粗。
这一趟,全部花了个精光,啥也不剩。
“真是花钱容易赚钱难啊。”
两人离开黑市,等走到村口时,萧建业突然说了句,
“姐夫,这么久没见俺姐了,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林卫东应了声好,便带着萧建业七拐八拐,带到了自己屋子前。
这是一间简易的土房,虽然比不上泥瓦房那样光鲜亮丽,但是也比茅草房的平时漏风,下雨漏雨好多了。
房门两旁则是挂了几条串好的干辣椒,干玉米棒。
林卫东大声喊了句,
“老婆,我回来了,你看看我还带了谁来了?”
萧建美原先还在厨房捣鼓那块狍子后腿肉,这块肉比她的手臂还要长,放在砧板上都放不下了。
“剁剁剁”的声音,把肉沫剁得四处横飞。
萧建美匆匆地放下狍子肉,打算待会再处理。
“来了!这是谁来了?叫得那么急。”
萧建美奔到门口,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站在院门,冲着她笑,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拿着长矛跟几条绳子。
萧建美忍不住走上前,
“建业,昨天听卫东说你恢复好了,还上山打了狍子跟野兔,我刚还在厨房料理你昨晚送的肉。”
“你怎么变得怎么能干了啊?卫东说你还是用箭射到的猎物,比他还厉害。”
“山上太危险了,你以后可一定得跟你姐夫一起去,省得我担心两次。”
“本来还想等事情忙完之后再去看看你的,没想到你就来了。你得一定吃了午饭再走,不接受反对。”
萧建美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心里更多是对见到弟弟的喜悦。
萧建业暗自打量了一下萧建美,只见她扎着两条漂亮的麻花辫,一张鹅蛋脸,两道较为英气的眉毛,看上去很精明能干的样子。
跟娘一样,一个人就能把家操持得很好。
萧建业也笑着回应姐姐的热情,
“姐,都听你的,以后上山就有我罩着姐夫了,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萧建美笑骂道,
“别贫嘴,你姐夫上山的时候,你还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整天粘着我。”
“你好好跟着你姐夫就好了,让他带带你。”
林卫东想起萧建业说要用长矛杀野猪的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到时得好好看着萧建业,免得他发生意外。
萧建业跟着进入屋内,然后把手里的那袋面粉放在了桌子上,
“姐,给我一个空袋子。”
萧建美不明所以,找了一个空口袋给他,
“要装什么?”
萧建业接过空口袋,拉开袋口后,又抄起桌面上的一个干得没有一滴水的空碗,插入面粉袋里。
萧建美看着白白的面粉,呆住了。
从来就没有吃过白面粉,她只在小时候陪母亲去镇上供销社买玉米渣面的时候,看到旁边的白面粉,白得发光,就跟冬日里的雪一样。
“这么多白面粉,建业你这是?”
萧建业慢慢盛出一碗面粉,放入空袋子内又继续盛出。
循环往复了十余次后,萧建业提了提原先的空袋子,估摸有三斤重了。
他把袋子提到萧建美的面前,
“这些白面粉都是我买的。姐,分点给你吃。”
萧建美推脱道,
“怎么买白面粉呢?太贵了,买玉米渣面能吃很久。”
“你拿回去,姐不要。”
林卫东也出声拒绝,
“打猎是看天吃饭的,钱要省着点用。不是天天都能打到大猎物的,没有打到的时候就只能吃存粮了。建业,你要全部拿回去给娘吃。”
三斤白面粉太多了,又那么贵,建业的家底他也是知道的。
萧建业不由分说地把这袋面粉塞到萧建美的手里,
“我想让你吃好点,咋滴了?已经够吃了,我明天还打算跟姐夫上面打猎,不用担心我。”
“不拿的话我下次就不来看你了。”
萧建美忍不住笑,
“还敢威胁你姐了?”
