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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结局+番外

江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蒋英霍大摇大摆,边走边掸了掸衣袖,好像怕沾上什么污秽。他身后的随从小心翼翼地跟着,手里捧着一方沉香木盒,看样子是给王思明的见面礼。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檀木香。公堂上一片沉寂,流民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秦乾站在人群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人开口。蒋英霍走到堂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目光在秦乾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不自觉扬起。然后,他转向王思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气:“王大人,衙门不是闲人随便能进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么热闹?”王思明站在堂上,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蒋公子,这些人状告你克扣抚恤金一事,本官不得不传你来问话。”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公堂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蒋英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转过头,死死盯着王思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主角:秦乾戚良骥   更新:2025-03-28 1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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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乾戚良骥的现代都市小说《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江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英霍大摇大摆,边走边掸了掸衣袖,好像怕沾上什么污秽。他身后的随从小心翼翼地跟着,手里捧着一方沉香木盒,看样子是给王思明的见面礼。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檀木香。公堂上一片沉寂,流民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秦乾站在人群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人开口。蒋英霍走到堂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目光在秦乾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不自觉扬起。然后,他转向王思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气:“王大人,衙门不是闲人随便能进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么热闹?”王思明站在堂上,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蒋公子,这些人状告你克扣抚恤金一事,本官不得不传你来问话。”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公堂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蒋英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转过头,死死盯着王思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蒋英霍大摇大摆,边走边掸了掸衣袖,好像怕沾上什么污秽。
他身后的随从小心翼翼地跟着,手里捧着一方沉香木盒,看样子是给王思明的见面礼。
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檀木香。
公堂上一片沉寂,流民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秦乾站在人群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有人开口。
蒋英霍走到堂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目光在秦乾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不自觉扬起。
然后,他转向王思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语气:
“王大人,衙门不是闲人随便能进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王思明站在堂上,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蒋公子,这些人状告你克扣抚恤金一事,本官不得不传你来问话。”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公堂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
蒋英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转过头,死死盯着王思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王大人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抚恤金的事,我可从未插手。”
王思明陪着笑,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蒋公子莫急,这不过是些刁民无理取闹,本官绝无冒犯之意。”
蒋英霍冷哼一声,目光慌乱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流民,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
“无理取闹?怕不止吧。”
他迈开步子,走到秦乾面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公子,长得倒是眼熟,怎么,您也来凑热闹?”
秦乾冷笑:“就凭你,也配跟我眼熟?”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人是谁?怎么跟蒋公子杠上了?”
“看样子是个有点身份的,敢跟蒋公子站在一起。”
“是啊,总觉得不简单。”
蒋英霍眯起眼睛,目光在秦乾脸上来回打量。
他抬起脚,踢了踢秦乾脚边的地砖,然后回头看向王思明:
“王大人,这堂上怎么还站着个愣头青?看他这样子,怕是来者不善啊。”
王思明嘴角抽了抽。
他知道蒋英霍这是在转移话题,想把事情扯开。
偏偏还不能拒绝。
“蒋公子说得是,这些流民恐怕是被人蛊惑,本官这就叫人处理。”
凌婉倩突然开口:
“你就不好奇这个愣头青的身份吗?”
蒋英霍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向凌婉倩,心里一阵发慌。
吏部的人掺和进来,这事怕是要闹大。
“凌小姐,这可不是你吏部的事,何必掺和进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凌婉倩冷笑一声。
“蒋公子,你不认识他了?”
她指着秦乾,声音突然拔高。
“各位,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当年的叛国贼秦乾!”
蒋英霍愣住了。
本以为自己的事要麻烦,却不料凌婉倩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大武勾结,害死无数将士的罪魁祸首!”
凌婉倩的声音里带着恨意。
话音未落,流民们像炸开了锅。
“什么?这人就是秦乾?”
“原来他才是害死我亲人的凶手!”
“混账东西,当年害了那么多人,现在还有脸站在这里?”
小安愣住了。
他看向秦乾,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是秦乾?”
秦乾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小安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告诉我,你不是秦乾,你不是那个叛国贼!”
秦乾看着小安,心里一阵刺痛。
他知道,自己欠这些人太多,多到无法偿还。
“对不起。”
小安的眼睛渐渐红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他一把抓住秦乾的衣领:
“你不是说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吗?你不是说要为我爹伸冤吗?”
“可你居然就是害死我爹的凶手!”
秦乾没有躲闪,任由小安抓着自己。
那些将士临死前的眼神,此刻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他欠这些人一个交代,欠这些人的命。
“你这个骗子!我居然还信了你!”
