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季耀的其他类型小说《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季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风好温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租住的这个胡同里的房子并不安全,每到夜里,总有一些喝醉酒的混混故意来找麻烦。姜晚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刀。然后拎着刀直接打开了门。外面哐哐砸门的人身形一顿,接着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带着点公事公办又难掩焦急的神情。竟然是裴烬身边的特助。“小林先生。”姜晚挑挑眉,不着痕迹地将刀收了起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林特助点点头,急匆匆道,“姜小姐,能跟我去看一看裴总吗?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帮忙!”......两个小时前。今晚的裴家家宴和往常一样。佣人上上下下忙碌到飞起,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裴家高薪聘请的八个私厨各有分工,将本就精湛的厨艺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裴烬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拉开自...
《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季耀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租住的这个胡同里的房子并不安全,每到夜里,总有一些喝醉酒的混混故意来找麻烦。
姜晚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刀。
然后拎着刀直接打开了门。
外面哐哐砸门的人身形一顿,接着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带着点公事公办又难掩焦急的神情。
竟然是裴烬身边的特助。
“小林先生。”姜晚挑挑眉,不着痕迹地将刀收了起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林特助点点头,急匆匆道,“姜小姐,能跟我去看一看裴总吗?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帮忙!”
......
两个小时前。
今晚的裴家家宴和往常一样。
佣人上上下下忙碌到飞起,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裴家高薪聘请的八个私厨各有分工,将本就精湛的厨艺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
裴烬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拉开自己的那张椅子坐下,掀起眼皮看向空荡荡的对面,嗤笑一声,“家什么宴啊,一共就这三个人,老爷子,您以后能不能不搞这出了?”
主位上的裴老爷子瞪他一眼,暗暗警告:小兔崽子你给我消停点!
裴烬全当看不见。
宽大的一张餐桌冷清又空荡,除了主位上的裴老爷子和刚刚落座的裴烬,还有一个脸长得不错,但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那是裴烬的亲爹,裴闻海。
三个人,两对父子。
多看一眼都嫌烦。
有个站在远处的佣人不太清楚裴家的内情,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悄悄议论,“诶,看见没,太太这次又没来!他们夫妇是不是已经离婚啦?”
“别乱说,没有的事。”
“那太太怎么从来不露面?”
“嘘,少议论主家的事。”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怎么好。
裴老爷子将擦手的餐巾丢在一旁,斜睨了裴闻海一眼,问,“若娴还是不肯来?”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苏若娴那脾气,她连见我都不肯,更别说来吃饭了。”裴闻海摊摊手,一脸不在乎,“刚好,我也不想看她那张冷脸。”
早年间他们夫妇貌合神离还能在人前装装样子。
现在是分居两处,样子也不装了。
裴老爷子看了外面一眼,叹了口气,“行了,吃饭吧。”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照样不消停。
期间,裴闻海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有电话打进来,备注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
他当时没接,但吃过饭后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就走了。
走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裴闻海脚步一停,对着裴烬道,“你要是去你妈那边的话,帮我带个好。”
裴烬嗤了一声,压根就懒得搭理。
一桌子基本没怎么动的饭菜全都撤了下去。
佣人拎着一样东西放进了裴烬的车里,裴烬扫了一眼,那是一个装得平平稳稳的红木紫砂煲。
老爷子开口道,“我让厨师煲的汤,你给你妈送过去吧。”
裴烬没有动。
老爷子再度叹了口气,“去吧。”
裴烬坐进了车里,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刚刚灌了一杯烈酒的原因,还是来之前吹多了冷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裴总,咱们去哪儿?”
“回御景。”想起老爷子的叮嘱,裴烬烦躁地皱起眉头,“算了,先去一趟竹山居。”
“好的。”
林特助缓缓启动车辆。
御景是裴烬的私宅,也是他最常住的一栋别墅,位置在云都寸土寸金的地段,四周繁华,风景极好。
竹山居......则是裴烬的母亲,苏若娴现在住的地方。
是个位处郊区的四合院。
苏若娴独居在那儿,清修了好几年,至今没有搬出来的意思。
林特助透过后视镜,有些担忧地看了裴烬一眼,希望今天的阵仗小一点,不要闹得太难看啊......
