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虫将她包围,她的裙角袖口被密密麻麻的蝎子蜈蚣覆盖。
成千上万的毒虫将老夫人淹没,她早已面无人色,捂着胸口翻白眼,浑身痉挛。
宋洗砚在老夫人耳边轻笑:“看看吧,你的好孙子,为了弄死我,半点都不在乎你的生死呢。遇到我算你走运,他不救你,我可得救。”
我的好名声,可得仰赖您呢,祖母。
宋洗砚艰难的抱起了老夫人,仿佛被逼出了神力,将老夫人狠狠掷向沈廷琛。
“救救祖母!”
老夫人身上满是毒虫,沈廷琛吓得一蹦三丈远。
“宋氏真是至纯至善之人啊,可惜遇人不淑。”宁王妃被护在高台上,轻攢眉头。
“你们几个下去,帮帮她。”同是女子,宁王妃不忍心。
另一边,同样远离人群的贵公子负手而立:“沈廷琛倒娶了个好媳妇,可惜啊……宋云川迂腐,闺女进虎狼窝了还不帮衬。”
“殿下说得极是。”随从声音阴柔喑哑。
“话说回来,梧州离着上京太远,许是闺女被欺负的消息还没传到?我们该帮帮忙才是。”
“是,殿下心善。”
“说起来,宋云川外任了五六年,也该调回上京了。”
随从笑:“您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想来宋云川会感激不尽的。”
“殿下可要帮帮宋氏?”
贵公子轻笑:“人各有命,岂能轻易介入别人因果?走吧,热闹看够了,父皇那里还有折子要本宫批呢。”
宁王妃的几个侍卫飞身而来,替宋洗砚斩杀毒虫,宋洗砚感激涕零。
沈廷琛大怒,宋洗砚竟有救兵?
他给净善使个眼色,俩人提剑飞至宋洗砚跟前,大呼:“夫人别怕,我来救你。”
剑尖直指宋洗砚胸口。
宋洗砚灵巧的扭身,扑向净善,一招妙手空空使得出神入化,不过一瞬,净善怀里的百香引就到了她手中。
“夫君救我!”点燃,弹至沈廷琛身上。
“大师救我!”你也来一块~
等净善察觉,已经晚了,山中的毒虫几乎倾巢而出,尽数涌向他们三人。
不好!净善心脏狂跳,宋洗砚不对,同样被围困的老夫人,早已被咬得面目全非,气息奄奄。
但宋洗砚身上一个伤口没有,毒虫们看似狰狞,实际上,乖乖趴在她身上。
净善不想死在毒虫堆里,一咬牙,取出一只竹哨,诡异刺耳的哨音响起,毒虫如水一般,从他身上尽数退下。
宋洗砚惊呼:“大师既有此本事为何见死不救!”
是啊,众人反应过来,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转身离开的贵公子浑身一凛,猛然折返回来:“将净善拿下!”
净善竟会吹奏蛇哨?这玩意儿出自南樾,且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学习。
“殿下,这些毒虫似乎受了什么诱惑,不要命的往前扑。”
净善脸色极难看,今日一过,上京怕是不能待了。
沈廷琛急得冒火,悄悄向净善比了个十,意思是只要解决了宋洗砚,银子十倍奉上。
人为财死,净善一不做二不休,蛇哨声刺耳,毒虫被驱使,尽数扑向宋洗砚。
宋洗砚惨笑着闭上了眼,泪珠滚滚而下。
小竹和落英目眦尽裂,嘶声哭喊着小姐,就要殉主,被陆祁玄狠狠拉住。他也不解释,任由俩丫头哭的死去活来,她们哭得越惨,戏越真。
笑话!他师父拿噬蛊虫当宠物把玩,还怕区区毒虫?
黑压压的毒虫,高高擎起的尾针,殷红的蛇信,腥臭的粘液,将宋洗砚淹没。
心善的人们跺脚落泪,满脸悲悯,可怜花朵般至纯至善的好女子哟!天不假年,世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