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段景岳低喃道。
他一下扎进了海水中,到处找我的踪影。
直到他终于被强行拉回游艇上。
“先生,您必须休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段景岳摇摇头,声音虚弱却倔强:“不,我要找到她。”
苏梨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景岳,宁宁姐说不定就是躲起来,故意吓你……闭嘴!”
段景岳猛地站起来,眼中的怒火让苏梨吓了一跳。
“如果昨天不是你拦着我,我可以救桑宁的。”
苏梨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我没有……我只是。”
段景岳摆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绝望,“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
救援持续到了一天,救援部门终于正式宣布,放弃对我的搜救。
“很抱歉,先生,按照规定和经验,在这种海况下落水超过二十四小时,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段景岳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坐在甲板上。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
“桑宁,你在哪?
回来好不好?”
苏梨走过来,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
桑宁肯定还活着,我要回家去找她。”
段景岳回到了空荡荡的家中。
一间一间找我的痕迹。
可惜,我不在了。
曾经为他留着的那盏灯不亮了。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他也不知大,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很厌恶我,找不到我的时候,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段景岳环顾四周,突然觉得陌生。
家里的一切都还是那样。
只是好像又不一样。
他走进卧室,床上的被子平整地叠放着,床头柜上空无一物。
他打开衣柜,我的衣服已经不在那里,只剩下他自己的。
……属于我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了。
他突然想起几天前,我在收东西。
很多刻意被他遗忘的细节在这一刻清晰。
段景岳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我是真的想要离开。
他的手触碰到衣柜最里面,摸到了一个纸盒。
是我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情侣手表。
他从未戴过的那一只,还保持着原来的包装。
段景岳的手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将手表戴在手腕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表面。
曾经我拿着那些情侣小玩意的身影,在他面前来回闪现。
他真的很讨厌吗?
其实不是。
他只是恨他自己,因为他没有能力去对抗家庭。
他没能留下当初爱的人。
他把这些责任都怪在了我身上。
他刻意忽略了这些年,我对他的好。
我真的离开后,他才发现,其实他早就习惯了我在他的生活中。
他其实不想放开我。
段景岳痛苦地捂着头,低喃道,“桑宁,你回来好不好。”
“我真的错了。”
可惜没有人再会回应他。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没出门。
他坐在客厅,一杯杯灌着自己。
只有这样,他才能恍惚中看见我。
段景岳找了很多人去搜寻我的踪迹。
但因为段母的遮掩,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