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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养大的小祖宗娇又撩苏瑾叶林禾最新章节列表

暖阳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禾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策居然落空了。她更没想到苏瑾叶已经和江让和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但今日种种回想起来,都让她发觉苏瑾叶早有此心思。“难怪你那日如此着急轻点自己的嫁妆,还让人把嫁妆运回了将军府。”林禾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让她觉得陌生。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和离的。竟然和离了,为何江让还要大张旗鼓去接苏瑾叶,还让她去乡下庄子养胎。这完全说不通。“现在才明白过来,果然是只会爬床的贱婢。”苏瑾叶脸上面容柔和,可嘴里说得却是轻蔑的话。她真是高看林禾了。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原来是个糊涂鬼。“你!”林禾面色一怔。“凭着姿色爬了世子的床,你可以,别的奴婢自然也可以。世子是何等流连花丛之人,我劝林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主角:苏瑾叶林禾   更新:2025-03-29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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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叶林禾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养大的小祖宗娇又撩苏瑾叶林禾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暖阳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禾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策居然落空了。她更没想到苏瑾叶已经和江让和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但今日种种回想起来,都让她发觉苏瑾叶早有此心思。“难怪你那日如此着急轻点自己的嫁妆,还让人把嫁妆运回了将军府。”林禾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让她觉得陌生。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和离的。竟然和离了,为何江让还要大张旗鼓去接苏瑾叶,还让她去乡下庄子养胎。这完全说不通。“现在才明白过来,果然是只会爬床的贱婢。”苏瑾叶脸上面容柔和,可嘴里说得却是轻蔑的话。她真是高看林禾了。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原来是个糊涂鬼。“你!”林禾面色一怔。“凭着姿色爬了世子的床,你可以,别的奴婢自然也可以。世子是何等流连花丛之人,我劝林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摄政王养大的小祖宗娇又撩苏瑾叶林禾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林禾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策居然落空了。
她更没想到苏瑾叶已经和江让和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但今日种种回想起来,都让她发觉苏瑾叶早有此心思。
“难怪你那日如此着急轻点自己的嫁妆,还让人把嫁妆运回了将军府。”
林禾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让她觉得陌生。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和离的。
竟然和离了,为何江让还要大张旗鼓去接苏瑾叶,还让她去乡下庄子养胎。
这完全说不通。
“现在才明白过来,果然是只会爬床的贱婢。”
苏瑾叶脸上面容柔和,可嘴里说得却是轻蔑的话。
她真是高看林禾了。
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原来是个糊涂鬼。
“你!”林禾面色一怔。
“凭着姿色爬了世子的床,你可以,别的奴婢自然也可以。世子是何等流连花丛之人,我劝林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苏瑾叶嘴边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难得看林禾吃瘪,今夜这遭算是值了。
那江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林禾喜欢,那她就让给她好了。
“你在王府受委屈,也不知回来说。”
谢昀的心不知为何开始疼痛起来,他本以为镇南王府对苏瑾叶来说会是好去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直接冲入摄政王府,拿了江让的狗头!
“不过是内宅的一点小事罢了,何须叔父挂心。如果世子要纳良妾,我自是点头,可林姑娘是杀父仇人,我万万不可答应。”
苏瑾叶和谢昀拉开了距离,微微福身:“今夜多谢叔父救命之恩。”
看她和自己疏离至此,谢昀亦是不知说什么为好。
“哼,贱婢又如何,这些年能得世子宠爱的依旧是我。”
“你虽贵为世子妃,不一样独守空床?世子要不是看在你嫁妆的份上,你以为他会那样大张旗鼓去接你吗!”
“就是你拦在我和世子中间,我与世子青梅竹马,要不是你们苏家从中作梗,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就算你是世子妃,镇南王府上下有谁将你当主子看待?你一个正室过得还不如我一个贱婢风光!”
林禾似乎是被那两个字刺痛了,对着苏瑾叶又是疯笑又是哭喊起来。
虽说是夜深了,可宫墙外也有不少人家。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探头出来瞧着,对林禾指指点点。
“方才的话可当真?镇南王府的世子竟然宠妾灭妻啊!”
