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八都小说 > 其他类型 > 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结局+番外小说

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结局+番外小说

一只熙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厨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地上是刚刚洒掉的汤,汤汁流了一地,盘子的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温阮站在中间,显得十分无助。温薄言率先冲进去,焦急地捧起她的手左右查看:“怎么样?有没有烫到?”“哥哥,我是不是太笨了?我只是想给姐姐煲一锅汤,可是没想到,汤糊了不说,我还不小心打碎了,我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哪有,你已经很好了,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交给佣人去做,你是温家的大小姐,不用做这样下等的活。”随后,乔芳书和陆行简也赶到,对着温阮嘘寒问暖。似是有所感应一样,温阮忽然抬起头,与楼梯间的温念初遥遥相望。只是一瞬,温念初就看到了温阮眼中的笑意,带着挑衅的笑意。幼稚。温念初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但是不可否认,幼稚但管用。她来到以前住的客房,打...

主角:温念初温阮   更新:2025-04-02 13:5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念初温阮的其他类型小说《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只熙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厨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地上是刚刚洒掉的汤,汤汁流了一地,盘子的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温阮站在中间,显得十分无助。温薄言率先冲进去,焦急地捧起她的手左右查看:“怎么样?有没有烫到?”“哥哥,我是不是太笨了?我只是想给姐姐煲一锅汤,可是没想到,汤糊了不说,我还不小心打碎了,我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哪有,你已经很好了,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交给佣人去做,你是温家的大小姐,不用做这样下等的活。”随后,乔芳书和陆行简也赶到,对着温阮嘘寒问暖。似是有所感应一样,温阮忽然抬起头,与楼梯间的温念初遥遥相望。只是一瞬,温念初就看到了温阮眼中的笑意,带着挑衅的笑意。幼稚。温念初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但是不可否认,幼稚但管用。她来到以前住的客房,打...

《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厨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地上是刚刚洒掉的汤,汤汁流了一地,盘子的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温阮站在中间,显得十分无助。
温薄言率先冲进去,焦急地捧起她的手左右查看:“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哥哥,我是不是太笨了?我只是想给姐姐煲一锅汤,可是没想到,汤糊了不说,我还不小心打碎了,我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哪有,你已经很好了,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交给佣人去做,你是温家的大小姐,不用做这样下等的活。”
随后,乔芳书和陆行简也赶到,对着温阮嘘寒问暖。
似是有所感应一样,温阮忽然抬起头,与楼梯间的温念初遥遥相望。
只是一瞬,温念初就看到了温阮眼中的笑意,带着挑衅的笑意。
幼稚。
温念初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但是不可否认,幼稚但管用。
她来到以前住的客房,打开了这扇尘封已久的门,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她的心也难免漏了一拍。
里面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没了,只留下来最简单的床。
书架上曾经得过的奖杯,早已不知去处。
打开衣帽间,果不其然,她的衣服也全都被扔出去了。
她沉寂已久的心忽然升出怒火,这温家,看来这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关上衣帽间的门,她扶着门把手冷静了好一会才把火压下去,现在她刚出狱,身上没钱没权,如果现在跟他们硬碰硬,根本得不到好处。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接满了水,然后躺了进去。
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沉在水里,等温热的水没过头顶,她才感觉赶走了浑身的疲惫。
水涌进了她的耳朵和口鼻,周遭显得一片寂静。
“念初!你在干什么!”
一声尖叫忽然打断了她的冥想,紧接着,她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大力拽了上去。
水珠从她头顶流下,温念初有些艰难地睁开眼,正对上一脸焦急的乔芳书,她拽着温念初的肩膀非常用力,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初初,我的初初!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既然都已经回家了,为什么还要自寻短见?”
乔芳书急得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叫嚷地声音有些大,吸引了其他人过来。
温薄言站在浴室门口,腿刚要迈出去,但顾及自己男人的身份还是收了腿,冲里面问道:“怎么回事?”
