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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无删减全文

张金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月惜一听,连忙走进去,装出一副无辜样,转移话题:“爸,你们在说什么,序序也累了那么久,我去把房间让给她。”姜建国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搬什么搬,得罪了温家,她还有脸住好房间,就让她住二楼顶头的那个杂物间,让她长长记性!”一家之主说话的分量还是有的,姜以序知道这房间她是要不回来了,她也没争辩,朝着二楼走去。楼下来的争吵声还在,姜以序没在意,她打开杂物间的门,被里面的灰呛了一口。“序序。”听到这声音,姜以序回头看,冷淡喊一声:“妈。”吴秀兰叹了口气朝她走过来:“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不该气你爸爸。”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姜以序,拉着姜以序朝一个房间走去。“你是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妈怎么会不心疼你,这杂物间那么小,连张床都...

主角:姜以序姜月惜   更新:2025-03-29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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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以序姜月惜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张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月惜一听,连忙走进去,装出一副无辜样,转移话题:“爸,你们在说什么,序序也累了那么久,我去把房间让给她。”姜建国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搬什么搬,得罪了温家,她还有脸住好房间,就让她住二楼顶头的那个杂物间,让她长长记性!”一家之主说话的分量还是有的,姜以序知道这房间她是要不回来了,她也没争辩,朝着二楼走去。楼下来的争吵声还在,姜以序没在意,她打开杂物间的门,被里面的灰呛了一口。“序序。”听到这声音,姜以序回头看,冷淡喊一声:“妈。”吴秀兰叹了口气朝她走过来:“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不该气你爸爸。”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姜以序,拉着姜以序朝一个房间走去。“你是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妈怎么会不心疼你,这杂物间那么小,连张床都...

《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姜月惜一听,连忙走进去,装出一副无辜样,转移话题:“爸,你们在说什么,序序也累了那么久,我去把房间让给她。”
姜建国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搬什么搬,得罪了温家,她还有脸住好房间,就让她住二楼顶头的那个杂物间,让她长长记性!”
一家之主说话的分量还是有的,姜以序知道这房间她是要不回来了,她也没争辩,朝着二楼走去。
楼下来的争吵声还在,姜以序没在意,她打开杂物间的门,被里面的灰呛了一口。
“序序。”
听到这声音,姜以序回头看,冷淡喊一声:“妈。”
吴秀兰叹了口气朝她走过来:“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不该气你爸爸。”
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姜以序,拉着姜以序朝一个房间走去。
“你是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妈怎么会不心疼你,这杂物间那么小,连张床都没有,你怎么睡?家里还有间客房,妈妈一直都有收拾,你就住那间,总不能在乡下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妈还能让你受委屈。”
这份关心让姜以序鼻子一酸,可听到吴秀兰下一句心瞬间凉透。
“你要记得,这是月惜和你爸爸说让你住进这间,她对你好,你不能做白眼狼。月惜喜欢文烨,你不能和她抢,你也要听你爸的话,把婚离了,妈再给你找,你都那么大了,要懂事。”
牵着她的手那么温暖,可为什么说出口那么让人心寒。
如果说姜建国和姜以青说话是利刀子,刀刀见血,那吴秀兰就钝刀子,刀刀让人难受,偏偏她还要用人参吊着你,让你不能恨她也没办法爱她。
姜以序猛地抽回手,看着她慈爱的脸觉得陌生:“妈,我没有和她抢,是她一直在抢我的东西。”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你一个离了婚的,嫁进温家也不会有人瞧得起你,妈都说了,会给你再找。”吴秀兰皱着眉,下意识以为姜以序要和姜月惜争温文烨。
“找什么,是找一个大我几十岁还是找二婚的!”