小安的拳头狠狠砸在秦乾胸口。
他的拳头一下下落在秦乾身上,力气不大,却砸得人心痛。
每一拳都像是在提醒秦乾,他犯下的罪孽有多重。
流民们也跟着围了上来,指着秦乾破口大骂。
“秦乾,你还有脸活着?”
“畜生!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怎么不死!”
秦乾看着眼前这些人,心里一阵苦涩。
前一刻还和他并肩而立,为抚恤金奔走呼号的流民,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信任和期待,有的只是愤怒和仇恨。
这种无力感,比刚才的拳打脚踢更让人难受。
此时,凌婉倩笑得更得意了。
“各位,你们骂得没错。”
“正是这个人,三年前打着护国的旗号,害得你们家破人亡!”
她缓缓走上前,站到秦乾身侧,朗声道:
“还有我凌家呢!”
“当年我与他婚约尚在,却不料他卖国求荣,害得也凌家也背负骂名。”
“我一个女儿家,更是顶着流言蜚语,不知道让人背后说了多少闲话。”
“若不是退婚及时,恐怕早就被他牵连下狱了!”
流民的愤怒被她煽动得更高。
“原来连凌家都差点被他害了!”
“这人不是叛国贼是什么?简直人神共愤!”
“凌小姐真是好心,竟然还愿意替这些流民说话!”
蒋英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笑着对王思明道:
“王大人,叛国贼啊,不如先打他五十大板,以平民愤!”
王思明站了起来,有些犹豫。
“蒋公子,此事恐怕......”
蒋英霍冷笑一声,直接从他手里把令牌抢了过来,用力摔在地上。
“来人呐!给我打!”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动。
蒋英霍抬高声音,厉声道:
“谁敢不听本公子的命令?”
他的随从立刻附和:
“大胆刁民,抗命者当场杖毙!”
衙役们这才上前,拖着粗重的木棒,走向秦乾。
杖责,虽然只是五十棒,可却能打得人皮开肉绽,与死刑无异。
然而就在沉甸甸的棒子举起,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呵斥从门外传来。
“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报信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
“大......大夏女帝驾到!”

秦安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摆手。
“不可,少爷万万不可!”
“这些年你在神机营里,不知道外界谣言!”
“很多人说......”
说道这里,秦安神态纠结,害怕其中真相会再次伤害秦乾。
可是当看见他眼中那坚定的信念后,秦安咬紧牙关,还是忍痛说出:
“很多人都怪少爷,觉得要是没有少爷,他们肯定不会死。”
秦乾愣了两秒,只觉得心口忽然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呼吸都困难起来,不可置信道:
“怎么会这样,当初若不是我率领着这些将士们奋力抵抗,恐怕整个大夏已经沦落在大武铁蹄之下。”
秦安苦笑起来,“可更多的人说,是你里应外合大武演了这出戏。”
“若是没有你,大武根本没有入侵的机会,这些将士也根本不会死。”
秦乾扶住身旁桌子,耳中蜂鸣不断,天旋地转的错觉来袭之下,他苦苦问道:
“那,百姓们都信了吗?”
秦安不敢在直视秦乾双眼,低声道:
“少爷何尝不知,民众向来愚蠢,别人说什么,就姓什么。”
“在少爷你刚被陛下抓进去神机营的前几个月,每天都有百姓拎着横幅前来讨要公道。”
“就算老爷宣布你早就和秦家没有关系,也丝毫不能阻止民怨。”
“前些日子陛下大赦,还引起了不少抗议。”
“近日来有不少流民就候在秦府附近,若是少爷你出门被他们撞见,恐怕真的会被愤怒的他们撕成碎片啊!”
秦乾默然的坐在那里,猛然看上去几乎快变成了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
许久后,才深深的苦笑出来。
“从护国将军到过街老鼠,没有想到,居然只需要区区三年。”
秦安颤声道:“少爷,扪心自问,你已经为大夏付出那么多,够了啊!”
“现在老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少爷可以一直安稳下去!”
望着秦安那花白的头发,逐渐苍老的面容中夹杂着浓厚的关心。
秦乾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缓缓问道:
“秦安,你觉得我的当初有预谋造反吗?”