到了地方后,门是关着的,林特助敲了两下,才有人来开门。
“大少爷来啦,请进。”
佣人让到一旁,恭恭敬敬道,“太太在院子里。”
裴烬身高腿长,几步就绕开了那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看见了那个静坐在蒲团上的女人。
苏若娴已经不年轻了,可她保养得很好,骨相完美,脸上即便有岁月的痕迹,也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的风华。
灯光笼罩下,有种娴静的温柔。
裴烬那一声‘妈’还没喊出口,就看见了苏若娴的目光。
冰冷、刻薄、视若无睹。
将这温柔撕得半点不剩。
裴烬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将那未能出口的字音咽了下去,淡淡道,“老爷子让我送的汤。既然送到了,那我走了。”
走出两步,身后就是咚的一声。
那个红木紫砂煲连带着保温袋一起,被人丢进了垃圾桶。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鲜美的香气,那是熬了二十多个小时的佛跳墙的味道。
苏若娴擦着手,平静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见你。”
灯光下,裴烬挺拔修长的背影被拉得老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笑了,低沉悦耳的嗓音一字一句,悠悠道:
“可是怎么办呢,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等你死了,还得我来埋。”
砰的一声,是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茶杯直直砸在了裴烬的脊背上!
裴烬没动,那个杯子从他身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不止你一个儿子,我还有裴泽!他比你听话,比你优秀,比你更贴心!”
苏若娴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哭喊着,怒骂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裴烬!”
“为什么当初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滚啊,滚!!!”
漆黑的夜空下,久久回荡着这一声怒吼。
“是啊,死的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裴烬自嘲地笑笑,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大步离开。
亦步亦趋跟在一旁的林特助大气都不敢喘。
“去酒店,不回御景。”
后座上的裴烬闭着眼睛,声线有些沙哑。
林特助点点头,改了方向。
这是裴烬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回自己的私人住宅。
二十分钟后,林特助提醒,“裴总,到了。”
“嗯。”
裴烬下了车,高大的身形竟然晃了一下,林特助刚要扶一把,裴烬已经自己站稳了。
林特助小跑几步,摁亮了电梯。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快,可就在这短短的间隙里,裴烬的额头上竟然暴起了青筋,就连瞳孔的颜色也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林特助嘶了一声,立刻拿出手机摇人。
“裴总的偏头痛又犯了,带药箱和止痛过来!快!”
裴烬拒绝了。
他的偏头痛一旦发作起来,止痛药也不起作用,医生也没办法,缓解不了,只有忍。
“你下班吧。”
裴烬靠坐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挥手赶人。
林特助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他没敢走,也不放心,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催促:
“止痛药止痛针,快点送过来!”
山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雾,空气湿润,能见度极低,抬头也只能看见附近高耸的树木,在这茫茫大雾中,像极了鬼魅。
赵威武睡得不太安稳。
到了后半夜,他又一次被身边的小跟班吵醒,没好气踢他一脚,骂道,“吵死了!”
小跟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接着就睡着了。
那停顿了一两秒的呼噜声,又开始响起。
别的不说,这睡眠质量是真叫人羡慕。
赵威武有些烦躁,大力拉开帐篷的帘子,准备去外面抽根烟。
结果帘子掀开的那一刻,他僵在了那儿。
就在他的正对面,在一片大雾之中,有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像块雕塑,一动不动。
四周昏暗,唯有那人手里的东西,寒光闪烁。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带来暖融融的温度。
和赵威武同住一间帐篷的小跟班何天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爬起来走出了帐篷。
山上的空气非常好,带着湿润的草木香。
何天杰深吸了一口气,砸吧着嘴看向周围,然后,他的视线顿住,瞳孔猛然睁大,从嗓子眼里爆发出一道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啊——”
树林里的鸟都被惊飞,也惊醒了其他帐篷里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王瑞第一个爬出来,在看清眼前的情形后,被吓得猛然后退两步,踩到了陆子剑那双八万八的鞋。
陆子剑头皮一阵发麻,指着那边问,“那,那是赵威武?”
没有人回答他。
最后出现的人是季耀和姜晚。
在看清那边的场景后,季耀第一时间捂住姜晚的眼睛将她转过去,低声道,“别怕,有我呢,你先回帐篷,我过去看看。”
姜晚的睫毛颤了下,从季耀的掌心刮过。
“没事,我不怕。”
她拿下季耀的手,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营地前方,那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赵威武双目圆瞪,身躯僵硬,是一副死不瞑目的相。
他身边的那棵树上,被用力刻下了四个字:我撒谎了。
此情此景,只让人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昨晚的游戏。
谁撒谎了,就会受到诅咒,永远走不出这座山。
王瑞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吓得不轻,“卧卧卧槽!难道真是这破游戏的诅咒应验了?”