乔芳书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此时她的心思全在温念初上面,嘴里不听念叨着:“初初,你受了委屈就跟妈妈说,千万不要想不开。”
温薄言纵使再蠢笨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心脏不免漏了一拍。
温念初,要自杀?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
“我没有自杀。”温念初的嗓音像一汪清泉,让他们都冷静下来,温薄言听到后,随即想到了什么。
“呵,我就说她怎么可能自杀?她心机一向深沉,怕不是她新想出来花招,好让其他人心疼她!”
他的眼中露出鄙夷,这么多年了,温念初还是只会用这种低等的手段博取其他人的注意。
“你闭嘴!”乔芳书呵斥一声,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哭声,“我的初初,你怎么身上这么多伤啊!你到底受了什么罪啊!”
温薄言被她这么一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但是他毕竟是男人,终究是没敢进浴室,最后是温阮跑了过来,感觉到气氛不对,走进了浴室。
刚进去,她就被吓得尖叫一声:“姐姐,你身上怎么一块好地方都没有?”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像那些伤都打在了她自己身上一样。
温念初冷眼看着他们,只觉得讽刺。
这些伤有些是狱警打的,有些是其他人打出来的,新伤复旧伤,她自己都数不清身上到底有多少疤痕。
那些伤痕遍布全身,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攀爬在她身上,温阮被吓得脸色惨白,动都不敢动。
待她穿好衣服出去后,温薄言率先走过来,抓起她的手腕便将胳膊处的衣服撩了上去。
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伤疤,纵使他做好了心里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都是谁干的!”
这可是他呵护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妹妹,怎么被人打成这样?而且她回来之后一声不吭,难道就打算这么硬抗下去?
温念初收回手腕,冷静地将衣服撩了下去,她垂眸整理好衣服之后,淡漠地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这伤,你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来的吗?”
她眼底的悲凉让在场的人都心里一惊,但温念初却没管他们,继续说下去,接着在他们心底捅着刀子:
“狱警说温家让他们好好‘照顾’我,所以这是他们给我的‘回馈’。
我的狱友说温家不要我了,所以变着法子折磨我,她们让我去刷厕所,我要是干不好,她们就逼着我喝下厕所里的水,我每日每夜受的伤害,都是拜你们所赐啊!”
她说得悲痛,乔芳书却早已哭成个泪人,嘴里一直“初初”念叨个不停。
只有温薄言听出来其中的不对,开口否认:“胡扯!我早已经和监狱里打过招呼,狱警不可能会不管你的!这些年你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谁知道你这些伤怎么来的?”
他忽然一顿,看向温念初的眼神带了一丝微妙:“妈,你也别哭了,没准是她自己弄的,好让我们心疼,再说了,你是死的吗?遇到这些不会反抗吗?”
这次换来了温念初的沉默,因为她发现,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换来他们的半分心疼,反而让他们觉得她撒谎成性!
“我要是反抗,只会换来更狠厉的毒打,最开始我向狱警求助,狱警根本不管,反倒是那些人,知道我告诉狱警之后更加恨我!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个人怎么打得过?温家对我不闻不问,所以他们对我越来越肆无忌惮。”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你们兄妹两个从小就爱拌嘴,”乔芳书看着又要吵起来的两兄妹,赶紧制止,“念初这些年确实不容易,不过总算是回家了,也算是苦尽甘来。”
温念初点点头,没什么感情地应道:“都是我应得的,谁让当初‘我’撞死了人呢?”

相较恐惧,姜欣月更多的是愤怒。
明明是温阮让她给温念初使绊子,但是温阮并没有告诉她,温念初也是温家的人啊!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在温阮手下尽职尽责,结果到头来被她这么摆了一道,心中忽然有些不平衡。
眼看着温薄言又要发疯,温念初赶紧拦下:“哥哥今天来这里就是来发疯的吗?”