“谁让你不自爱,随便嫁人,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吴秀兰意识自己话说重了,又拉着她的手说,“妈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见吴秀兰没否认她的话,姜以序觉得可悲,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想把她嫁给这些人,她没再争辩,抽回自己的手。
“你为我好的每一次,我过的都不好。”
“你这是在怨我?”吴秀兰满脸不满。
见姜以序没说话,吴秀兰立马冷脸,“你怎么那么不孝,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你果真是个白眼狼。”
说完也不管姜以序怎么想,扭头离开。
看她离开,姜以序心里的抽痛感消散,楼梯间传来谈话,她没在意。
她走进房间,看干净程度确实是有人打扫,姜以序心里有些复杂。
吴秀兰对她的好,是糖里掺着砒霜,姜以序深深吸口气,不再去想。
没过一会,房门被人打开:“姜以序,你回来第一天高兴吗?”
听到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姜以序面色如常,在私底下姜月惜对她的恶意从来不掩饰,不过她一直没弄明白,姜月惜为什么那么恨她。
知道话捅哪里会让姜月惜难受,姜以序淡淡开口:“高兴,才回来温文烨就上赶着送我回来,还主动说婚约的事情,我怎么会不高兴。”
姜月惜脸色一僵,她压着内心的不悦,满脸阴沉地戳姜以序心窝:“你就装吧,你一回来就挨了爸爸一巴掌,你额头上的伤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弄的,你瞧瞧,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的亲人都不站你那边。”
看姜以序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姜月惜心里畅快,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抢本属于姜以序的一切!
凭什么姜以序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一个泥腿子的孩子,她不甘心,她来姜家的第一天就发誓,属于姜以序的她通通都要抢过来!
姜以序站起来盯着她问:“你来姜家的第一天是我主动和你说话,是我带你买衣服,是我帮你打扮,是我帮你适应京市的生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我就是恨你,凭什么你生来就能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你哪里是在帮我,你分明就是在向我展现你的优越感。”姜月惜满眼恨意。
没想到姜月惜是这样想,姜以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才是现世的白眼狼。
见她不说话,姜月惜满脸得意:“过不了多久,你的未婚夫也会是我的,你会被我彻彻底底赶出姜家。”
看她疯狂的模样,姜以序冷笑说:“是吗?我下乡五年,你都没能让温文烨松口说娶你,温文烨宁愿娶我这个离过婚的,也不愿娶你,姜月惜,有些不属于你的,你想抢真的能抢到吗?”
没等她说话,姜以序砰的将门关上。
和这种人说话,格外让人恶心,姜以序没理会门口的谩骂,洗了一个澡,将额头上的伤处理了一下,她便下楼吃饭。
看到她出现,姜家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姜以序也不在意,毕竟姜月惜最爱告状,等到找到工作攒到钱,她就搬出去住,她拿起碗慢慢吃饭。
等到他们都吃完,姜以序才开口:“我打算找工作。”
不告诉他们,等她身上有钱,说不定他们又要污蔑是她偷的。
姜以青下意识反驳:“你又没上过高中,没有学历,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还是别出去丢人了。”
并不意外姜以青的话,姜以序冷静阐述事实:“我当年是全校第一,月惜姐这个工作,还是我们校长推荐,播音站破格录取,说等我高中毕业再去。”
姜以序提旧事让姜建国不悦:“你还想着月惜的工作?”
想他们也不会给,姜以序对这一家子偏心程度心知肚明:“没有,我打算去找校长,问问他播音站还缺不缺人。”
“不许去!”
姜建国黑着脸看她,当初姜月惜顶姜以序工作的时候,他是说姜以序瞧不上播音站的工作,如果姜以序去了,谎言被拆穿,那月惜以后还怎么在播音站待下去。
“凭什么,我用我自己关系找工作,凭什么不行。”姜以序据理力争。
姜建国重重的将筷子砸在桌子上:“好好好,姜以序,下乡五年,你的翅膀是真的硬了,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姜以青,把她关起来,不准他出门!”
姜以青站起身,他知道姜建国为什么不然姜以序去找工作,可他不会说,他要维护姜月惜的脸面。
他沉着脸将姜以序关进房间。
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姜以序冷笑,以为这样就能拦住她?

