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那些暗卫都没动静。
要么,是被解决了。
要么,是没必要。
“王、王爷,那人好像还在动……”小厮哆哆嗦嗦地扛起轮椅跑到了长廊下,惊恐不定地看着院子里那两坨。
司马青眯了眯眼,望过去,果然看到那团圆的在不停挣扎,而旁边那条长的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那圆的挣扎得狠了,那条长的一个翻身给了那圆的一下。
“老娘还没死呢!你若再动,我就把你手脚都砍了!”酒月纯碎是被冯生的动静弄醒的。
大雨冲刷了好久也没冲干净身上的泥泞,酒月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坐了起来,很是不耐烦地四处望了望:“司马青那狗怎么还没回……哈哈,王爷!你回来啦!”
视线定格,司马青艰难地辨认出了酒月的脸。
那旁边那团是……
终于等到司马青回来,酒月憋着一口气起身,拎着冯生就朝他走过去。
“呐,那个老阉人,留了两口气,王爷您说要活的还是死的?”酒月松开腰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白绫,另一头正是绑在冯生的手脚上。
司马青:“……”
司马青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再看冯生,他从来没有见过冯生如此狼狈的时候。
冯生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原……原来是你……”
司马青淡淡挥手,“来人,把他带下去,别让他死了。”
暗处立马有人闪现出来,将浑身泥污的冯生带了下去。
总算交差了。
酒月顿时卸了力,重新躺回了院子里,接受雨水的冲刷,不然一身泥的弄到屋子里,太难打扫了。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身上,酒月眼睛也没睁,只是摆摆手道,“王爷,放心,一会儿我会帮你刷院子的。”
司马青:“……”
算了。
少跟她说话,不然气的还是自己。
司马青收回视线,又交代了人去通知墨金他们可以撤人了。
即将迈进屋里时,他忽然又瞥见院子里多了一注血水,微愣片刻,他转身,看到酒月毫无动静地躺着,两只手上的泥污褪去,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跟死了一样。
司马青眼皮一跳,“叫几个丫鬟带她回房,再去传府医看看。”
小厮同样惊愕,连忙低头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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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月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她就变成了冯生私宅里面的那只耗子,不停地挖洞挖洞,最后竟然挖回了她的快乐老家。
还赶上了老家吃席。
她高兴坏了,连忙跑到厨房里想要偷吃东西,结果刚钻进去,看到的就是已经哭肿了眼睛的爸妈,旁边亲戚还在安慰他们。
——原来这是自己的席!
酒月犹如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眼前场景瞬间扭曲,变成了自己车祸惨状的特写。
酒月:“……”
酒月倏地睁眼,一个仰卧起坐弹了起来,板板正正的样子让正在给她换药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奴婢弄疼你了……”丫鬟颤颤巍巍地问她。
思绪回神,酒月呼出口气,又重新倒了回去,“没有……谢谢你啊,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我自己来。”
丫鬟没敢强留,飞快地逃了。
酒月抬起手,看到了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双手,她嘴角抽了抽,但并没有去换药。
她才不用换药呢,等着伤口自己愈合便是。
不过对外还是要装装样子,这绷带就缠着吧。
独自躺了会儿,酒月有些受不了屋子的阴暗,于是她又下了地,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在屋外撒欢的小胖狗。
她高兴地抱着狗,三两下跃到房顶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