她说得毫不客气,丝毫没有给温薄言留下一点脸面。
而且她内心也是这样想的。
她不禁有些怀疑,难道以前的温薄言也是这样喜怒无常,跟个超雄一样吗?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嗯......太久了,记忆中那个对她很温柔的哥哥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这几年他从来对她都是这样的。
算了,不想了。
“如果哥哥想给我出头,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报过仇了,在监狱里的这些年,我学会的就是睚眦必报。”
她扬起一个自认为还算好看的笑容,殊不知这个笑容落在其余几人眼中,却让人有些胆寒。
温薄言松开姜欣月,只一个眼神,姜欣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没有抚平,连滚带爬地就跑出了办公室。
“阮阮,在公司多帮帮初初,你们姐妹二人一定要互帮互助才行。”温薄言说。
“今天这事也怪我,今天我实在是太忙了,都忽略了姐姐,结果让他们找到机会欺负了姐姐。没想到他们竟然让姐姐去打扫卫生,真是太过分了!”
温阮垂头丧气地说,好像这一切真的是她的过失。
她演戏一向很真实,有时候温念初觉得她不应该做个设计师,而是去当演员,没准下一个影后就是她。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的,把那些欺负她的坏人都打跑!”说着,她挥了挥拳头,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
她这副样子倒像是以前的温念初,那个无忧无虑的温念初。
温念初被她的笑容刺得有些眼睛疼,刚想离开,就被温薄言拉住。
还没等问什么,温薄言就带着她离开了,离开前,温念初回头对上温阮那双眼睛,她清楚地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怨毒。
直到走出公司,温念初再也忍不住,甩开了温薄言的手。
四目相对时,温念初忽然想试一试,万一这次他就相信她了呢?
“哥,”她忐忑地开口,“都是温阮授意的!是她让我当清洁工,姜欣月也是温阮找过来故意害我的!”
她盯着他的眼睛,想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信任。
可温薄言只是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她,看她无理取闹。
“她在撒谎!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假的!”她咬牙,一字一顿到。
“够了!阮阮性子温和,她不可能会撒谎的,更做不来你说的这些恶毒的事!这些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言下之意,她说的才是谎话?
温念初忽然笑出了声。
她真是自取其辱,明明知道他不会信她,竟然还会抱着一丝可怜的幻想,希望他能相信她。
可怜,可笑。
可悲至极!
温薄言听到她的笑声,心底有些不舒服,只好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念初任由他拉着,去了一个规格很华丽的会所。
这个会所她认得,来的人非富即贵,消费十万起步,有人甚至一夜之间可以豪掷千金。
可是温薄言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想问他,可是温薄言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拉着她直接进了顶楼的包厢。
包厢中站着一排训练有素的保镖,他们早已等候多时,对他们的出现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再往里走去,温念初看到保镖后面似乎还有个人。
是个女人。
准确地说,是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念初走近后,终于看清了女人的样貌。
一瞬间,她瞳孔紧锁。
是乔安然,在狱中就拉帮结派欺负她的人!
她比她早一年刑满,去年就出来了,没想到竟然在私人会所碰到。
她来这里干什么?
乔安然看到温念初的脸后,满是惊恐。
她自从出狱后,就到处找工作,可由于这个污点处处碰壁,最后只能来这种地方当个服务生。
其实也并非不好,这地方豪华得很,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富二代,出手阔绰,幸运的话还能赚些小费。
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没想到,今天她在端酒的时候,忽然被一群保镖拦下,他们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这个包间里。
她仔细想了很久,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上班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况且看这个架势,来者绝对是有权有势的人,似乎更没有合适的人。
她在这个房间被关了好几个小时,这群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丝毫不敢动作。
直到,她看到了温念初的脸。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在监狱的时候,温念初就说过自己是什么京市温家的人,她不信,或者说没有人信她。
京市温家,何等的大家族,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进监狱呢,她猜温念初多半是疯了,才会疯言疯语。
后来,她们一起欺负温念初,把她揍得鼻青脸肿。
难道温念初当初没有说谎,她真的是温家的女儿?那么现在,温念初是来复仇了吗?
