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诵经错了三次。
我装作不知道,一如既往替他煮饭洒扫,贴心到让他毫无挂念。
12
第十日夜里,我换了卧房的熏香。
王府照例来给我送东西,跪送嬷嬷后,瞧见木匣子里放了一碗药。
其实每一日都有,我知道这是让我用在陈安夏身上的。
只是从前的都倒掉了,如今终于到时候。
我一饮而尽后,旋即脸红如潮,起了高热。
加上着寺里的香,更是浑身如蚂蚁在爬。
在卧房里煎熬备至,低声呜呜哭着。
过了半个时辰,我听见门外陈安夏有一丝关切的声音:
“绛真,怎么了?”
我继续哭着:
“世子爷,我……”
听着我支支吾吾但粗重痛苦的呼吸,他直接把门撞开了。
我身上的衣裳半掩着,雪白的皮肤一如窗外的雪。
冻得通红的地方,映照着窗外朵朵红梅。
我哀恸祈求地瞧着他:
“我……我喝了世子爷的药……我本想替世子爷尝尝苦不苦……
“世子爷……您不要过来了……绛真此等污秽之人……扰了世子爷清梦……”
他手里的热茶摔碎在地上,他却一动不动。
13
其实我知道,陈安夏除了不入红尘之外,更多的是不通男女之事。
他八岁入了法云寺,法云寺是王妃特意为他一人修建,除了前两年跟着圆善真人学习诵经,剩下十五年都是一个人。
不破色戒对他来说实在太简单。
他不知道什么是色,更未接触过的女人。
可是破色戒也实在是太简单。
简单在,那他不认识,所以也从未曾压制过的欲望,会让他困惑。
像是身上缠满的荆棘玫瑰,又疼痛,又禁锢,又诱惑。
我躺在床上迷蒙间,看见他瞪大了眼睛。
热水烫在他的脚下,往上冒着阵阵蒸汽,他却似乎没有痛觉一般。
“世子,您不要恨王妃……她是这世间最心善之人了……
“替您喝药是奴婢自愿的……奴婢……定能捱过去,绝不乱您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