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之后,蓝樱心里痛快了许多。她一向就是这样,受了委屈自己哭一顿就好了,她又是那个雨过天晴的小蓝仙子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人家冷落嫌弃了吗?自己以后不再干那招人嫌的事了,不再见他了。
她无所谓!真的,她真的无所谓的……
没过多久,主编的电话打来了。
蓝樱看着来电显示,她猜了一下,肯定是王莲打电话跟主编终止合作,把浪涛杂志社一脚蹬了,主编来她这里兴师问罪的。
接了电话,果然,王年涛那阴柔尖酸的声音噼里啪啦向她耳朵袭来。
“蓝樱,你采访的那个尚奕博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能这样?红了就不想搭理咱们了,过河拆桥啊,太过分了!你怎么搞的,你怎么把人家打伤的,人家都告到我这里了,明天来了公司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要你好看的!”
主编挂了电话,蓝樱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她有的时候真是想不明白,王年涛一个正值中年的汉子,那嗓子里是怎么冒出来那样一种阴阳怪气又尖又高的阴柔男腔呢,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面皇宫里公公的配音!
看来明天去了杂志社也清净不了。
躺在床上,蓝樱想明白了,也许尚奕博做得对,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他火了,他的团队看不上她的团队,或者他看不上她的团队,又或者他就是看不上她了,都正常!
别说别人发达了想换一批朋友,就是她老爹,年轻几年的时候还做白日发财梦想把妈妈换掉呢!这就是人性啊,有什么可哭的。哭说明她还是没见识、没经历。等经历过了,就不会这样伤心了。
只是第一次被她视为好朋友的人这样甩掉,好难受。她好想和于越打个电话说说话,但是又怕她担心自己。说了又能怎样,于越那个脾气肯定跑去跟肖灿告状,而肖灿肯定维护自己哥们,也可能两头为难,也可能为难于越。何必给别人添麻烦。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蓝樱到公司的时候,主编就已经在了。阴沉着一张胖嘟嘟的脸,专程在一楼等着她。旁边还站着徐博洋,咧着的嘴里露出镶了一颗金色的刺眼大门牙,和他奇奇怪怪的穿衣品味倒是很和谐,一脸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她。
尚奕博今天这样的地位,那是他们这样的小杂志社好几年都高不可攀的人,现在解约,等于砍了杂志社的摇钱树。
蓝樱一句话都没说,跟着主编默默上了楼梯进了办公室,进去之后,主编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示意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主编的办公室她进来过几次,布置极其简单,办公桌上更是简洁,除了办公文件和几个实用小物,没摆放什么东西。但是今天王年涛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类似笔筒的物件,里面确确实实放了两支笔,但是外观比较不忍直视,一个笔筒的外观,竟然密密麻麻都是眼睛的装饰,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主编这是什么品味?此刻蓝樱虽然只看了那个奇奇怪怪的笔筒一眼,但是也无暇顾及那笔筒。王年涛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没有一句假话。后来,王年涛让她把去年怎么得罪的尚奕博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不要有漏洞。她便也如实回答,怎么打伤尚奕博的事情经过平平静静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