“序序,你,你居然真的是在装。”
吴秀兰捂着心脏,一副被姜以序伤透心的模样。
“妈妈,你别太伤心,序序她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的。”姜月惜一边拍着吴秀兰的脊背一边安慰。
被姜月惜这样一通安慰后,吴秀兰心情好了些,抬眼对上姜以序冷漠的眼神,心蓦然一痛。
她可是姜以序的亲妈,她都哭成这样,姜以序非但不安慰,还冷眼旁观,顿时怒上心头,吴秀兰捂着心脏快走几步到姜以序面前:
“序序,我是你亲妈,看到我这样,你没有半句话和我说吗?”
姜以序抬眼看她,看到吴秀兰这幅模样,她想到她当年苦苦哀求吴秀兰不要让她下乡,结果吴秀兰哭着给了她一巴掌,埋怨她不懂事。一想到这,宽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垂下眸,淡淡说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啪”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姜以序,我是你亲妈,你看到我哭竟然还无动于衷,姜以序你还有没有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指责谩骂激发了姜以序藏在心底的怨恨,尘封的记忆此刻格外清楚的出现在脑海里,说着忘记不在意,可她没法不在意,她扭头盯着吴秀兰,字字珠玑。
“当年在火车站我那样求你,哭到缺氧你都没心软,那现在你凭什么又要求我对你心软。”
吴秀兰捂着心脏向后跌,满眼不可置信:“你个畜牲,你居然会怨恨你亲妈,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姜以序听到这句耳朵听出茧的话,一时失语。
她成绩那么好,家世那么好,前途那么光明,最后成了一个初中文凭的乡下人,这是为她好?
姜以序深深吸口气将心里这口怨气压下去,又恢复成最开始的冷漠模样。
“您说这是为我就为我好。”
没等吴秀兰开口,姜月惜满脸泪痕地说:
“妈,序序这是在怨我,怨当年替我下乡,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报复我们。”
姜月惜站直身子向他们弯腰,满声哭腔,哭的不能自己。
“爸妈,哥,感谢你们收留我那么长时间,但我不能破坏你们和序序之间的感情,我今天就回去,以后绝不会在出现在你们面前,序序,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抢你位置了。”
又来这招,姜以序冷眼瞧着,不发一语。
“月惜。”
姜家人哪里舍得姜月惜离开,姜以青连忙追过去。
“姜以青。”听到这声音,姜以青脚步一顿,他回头看到姜以序血红的眼睛。
“我才是你亲妹。”
姜以青心里一颤,好像他此刻走出门就会失去什么一样,可走廊响起姜月惜虚弱的咳嗽声,一时间怒火占据上风,他对着姜以序口不择言:
“我恨不得没你这个妹妹,你倒不如死了干净。”
心脏如同被人攥紧肆意玩弄,姜以序心里那仅存的一丝兄妹情在此刻消散殆尽,她早该明白,她早就没哥哥了。
“你个混账,你竟然还在记恨我们让你替月惜下乡的事。”姜建国怒不可遏,尤其是在看到姜月惜哭着离开,心里气愤达到顶峰,他高高抬起手掌,“我今天就打死你,免得你日后还给姜家惹麻烦。”
“你打啊!这里是医院,你如果想坐实虐待女儿的名声,这一巴掌你就打下去。”
姜以序不躲反而凑近,血红的眼睛配上极度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格外渗人。
巴掌久久不敢落下去,姜建国不敢承认他被这眼神吓到。
“序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可是你爸爸,你怎么能威胁他。”
听到吴秀兰这句话,姜以序身心疲惫,近乎麻木地开口。
“是他先要动手打我。”
“那他也是气你丢了姜家的脸。”吴秀兰丝毫没认为姜建国有错,反而数落起姜以序。
“月惜有大局观,知道为家里着想,违背自己的原则撒谎来维护家里的脸面!你怎么就不知道认下这事,维护家里人的脸面。”
姜以序被吴秀兰这句话惊得半晌说不出口,在她眼里,姜月惜连撒谎都是对的,“那我的脸面呢?”