季耀多看了姜晚一眼,见她确实没有太害怕,这才松开她,大步朝着赵威武的尸体走去。
他伸手探了探赵威武的鼻息,低声道,“他死了。”
“给赵家打电话吧。”季耀直起身,视线环顾周围,突然就冷笑一声:
“报警。”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只会是人为,哪有什么诅咒。”
姜晚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以一种新鲜又诧异的目光看向季耀。
在其他几个二世祖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季耀的一言一行,思维清晰有条理。
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季家人,遇事是一脉相承的冷静。
电话打出去之后,没多久,赵大龙就带着人来了。
在亲眼看见独子的死亡惨状后,赵大龙目眦欲裂,大吼一声,“谁,谁干的!!!”
山谷里回荡着这一声怒吼。
姜晚闭了闭眼。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勾了一下。
是季耀。
他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姜晚回道,“没事,只是有些自责。要不是我提议来爬山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季耀捏了一下姜晚的手指,却无意中碰到她手上戴着的那枚蝴蝶戒指,很漂亮,很精巧,戴在姜晚白皙漂亮的手上,相得益彰。
他对着姜晚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道:
“谁说是你提议来爬山的?提议的人,明明是我。”
赵威武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死的。
失去独子的赵大龙会攻击所有人。
如果让他知道爬山是姜晚的提议,就算调查出来凶手和姜晚无关,恐怕他也会因为迁怒,而疯狂报复!
但如果这人是季耀,那就不一样了。
赵大龙对谁发疯,也不敢对季家的公子发疯。
除非他不想活了。
听懂了季耀的意思,姜晚愣了愣,然后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果然,赵大龙已经疯了,他转过身对着人群吼道,“是谁,是谁要来爬这个山的?”
整天跟在赵威武身后的小跟班何天杰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赵大龙揪住他的领子,又问了一遍,“说!”
何天杰都快要哭了。
被季耀护在身后的姜晚刚要开口,结果季耀预判了她的动作,抢先一步道,“是我。”
姜晚盯着季耀的后脑勺,心情复杂。
这时,赵大龙一脚踹开何天杰,踉踉跄跄扑到季耀面前,追问道:
“三少,你知道杀我儿子的凶手是谁吗?”
“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耀还没开口,一边的王瑞就道,“他玩游戏撒谎,受诅咒了呗,对,肯定是这样!”
“胡说八道!”
赵大龙气得要吐血,肥胖的身躯站都站不稳了。
季耀扶了他一把,沉声道,“赵叔,我们已经报过警了,监察司的人很快就来,如果凶手就在这里,那他一定跑不了,你放心。”
赵大龙一双眼睛通红,沉甸甸的都是杀意!
等他抓到害死他儿子的那个人,他一定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快,监察司的人来了。
他们封锁了现场,对赵威武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又在附近区域搜索有没有人其他来过的痕迹。
无一例外的,什么都没查出来。
周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附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脚印。
最关键的是,赵威武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就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放屁!我儿子胆子那么大,什么事情能把他活活吓死?你们查不出来,就是无能!一群废物!”
赵大龙破口大骂着。
这时,山林中传来一道脚步声。
那人不紧不慢,铮亮的皮鞋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监察司的人整整齐齐分出了一条路,恭声喊道,“沈监查。”
来人正是云都监察司最新上任的监察长官——沈司遇。
姜星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已经五年了。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抢救出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和死神擦肩。
医生说,像姜星这样的伤势能捡回一条命本身就是奇迹,再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随着她出现的并发症越来越多,就算护理得再精细,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个世上最无能为力的,就是命。
姜晚身形一晃,耳边出现嗡嗡的耳鸣声,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了。
佟姨一阵心疼,大力顺了顺姜晚的后背。
刚要安慰几句,就听姜晚那轻得如同羽毛般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爸捡到姜星的那一年,是个冬天,她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冷得发抖。我爸妈脱了大衣去抱她,她吓得一直躲,一直挣扎,但就是不哭。”
“我伸手去拉她。跟她说,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
“那时候,她突然就哭了,哭得我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后来我爸妈收养了她,给她取名姜星。不管在哪儿,小星都最黏我。”
“她其实胆子很小,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然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我房间找我。”
“在学校的时候,她不爱说话,经常被同学欺负,每次都是我帮她出头。”
“可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却在那些人持刀闯进我们家的时候,挡在了我面前。”
“五年了,她一个人被困在噩梦里,该有多害怕......”