“什么妾,是一个无名无分的贱婢,还有脸用正室的嫁妆,我要是世子,早一头撞死了。”
“真是丢人现眼!”
众人议论纷纷,对林禾都是唾弃。
苏瑾叶只觉得痛快。
她就是要看林家女痛苦,否则如何报杀父之仇!
何况这点白眼,跟这些年她在镇南王府受的委屈比起来,那真是不值一提!
要不是江让的刻意怠慢,她还不至于被王妃处处刁难,就连府中有些资历的老嬷嬷都要给她脸色瞧。
现在她也要让林禾感受一下被人轻视的滋味。
只见苏瑾叶红了眼眶,胸口都在轻微起伏着。
谢昀上前将她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安抚着。
原来他摄政王府养出来的姑娘竟然在镇南王府被人这样作践!
当初是他瞎了眼,才会准她出嫁!
正当谢昀打算下令让人拿住林禾带回去审问的时候,江让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消息跑回来了。
看到摔倒在地上无人扶起的林禾,再看看一旁靠在谢昀怀里的苏瑾叶,江让不由分说就指着苏瑾叶骂起来。
“阿叶!你可是正室嫡妻,阿禾她有了身孕你怎能和她计较?!”
江让赶忙扶起了林禾,突然又想起了江崔氏的交代。
眼下镇南王府正是有难得时候,少不得要用苏瑾叶的嫁妆银两挺过去。
要是这个时候得罪了苏瑾叶和摄政王府,只怕他们王府就要完了。
待林禾站稳,江让又想要上前安抚苏瑾叶。
他眼睛瞪得滚圆,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这让他如何解释才好。
苏瑾叶是什么样的脾气,他最是了解。
谢昀是什么人,他也了解。
虽说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但单凭苏瑾叶靠在谢昀怀里,江让就猜测到定是苏瑾叶和谢昀述苦了。
这些年在王府的一切,她都不曾和谢昀提过一丝半点。
可谢昀脸上那要杀人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苏瑾叶变了。
她变得会和摄政王低头了。
他就是想要镇定也不能够了。
摄政王谢昀在朝廷之上,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
要是因此牵涉镇南王府,那江崔氏肯定饶不了他。
情急之下,江让换了一张脸,对着林禾就骂起来。
“你怎能对世子妃不敬呢?!”
“既然有了身子,就应当在庄子里好好养着,跑出来作甚!”
“瞧瞧把世子妃气成什么样了?我与世子妃感情深厚,可不能因为你生分了,来人,快送林姑娘回去!”
众人都在低头小声议论着,道是世子反应倒是快。
恐都是当着摄政王面的缘故。
没有摄政王在场,只怕世子要当场把世子妃数落一顿。
林禾愣住了,没想到是江让是这个态度。
她浑身都在颤抖起来,指着江让的手都是有气无力的。
人被气到极点的时候都是说不出话的。
亏她的肚子里还有江让的孩子,江让居然打算为了苏瑾叶抛弃她。
那她重生到底算什么!
“阿叶,你放心,我会让嬷嬷在庄子里好生看着她的。”
“无论她生下的是男是女,都记到你的名下,由你这个嫡母教养,喊你母亲喊阿禾小娘的!”
听了这话,林禾腹中一痛,直接晕死过去。
江让也管不住这么多了,呵斥起来:“来人,快送林姑娘回去,快去寻大夫来!”
他也同样牵挂林禾,为此更加记恨苏瑾叶了。
“阿叶,你听到没有?你依旧是王府的世子妃,阿禾和孩子都不会碍着你什么事的,你快回来吧!”
“回来?”
苏瑾叶脸上似笑非笑,她早就寒心了。
只见她将那封和离书拿出,扔到了江让的面前:“我们早已和离,作甚回镇南王府?”