看着温念初靠近的身影,乔安然瑟缩了一下。
然后忽然跪了下去,抱住她的腿就开始哀嚎:“对不起!当初是在监狱里是我不对,放过我吧!”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温念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动作。
温薄言带着讨好的意味走到温念初身边,对她道:“当初欺负你的人,我会一个个都揪出来,一个不饶。”
温念初只觉得这话好笑,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些:“哥哥真的觉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仅仅是因为这些人吗?”

温薄言不答,不知道她这样说的意思。
温念初只觉得无趣,扒开了乔安然拽着她的手,淡淡地说了句:“回家吧。”
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乔安然看了看敞开的大门,又看了看没有丝毫让步的保镖,有些犹豫。
刚抬头看向温薄言,就撞见他似黑色漩涡般的眸子,里面风起云涌。
温薄言紧抿着嘴唇,努力思考着刚才温念初的话。
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乔安然,还有更多人!
有监狱里的其他人,还有刚才欺负她的姜欣月!
她们,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开除姜欣月,业内封杀。”
“是。”
助理利落地回答,随后就出去安排。
温薄言低头看向地上的乔安然,眼里迸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你用哪只手欺负过念初?”他慢条斯理地蹲下来,看似平静,可实际上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眼前这个女人!
“这只?还是这只?”
他拎起乔安然的左手看了看,然后放下,又拎起了右手。
乔安然被吓破了胆,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可温薄言却没什么耐心,甩开她的手将她扔到地上,“不说是吧,那不好意思了,你的两只手都别想要了。”
“不,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乔安然当即开始道歉。
她真的怕了。
看温薄言的眼神,不像是吓唬人,恐怕要来真的!
可还没等她多说什么,他便一脚踩到了她右手手腕处。
那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动静。
乔安然傻了,那一瞬间甚至没有感到疼,可几秒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整条手臂。
她被硬生生地踩断了右手腕。
“啊——”
她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
可耳边却传来温薄言犹如恶魔般的低语,“别急,还有一只手呢。”
就在他扬起脚准备踩断她左手手腕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然后传来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哟,温大律师来我会所做客,真是蓬荜生辉啊。”
男人的话让温薄言停止了动作。
乔安然连滚带爬地远离了温薄言,生怕再晚一秒自己的手腕不保。
男人走近几步,走到乔安然是身边,可乔安然此刻意识实在是不清晰,见到有人过来便瑟缩地躲起来,男人没再管她,只是转头又看向温薄言,“温大律师,这是来我会所砸场子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乔安然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就是会所的老板,慕家太子爷,慕岑。
她总共没见过几次这位大老板,不知道他忽然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温薄言冷淡地看着慕岑,眉毛单挑,“伤我妹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什么时候对我家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了?”
慕岑看着脚边瑟瑟发抖的女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把她怎么样我不会管,可这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伤害我的员工,我身为老板,不得不出面。”
这句话倒是让温薄言冷静了下来,他虽然没办法在会所里把乔安然怎么样,但是出了会所,他一样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她。
要知道,他可是律师,他会钻空子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让她为欺负念初付出代价。
他神色一凛,正要吩咐人把她带出去,就听见慕岑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你父亲最近忙着竞标,要是温家闹出什么不好的新闻,当心惹祸上身。”
温薄言顿了顿,最终还是冷静下来。
慕岑说的没错,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惹出是非。
事已至此,他只能先回去,找机会再把其他的人都揪出来。
回去的路上,张扬的迈巴赫在路上飞驰,温薄言在后面闭目养神。
可他满脑子都是温念初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变成这样,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吗?”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盘旋已久,越想越烦躁,最后他又想到了温念初今日动手打人的事。
还有她说在监狱里没少动手打架。
比三年前脾气更冲了。
如果当时及时来找他帮忙,他一定会为妹妹出头,她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动手。
不如阮阮温柔。
看来回去后还要再好好教育她。
温薄言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折了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摆明温念初的身份。
免得以后她再受欺负。
回到家后,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
他刚迈进客厅,就感到里面气氛不太对。
定睛一看,竟然是老爷子回来了。
温阮和乔芳书的脸色称不上好,神色僵硬的坐在离老爷子挺远的地方。
只有温念初坐的很近,她眼眶红红的,仔细看应该刚哭过。
老爷子回来之前没有透露过半分消息,甚至没有告诉他去接机,一个人回来的。
他愣了一瞬,随后自然地坐到老爷子身边,问了声好。
老爷子点点头,没太关注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温念初身上。
他仔细看过温念初之后,拍了拍她,“终于回家了。”
温念初刚擦过的眼泪再次决堤,喉咙处像是堵住了一块棉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声一声的叫着“爷爷”。
这一幕让温薄言也有些动容,他多久没看过他们一家这么有爱的时候了。
温念初哭了好一会儿才把眼泪止住,老爷子是整个温家对她最好的人,当初他们决定把温阮接过来抚养并将她改姓“温”的时候,老爷子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他觉得报恩归报恩,但没必要将他纳入温家族谱,可老爷子毕竟老了,很多事他都插不上手了......
