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伸出手,凭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求他:“记淮,救救我。”
言记淮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两只胳膊,生生把我拖出了房间,扔在院子里。
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我。
“尹今安!
今日我的蛐蛐要是死了一只!
我让你今生都不得安宁。”
翠竹赶到时,我的双腿已经被烧的溃烂,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
她把我背回了卧房,连夜去找了大夫。
光是包扎,就包了一夜。
我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只有翠竹守在我的床边,见我醒来,高兴的竟哭了出来。
“夫人您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叫少爷和老夫人!”
我一把拉住翠竹,摇了摇头。
昨夜言记淮的话,像是噩梦一样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的命,在他眼中不如一只蛐蛐。
现在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分别。
我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言记淮,我这五年终归是错付了!
还有两日便是交易的日子。
我们也该就此别过了。
翠竹是个懂事的,见我不喜,便没有再提去叫人的事。
换药的时候,我疼的直掉眼泪。
翠竹便跟我聊起天来,分散我的注意。
“夫人,翠竹没记错的话,明日是您的生辰,想吃什么翠竹去做。”
不说我倒是忘了,往年我的生辰我也总是不记得。
但言记淮却记得清楚,每年生辰,他都会送我一支亲手做的竹簪。
他说,竹簪高雅,配我再适合不过。
可自去年起,他就不再亲手做了,随意买了个簪子送我。
今年,这生辰险些变成了祭日。
翠竹帮我换完了药,我便要起身去布庄。
家里的产业是我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从一家店面到如今仅京都就有六家铺面。
布庄倾注了我的心血,如今要走了,也要好好的收尾。
翠竹叫来马车,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上了车。
“夫人,等伤养好再去也不迟啊!”
我叹了口气,淡淡道:“早做交代,我也无牵无挂了!”
马车行至闹市,远远就看见布庄门口围了好些人!
我强忍着刺骨的疼痛下了车,拨开人群,走到布庄门前。
才发现,一群大汉不顾阻拦,正在店里抢布。
我大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
光天化日竟敢明抢!
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店里的掌柜看见我来了,立马跑到我跟前。
“夫人您可来了,这帮人说是少爷授意的,不由分说就开始抢啊!”
里面的大汉见到我,也停下动作,一脸嚣张的朝我走过来。
“言家娘子,我还真是巴不得你赶紧报官!
你那夫君言大郎君,斗蛐蛐欠了我们上百两银子。”
“是他说,这京城的言氏布庄都是他的产业,让我们随意拿去顶账!”
“怎么?
你想赖账?”
那大汉言之凿凿,不像是假话。
眼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的把店里搬了个精光。
我心里满满的委屈终是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这么多年,我苦苦经营的生意,竟被他斗着蛐蛐就给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