苏瑾叶已经让人送客。
江让还想说些什么,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已经这样低声下气求苏瑾叶,她竟然还敢这样扫他的脸面。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何况她怎么能说出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林禾有身孕的事情!
外头的人果然又在议论他了。
“听世子妃的意思,世子这是让一个姑娘有孕了?”
“似乎从未听说过王府给世子纳妾啊,恐怕是未经世子妃的同意,私下就......”
“简直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啊!”
“可不吗?世子妃尚未有嫡子,世子竟然就让一个姑娘先怀上庶子了,也难怪世子妃要回将军府了。”
听着众人议论,江让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何况这样大张旗鼓过来,竟然没接到苏瑾叶回去,等回了王府定是要挨一顿骂。
光是想想,江让便觉得苏瑾叶真是太过分了!
她从前不是这般的!
脸面尽失,江让迅速带人回去。
镇南王府,王妃得知了消息后脸上也很是难看,带着江让去找老太太了。
“母亲,你可要给让儿做主啊!哪有嫁入王府之后还跟从前做姑娘一样的,要儿媳说苏家姑娘就是太不给让儿脸面了!”
“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回王府再说?让儿都已经把阿禾送出去了,她还抓着此事不放!”
江崔氏到了王府老太太江李氏的面前哭述起来,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只是脸上没有泪水,一味哭喊就是了。
她拿起软帕在脸上擦拭着,奈何上头就是干透的。
江李氏自然是清楚最近家中发生了什么。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叹气一声指着他就说起来:“都是你!你若是看上了阿禾,与世子妃说一声就是了。”
“正妻已经过门,难道世子要纳妾世子妃还会拦着不成?”
江崔氏也冷静了几分,“母亲还是不要指责让儿了,他年纪还小知道什么,无非是觉得阿禾那孩子可怜,二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所以才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看她这样护犊子,江李氏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那个苏瑾叶也实在是过分。
哪有做妻子的质问丈夫的道理,何况夫君都亲自去接了,竟然这般不给颜面。
简直岂有此理!
“她不回就不回,过几日等皇后娘娘设宴,我就不信她不去!”
“皆时在娘娘面前,咱们再与她分说分说,她要是连娘娘的话都不听了,那便是扫了苏家在天家面前的那点脸面!”
听见江李氏那般带了点怒气的声音,江崔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到时候她就等着看苏瑾叶如何同皇后娘娘交代罢了!
将军府。
“姑娘,宫里的帖子来了,给王府的。”
青桃甚是奇怪,怎地给王府的帖子送到他们将军府来了。
她恭敬将帖子奉上。
苏瑾叶接过打开一瞧,是皇后娘娘要办中秋宴的事情。
刚加入王府的那几年中秋,她也和江让过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
夫妻二人尚未离心,虽说不上有多心意相通,但好歹二人也能真心相待彼此。
直到林家被抄了,林禾入府为奴,江让对她便再没有一点笑脸了。
不但和林禾无媒苟合,甚至还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处处相护。
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还能忍就不是苏家的女儿了!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她绝不容许镇南王府这样践踏将军府的脸面。
“姑娘,咱们去吗?”青桃小心问。
“去,我与世子和离的消息毕竟还未传出去,要是不去恐怕说不过去。”
苏瑾叶将帖子收好,神情冷漠。
正好,她也真好借着此次中秋宴会,好生说一番她与江让的事情了。
夜凉如水,将军府中的树叶都被吹得沙沙作响。
苏瑾叶歇在了自己五岁前曾住过的屋子中。
身上裹得被褥足够厚了,但她总觉得身上还是凉得厉害。
心寒尤胜天寒。
今年入秋似乎也比往年更早些,天意凉得她难以入睡,好在没多久青桃就注意到了她的注意,在屋内烧起了暖炉。
暖得了身子却暖不了心。
苏瑾叶望着在屋内烧得滚烫的煤炭,眼里都是寒意。
转眼就到了中秋,宫里叶早早备下了炭火。
坤宁宫内,大宫女佩兰正在给皇后娘娘梳妆。
“佩兰,本宫是不是老了?”