后来他们因为温阮一次次的排挤她,也是老爷子在护着她。
“念初已经回来了,我希望温家不要再发生三年前那种事了。”
老爷子七十五高龄,但说话仍掷地有声,他既已发话便没人敢反驳。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三年前的事是什么。
“那是当然,三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都不能欺负他们。”乔芳书笑着回应。
见老爷子没什么反应,她便试探地说道,“老爷子,你离开的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念初不在,阮阮跟陆家那小子关系倒不错,既然我们温家跟陆家注定要联姻,不如让两个有情的孩子去吧。”
她说的小心翼翼,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爷子的表情。
可谁料老爷子听完后,直接看向了温念初,“儿孙自有儿孙福,念初喜欢谁就跟谁结婚。”
温念初没想到,老爷子还是一直站在她这边,心中感动万分,她张了张嘴,“我......”

“077号,你出狱了。出去之后好好做人,我可不希望再从这里见到你。”狱警不算客气的语气传来,他看向温念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温念初抿了抿唇,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谢谢,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阳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瞬,仿佛重获新生。
她抬起头,有些不适应刺眼的日光,右手不自觉地挡在眼前,想到这三年痛苦的牢狱生活,她疲惫地闭上眼。
“初初。”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温念初放下手,看向声音的来处。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来人是温薄言,她的亲哥哥。
三年前,也是他,亲手将她送到了牢狱里。
她曾是温家的掌上明珠,是整个京市最耀眼的小公主,然而却在温阮来到温家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温阮原本叫姜阮,是温家司机姜建和的女儿。
可在一场车祸中,姜建和把自己救出来,之后又返回去拿东西,油箱爆炸,当场死亡。
他死的时候,手中还牢牢攥着一个平安符,他说那是他妻子给他求来的。
姜建和的妻子很早就病逝了,现在他又因为这场意外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就是姜阮。
为了弥补姜阮,父母特意将姜阮接到温家。
温念初一直记得,姜阮来到温家那天,父母满眼愧疚和心疼,母亲直接哭了出来,摸着她的脸庞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好孩子,以后温家就是你的家了。”
从那天开始,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最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开始偏向姜阮。
“初初,阮阮以后改姓温,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阮阮喜欢你的卧室,你就给她住吧,你去住客房,一家人别计较那么多。”
“念初,这次设计比赛的名额全校只有一个,你弃权让阮阮参加吧,你要记住你是给阮阮恕罪的,你要报答姜叔的救命之恩。”
“温念初,阮阮的手受伤了,没办法拿起笔,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设计图,就直接给阮阮用吧,你就别参加这次比赛了。”
后来,温阮通过她的设计图成功获得第一名。
温阮在代替她。
当她发现这个可怕的事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们彻底将温阮视为掌上明珠,而她这个真千金,却犹如丧家之犬,是整个京市的笑柄。
可就在温阮春风得意之时,她开车撞死了人,肇事逃逸了。
法庭上,她的好哥哥温薄言,温大律师,亲自指正她是凶手,将她送进了监狱。
“温念初,姜叔冒死将你救出来,当初的恩情你必须要还。阮阮是姜叔的女儿,你替她担下这罪名,就当是你报恩了。况且,阮阮的梦想是当设计师,她不能有案底。”
温阮不能有案底,所以就让她温念初来承担。
可谁又想过,她的梦想也是设计?
