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仍有不解,镇北王妃消失多年,为何会凭空出现?她看着谢晏说起娘亲开心的样子,又不忍提醒。
幼时见过镇北王妃发病,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将谢晏寒冬腊月丢进柴房饿上两日,或喂他吃致敏的花生,更严重时,将他按进水里看他挣扎。
都说镇北王妃是生病了,时好时坏的。镇北王不常在家,后来忽然有一日,王妃不见了,只说是二人和离了。
谢晏不肯信,他宁愿接受时好时坏的娘亲,也不愿接受她的离开。这些年更没放弃寻找她的下落。
此次镇北王回京,王妃忽然现身,还将义女交托给谢晏,姜长宁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谢晏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还在生气,悄无声息将她禁锢到怀里,“宁宁,昨日是我错了,日后哪怕是天大的事,我都会知会你一声。”
姜长宁故作为难道:“我都说了不要嫁你了……”
还未说完,被人咬住了下唇,痛得她皱起眉头,想将人推开。
她从未见过谢晏这样的眼神,慌张无措又认真,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手指疼惜地抚过她的下唇。
“你那日答应过,嫁与我,绝不反悔……你打我骂我都好,不可再说这种话。”
姜长宁别过脸,想起昨日被阿云推搡,嘟囔道:“我才不打你骂你,你现在有了好妹妹会帮你还手呢。”
谢晏将她脸又转回来,坚定道:“于你我而言,旁人都是外人。旁人又怎知我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听他这般恳切,姜长宁心头涌起莫名的负罪感,她嘴角一撇,将头埋进他颈窝,“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谢晏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好。”
眼神无意向那幅画看去,画中人娇俏灵动,与姜长宁别无二致,他不得不承认那书生确实有点本事。
“咳……咳……”
他咳得胸前颤动,姜长宁抚着他后背轻拍,关切道:“这几年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犯咳症了?”
早些年王妃发病时,让他在冷水中泡了一宿,此后一遇秋冬便会犯咳症。
待王妃走后,太医院的药膳把他将养的很好,许久未犯此症了。
他反过来安慰道:“无事,别担心。”
姜长宁看他并不像没事的样子,她从柜中翻出自己的狐裘披风,披搭他肩上。
谢晏弯腰配合着,由着她帮他系上绳带。忽然觉得,这咳症犯的真及时。
姜长宁哪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忧心,手掌一直抚在他背后。
不放心叮嘱道:“你这两日都未曾好好休息,早些回去吧,吃完药便睡。”
谢晏一听要赶他走,当即摇摇头,得寸进尺道:“宁宁,你房里暖和,我今夜想……”
姜长宁打掉他乱动的手,“世子是说,堂堂镇北王府没有炭火?”
谢晏哑口无言,又吃准她嘴硬心软,弱弱开口道:“你若不在,那药膳太苦,我不想吃。”
说完又咳了几声,那架势好像要撒手人寰一般。
姜长宁知他耍无赖,也不想同他计较了,“我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来后。
反复摸着他的脉象,愁眉不展。
姜长宁见状,焦急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李太医摇摇头,“回郡主殿下,世子咳症前几年已好,忽然发作,不似着凉,倒像是……”
说着,看向谢晏,“不知世子近日可有误食敏症之物?”
谢晏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应当没有。”
李太医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我还是先为世子开几副药膳,好生将养几日,切记,莫要误食敏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