佩兰望着镜中人,又梳了几下鬓角:“娘娘千秋正盛,哪里就老了,美着呢。”
“这次中秋家宴,各宫妃嫔和王府诸人都会来,听说镇南王府的世子妃回将军府了是怎么回事?”
京城中的事情,皆瞒不住天家人。
何况苏瑾叶此次回将军府的动静这么大,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无非是世子和世子妃小打小闹,倒是世子妃,就连自己的嫁妆都运回去了,该不是要和世子生分了吧?”
佩兰将发钗和凤冠都簪到了皇后的头上。
皇后起身,任她将万重衣裳叠加上来。
层层叠叠,何尝不是枷锁。
“罢了,一会家宴本宫再瞧瞧吧。”
时辰已到,苏瑾叶也出现了宫门前,她一人乘坐将军府的马车前来,到宫门后才与王妃江崔氏碰上。
“世子妃真是好兴致呀。”江崔氏冷言嘲讽起来。
一旁的江让忙迎了上去,本想和苏瑾叶执手进去,没想到被她甩开了手。
她这样子让江崔氏很是不满:“世子妃就算有所不愿,当着人前也该做做样子才是,能拿到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世子感情不睦吗?”
苏瑾叶声音清脆:“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何须再演和好呢?”
说完她也不再搭理江让,兀自跟在了王妃的身后。
江崔氏被她呛得懒得开口说话。
一会见着了皇后,自有人替她收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宫宴上,丝竹歌舞,好不热闹。
皇后果然注意到了苏瑾叶和江让的生分。
二人虽同席,可仿佛不熟悉彼此一般。
“世子和世子妃何故这般板着脸?莫不是今夜的饭菜不合胃口吧?”

江让请的大夫来的很快。
“求求你们,保住我的孩子!”林禾摔得有点重,她竭力保住了自己的脸和肚子,可膝盖胳膊上都青肿一片,再和那些欢好暧昧的痕迹搭在一起,触目惊心。
“疼!疼死我了!”
哭喊声不绝于耳。
大夫给林禾医治,江让不好进去,只能在门前团团转。
“阿禾!阿禾......你且忍一忍,大夫医术高明,你定然会无事的!”
苏瑾叶站定在门前,听着江让对林禾的关心,阖眸不语。
“阿叶!”江让见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加重了语气,“都十几年了,林家也付出代价了,当年阿禾也还小,什么都不清楚,更何况她入府之后也同你道过歉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何其无辜,你就非要逼死她吗?!”
苏瑾叶蓦然攥紧手心。
她不肯放过?究竟是谁不放过谁......她都已经躲着走了,偏偏对方要上来招惹。
更何况,江让说的这叫什么话,林家付出代价了,她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的命也可以因为林家获罪就能一笔勾销了?
林禾无辜。
自己成了孤女就不无辜吗?
江让明明知道,当年苏家的事情是她心中的一道疤,却还要在这种时候提及,认为她是为了这件事为难林禾。
林禾她配吗?
苏瑾叶深吸一口气:“世子误会了,我对林禾并未有什么看法,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只是,若我没记错。林禾是王府正经买回来的奴婢,有卖身契的,生是王府的人,死也该是王府的鬼,却突然有了身孕,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此事,是我料理奴婢们不严,应当仔细盘查,可不能再出现此等腌臜事。”
江让心里顿时一慌。
“阿叶......”他努力柔了声调,“阿禾之前说过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我原是想把她放出府的,却忘了同你讲......”
苏瑾叶冷冷望着眼前的男人,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夫君。
哪怕林禾肚子里都有他的骨肉了,他也不肯在她面前承认两个人的关系。
“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让阿禾打扰到咱们两个人。”江让心头没由来的慌张,不知道从何时起,苏瑾叶对他越来越疏离,两个人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明日带你去爬山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望京山的红叶......我......”
“望京山?”苏瑾叶忽然觉得好笑且讽刺,“世子是想让我回忆一下,当年你怎么英雄救美,哄的我我非你不嫁,却又在娶我进门后又把青梅竹马接进门吗?”
