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前。
裴渡把笔扔向远处,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握紧拳头不停地捶打自己的头。
懊恼地闷声问我。
怎么样才能让我原谅他。
我勾唇一笑。
“裴渡川,从我第一次听见你和姜菀在我房间做出那种事以后,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了。”
说不定尽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对他的恨还可以不与日俱增。
过完一个月冷静期后,我和裴渡川在民政局签完字,前后脚离开。
靳泽半靠在车门前准备接我回去。
裴渡川忽然拉住了我,在靳泽听不见的范围内和我讲。
“如果你以后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家庭,依然可以回头找我。”
“我这里也永远是你的港湾。”
我嘴角挑起一抹讥嘲的笑。
“只会引来风雨的港湾吗?
我不需要。”
况且我和家里人也并没有发生不可磨灭的冲突。
离婚后没过多久。
我以裴渡川和姜菀为原型的短剧上线,免费供所有人观看。
哪怕我隐去了他们的名字。
也有不少人通过姜菀涉嫌医疗事故猜到了两位主角的原型。
众人因为短剧中“我”的遭遇,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种老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竟然放任姜菀随意开药,甚至还任意抹除记忆?!
可不止这些,后面还有剧里女主发现自己明明精神正常,却被上报为精神疾病!
因为涉嫌的医疗事故重大,加之还关乎精神疾病,关注的人越来越多。
各方开始调查裴渡川是否在其中做过什么手脚。
雨夜中。
裴渡川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浸湿,头发凌乱不堪,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恨不得他彻底消失。
我说是。
只要看见他一次,我就会不断回想起我被人按着头吃药。
整天浑浑噩噩,头晕迷茫,什么都记不住,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真的不想再做那样的噩梦了。
裴渡川的脸色在夜晚中惨白得可怕,眼睁睁看着我走远,一拳捶到树干上。
第二天。
我才得知裴渡川去自首,承认姜菀的假证书是他派人制作的。
包括上报我为精神疾病,也是经过他一手操作的。
他以婚内出轨为理由,借离婚的名义,把名下一切财产转移到我手上,包括其占有裴氏的股份份额。
我转手全部捐给了女性公益组织。
事后,靳泽忽然问我,愿不愿意回家看看。
时隔五年,这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要不要回家。
想起每次靳泽故意逗我把我弄哭后,妈妈就会把我和哥哥一起搂在怀里。
说哥哥妹妹是一家人,就算生气也永远不会分开。
我鼻头发酸,情不自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