姜晚背抵着墙,仰头看向那亮着灯的抢救室,两眼通红。
“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我只有你了......”
姜星,活下去。
我会找到那些伤害你的人,亲手为你报仇。
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又过了两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一个笑,“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暂时脱离危险了。”
呼。
姜晚倚着墙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腿都是软的。
等到姜星终于被推回之前的康复病房,已经是凌晨一点,医生叮嘱了好多注意事项才离开。
佟姨打了盆热水来,熟练地给姜星擦脸,笑着道,“好了没事了,擦一擦,咱以后平平安安!”
姜晚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真是叫人身心俱疲。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佟姨也熬不住了,将陪护的小床支开,准备让姜晚躺着睡会儿。
姜晚摇摇头,“我不困,佟姨,你睡吧。”
佟姨打了个呵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不住夜,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姜晚坐在病床边,看着姜星沉睡的面容,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星的眼皮好像颤了一下,像是要睁开眼睛。
姜晚激动到屏住呼吸,轻轻喊了一声,“小星?”
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是看错了吗?
姜晚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背靠着墙,身体很累,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胸腔里沉甸甸的,装的都是那数不尽的恨意。
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手机震动了两下。
老板,东西搞到了,改天来拿?
姜晚终于动了,回复道:
就今晚,我现在过去。
......
二十分钟后,姜晚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名字叫‘野火’,营业的路子确实又野又火,三年前横空出世,就吸引了云都那群爱玩爱热闹的富二代们,迅速打响了名气!
野火的负责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姓陈,既漂亮又会来事儿,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和谁都能打几分交道。
客人喊她陈老板,她却笑着摆摆手,说自己只是负责人,不是老板啦。
久而久之,就有人猜那从不露面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藏得这么深,很难不让人好奇。
但不管客人们怎么猜,这始终是个迷。
姜晚下了出租车,从后门进了酒吧。
刚一进门,那重金属音乐就直直灌进耳朵里,每一个鼓点和节奏都叫人血液沸腾。
头顶的灯光耀眼又炫目,舞台上,那活力四射的舞蹈晃得人眼花缭乱。
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姜晚拐了个弯,没有往里走,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轻车熟路来到一间紧闭的休息室,解开密码锁走了进去。
这间休息室的隔音非常好,门一关,外面的鼓点声全都听不见了。
姜晚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面上摊开的收支表看了看。
野火的开支非常大,毕竟养了一大批人,除开店租和成本那些,每个员工的福利待遇好到了极致,是其他酒吧根本比不了的。
但是最近这几个月的收益,却在逐步下滑。
姜晚挑了一下眉头。
这时,门开了又关,野火的负责人陈燕铃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见到姜晚,陈燕铃一点儿也没有对外时那副精干利落的模样,直接化身吐槽怪,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的天,外面那群富二代实在太难搞了!”
“尤其那位季三少,也不知道谁把他给得罪了,非要揪着我们送酒的侍应生不放,逼着人家改名字,说什么他最讨厌姓姜的,尤其姓姜的还会唱戏的,服了!”
陈燕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接着骂道,“我真想告诉他,我老板就姓姜,还会唱戏,看他气不气!”
姜晚:“......”
原来季耀也在这儿。
倒是巧了。
陈燕铃说着说着,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盯着姜晚,噗嗤一下笑了,“老板,那季三少嘴里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姜晚懒得理她,伸出手,催促道,“东西呢,给我。”
“噢。”
没能吃到瓜,陈燕铃还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耽误正事,弯着腰从桌子底下拖出了一个保险柜。
里面装着的既不是成堆的现金也不是什么宝贝,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戒指的造型很精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造型逼真,连蝴蝶翅膀上的颜色都被打造得惟妙惟肖。
姜晚轻轻拨动了一下,然后将这戒指戴在了手上。
东西拿到了,姜晚连杯咖啡都没喝就准备走,陈燕铃连忙拦住她,“好老板,你行行好,留下来帮个忙呗?”