可对她来说,根本不堪回忆。
当年正是被谢昀拒绝后,她怄气去望京山小住,期间却遇上了野狼,千钧一发之际,是江让冒出来,搭弓射箭把野狼射死。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萌生起嫁人的念头,江让救了她,嫁给他也挺好,更何况他确实英俊体贴。
当年镇南王府因为站错队,虽保留爵位,过的凄凉无比,从她嫁进来后才重现辉煌。
“想来也是稀奇,望京山皇家礼佛圣地,凶兽向来被圈在后山,狼又是群居动物,好端端怎么冒出来一匹狼。”苏瑾叶盯着江让的神色。
江让面上一白:“阿叶......”
话音未落,里面痛呼声又高了起青桃来。
他立刻紧张地凑到门口。
苏瑾叶面上难掩嘲讽:“世子事务繁忙,望京山我自己去便好,还是不劳烦世子陪同了。”
说完,她直截了当离开,一丝客气都不曾有。
“哎!你!”江让咬着牙,不知道苏瑾叶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不过林禾还没转危为安,他也顾不得再想许多,只得在门口轻声宽慰着。
夜色降下。
春杏和青桃给苏瑾叶打了水,准备伺候她就寝。
苏瑾叶跨入浴桶中,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她沐浴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旁边有人。
两个丫鬟应声退下。
过了片刻,帘外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说......”苏瑾叶话音未落,扭头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跌了进来,靠在旁边的架子上无声的喘/息着。
她惊骇之下看清了来人才压住差点脱口的尖叫。
他精致的眉眼带了些许疲惫,冷杉木香气昏着血腥味儿席卷了苏瑾叶全部的感官。
是谢昀,满身是血的谢昀。
她好像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狼狈。
苏瑾叶慌忙裹了一条浴巾便跑了出来,眼泪差点落下:“你怎么......”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话还未说出口,外面喧哗声渐进。
“你去那边,你们几个去那边。”
“别让人跑了!”
“好大胆的刺客。”
外面春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姑娘,我刚才听见你说话了,你这边没事吧。好像是府里进了刺客。”
“刺客怎么回到后院来,无事。”苏瑾叶强压下慌张,艰难地把谢昀架了起来,忍不住左顾右盼,该藏哪里好呢。
就在这时,苏瑾叶的房门响了。
“卑职奉命捉拿刺客,请世子妃行个方便!”
苏瑾叶顿时慌了,牙一咬,心一横,干脆把谢昀丢到了浴桶里。
由于谢昀太重,还发出了‘噗通’一声,她心惊肉跳,生怕外面的人听见什么,不由分说,自己也进了浴桶。

坤宁宫。
待宫宴散去之后,皇后独独留下了江崔氏在内宫,江让则让太监将其送出去了。
“娘娘,妾身可是有何处做得不妥?”
内宫森严,哪怕是朝廷命妇也没有留下过夜的道理。
宫墙层层叠叠,看得江崔氏有些心慌起来。
“你知不知道太后为何要召见世子妃?”皇后瞧她一眼,依旧保持着表面仅有的一丝端庄。
今夜太后身边的姑姑带她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不免让她心烦。
“这、妾身怎会知道这些,世子妃未入宫前一直住在将军府中,是否和太后有所来往,妾身和王府都不曾得知。”
说到此处,江崔氏便在心中将苏瑾叶狠狠骂了一顿。
都是她害的!
不然也不会入夜了还被留在内宫,加上牵扯进了太后,恐怕王府都要有麻烦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适。
“这原是镇南王府的私事。”
“世子妃出身将门,性情刚烈,行事情有可原。但若行事出格,那便是王府对她缺乏管教!”