秦安猛地的立了起来,神情严肃,厉声道:
“绝无可能,哪怕是我死,也不会相信你会造反。”
秦乾点了点头,心中苦涩被驱散少许,淡淡说道:
“可是当初我被栽赃的时候,证据却那么齐全。”
“现如今我还活着,那栽赃我谋反的人却还好好的活在某处。”
“秦安你真的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秦安沉默许久,苦笑着摇了摇头。
“少爷,倘若我是陷害你那人,恐怕巴不得你彻底死去。”
秦乾环顾着旧屋,若有所思的说道:
“倘若我真的一辈子躲在这里,一副被击溃孬种的样子,恐怕那人也不会继续对我动手。”
“但是!”说到这里,秦乾的目光逐渐坚定。
“当初我被诬陷,连累无数亲朋好友,虽然其中有不乏明哲保身的,但也有誓死支持我的。”
“他们有人被举家流放三千里,至今渺无音讯。”
“有人被判入天牢,枉死其中。”
“更不乏无辜者,只是和我有一点牵连,就落到个倾家荡产的地步!”
“如今我还活着,却不思为他们报仇,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安痛苦的摇了摇头,劝道:“少爷,你还不懂吗?”
“你越重情重义,就越给了幕后那人对付你的机会啊!”
秦乾缓缓来到窗边,凝视着那碧洗如渊的晴空。
“先前我不知他,才被设计陷害。”
“现在我已知他,定让他血债血偿!”
秦安还想在劝,却被秦乾抬手拦住。
“你知道我一旦下定决心,就绝对不会改变,”
秦安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和怀念,随后无奈的苦笑起来。
“我现在就安排少爷你出府。”
“但还请你小心谨慎,老奴和老夫人真的见不得你遭受波折了。”
秦乾点了点头,不管他出去遭遇了多大挫折,都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很快,秦安拿了一套斗篷过来,轻声道:
“少爷,现在府外的流民太多,只能委屈你先隐藏一下了。”
秦乾接过斗篷,神色复杂。
三年前,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柱国。
刚拯救了大夏,深得女帝的信任。
家人和睦,亲友安康。
现如今,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真是时间如刀,刺的他遍体鳞伤。
既然是伪装,那就更不能走秦府大门。
秦安将秦乾一路带到秦府后门,无奈说道:
“少爷,老夫人身旁少不了人伺候。”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还请你路上小心,早日回家。”
秦安点了点头,环顾后巷外,歪七扭八的躺倒数位难民。
满脸悲切,口中呼喊。
“秦乾畜生,还我儿命来。”
“上柱国,我儿那么信你,你为何送他去死。”
秦乾忍不住攥紧双拳,微微颤动,心中的悲哀如同江河倒流。
秦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他们会原谅你的。”
秦乾默然许久,才向秦安说道:“你身上有银子吗?”
“少爷,放心吧,知道你外出,我在你袖口里放了几百两银票。”
秦乾摇了摇头,“我要碎银。”
秦安满脸诧异,“少爷,你可是要施舍他们?放弃吧,他们不会念你好的。”
“我不求他们念我好,”秦乾眼眸闪过一丝悲哀。
“只是想求个心安理得。”
秦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分碎银递了过去。
秦乾接过钱,不在犹豫,快速来到那几位流民身旁,将碎银丢下,扭头欲走。
“站住!”回应他的却是一身愤怒的暴喝。
一十岁模样的乞儿踉跄起身,满脸愤怒的讲地上的银两拾起,砸向了秦乾。
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要秦狗的钱。”
秦乾打量着那乞儿的模样,颧骨消瘦,满脸尘土,唯独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却夹杂着不屈的怒火。
“那你想要什么?”
听完秦乾的询问,那乞儿愣了一下。
在秦府门口蹲守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想要什么。
沉默了许久后,那乞儿抬头,双眼满是泪水。
“我想求上柱国,把我爸爸还给我。”

“我信你妈个头!”
“秦府出来的混蛋,又怎么会懂我们家破人亡的伤痛!”
“你们这些畜生眼中,我们不过是用来戏弄的乐子罢了!”
有些自暴自弃的流民满脸讥讽,不屑的一口浓痰便吐在秦乾衣上。
秦乾眼中悲哀流转,心中愧疚,声音颤抖。
“你们不是乐子,你们是我大夏最对不起的子民!”
“当初若不是你们的家人挡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又哪里来的这数年安稳!”
“是我,对不起你们!”
“是大夏,对不起你们!”
“但正是因为对不起你们,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在这里煎熬度日!”
“我希望让那些阵亡的将士们知道,他们拼死保护的大夏,绝对会给他们妻儿一个交代!”
秦乾的诚恳,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
所有流民互相搀扶的站了起来,神态复杂的看向他。
“虽然秦家人都是一群狗东西。”
“但你,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能看出来。”
“去衙门吧,俺们愿意陪你。”
“但你要记住,俺们信的不是大夏的官,而是你这个人!”
