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考虑考虑我的话,交出圣旨,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他说完,将我们的定情玉佩摔在地上。
碎裂开两半。
我本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苦涩在心底蔓延。
我站不起身,更看不见他们那张恶心的脸。
翌日,天还没亮,我被人架着穿上了破烂的喜服。
他们等不及了。
想用这种下作手段逼我就范。
杂役笑呵呵的搓手,一步一步逼近我,他扯着我的手往外走。
那处破落的厢房里,只有一张床。
他们想看我名声尽毁,声名狼藉,想看我缴械投降。
但我不会给他们。
因为,现在的圣旨,早就被我交出去了。
他按着我的脖子,强行让我低下头去。
屈辱的眼泪坠在地面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秦婉乐呵呵的捋着流程,却惊闻外面一阵喧闹。
大门被碰的一声踹开,卷起飞扬的尘土。
来人长身玉立,身后稀稀拉拉跪了一地,他声音戏谑:“听说,你们在找圣旨?”
“陛……陛下?”
秦婉愣在原地,顾北淮先反应过来,扯着她的袖子跪在地上。
“臣不知陛下到访……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裴澈没说话,目光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朕还不知道,侯府有喜事呢?”
“是……是下人们两心相悦,哪里……能污了陛下的耳朵。”
顾北淮抖如筛糠。
裴澈笑着,我的盖头边缘出现了一双金龙绣鞋,他两指一拈。
将盖头从我头顶抽离。
再次看见这张脸,我还是有些怔愣。
昨夜,人人自危。
看守我的侍从却将我放了出去。
只因,我不赌真心,我赌手里的把柄。
冗长的街上,空无一人。
我的双膝剧痛,却不敢停下,每走一步,锥心刺骨的疼便顶到心口。
我握着圣旨,他们到死也不会想到,所谓的圣旨就是母亲生前的一副丹青。
那时太上皇微服私访,也担心母亲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特地在一副丹青上提了词。
盖上了证明他身份的小印。
我握着画卷,死死护在心口。
血,一滴滴坠在地上。
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哪在流血。
那宫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守卫将我拦在门外,我实在失了力气,嘴唇张合着只能说出几个字:“先皇有旨。”
他们虽然对我心生怀疑,但不得不层层上报。
“朕的条件,安宁可想好了?”
他坐在刚搬来的太师椅上,神色倨傲。
裴澈的话让我猛然回过神来,不仅一阵脸热。
“朕昨夜可问你了,是要一次圣旨的机会求和离,还是想要更多的圣旨。”
——“嫁给朕,皇后懿旨如朕亲临。”
裴澈昨夜也是这样说的,我以为他在取笑我,可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顾北淮被惊的瞪圆了眼睛,他嘴唇几次张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他将头磕的梆梆作响:“陛下!
三思!
她只是臣的贱内,怎么能得到陛下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