“若是因此让太后和皇上降罪,那真是罪过,王妃好自为之吧。”
皇后眼睫微垂,不再理会江崔氏,面上透着颇为可知的冷淡和梳理。
她好不容易稳坐六宫之位,今夜本想趁机敲打一下朝中命妇不敬夫家之风,没想到被太后拦了个正着。
若是因此让太后和皇上觉得她不够稳重,那真是得不偿失。
看她面色愈发难看,佩兰就只能送客了。
江崔氏一路出宫心里都是忐忑的,猜测皇后是否不愿意帮他们镇南王府呵斥苏瑾叶。
看到自己的母亲出来,江让便作揖:“母亲。”
“上车说。”江崔氏瞪他一眼。
车内,马上江让有些慌慌张张的:“母亲,方才儿子瞧见阿禾了。”
“你胡说什么呢?不是把她送到庄子里去养胎了吗?”江崔氏的声音都抬高了几分。
江让低着头:“是这样,但不知是谁告知阿禾说今儿宫宴,她闹着要来,底下的嬷嬷们拗不过她便准许她来了,儿子已经训斥过,让她回去安心养着了。”
“哼,我告诉你,皇后未必站在咱们这边!她要是闹出是来让咱们镇南王府没脸,我可饶不了她!”
江崔氏憋着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地方使唤呢,对着自己的儿子就骂起苏瑾叶来。
要不是她不给镇南王府面子,处处和王府对着干,他们今儿至于受这个气吗!
江让可不想开口说话维护苏瑾叶,任由自己的母亲骂着。
毕竟他们今日受辱,都是因为苏瑾叶胡闹回将军府。
外头夜凉如水,深深的寒意能浸透任何人的心。
苏瑾叶站在慈宁宫门前,望着夜色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许惊愕。
衣摆被风吹起,谢昀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似霜,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更显其气质清冷高洁。
他的眼眸落在苏瑾叶的身上,让其忍不住颤了一下。
“叔父。”苏瑾叶福身。
“出来了就一块回去吧,在镇南王府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去摄政王府讲一声。”
谢昀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责怪之意。
苏瑾叶全当错觉罢了。
叔父又怎会因为她什么事都不同摄政王府说而心中难受,无非是顾念和她父亲的情谊,不想落人话柄。
否则当年就该拦着她,不让她嫁入镇南王府才对。
“我并没有什么委屈,世子要纳妾那便纳就是了。”苏瑾叶恭敬。
谢昀并未多说,二人在太监的护送下行至宫门。
正当苏瑾叶要坐上自己原来的马车时,被谢昀拦住了。
“夜深了,镇南王府的人竟然不等你,简直岂有此理!”
他向来沉静,却因她,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微漾,激起澎湃的波涛。
“无妨,他们向来如此,我习惯了。”苏瑾叶倒是冷静,对于这一切她都麻木了。
镇南王府上下谁人不赞成江让和林禾的事情。
除了她。
为此她和王府已经闹得很僵了,甚至让江让在无意中签下了和离书。
“你一个人回去不成,与本王同乘吧,由王府的马车送你回去。”谢昀的话中带着不由质疑的态度。
苏瑾叶知道反抗无用,便径直坐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车内,她犹豫再三,还是将和离书的事情全托而出。
此事似乎并不让谢昀意外。
他早就猜测到,如果江让没有签下和离书,苏瑾叶是不可能搬出王府重新回到将军府。
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苏瑾叶有这份胆量罢了。
如今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刮目相看的意思,果然是出身将门的女子。
如果为了林禾而委屈就全,那就不是曾经在摄政王府教养过的人了。
“还请叔父看在我父亲的份上,替我跟陛下讨一封和离的旨意吧。”
苏瑾叶带着恳求。
她手里是有江让自己签下的和离书不假。
但那到底是她趁江让不注意的时候签下的,终究非正途所得。
皆时要是江让不承认,那份和离书便没有了任何价值。
这门婚事还是得有皇上的旨意才好使。
她就不信镇南王府还敢违抗皇命。
“此事倒是不难。”谢昀缓缓开口,“只是办成此事,对本王有什么好处?”