“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温薄言催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温念初的回忆,他有些不耐地看了看手表,有些不满于温念初的磨蹭。
温念初回过神,这才正眼看向一直等在迈巴赫旁边的那道身影,许是刚从律所回来,他还穿着严肃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情。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三年不见,成熟了许多,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眼前的人跟记忆中法庭上那个冷酷无情的身影逐渐重合,她的心忍不住抽痛。
她的亲哥哥,曾为了她远渡欧洲只为了拍卖会上的一颗宝石,也为了温阮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温念初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深吸口气走了过去,看向温薄言的眼中无波无澜,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温大律师,好久不见。”
温薄言烦躁地扔掉手中的烟头,他想过无数种接她回去的场面,不知道这几年她在里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以她那性格,肯定会怪他,生他的气,他连怎么哄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她在他的怀里撒撒娇,他就带她回家。
这是他的妹妹,他最懂她的脾气了。
可现在,她只是平静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甚至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
温薄言仔细打量着她,企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是没有,眼前的人过于平静,她穿的还是三年前入狱的那件衣服,肥肥大大地套在她身上,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已经有些泛白。
“瘦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口有些泛疼,他的妹妹在狱中过了三年,竟然消瘦了这么多。看样子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张扬跋扈的个性,如果之后她不再找阮阮的麻烦,他回去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只是这话听着温念初耳朵里,却格外刺耳。这三年,她每天都盼着他们能接她回去,能够为她翻案,告诉所有人她不是杀人凶手!
可结果呢?
他们不仅没有翻案,甚至一次都没来探望过她,只留她一人在狱中受折磨。
狱警稍有不顺就拿她出气,被殴打只是家常便饭,监狱中的其他人笑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沦落至此,更是瞧不起她,她们抱团霸凌她,留给她最脏最累的活,让她一个人刷了三年的厕所,如果不顺她们的心意,就逼着她喝下厕所里的水。
三年,都是拜她的好哥哥所赐!
她抬起眼眸,神色淡淡地讥讽回去:“这三年来,没有我的胡搅蛮缠,你们一家四口应该是过得挺滋润的吧?”
她眼神冰冷,温薄言被她看到呼吸一窒,心头忽然涌起一团火:“我看你这几年在这里根本没有学乖!还是跟以前任性妄为!甚至比以前更嚣张跋扈!”
说完,他便不再看温念初,转身直接上了车。
“咔嚓”一声响,是车门上锁的声音。
车窗被摇下来,露出温薄言带着怒意的脸:“你自己好好反省错误!我看这三年还是少了,当初要不是阮阮替你求情,就应该多关你几年!”
说完,他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驶离了马路。
温念初看着被车子卷子来的尘土,有些自嘲地垂下眼帘,从兜里拿出狱警看她可怜施舍给她的十块钱,便准备走着回去。
这些年虽然在里面挣了些钱,但是次次都交给了那些“大姐大”当保护费,不交的话只会换来她们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
还没走出几步,一辆豪车忽的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来,副驾驶上露出一个无死角帅气精致的面容。
“温念初?”

此时客厅只有他们三人,温念初开口之后,气氛有些凝滞。
“我......”她张了张嘴,忽然有些犹豫。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陆行简,只见他表情淡漠地看着她,眼中看不出丝毫的感情。
呵,陆行简怎么会有反应呢,他又不爱她。
看来又是她想多了。
可明知道陆行简不爱她,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泛疼。
“我只想陪爷爷,只要爷爷身体健康,我就很开心。”温念初收回视线,说道。
老爷子有些讶异,明明之前念初很喜欢陆行简的,怎么如今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可得到的回复更加明确,
“爷爷,我不喜欢陆行简,也不想跟他结婚,联姻......另选其人吧。”
温家的女儿一共两个,不是她,还能有谁?
