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母亲给妹妹带了许多体己傍身。
可这一世,我翻遍了嫁妆箱子,竟然都是空的。
看来妹妹早就做了手脚。
我本想买几个貌美婢女孝敬公公,没钱只好作罢。
看着隔壁团哥儿在门口玩,我心念一动。
公公不是爱往我身上泼脏水么?
这一世,我要把他直接泡进脏水里。
一转眼,公公六十大寿到了。
我给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送了请柬,接回在外读书的小叔。
这次,大家伙好好热闹一场。
对于这场寿宴,公公自然是春风迎面开心得很。
但婆婆叫苦不迭,毕竟要准备十几桌的席面。
我自然是一个手指头都不伸的。
“夫君说昨晚没玩够,邀我白天再去梦里相会呢。”
说罢就径直回房睡大觉了。
婆婆骂骂咧咧备菜,公公在院子里悠闲踱步。
上一世,我劳心劳力,婆婆叉着腰站着。
很快就到了寿宴当天。
拜寿的,饮酒的,嬉笑的……院子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亲戚。
我见该来的都来了,开心极了。
正想着,就来了一波凶神恶煞的壮丁,扬言要拿了公公报官。
“顾之涯在我南院风流几个月,欠了白银几百两,白纸黑字在这,想抵赖么?”
“不还钱就拿你去报官,哪有光睡觉不给银子的?”
众人一看,上面果然是公公亲笔签的名,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这南院也就是男妓院,里面养的都是男妓,甚至还有幼童。
我朝眠花宿柳虽是常事,可光顾男妓却是伤风败俗。
街头的王婆最是八卦,不等公公开口解释,就急着落井下石。
“前几天我还看到他拖着团哥儿进屋,幸亏团哥儿机灵,使劲挣脱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唉。”
公公怔住了,自己不过是想给团哥儿糖吃,怎的……婆婆又羞又恼,哭闹着要上吊,要投塘。
团哥儿她娘不知何时已悄悄抄起墙角的粪瓢,舀了满满当当的粪水。
趁着众人不备,劈头盖脸就浇在了公公脸上,“不要脸,连五岁的孩子也想玷污!”
公公今日头脑都懵了,此时还以为是天上下雨了。
伸出舌头一舔,苦涩的味道传来,才知道自己吃了屎!
众人有的作呕,有的嘲笑,还有的叫来了其他百姓吃瓜。
好生热闹!
来要钱的壮丁生怕债主趁乱跑了,吵嚷着要银子。
我拿出婆婆的体己钱,故作担忧地问公公。
“爹,这可是给你治花柳病的钱,若都给他们了,您治病可就没钱了。”
花柳病比粪水吓人多了,人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自己被传染上。
壮丁们也顾不得了,捂着口鼻抢了银子就跑了。
“我是冤枉的!
大家相信我。”
公公顶着满脸的粪水上前解释。
大家却像见了鬼似的都逃出门去。
小叔黑着脸,想不通一向正经稳重的爹怎么爱上了男人?
既然得了花柳病,家里断然是住不得了,只能连夜将他送到城外一间牛棚去住。
他被人伺候了一辈子,让他一个人生活比杀了他还痛苦。
不过他确实是被冤枉的。
是我早前偷偷找了个好男风的大爷,让他去南院潇洒几个月。
不必给钱。
赊账即可,但要签顾之涯的名字,留顾府的地址。
大爷手舞足蹈,天下竟有免费的午饭,不多想就一一照做。
来往的客人那么多,妓院的老板又记的谁是谁,照留的地址和名字去要账准没错。
……寒来暑往。
妹妹早已嫁给世子享清福了。
不过我在顾府的日子也不错。
小叔渐渐长大,面如冠玉,眼波流转。
上一世,他竟然对我生了邪念。
我告诉他这违背道德,绝对不可以。
他却笑着说“只是偷情而已,又不娶你,违背了什么?”
“再说了,爹说你和很多人都有过,别人都行,和小叔就不行?”
连婆婆也默许这种行为,反正都是自己儿子,跟谁睡不是睡?
直到我以死相逼,他们才放过我。
欺辱为国捐躯的将士妻子是大罪,他们也不好强来。
掐指一算,还有三个月顾庭风就要回来了。
我看着妹妹这副身体,计上心头。
“妹妹啊妹妹,我知道封后时你会毫不犹豫地用掉最后一次灵魂交换机会,永远地换回自己的身体,然后将我贬为军妓。”
“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好亲手给你准备个惊喜了。”
三个月飞快而过。
顾庭风如期归来,又顺利登上皇位。
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还是立我为后,受万人朝拜。
妹妹虔诚地跪在我面前,脸上却带着扭曲的笑容。
我知道,她又要与我交换灵魂了。
妹妹,希望你用完最后一次交换机会后还能这么得意。
一阵头晕目眩,我又回到了自己身体,跪在妹妹与顾庭风面前。
她自然而然靠进顾庭风怀里,得意地向我挑了挑眉。
似乎在说,“怎么样?
重来一世你还是斗不过我。”
可下一秒,她的侍女就缓缓上前,恭敬道,“皇后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别怪奴婢多嘴,您的胎刚满三个月,按时喝药胎象才能稳固。”
大殿上顿时被杀气笼罩。
适才还一脸宠溺的顾庭风此时面色冷峻,手上的皇后宝印瞬间被捏碎。
“淫妇!
朕才回来三天,你哪来三个月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