“好,好。姐还没吃过白面粉,今天托你的福了。”
弟弟大了,懂事了,有好的没忘记他们。
之前她总是拿东西回娘家,林卫东总是表示支持,并没有责怪过她啥都补贴娘家。
她也心里有过一些愧疚,自己的情况是拖累了卫东。
现在弟弟有能力了,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们两个,这让她很感动。
亲情的血浓于水,在这一刻具象化。
吃过姐姐烹饪的狍子肉后,萧建业挥别两人,又跟姐夫约好早上八点在自家门口见面。
回到家中,母亲跟妹妹萧建丽很快就迎了上来,见到他提着这么一大袋东西回来。
萧建丽忍不住上前接过袋子,萧建业小心地递给她,叮嘱了句,
“别拿撒了。”
萧建丽扯开袋口一看,
“哇,白面粉!这么多白面粉!”
何桂兰看着这袋子的大小,
“这都有十斤了吧?建业,怎么不买玉米渣面?”
想到多一倍的钱,何桂兰就觉得心里在滴血。
建业第一次出去黑市,看到啥好东西都想要,这也正常。
但如果以后花钱也这样大手大脚,那怎么得了?
农村人不比城里人,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就挣个三十多块。
“这还能退回去吗?我们换玉米渣面吃。”
何桂兰拿过萧建丽手中的面粉袋,然后就塞回了萧建业手里。
萧建丽则是垂头丧气地看着哥哥,心里却是按捺不住对白面粉的向往。
何桂兰刚想起身开门,萧建业伸出手拦住了她,
“娘,让我去吧。”
刚刚大伯一家才走,现在不到半晌,门又响了。
不会是他们又回来了吧?
想到这,萧建业的脸上冷峻之色更甚。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院门,猛地拉开。
来人一头短发,憨厚朴实的长相,身穿兽皮制成的外套,一副猎人打扮,手里还提着半只野兔。
萧建业脸上浮现喜色,
“姐夫,你怎么来了?”
林卫东看着萧建业活力满满的样子,
“你小子醒了?”
“身子恢复得挺快的呀,现在还有力气下床。”
几天前过来的时候,萧建业还躺在床上醒不来。
萧建业笑了笑,招呼林卫东赶紧进门,然后带着他走入屋内,
“何止下床,今天我还上山打了狍子跟野兔。姐夫,待会我割点狍子肉给你带回去,让姐姐也尝尝。”
初次见面,姐夫给他留下的印象很不错,让他对还没见面的姐姐也产生了好奇心。
等过几天空了,一定去看看。
林卫东踏入屋内,
“怪不得我在门外就闻到了野兔味,早知道我带其他肉好了。”
瞧着屋内挂着的野兔皮跟狍子皮,林卫东心里又是一阵惊奇。
以前从没听过萧建业打猎到什么,今天过来一见属实是让人感到意外。
林卫东无奈地笑了笑,提了提手上的半只野兔,然后放在了桌上,
“妈,今天刚好打猎回来,经过咱家就来看看。”
何桂兰收下了野兔,脸上的笑容不减,
“卫东,你这每次来娘这里都送点肉,娘也没什么回礼给你。今天建业上山打到一只狍子,待会拿点回去吃吧?”
萧建业连忙应好,又走去拿了一把大菜刀,不管林卫东的推阻,硬是割下狍子后腿部分的肉,估摸五六斤,然后用一条细铁丝串了起来。
“姐夫,带回去给我姐尝尝。”
姐姐萧建梅大他五岁,在18岁那年就嫁给了姐夫林卫东。
因为老父亲病逝,家里少了一个猎人,少了很多食物来源。
穷得揭不开窝的母亲何桂兰,不愿意看着全家人饿死,只能含泪把姐姐嫁出去,这样家里就少一口人吃饭,都能活下去。
幸好姐姐嫁得还不错,姐夫林卫东也是会疼人的,又是能干的猎人,跟着他不会饿肚子。
而且林卫东从来没忘了他们这个娘家,有吃的也能想起自家,接济一下。
谈到姐姐,林卫东只能收下,
“建业,今天的猎物不是你用枪打的吧?”