她的声音带着细颤,似乎下一秒就能崩溃,她盯着吴秀兰闪躲的眼神,皱着眉分辩。
“妈,你也是女人,你知道脸面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被姜以序盯得不自在,吴秀兰恼羞成怒:“你都把你自己糟蹋给了乡下人,还要什么脸面。”
“就是,你的脸面丢了便丢了,哪里有我们的重要!”姜建国眼底的厌恶不像在看亲生女儿,倒像是在看仇人,“月惜给了你多少台阶你都不知道下,你看姜家丢人才高兴吗!”
蛮不讲理的话逼的姜以序极近崩溃,她好像又回到十五岁孤立无援的时候。
“她那是台阶吗!她那分明是逼着我毁我名声!”
“那也是你活该,你好好的待在房间里怎么会出这些事。”
被姜建国这句话气到失声,姜以序半晌说不出话,声带似乎被人收回,她连和人争论的武器都没有。
“妈,月惜晕倒了。”
姜以青急匆匆地冲进来,连看都不看姜以序一眼。
“爸妈,快过去吧,月惜晕了都在喊你们。”
想到姜月惜苍白的小脸,姜以青满眼心疼,自从来到姜家,月惜什么时候遭受这个罪,想到罪魁祸首,姜以青终于有空看姜以序。
“你一回来就害得我们被大家戳脊梁骨,还害得月惜晕倒,姜以序,你不害人你就会死吗!”
没给姜以序回答的机会,姜以青带着俩人离开病房。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姜以序,她蜷缩在病床上,将自己死死抱住,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回来的意义,可不回来,她又能去哪,兜里没有半分钱,连离开姜家她都做不到。
安静的病房中响起呜咽声,如困兽一般无助,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呜咽声乍收,好似从来都没有过。
“请进。”
“姜小姐,你哥让我们来收房。”
对上护士眼底的同情,姜以序面如平常,好像知道会这样:“我马上离开。”
路过垃圾桶时,姜以序停下脚步,身上的袄子是姜以青的,没过多犹豫,姜以序一把丢进去,垃圾人的袄子她不要,才丢进去,就听到一声怒吼。
“姜以序!”

“你好,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
“好。”
看到信件安排妥当,姜以序放下心。
“序序。”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姜以序浑身一震,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她转身抬眼瞧,面前人没大变,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敛下心中万般情绪,姜以序客气喊一声:“文烨哥。”
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
她性子乖张骄傲,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文烨哥”。
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下乡这件事,是他们对不住她。
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
“写信说过了。”姜以序朝后退一步,不咸不淡说。
她避嫌的动作太明显,让温文烨悬在空中的手有些许尴尬,他无奈收回,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和了然:
“序序还在生文烨哥的气?当年是文烨哥不对,不该逼着你下乡,你现在长大了,也要懂事,当年你姐姐身体不好,她下乡不合适,你替她去也是理所应当。现在你回来了,以前的事,我们就让他过去,等我们结婚后我会补偿你的。”
这段话让姜以序平静的心情坏得一塌糊涂,指甲死死扣着肉迫使自己不在意。
她实在想不明白,分明她才是姜家亲女儿,为什么他们都偏向才来姜家三个月的养女姜月惜,让她喊姜月惜姐姐,还逼着她替姜月惜下乡。
她还记得她亲妈说的话:“月惜身体不好,下乡这件事你替她去,就当妈求你了。”
姜月惜所谓的身体不好,仅仅只是天冷吸了一下鼻子,没有人在意她那时还发着高烧,也没人在意她当年十五岁,姜月惜十八岁。
尤其是她这个未婚夫,她和他自幼相识,十几年的情谊比不过姜月惜来姜家的三个月。她还记得那天,她苦苦哀求温文烨别让她下乡,可他不但不听,还亲自掰开她的手,逼着她上火车。
下乡五年,他一次都没看过她,连封信都不曾寄过。
姜以序拼命压下心中的不甘,抬眼冷淡道:“文烨哥请自重,五年前,我们的婚约就解除了,你早就不是我的未婚夫。”
温文烨眉头狠狠一皱,眼底染上无奈:“序序不要因为生气说反话,这桩婚事——”