陆行简准备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到了外面一些,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整理干净,然后将茶杯重新递到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更加惊讶,之前这丫头整天追着陆行简跑,当初求着他去找陆家结亲,怎么现在又忽然不想结婚了?
“感情这事儿强求不得,当初不懂事,给陆先生造成了困扰,很抱歉。”温念初淡漠又疏离的声音响起,让陆行简心里听着愈发不是滋味。
“所以,你要抛弃我?”
陆行简问道。
温念初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什么叫她抛弃他?从来没拥有过好么?
知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陆行简不应该很高兴才对吗?现在这又是什么反应?好像她是渣女一样。
老爷子看着两人气氛不对,也明白过来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他插不了手,还是决定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于是笑着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离开前看着陆行简,神色晦暗,似是忠告地叹息一声:“年轻人对感情总是一知半解,不论结果如何,我希望你们都能遵从自己的内心。”
老爷子离开后,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坐了足足有五分钟,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温念初忍不住,起身就要上楼。
“等等。”
路过陆行简身边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
温念初低头,正好看到陆行简抬头看她,俯视的视角更显得他眉眼深邃。
这个视角是她从来没体会过的,以前都是她仰头看他,没想到竟有一日会是她俯视他。
“出去走走?”
——
温阮回到工作室之后,便直接冲进办公室,砰的一声将门摔在门口上。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后,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见到温阮后,眼睛瞬间睁大,然后来不及反应,温阮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啪——”
姜欣月捂着自己的左半边脸,瑟缩在一边。
“你是不是蠢?我让你给温念初使点绊子,结果你倒好,把自己绊进去了!”
姜欣月欲哭无泪,她明明是按照温阮吩咐地去做了,可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那个温念初简直不是人!她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把她按在水池里!
然后还大言不惭,毫无悔过之意!
还有那个温薄言也是,喜怒无常。
“我明明是让你传播一下温念初坐过牢这件事,怎么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姜欣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温阮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最开始是她让姜欣月在网络上散布的那些话,那后来又出现的那个匿名网友又是谁?
那人分明是冲着温念初来的。
看她所发表的言论,应该是她的狱友?
有点意思,看来温念初到处结仇,若是能找到她,兴许能为她所用。
——
温家别墅后院,是一处花园。
曾经温念初很喜欢这里,这里是她和温薄言幼时充满快乐的回忆,那是温薄言还是事事以她为先的好哥哥。
如近三年过去,这里的布局已经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大片的牡丹取代了曾经那片花海,花瓣张扬地绽放着,艳丽得有些刺眼。
原本角落处的池塘被填平,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造型浮夸的假山,怪石有些生硬。
温念初缓缓踱步,她的目光落在假山上,曾经,她和温薄言会在池塘边打水漂,为了分个胜负弄得满手都是泥,还往对方脸上去抹,而现在,那池塘已不复存在。
“念初。”陆行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心。
温念初转身,看到陆行简就在她身后,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你放心,我会调查一下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到底是想针对你。”
“嗯。”
温念初闷闷的回答,只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
幕后之人就是温阮,和他朝夕相处的那人,可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们都不会伤害温阮,所以她压根就没期望他会查出什么,
“这么多年,爷爷的身体还是那么硬朗。”
“嗯。”
温念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陆行简话格外得多。
倒是和三年前完全相反。
“初初。”陆行简停下脚步,叫了她一声。
温念初一愣,下意识地也停了下来。
哪怕明知道两人绝无可能,可听到他这么温柔地唤她,她还是忍不住想再去靠近他。
不对,他是演员,是影帝,这些可能都是他伪造出来的假象。
温念初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关于我们的婚事,你怎么想的?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如我刚才所说,我放过你了,陆行简。”
温念初别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可我们两家的联姻是很早就定下的,不是你说后悔就后悔的!念初,你不要任性了,这婚必须要结!”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