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给自己积德!”
“毕竟,坏胚这个名声如骨相随跟我到现在,我只是想临死前摘掉这个帽子。”
审讯的人被我噎得不知该问什么。
只好顺着话头问:“那你现在就不是坏胚了?”
我满面笑容,指了指心口,“它在我这里摘掉了。”
审讯多日没有结果,有人怀疑我患有精神疾病,于是局里向上级申请派了一名很厉害的心里专家来测我。
可我不认识几个字,做不了测试题。
于是,他念,我答。
测试结果,我除了文化水平低,心里很健康。
得了结果,我笑得眼泪横流。
活了这么久,临死前官方证明我心里健康。
可一个心里健康的人又怎么毒死那么多人。
那年轻警官一脚踢开椅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轻蔑撇撇嘴角:“警官读了许多书,办过无数案,难道不知众口铄金,不知道办案讲究人证物证齐全,逻辑闭环,我一个文盲看电视都能懂得的道理,你却也和所有人云亦云的人一样,无脑冲动!”
“愚蠢的人都该死,你不如去陪我的好家人,好亲人去。”
“那你说为什么杀人。”
若不是被身后的同事拉着拽着,我怀疑他想掐死我,不过看他这么生气,我却并不害怕。
继续挑衅:“气大伤身。”
“因为我也愚蠢,我就准备等死后去了阴曹地府再杀他们一遍,不如你跟我一道咱俩相互做伴,到时候我给你讲故事听。”
年轻的警官气坏了,我却从中感受到一丝赤诚和纯真。
如果路家村当年有这样一个人在,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改变。
负责审讯的人不肯放弃,用明晃晃的大灯照着我:“路欢,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或可死罪变死缓。”
可我只是闭着眼睛不语。
之所以不说话,不就是为自己延缓吃子弹的时间。
我混不吝怼走了一个又一个提审的人。
他们兴致而来,又一个个打着哈欠离开。
临到那年轻的警察再来,我干脆闭上眼:“换个帅点的,新鲜的来!”
轮番审讯48小时候后,又来了人。
这一次除了警察,他们还带来了我这辈子只见过一面的生父生母,祁修苏明月。
我以为他们会和其他人一样质问我,没想才看到我双亲竟先落了泪。
“路欢,你怎么会这么做?”
生母扑上来抱住我,哭的差点晕厥过去:“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对不对,妈妈记得上次见到你,他们待你还是很好的。”
听到这句话我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许久,竟然一滴也没掉出来。
共情人贩子,他们也是愚蠢的。
五年前,就已经感受过操蛋的血脉亲情,没想到死到临头了,我竟生出一点希冀,想要他们再抱抱我。
想要一个真正的温暖的怀抱。
而非心怀邪念想脱我衣服的拥抱。
“怎么,熟悉我的人都死绝了,你们就找来寡淡的生父母攻心?”
“很可惜,他们当年找到我后又抛弃了我,我现在可与他们没有半分关系,我倒希望自己是野孩子,天生地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