“什么忙?”
“我们野火的生意太好了,其他酒吧的人天天来拆台,害得我们跑了好多客源,要抢人,就得有个杀手锏!”
姜晚挑眉,“所以?”
“所以......我想让你上台,领一支舞!”
陈燕铃挤眉弄眼,双手合十,算盘打得噼啪响,“求求你了老板!这可是你自己的产业啊!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能拒绝嘛,对不对?”
姜晚微笑,“我拒绝。”
......
酒吧卡座里,季耀已经喝了好多杯。
他怀里搂着的短发女孩儿嬉笑着,嗔道,“季少,你刚喝了别人的,我的这杯还没喝呢!”
“是吗?”
季耀调笑着,接过酒杯灌了一大口,然后捏着那女孩儿的下巴吻了过去。
姜晚没管季耀的去向,照常来到黎园,刚刚换好戏服,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笑。
回过头,正是脸色微微扭曲的夏彤。
还敢来挑衅呢?
姜晚挑了一下眉头,可她还没开口,夏彤就已经学会抢答了:
“你少吓唬我,那晚在拱桥上,就算我推了你又怎么样?我已经查问过了,那天的监控内容刚好被覆盖掉了,你没有证据!”
这是......长脑子了啊?
姜晚稍微有些讶异,多看了夏彤一眼。
“一晚上的时间,夏小姐这是上哪儿进修了?”
“什么进修?”
夏彤没听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姜晚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她没脑子!
“你!”
夏彤气得要命,但很快冷静下来,讥讽道,“牙尖嘴利又有什么用!季少爷今天可没来,没人给你包场,你没有上台的资格!”
没有人包全场的花篮来点角儿,那么谁上台,都是黎园班主说了算。
按夏彤这趾高气扬的模样,最近都轮不到姜晚上台。
姜晚也不在意。
她不缺钱。
之所以来黎园,也不是为了唱那台上的戏。
她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姜晚不气不恼,浅浅笑了一下,“那刚好,我可以放个假。”
“......”
夏彤一噎。
她就不信,拿不住姜晚的弱点和把柄!
想到这儿,夏彤双手环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妒火,以一种审问犯人的口吻质问道,“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姜晚挑了一下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她没有急着开口,静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果然,夏彤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
“我看见了!”
“我亲眼看见,昨天晚上在酒店,你进了裴总的房间!”
“你勾搭季三少也就算了,还敢勾搭裴总?你难道不知道,裴总早就心有所属了吗?”
“勾搭别人的男人,你还要脸吗,姜晚?”
狭小的换衣间里,回荡着夏彤趾高气昂的质问。
姜晚微微一怔,随口回道,“你说的这个心有所属,该不会是你吧,夏小姐?”
“我......”
夏彤被噎了一下,恼怒道,“要你管!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会是你!他有喜欢的人了!”
“好好好知道了。”姜晚点头,懒得做这口舌之争。
“......”
她根本就没有在听!
“你站住!”
夏彤气炸了,指着姜晚的背影大喊,可姜晚连头都没回,正拆了发饰往外走。
夏彤气急败坏,怒吼道:
“实话告诉你吧,裴总喜欢的人,是我亲表姐!”
“我说出她的名字,你一定知道!”
“她叫方舒宁,现下正当红的女明星!她所有的资源,都是裴总砸给她的,从她出道起,裴总就一直在为她保驾护航!”
“他们的感情很好!姜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些倒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如此。
怪不得夏彤能够在黎园呼风唤雨,所有人都奉承她,捧着她。
原来是裴总爱屋及乌。
姜晚脚步一顿,没有停留。
黎园的戏是晚上七点半开场的,夏彤已经盛装登了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那阵曲乐声。
姜晚穿过那条拱桥走到马路边,等车的时候不经意抬头,对面大厦上有块巨大的广告牌。
广告牌上的女明星,气质出众,长相漂亮,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一张笑脸。
边上有代言人的名字:方舒宁。
再回头看,这块巨大的广告牌正正对着黎园,只要人往露台一站,抬头就能看见。
姜晚眨了眨眼,她收回视线正要往前走,结果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撞她的是两个年轻女生,刚才只顾着刷手机没看路,发现撞人后立刻道歉,“呀,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姜晚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刚好听见其中一个女生惊叫一声,捏着手机道:
“卧槽,快看热搜,是你偶像!”