无法再听下去,姜以序毫不客气打断:“文烨哥,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温文烨厌声,看到她眉眼间的不耐立马识趣改口:“我送你回去。”
“好。”姜以序摸完兜,冷静应答。
京北打车贵,她拎着行李箱走回姜家不可能,现在有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下乡五年她才想明白一件事,或许温文烨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婚约也只是碍于两家长辈不得不履行。
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都冷着脸,可对才认识的姜月惜却眉眼弯弯,笑语盈盈。
她实在不明白,比起姜月惜,她到底差在哪?姜以序嘴唇抿成直线,硬生生将心里那股莫名的委屈压下。
沉默在车内蔓延,这是以前没有的。
温文烨有些不习惯,姜以序以前粘他,见到他都是叽叽喳喳说不停,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好似他是她的天。
他谈不上多喜欢她,但姜以序这份热烈确实极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这五年,他也想清楚了,有这样一个妻子也不错。
温文烨握紧方向盘,主动打破这份寂静:“你刚回来去邮电局做什么?”
有些诧异温文烨会主动和她搭话,但姜以序面上不显:“给人寄信。”
“给谁寄信?”温文烨有意多说几句。
这话让姜以序的脸色有些许微妙,她抬眼,视线通过后视镜对上温文烨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丈夫。”
轮胎撕扯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极了温文烨此刻的心情。
他猛地回头,眼底尽是不可置信,深吸几口气,嘴角笑意有几分僵硬:“序序,不要开玩笑。”
看到他惊讶失控的模样,姜以序心里竟然莫名畅快。
“文烨哥不信?”她淡淡直视温文烨,脸上神色有几分讥讽。他还把她当成那个非温文烨不可的姜以序。
“序序,我知道乡下日子不好过,你心里不舒服,但这种事情,别开玩笑。”
他满脸不悦被背叛的样子让姜以序不解,他喜欢的是姜月惜又不是她,知道她结婚,他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他才能和姜月惜在一起。
姜以序不愿深究,从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五年前他们能狠心逼她下乡,五年后她也能狠心不要他们。
“你看上了下乡知青?”久久等不到姜以序的回答,温文烨忍不住又问一句。
姜以序回过神,淡淡说道:“不是知青。”
听到这话,温文烨整个人放松下来,盯了姜以序几秒随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转身接着开车,话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不是知青还是谁,难不成是泥腿子?序序,你看不上他们的,不要因为赌气撒谎,这五年你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他说得肯定,谁料姜以序比他更肯定。
“对。”
又是一道刺耳声,姜以序眉头微皱,接着说:“就是泥腿子。”
温文烨侧身,脸色阴森,眼底浮现不耐:“姜以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真当你下乡五年受了苦,我就得惯着你?看到你这样,我更加不后悔逼你下乡!”
心中蓦然一痛,姜以序压了压:“文烨哥,我没有撒谎,我结婚了,丈夫就是你瞧不起的泥腿子。”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以后的丈夫是泥腿子,她也是一万个不相信,可现在她确实是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泥腿子。

姜建国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况且手镯已经碎了,再争下去也争不赢,姜以序没说话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冷淡地看着姜月惜如蝴蝶般跑向姜建国身边,好似她才是养女。
“爸,你回来了。”姜月惜亲昵挽上姜建国的手臂,又看向温文烨,眼睛亮晶晶,“文烨哥,你怎么来了?”