萧家早就卖掉了猎枪,林卫东是知情的。
“都是我用箭射的。姐夫,本来我还想过几天去找你一趟,想去黑市买一杆猎枪的。”
林卫东惊奇地说,
“我还没想到你小子箭术那么高超咧,竟然还能射中狍子。”
狍子善于跳跃奔走,一个高跳跳出十五米的距离,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有时候就连老虎跟猎豹,盯上狍子也不一定能追到。
虽然傻狍子好骗,但是弓箭射程短,一个不小心狍子就跑出了射程距离了。
萧建业摆摆手,
“都是黄大仙帮我发现狍子的。”
萧建业把今天遇到黄大仙捉野兔,又带他去找狍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黄大仙的确是不能乱碰的,我平时看见了也不打。”
打猎人都有一些禁忌处,林卫东深有所感,也觉得萧建业做得对。
“姐夫,我还是想买一杆猎枪,你知道去哪里可以买到吗?还有这张狍子皮,我也想卖出去。”
林卫东见他这么问,
“一杆猎枪的价格可不便宜,一般都要三十几。一张狍子皮最多只能卖十几块。”
萧建业瞧了瞧林卫东肩上背着的那杆枪,
“姐夫,你肩上这把水连珠,我瞧着就挺不错。”
水连珠,56式步骑枪的别称。苏联卖给国内的莫辛纳甘步枪图纸,国内又改良过的一款枪。枪声清脆悦耳,威力大,精确高。
林卫东取下肩上的枪,交给萧建业简单看看,
“这把枪是我爹留给我的,黑市估计有很多卖的人,明天我陪你去黑市看看,不过你手上的钱还不够。”
萧建业摸了摸水连珠,又简单拉了一下枪栓,熟悉了一下手感,
“问题不大,我已经有办法了,赚够一杆猎枪的办法。”
明天去黑市他就看看能买点啥,他打算打个大猎物,买猎枪的钱不就有了?
“姐夫,以后我能跟你一块上山吗?”
姐夫林卫东是万门屯的守山人,打猎到的粮食可以不上交大队。
跟姐夫一起打猎,可以把猎物放到“姐夫”名下,这样他就可以少交点。
如果不是守山人,打猎到的粮食是要分给队里的,因为山里的猎物也属于集体财产。
林卫东乐之不得,
“那敢情好咧,两个人一块也有个照应,你没有枪上山是挺危险的。”
“明早八点我再来你家找你,我们一块去黑市。”
萧建业又跟他聊了一阵子,见姐夫要走了,又看着他把狍子肉拿走,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何桂兰有些担心地问,
“黑市会不会很危险?听说那里多的是不要命的人,要是被盯上了......”
“娘,你就放心吧,姐夫有枪,对黑市也熟悉,不会有事的。”
只有去黑市才卖得多,也能买到镇上买不到的东西。
睡过一觉后,萧建业天刚亮就醒了,他还记着山上下的那个野兔套子。
去晚了可能就被别人捡了。
他背起弓箭,然后推开房门,一路小跑跑到了山上。
只见野兔套子夹到了一只肥肥的野兔,他还在不断地挣扎着,但套子却越来越紧。
真好,又收获一只。
萧建业一阵欣喜,用小刀了结了野兔的性命,
萧建业换了个地方放野兔套子,接着把野兔提下了山。
回到屋内,简单地处理了野兔皮,野兔肉,何桂兰便推开房门出来了。
“建业,这么早又去山上了?这是又射中一只野兔了?”
“昨晚下的野兔套子套中的,我怕被人捡了,就起得早了些。”
何桂兰接过野兔肉,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今天又能吃兔肉了,这只也有两三斤重,够吃两天了。”
过了两三个小时,日头升起来了,姐夫林卫东推开门,
“带上你昨天打到的家伙,我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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