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她的。”
刀寻雁练武,骨架粗壮,这镯子纤细,根本就不适合她。
苏墨是世家嫡女,这镯子明显更适合她。
可他在后山崖口练剑时,忽然想到刀寻雁的生辰,便摘下嫩草,编了个戒指。
心口忽然传来剧痛,那痛翻天覆地,几乎要将心脏撕裂。
昏迷的前一秒,他看见的是苏墨焦急的脸。
醒来时,闵峥躺在太医院,身上的疼已经缓解了很多,但还是密密匝匝,绵延不绝。
“我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叹出一口气:“闵峥,你爱上寻雁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闵峥看着他,太皇太后继续道:“当年你重病垂危,太医束手无策,寻雁入宫来见,为你二人种下了情蛊。”
同生共死,福祸相当。
“情蛊?”
怎么可能?
若是情蛊,他怎么可能四年间都没有爱上她?
太皇太后说这是一种特别的情蛊。
越爱,越疼;不爱,就不疼。
闵峥急匆匆出了宫,回到宅邸。
“刀寻雁!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房间里空荡荡的,正对门的桌上摆着一份明黄的懿旨,懿旨上,压着一枚小巧的草编戒。
瞬间,疼痛翻天覆地,席卷而来。
管家听到动静,忙赶了过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夫人呢?”
管家汕汕:“夫人出远门了,殿下不知道吗?”
“小姐呢?”
管家愈发迷茫:“什么小姐?”
“还能是什么小姐,当然是荣华郡主,本王的亲女儿!”
闵峥心想,刀寻雁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情,自己走也就罢了,怎么连女儿也不留下,等找回来,他一定要……“王爷,你糊涂了吧?”
“小殿下,不是早就死了吗?”
闵峥一把推开了他:“胡说!
本王前几日刚刚见她,她怎会死了?
胡言乱语!
一派胡言!”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扇了自己几巴掌,可还是醒不过来。
他又跌跌撞撞往宫里走,马也忘了骑,蓬头垢面,活像个疯子。
刚到未央宫,贵妃沈氏就顶着猪头冲了出来:“闵峥,你可得帮母后做主啊,不过说了你那王妃几句,竟敢如此待我!”
闵峥哽着喉:“母后,荣华呢?”
沈氏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斥道:“又不是皇孙,死了便死了,有什么打紧?”
“左右她生不了,你听母后的,多娶几房姬妾,趁早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闵峥忽然想起昨夜嘲讽刀寻雁四年无所出的浑话,急得吐出一口鲜血。
“来人!
来人!”
沈氏连忙护住他,手足无措擦着血渍:“母后不逼你了,母后也不逼刀寻雁了,你们好好的就行,峥儿,你别吓母后啊——”闵峥抓住她的手腕:“荣华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死的?”
为什么他毫不知情。
“就是……三年前,你求陛下赐药那日,刀寻雁抱着荣华进宫来找御医,但荣华那时……已经死了啊。”
闵峥喉口腥甜。
三年前,苏墨病重,他撤走府医送去了太子府。
在金銮殿前跪了一天,本就心燥郁结,回府听见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