话音落下,一阵夜风从帘子外袭来,吹起苏瑾叶鬓边的一些碎发。
那股特殊的香气随之飘入谢昀的鼻中。
这对他来说既熟悉又煎熬。
当初他并非没有想过答应苏瑾叶,可他是她的叔父!
那夜刺客偷袭,他在水中望着那道随水波浮动的身影,心就更加乱了。
或许他就是错了,当年他就不应该把她嫁入镇南王府。
察觉到谢昀眼神中的不对劲,苏瑾叶的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烫。
这算什么?
她一个和离的妇人,能有什么好处给摄政王?
二人之间围绕着一股奇怪的熟悉。
苏瑾叶准备要开口时,马车着急停下,她一头撞进了谢昀的怀中。
外头的车夫怒起来:“什么人?!敢夜拦摄政王府的马车!”
“王爷!”
“奴婢求王爷做主啊,世子妃买凶杀人,要害我和我腹中孩儿的性命!”

“江郎......”
孟浪声不绝于耳,甚至一声高过一声。
苏瑾叶就站在江让的书房门口,听着里面的人苟且yin叫,眉眼间是压不住的讽意。
这种场面,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无论多少次,她的贴身丫鬟青桃还是忍不住跳脚。
“好一对奸夫yin妇,姑娘,你不要拦着我,我非要收拾了他们!”
说着,就要抬脚踹门。
苏瑾叶迅速拉住了丫鬟的手腕,把她向自己身后拽了拽:“行了,这还在侯府呢。”
说着,她冷着声调朝书房内道:“世子,我要进去了。”
欢好的声音骤然一停,紧接着是慌乱窸窣的穿衣声。
“阿叶?你怎么来了,等一下。”
江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错不及防,也就片刻,里面的动静消失,苏瑾叶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冷脸走了进去。
屋内欢好暧昧的味道还没散开,苏瑾叶刚皱起眉,就听到一声女子的轻呼。
江让连忙用被子裹住躺在榻上的女子。
“阿叶,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江让已经穿戴整齐,他好整以暇走了上来,拉住苏瑾叶的手:“你听我说。”
“我还以为世子已经完事了呢。”苏瑾叶把手抽出来,不由自主嘲讽道。
江让清清嗓子,视线不肯直对苏瑾叶,略带些许心虚:“刚刚阿禾碰撒了茶水,我就是让她在这里换身衣服。”
一句话里全是漏洞,苏瑾叶却丝毫不在意一样,她的目光落在被江让裹得严严实实的林禾身上。
林禾挑衅地回视,仿佛在说,我就是抢了你的男人,如何?
实际上,林禾也确实这么想的。
前世,就是因为这一个两个都围着苏瑾叶团团转,她才落了个惨死,重活一世,她就是要抢苏瑾叶的男人。
所以,才恰恰好,每次掐着苏瑾叶出现的时间勾搭上江让。
明明,和江让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就该是自己这个青梅竹马才对。
“阿叶,你到底怎么了。”见苏瑾叶不言语,不由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让大夫给你瞧了?”
他如此紧张她。
若不是她一次次亲眼所见,亲耳听闻,丝毫不会觉得他背叛了自己。
苏瑾叶抬手,青桃把一摞账册丢在了书案上。
“这个月的账目,世子过一下吧。”
王妃将中馈交给她,可又没完全放手,打着让儿子也锻炼锻炼的旗号,每次苏瑾叶理完账,都必须给江让过目盖章。
镇南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不管事,由着妻子儿子折腾。
苏瑾叶这些年管理中馈,不但将破账烂账收拾干净,还补贴了不少嫁妆进去,结果到头来两个老的还是防着自己。
镇南王府这一家子的心思,真是烂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不差一时半刻,千万不能功败垂成。
于是紧盯着江让翻阅账目。
“阿叶,我是信你的,你管家管的最好了,我都不用看,这账目定是清清楚楚。”
说着,他便随意翻了上面几册,便取出贴身章子盖了下去。
“阿叶,过会儿我去看你,我们一起......”