“我路上碰到序序,顺便送序序回来,回家了一趟放了一个东西就过来了。”温文烨没回家,他是想到姜以序说的话,在车里平复心情,冷静下来后他才下车。
姜月惜笑容一僵:“那真的好巧,序序一回城就正好被文烨哥送回来。”
这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像姜以序有心设计偶遇,故意让温文烨送她回来,结合姜以序之前对温文烨那些疯狂的行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女孩子还是要自爱。”姜建国将这话当真,话里带着不满。
姜建国重男轻女不喜欢自己她能理解,可姜以序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姜月惜一个养女那么和颜悦色,拼命忍下的那口气莫名涌到喉咙,她看向姜建国,眼神里没有一丝对父亲的敬爱满是报复:“我结婚了。”
“你说什么?”
姜建国盯着,久居高位的气势毫不留情的压向姜以序。
她挺直腰板丝毫不惧,额头的血颇显几分倔强,客厅针锋相对的气氛格外恐怖。
先姜家人一步得知的温文烨此刻黑着脸,她就不怕这话说出口,他们的婚约会取消吗!
所有人都在等姜以序说话,生怕之前那句话是他们听错了。
“我结婚了,丈夫是个泥腿子。”
客厅安静,姜以序这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下一秒,响亮的巴掌声在客厅回荡。
姜以序想过姜建国会暴怒,但没想到他会动手,她一时没防备,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脸颊瞬间肿成馒头,耳朵也嗡嗡作响,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耳朵恢复。
“姜以序,你怎么那么不知廉耻,为了一口饭就把自己卖给泥腿子,你还有没有骨气!”
姜建国气得面容扭曲,姜以序什么眼光他也知道,嫁给泥腿子无法就是为了一口饭。他多好面子的一个人,出门在外都是被人捧着,如果被他对家知道他女儿为了一口饭嫁给乡下泥腿子,他都不敢想今后出门会有多少人看他笑话。
“我今天就打死你!”说着姜建国拿起凳子就往姜以序脑袋上砸。
温文烨连忙拦住,他是想让姜以序受点教训,但她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再怎么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打死她,就算这个人是她父亲。
“好了,伯父,序序才回来,一路上也辛苦,让她先休息一下。”
看到面前是温文烨,姜建国的理智回归,可气得涨红的脸,久久没缓下去。
“序序,你吃不饱饭可以给家里写信,家里怎么可能不给钱你怎么就把自己嫁给泥腿子了,你的一辈子都毁了啊!”吴秀兰趴在姜以序身边哭着说。
耳朵现在听得见,姜以序撑着手臂站起来:“我写信了,哥回信说,让我死了这条心,他不会给我一分钱,让我饿死在乡下别回来霍霍人。”
姜以青一听,心里又愧疚又愤怒,小时候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下乡后变蠢了。
“我那是被你气的,我是你亲哥,我还能真不给钱你,你就不知道多写几封!”
姜以序抬眼看他,冷静说:“我也是这样想,于是我又写了几封,结果这次连回信都没收到,这也是邮递员送漏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姜月惜身上。
姜建国意识到什么,立马将姜月惜护在身后,指着姜以序骂:“你看月惜做什么,就算是月惜故意不把信拿出来,那也是你活该!你要是努力上工,怎么可能吃不起饭,怎么也落不到嫁给泥腿子的下场。”
知道姜建国不喜欢自己偏心姜月惜,可没想到他现在连道理也不讲,眼泪莫名涌出来,姜以序拼命憋回去,一字一句说:
“因为家里没人给我寄信寄东西,村里的混混认为我是被家里抛弃的,平时对我动手动脚,大队长知道这事,不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克扣我的公分。见没人管混混们胆子更大,直接给我下药,如果不是我丈夫,我早就死了,不是被混混逼死,就是被村里那些人的口水淹死,那是我下乡第一年,你们说,我不嫁人,剩下四年我怎么活下来。”