“方舒宁拍戏受伤,从威亚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被紧急送往医院!”
“什么?”另一个女生低头抓着手机,满脸焦急,“啊啊啊不知道我家宝宝伤得重不重,好担心啊!”
姜晚已经打到了一辆车。
后面的对话被抛得老远,听不清了。
出租车司机按下载客的牌子,问,“去哪儿?”
姜晚刚要报上地址,结果手机响了,是医院的护工佟姨打来的。
这些年,佟姨一共在晚上给她打过三次电话,每次都是坏消息!
姜晚心里咯噔,立刻划下接听。
“喂?”
“晚晚,不好了!你妹妹姜星的心率出现异常波动,连续抽搐了好几分钟,刚刚被送往了抢救室!”
姜晚捏着手机的手在隐隐颤抖,“我现在过去!师傅,去第一医院!”
可能是姜晚的脸色太难看了,一路上,出租车司机风驰电掣,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还说了句,“小姑娘,保重啊。”
“......谢谢。”
姜晚塞了张一百块的钱,没要找零,裹紧风衣冲进了医院里。
急诊大厅好多人。
姜晚冲进去的时候,刚好撞见一群人推着担架车进了电梯。
躺在担架车上的女人双眸紧闭,一缕长发垂了下来,露出了那大半张漂亮动人的脸。
没认错的话,正是那刚刚才在海报上见过的方舒宁。
姜晚没有心情八卦别人,快速按下了对面的那部电梯。
等了二十秒左右,电梯终于来了,姜晚按下楼层,电梯门缓缓关闭。
结果这时,外面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扣住了电梯门。
那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紧接着转过身,对着电梯外的男人恭恭敬敬:
“裴总,您请。”
姜晚一愣。
只见下一秒,裴烬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踏进了电梯里。
和那晚犯了偏头痛的狼狈不同。
男人满身矜贵,慵懒从容,举手投足间,压迫感十足,那轻轻扫过来的一记眼神,凌厉又凉薄。
姜晚早在他看过来之前,就压低帽檐挡住了脸。
之所以没有背过身去,是因为这电梯是镜面的,上下左右都能当镜子照。
好在裴烬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姜晚记挂着姜星,心里急得要命,恨不得一脚把这两人踹出去!
电梯上行期间,她听见裴烬问,“海外那个医疗团队过来了吗?”
“裴总放心,已经在飞机上了,落地后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给方小姐做检查。”助理毕恭毕敬地回答。
裴烬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很快,电梯到了他们的楼层。
姜晚拉着帽檐,却能感觉到,裴烬在走出去之前,视线透过镜面,在她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会儿。
应该是没有认出来。
姜晚松了一口气。
还是之前的抢救室。
佟姨等在门口,见到姜晚过来,抹着眼泪道,“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晚晚啊,你要有个准备啊!”
据说,这位沈监查来历成谜,似乎和隐世大家族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人说,这位沈监查其实就是沈家嫡系一脉,身份背景强大,不能得罪。
人群背后,姜晚掀起眼皮看了沈司遇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初姜为民出事,直到现在都还背负着一身污名被人唾骂。
后来孟文锦被传留下遗书上吊自杀,同样草草结案。
那个时候给姜家结案的监察司虽然不是沈司遇,但也大差不差。
没有人能给姜家一个公道。
姜晚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收回视线,却没想到沈司遇实在敏锐,下一秒,那个男人的视线就扫过来了。
姜晚若无其事地移开。
好在沈司遇没有过多注意谁,他大步上前走到赵威武的尸体旁边,脱了黑色的皮质手套,碰了碰赵威武的身体。
“死亡时间,昨天夜里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
沈司遇淡淡开口,监察司的人连忙记录。
“死亡原因......”
沈司遇又查看了几处,没有任何外伤,反抗和打斗也没有,这就是说,赵威武确确实实是被吓死的。
对于这个结论,赵大龙无法接受。
但他还没反驳,就见沈司遇慢条斯理地戴上那皮质手套,目光扫向姜晚,然后从季耀和王瑞他们的脸上一一划过。
“凶手,就在你们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太阳光照在身上,都感觉不到温度。
被说成是凶手,陆子剑第一个坐不住了,暴躁道,“卧槽,我忍不了了,你说我们是凶手?我们图什么啊我!”