“咳咳......咳咳咳咳......”林禾仿佛被什么呛住一般,猛地咳嗽起来。
听着林禾咳嗽,江让连忙盖完章子:“忽然想起还有事务没处理完,阿叶你先回去,我给你买了礼物,都是你喜欢的,等下让管家给你送去。”
说着就倒了杯水,亲自送去给林禾,慌张间,还碰掉了一册账本。
青桃气鼓鼓地把账本捡起来,苏瑾叶款款施上一礼:“那就不打扰世子雅兴了。”
她走出书房时,还贴心地为江让关好门。
“姑娘,你就这么忍了?”要不是顾忌自家姑娘,青桃刚才恨不得立刻往那贱蹄子脸上呼两巴掌。
“忍什么?”苏瑾叶从青桃手里抽出一册账本,里面翻出一张叠的仔细的和离书,在最下方相应的地方,已经签上了江让的名字,盖的也是他的亲印。
“总算不用待在这腌臜地儿了。”她眉眼间张扬了几分,冲着青桃抖了抖和离书,“我要的拿到了,就不用忍了,走罢,想想怎么去收拾下咱们的将军府。”
苏瑾叶前脚回了院子,后脚王府管家就来了。
“世子妃,世子命我将礼物给您送来。”
这叫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他对她当然是好的,可现在对林禾也很上心不是?
若是曾经,苏瑾叶真的会心软,会觉得江让心中真的有自己,于是默默忍下这口气,一如既往地相信他,爱重他。
可是现在......
苏瑾叶点过了管家送来的东西,拳头大的东珠,通透至极的翡翠镯子,红得滴血的宝石,还有前朝最有名画师的仕女图等等......镇南王府果然是家底厚实,藏了不少好东西。
“青桃,接下这些东西,过会儿从西角门找个信得过的牙婆子,都卖了去。”
她苏家的将军府许久未有人住,正缺银钱好好修缮一番。
更何况,她之前为平王府的账目,亏了不少嫁妆钱,既然王府有钱,应当也是不好意思用她一个女儿家的嫁妆的。
青桃去管家手里接他抱着的花瓶,管家却没撒手,反而目瞪口呆看着苏瑾叶。
就连后面其他的下人也没忍住震惊的表情。
缓了会儿,管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世子妃方才说......要......卖了?”
天,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往日他家世子就算送片叶子,世子妃也能当宝贝似的护着,这真送宝贝了,怎么就要卖了。
“是啊。”苏瑾叶颔首,“世子家大业大,想来也不在乎这些。”
说完,她似刚刚想起来什么一般:“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管家忙不迭道,再如何,世子已经送给世子妃了,世子妃要如何处置,也轮不到他一个下人说三道四。
于是连忙和青桃交接了物件。
“春杏呢?去命人备好马车。”
“姑娘您要出去?”青桃和春杏原本在清点东西,闻声都探出脑袋。
“回一趟将军府,叫上温嬷嬷,跟我一起走。”
“是。”
苏瑾叶出身将门,她的爹爹当年随摄政王南征北战,后来为保护摄政王,身受重伤不治而亡,她娘也紧跟着殉情,临死之前将女儿托付给了摄政王谢昀照料。
京城的将军府只有苏瑾叶五岁之前的记忆。
之后的十年,她都是跟在谢昀身边。
直到及笄......
苏瑾叶站在将军府门前定了定神,才大步迈了进去。
这些年,这里的一切虽然她都有命人定时维护,可没有人住就会破败,少了人气就缺乏生机。
就连主院里那高大茂密的桂花树,都显得寂寥。
苏瑾叶抬头看着满树桂花。
十三年前,就是在这棵树下谢昀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跟我走,以后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三年前,也是在这棵树下,她带着少女心事,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露情意。
谢昀却是出声呵斥:“我是你叔父!你怎么敢有这种龌龊心思!”
当时她是怎么回的来着?
‘咔擦’
苏瑾叶忽然听到什么裂开的声音。
她侧头看过去,回廊一根断裂的梁柱正朝她兜头砸过来,速度之快,已然躲闪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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