想到那段吃不饱走路都要担心有没有人突然出现调戏她,姜以序浑身都抖起来。
这话让客厅安静下来。
“序序,你受苦了。”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吴秀兰怎么可能不心疼,抱着姜以序瘦弱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温文烨也才知道姜以序在乡下过得那么艰难,在他的一生中,极少有让他后悔的事,这是他头一次后悔,他应该下乡去看看她给她撑腰的。
姜以青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半晌没说话,他也不知道她在乡下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早知道他就不写那些伤人的话,多给她寄钱多写几封信。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序序受了苦,家里是对不起她。”姜建国看向姜月惜有些庆幸地说。
“家里要真认为对不起我,就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给我。”姜以序缓过来,提着自己的要求。
姜以青脱口而出:“不可能,那房间月惜已经住了五年。”
姜以序看向他,眼底说不清是什么,没有指责怨恨,反倒是平静,像是知道他会反驳一样。
这眼神让姜以青恐慌,这不对,他妹妹最刁蛮任性,知道他偏心,肯定是又闹又骂,怎么会那么平静,像看陌生人一样。
“那把我的工作还我。”
姜建国果断拒绝:“不行,你工作已经给月惜,她干五年也习惯了。”
这工作是姜以序凭自己本事挣来的,没有靠姜家一分一毫,却因为自己当初年纪小,被姜家逼着给姜月惜,她深深吸口气:
“所以你们口口声声的对不起只是口头上的对不起,并不想付出一点实质的东西。”
这话让姜家人沉默起来。
“好了,爸妈,你们别为难了,序序不就是想要我的东西,我都给她,我把房间给她。”姜月惜眼中含泪,端起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
周围几道不满的视线落在姜以序身上。
“月惜姐果然孝顺,如果有人想反驳,那就是想毁月惜姐孝顺的名声,我不做这个坏人,谢谢月惜姐,你今天就搬吧,我今晚就住进去。”
看到姜月惜眼底的笃定变为诧异,姜以序眼底划过恶意,她可不是从前为了讨家人欢心委屈自己的姜以序,她本来没想争这些,是他们逼着她争。
“月惜,我会叫几个人帮你搬,就当姜家补偿序序。”温文烨说完又看向姜以序,话里带着怜惜,“序序,只要你和他离婚,我们的婚约还做数。”
“不可能,我不会和他离婚。”

宋照拧眉,眼神中带着严厉:“当初不是看不上播音站,嫌弃播音站——”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顾不得礼貌,姜以序连忙开口打断。
看她满脸焦急不似作假,宋照沉默良久后说道。
“播音站那边是这样和我说的,说你看不上播音站不愿意去,你家认为这样做不对,所以让你姐姐去上班,来弥补你犯下的错。”
听到这话,姜以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如寒冰,她犯了什么错需要姜月惜去弥补?他们为了让姜月惜顺利进播音站工作,竟不顾她的名声诋毁她!
涌到心头的苦涩被她压下去,她缓了一口气说:“校长,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说过看不上播音站的话。”
顿了几秒,姜以序接着说,话里有几分无奈,“我当初不去,是因为我去不了。”
“去不了?”
见宋照眼底疑惑,姜以序解释起来。
听完,屋子里只剩沉默。
宋照抬眼看,她只知道姜以序下乡去了,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
沉默半晌,她才开口:“播音站已经不缺人了。”
知道这个结果,姜以序眼底失望,但心里也早有准备,她故作轻松说:“打扰校长了,我再去找找其他工作。”
“不用找了。”
现在工作多难得,她一个女人只有初中学历,家里也不会帮她,她上哪找?
