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一下子没想起来,“应该是吧。”
忽然,一个箭步跑到他跟前,去抢他手里的画册。
谢晏一躲,她扑了个空。
他将手里的东西举过头顶,姜长宁扒着他的肩膀去抢。
若是她反应没这样大,谢晏也不会在意了,见她反应这样大,怕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一手将人抱起,一手仍举着画册,“赤着脚就跑来了,里面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长宁心虚地辩解道:“没什么,寻常画册。”
谢晏不信,将人放在床上,自己快速转过身翻了两眼。
他不自然地吞下口水,疑惑道:“你怎会有这种东西?”
姜长宁见他已经看到了,索性坦白道:“宫里的嬷嬷送来的。”
谢晏疑心,他们二人还没定亲,不应该已经送来这种画册,追问道:“何时?”
姜长宁将头垂了下去,低声道:“先前定亲那次。”
说完,抬眼看他的反应。
谢晏皮笑肉不笑地将画册揣进怀里,想问她看过多少,当时心里想的是谁。可最后还是大度地继续为她绞发。
姜长宁见状,试探道:“你不生气?”
谢晏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放快了些。
姜长宁不知他心思,毕竟她也没看过,那时一门心思都在想如何与秦郴退婚,只当他说的是真话。
待她头发干透躺下,谢晏起身便走了,不似往常要与她说上好一会儿的话。
姜长宁只当他是又吃了酒,要回去休息,自己美滋滋地入睡了。
全然不知,那人已经气得将那本画册烧成灰了。
第二日一早,依照定亲习俗,谢覃先来到府上拜会。
聘礼则围着汴京城走了一圈,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令人艳羡不已。
人群中有人提起长宁郡主上一次定亲,那穷困潦倒的秦探花只抬了三箱东西,如今与谢世子定亲,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谁也没有高攀谁。
可,那个穷困潦倒的秦探花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了,混在人群中,看着长长的队伍,攥紧了拳头。
庚帖交换的那一刻,谢晏松了口气,姜长宁也一样,剩下的事便不用他们操心了。
谢家人口单薄,待谢覃回西北,家中便只有他们二人,镇北王府离公主府仅一墙之隔,是以,姜仲安夫妇少了先前嫁女儿的不舍,欢欢喜喜地就把事定下了。
只待钦天监看好日子,便可成婚了。
长辈们聊天,姜长宁坐在一旁发呆,吹着茶杯里飘浮的碎叶,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如做梦一般。
姜长玉在谢晏胸前轻捶一拳,“谢子恒,我这么好的妹妹,就要嫁给你了。”
谢晏的嘴角就没放下过,“是谢某高攀了,日后我会待她更好的。”
姜长玉轻笑一声,“你若是对她半分不好,不用我出手,她能将你打得脑袋开花。”
谢晏忽然觉得,惧内的名声好像也不错?
两人的婚事定在除夕前一日,距今不足三月。
这是谢晏让钦天监挑得最近的日子,他还想更快些,奈何实在没有其它更好的日子。
姜长宁得知此事的时候,在他头上猛敲一下,“要挑最好的日子,而不是最近的日子。”
谢晏反握住她的手,反问道:“这自然是好日子。宁宁不想早些与我成婚吗?”他眼里分明是得逞的笑,偏还要问。
姜长宁又想抬手打他,他先一步将脸凑过来,“打,给你打,但是说好了日子,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