流民眼中的信任,恍然让秦乾回到了三年前风光无限的时候。
他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笑容,抱拳道:
“各位放心,此去,定让承天府尹还大家一个公道!”
“咚咚咚!”
当鸣冤鼓响起,承天府外瞬间围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看着一名头戴斗笠的清瘦男子奋力击鼓,在他身后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这场面让百姓感到不解,好奇的围上前。
“发生何事?这么多流民聚集,难不成有什么冤案?”
“瞧那击鼓男子打扮倒像是大户人家,只是头戴斗笠根本看不清面目。”
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秦乾扭头朝乞儿示意。
“向府尹伸冤,说出冤情!”
乞儿点了点头,立即照做。
他原本对秦乾还满心质疑,但见对方真带众人来击鼓鸣冤,心中也有所触动。
这些年,他们这群将士家眷四处伸冤无果,根本没人愿意沾惹他们。
“求大人做主,替我们拿回战死将士应得的抚恤金!”
“苍天有眼,求青天大老爷还我们公道,否则死去的将士死不瞑目!”
一群将士家眷齐齐跪在承天府门外,声泪俱下。
这场面让围观的百姓看的也潸然泪下,纷纷明白过来。
“没想到这些流民竟然是当年将士的家眷,为何过的如此凄惨?”
“听他们说到要拿回抚恤金,莫非连这也被克扣?”
“嘘!小点声,这些将士都是跟随秦贼的人,可怜他们作甚!”
百姓们不知真相,虽然可怜流民,但一提到秦乾各个都满腔怒意。
秦乾听到议论,心中难受,击鼓动作都停下了。
窥一豹而知全貌。
可想而知这些谣言有多恐怖!
“何人击鼓?速速停下!”
此时,几名衙役冲出来,厉声朝秦乾等人呵斥。
为首的一人,面目凶狠,重重踢倒跪在地上的一名老妪。
“又是你们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敢来承天府闹事!赶紧滚!”
老妪摔倒在地,乞儿立即上前去扶。
“李婆婆,您没事吧?”
“咳咳,小安别担心,婆婆还撑得住。”
小安见李婆无大碍,愤怒瞪向刚才那名衙役。
见状,那名衙役朝小安走来,态度嚣张至极。
“小乞丐气性还挺大,还想打我不成?”
衙役说着便伸出手,如同拎小鸡仔一样的将小安拎起。
“放开我,狗官!”
小安如同发狂了一样挥舞双手,咬牙切齿,满脸怨恨。
他清晰记得,母亲去讨要父亲抚恤金时。
遭遇了这群衙役怎样的羞辱。
“小畜生,你敢伤我!”
那衙役倒吸一口冷气,躲闪不及,在脸上留上数道血疤。
眼中一狠,奋力举起小安用力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小安那瘦弱的身躯溅起无数尘土。
他嘴角有血,吃痛的趴在地上,纵然无力抵抗,但眼中的愤怒却愈烧愈烈。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同伴被打的头破血流。
一衙役大笑道:“伸冤?谁敢有冤,赶紧滚,别脏了我们承天府的地板!”
其余衙役看见流民们狼狈的样子,也全都哄笑起来。
“一群下三滥的玩意,还想学别人伸冤?”
所有流民们眼中悲愤异常,目眦欲裂。
难道当初自己的家人,保护的就是这样一群仗势欺人的畜生吗?
此时,空中却传来一声暴喝:
“他们为何不能伸冤?”
听到质问,几名衙役不满的看过来。
见到秦乾头戴斗笠,几人互相看了看。
秦乾明显穿着与流民不同,在这天子脚下随手拎出一个都是达官显贵,几人也不敢贸然得罪。
“你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听出衙役的试探,秦乾心中不齿。
不过是些看人下菜碟的小人。
若是三年前,这些人根本就没资格在他面前开口。
秦乾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身后的鸣冤鼓,威严说道。
“大夏律法规定一旦鸣冤鼓敲响,必须升堂!”
“我已击鼓鸣冤,你们妨碍升堂应当被重罚,处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小安等人顿时有了底气,纷纷站起来附和。
“没错,击鼓鸣冤,府尹大人必须升堂!”
见众人起哄,衙役立即变了脸色。
领头的衙役看向秦乾,见他虽然衣着不凡,却跟流民混在一起。
且他刚才并未回答,衙役心中顿时了然。
“都给我闭嘴!当这是什么地方,再吵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衙役亮出官刀,面露狠意。
寒芒乍现,众人不敢多言,纷纷往后退了些。
唯独秦乾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如松。
衙役上下打量他一眼,立即将刀刃调转方向。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
斗笠下,秦乾面色如霜。
堂堂护国神将,大夏的上柱国,竟被人用刀指着!