看姜以序眼底不解,宋照叹口气:“播音站有人怀孕了,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去问问她,看她需不需要你顶几个月班。”
她怎么会嫌弃,姜以序忍住心里的激动,对着宋照弯腰:“谢谢校长。”
“嗯,回去吧,东西也拿回去,你刚好补补。”看她瘦的,一张脸上只剩眼睛,宋照越看越心酸。
送上门的东西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她摇头,满眼真挚:“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期许,您却不计前嫌的帮我,校长,您收下吧。”
“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宋照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眼底划过心疼,但她没问,打算给孩子留点底,“你日子也不容易,拿回去吧。”
姜以序执拗,硬是不肯拿回去,宋照一时没办法只能收下,有些埋怨地说:“你这孩子。”
知道校长是好意,姜以序嘴角弯弯笑得腼腆:“校长,我以后再来看您。”
看着她的背影,宋照无奈叹口气,转身拿起一个相册,手指摸着站在中间笑得格外灿烂的女孩,黑白照片也遮不住她身上的明媚傲气,瞬间,宋照眼圈红透,只是下来一趟乡,怎么把她的心气弄没了。
姜以序从宋照家里出来,脚步都欢快不少,想到姜月惜也在播音站,脚尖一转,躲在巷子里盯着播音站门口,如果让姜月惜知道了,说不定会坏她好事。
这年头,大家中午都是回去吃饭,不一会,姜以序就看到姜月惜踩着小皮鞋骑着自行车走了。
片刻后,一位大着肚子穿蓝色衣服的女人出现,姜以序眼睛一亮,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上前搭话。
“大姐,刚下班呢?看你这肚子形状,像是个男孩,怀孕几个月了?”
莫名奇妙有人搭讪,刘兰满眼警惕,可听到姜以序下半句,脸上的警惕又化为喜意,这年头,谁不想生男孩。
刘兰上下打量了姜以序一眼,长得是好看,就是又瘦又穷,打量着姜以序没什么坏心思,刘兰也有兴趣和她说几句话。
“八个月了,我也觉得是个男孩。”
见搭上话,姜以序忍下心中的激动,试探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怀孩子是一件大事,大姐怎么不在家好好养胎,我看大姐也不像缺钱的人,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替你顶班吗?”
听姜以序提到这事,刘兰满脸郁闷,是她不想歇吗?是她不敢歇!
自从她怀孕后,她婆家小姑子明里暗里不知道说了多少回让她顶班的事。刘兰心里清楚,这班如果被小姑子顶了去,再要回来就难了。
刘兰脸色的愁闷姜以序看在眼底,这年头,家里人为了一个工作,那可是亲兄弟都算计,连脸面都能不要。
看来宋照是知道这孕妇家里的情况才让她来问,姜以序心里有些激动,她扯扯衣服站在刘兰面前说道:
“大姐没找到合适的人,那你看我行不行?我帮你顶两个月的班,等你生完孩子,我立马就把工作还给你,绝不拖延。”
刘兰一愣,正眼看姜以序,心里算计着,从一个外人手里要回自己的工作,总比从小姑子手里要回来容易,可她心里还有忧虑。
“我这班也不能随便让一个人顶上。”
这话就是愿意,姜以序拿出早就准备的报纸:“大姐,我可以现在给你念一段,你认为我合适,我再顶你的班,绝不会拖播音站后腿,败坏你名声。”
“行。”
看刘兰同意,姜以序才开始念。
她说话字正腔圆,情感拿捏的恰到好处,不比专业训练过的差。
一段话落下,刘兰眼底尽是满意,她连忙上前拉着姜以序的手,亲昵说:“小妹,你有这本事,早几年播音站缺人的时候你就该来报名的,保准能选上”
“当时下乡去了。”姜以序谈到这事,心情已经很平静。
刘兰眼底划过可惜,可毕竟是人家家事,她也不好多问,和姜以序交代着:“小妹,我这事还得和领导说说,等你顶上后,我这班你可得好好上。”
“好,大姐你放心,这班我一定好好上,绝不偷懒。”姜以序连忙点头保证。
看姜以序上道,刘兰心里欣慰,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解决了,她整个人都开朗起来:“小妹,我叫刘兰,你等我消息,我们就算是说好了。”
生怕姜以序跑了,刘兰再三叮嘱。
看到她这样,姜以序只觉得安心:“好,大姐,我叫姜以序,我等你消息。”
两人谈拢后,就分开。
确定有了工作,姜以序心里松快不少,嘴角的笑意在看到围在姜家门口那群人时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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