他们这一群人当中,除了何天杰和另外一个小跟班,其他以季耀为首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公子哥。
他们和赵威武几乎整天厮混,吃喝玩乐,纸醉金迷。
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有纷争没有纠葛,更不存在任何杀人动机!
要说他们是凶手,赵大龙自己都不信。
但是人群里,还有一个外来者。
姜晚!
阳光之下,少女脊背挺直,脸上神情淡然,既没有慌张害怕,也没有心虚游离。
赵大龙猩红的目光立刻锁定在姜晚身上。
“是不是你?”
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姜晚面前,像条发疯胡乱咬人的狗。
姜晚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赵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这些,和我没有关系。”
“不承认?”赵大龙冷笑,“你们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说不定是你勾引我儿子不成,就对他起了杀心!”
姜晚反唇相讥,“那您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得起您儿子了。”
“你!”赵大龙气得浑身发抖。
姜晚像是才想到了什么,哎呀一声,接着道,“不好意思,毕竟死者为大,冒犯了,您见谅。”
赵大龙忍无可忍,刚要爆发,结果季耀直接护在姜晚面前,这回他连赵叔都不喊了,直接连名带姓,黑着脸道:
“够了赵大龙!注意你的说话方式!”
“看在赵威武出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要再让我听见这样不干不净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大龙的嘴唇颤了几颤,终于捡回理智,闭上了嘴。
那边,监察司的人指着树上的字,问道,“我撒谎了,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王瑞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然后将昨天晚上玩的卡牌游戏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时瓶口转到了赵威武,他抽了一张牌,抽到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杀人放火?”
“赵威武说没有,结果当晚他就死了!”
“现在看来,他撒了谎!然后卡牌的诅咒就应验了!”
王瑞越说越发毛,简直细思极恐,满脑子都是:卧槽卧槽,赵威武竟然是个杀人放火的货!
“不信你们看,那树上的字,就是赵威武自己的字迹啊!”
王瑞指着树干,上面‘我撒谎了’四个字,清晰而明显。
监察司的人对视一眼,果然在赵威武的指甲盖里,发现了灰土的痕迹。
顺着这痕迹判断,监察司的手下夹起了一块锋锐的石头。
“拿回去做个化验,查查看上面是谁的指纹。”
“是。”
底下的人立刻将石头装进袋子里。
沈司遇给手底下的人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刻问道,“赵先生,请你来认一认,这是你儿子的字迹吗?”
赵大龙悲痛点头,“是。”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赵威武临死之前自己写下这行字?被胁迫?被威胁?
那他当时为什么不挣扎,不反抗?哪怕一下?
监察司的人从王瑞手里拿过那副卡牌,从外表看,和普通纸牌没什么区别。
上面的提问内容也很正常,除了那一句:谁要是撒谎,就会受到诅咒,永远走不出这座山。
现在好了,赵威武确实走不出这座山了,他得被抬出去。
监察司的人看向王瑞,问道,“你确定这是游戏牌?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就从背包里拿的啊,不止牌呢,还有飞行棋,但那些都玩腻了,我就没拿。”王瑞伸手往后一指:
“喏,那些包都是季三准备的啊,我就来了个人,其他什么都没带!”
一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季耀。
季耀嘴角微微抽搐,没好气道,“我家保镖买的东西,佣人装好放进车里的。”
“不过......”他皱了皱眉。
监察司的人立刻追问,“不过什么?”
“我的清单里没有这副游戏牌。”季耀道。
清单是他昨晚列好了发给保镖的,他可以确定,里面没有这个游戏牌!
王瑞撇撇嘴,下意识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保镖不小心记混了,给放进去的?”
陆子剑翻了个白眼,呛道,“那照你这么说,经手的还有季家的佣人呢!要是保镖没搞错,也有可能是佣人塞的,也有可能是这一路上被人偷偷塞的,你怎么证明?”
确实。
这纸牌的来历已经扯不清了。
问题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原点。
赵大龙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最后冲着监察司吼道:
“你们不是说凶手就在这里吗?那倒是抓人啊,还我儿一个公道!!让凶手给我儿子偿命!!!”
动容吗?
姜晚冷眼旁观,只觉得可笑。
公道?这类似的话,赵大龙应该听过很多次才对。
在他每一次为非作歹,那些活生生被他逼死的人,都会发出这样陌路般的嘶吼。
谁来给他们一个公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