真是可笑!
念及此,秦乾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们的刀应当对准敌人的胸口,而不是同胞手足。”
秦乾的话引来一片拍手称赞,周围热血男儿纷纷鼓起掌来。
持刀衙役一时间下不来台,表情尴尬。
其他衙役立即上前,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起哄。
当他们齐齐站在秦乾面前,语气变得不屑至极。
“一群臭乞丐还敢来承天府谈律法,荒谬!”
“我看你是欠收拾,就让本大爷给你点教训让你清醒清醒!”

“大相国寺吗?”
秦乾眼睑微合,依稀记得他三年前诞辰那天。
秦薇蔚求了一块大相国寺的玉佩欲赠与他,祈求顺福安康。
那时秦墨已经返回秦家有段时间,父母也将他赶出了府中。
面对秦薇蔚的礼物,他当时感动到不能自已,觉得苦心疼爱的妹妹终究还是没有忘了他。
但那日秦府少爷诞辰的宴席上,他宛若一个透明人,无人关注。
就连秦薇蔚的那枚玉佩,最终也变成了秦墨的礼物。
秦府少爷诞辰的宴席上,终究没了他的位置。
如今面对这迟了三年的玉佩,秦乾反而不想要了。
他摆了摆手,淡淡道:
“秦小姐有心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玉佩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秦薇蔚不禁咬紧嘴唇,满脸委屈:“兄长,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你若是在神机营受了委屈,为何不给家里说呢?”
“我相信秦墨哥哥,绝对不会放任你被欺压的。”
“秦墨?”秦乾冷笑一声,满脸讥讽:
“我在神机营过得如何,你不会真以为秦墨一无所知吧?”
“说不定我这一身伤口,少不了他的‘关照!’”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秦薇蔚的面色红白相间,眼眶霎时间就红了,气急道:
“胡说,秦墨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你就是对秦家现在安稳的现状怀恨在心,想挑拨离间!”
“难道你就没有问问自己,当初若不是你野心勃勃意图造反,险些连累全家,我又何必去当庭对供!”
“你只是被罚入宫三年,可知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提心吊胆了三年,中间吃了多少苦!”
“而且这些年若是没有秦墨哥哥上下打点,你哪里有命回来?”
“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反而血口喷人!”
“早知如此,你不如死在神机营里好了1!”
秦安闻言顿时大急,扯着对方衣袖:“小姐,慎言!”
但泼水难收,这些诛心直言已经尽入秦乾耳中。
他高大的身躯一阵踉跄,只感觉到吼中一甜。
我的野心?
我拖累了全家?
我拖累了秦墨?
秦乾看着眼前的姑娘,只感觉到莫大的讽刺。
当年若非她出庭拿出伪证,自己又何至于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那封造反的伪证从何而来。
他默默吞下血水,闭上双目,心若死灰。
“秦小姐,且回吧。”
“你和我,早已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秦薇蔚却一脸倔强,冷声道:
“兄长,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你也知道。”
“秦府上下如履薄冰,实在经不住波澜了”
“既然兄长已经回到秦家,还希望兄长放下过去的一切,安心养身就好。”
“别在拖累我和秦墨哥哥了。”
“他如今在朝堂之上正炙手可热,实在经不住波澜了!”
“若是兄长执意和秦墨哥哥过不去,莫怪我再也不认你这位兄长了!”
此言一出,屋内落针可闻。
秦安难掩心头悲哀,无奈的垂下了苍老的头颅,白发在无力颤抖。
秦乾双眸如海,难掩虚弱的的消瘦面颊上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
只有秦薇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自小便知道,这位兄长将亲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以往这样威胁,无往不利,想必这次也不意外。
很快兄长便会低头,去向秦墨哥哥认错,至此以后,秦家便会一直平安下去。
末了许久,秦乾终于缓缓开口,但却远远超过秦薇蔚的预料。
“秦管家,劳烦你送客。”
“我身子乏了,便不奉陪了。”
说罢,他扭头返回里屋,没有片刻犹豫。
“怎…怎么会?”秦薇蔚缓缓张开樱唇,舌尖发麻,从未想过秦乾居然敢忽视自己。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语的屈辱涌上心头。
她不由分说,红着眼眶就要冲入屋内向秦乾套要个说法。
“兄长,难道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秦安却一把拦住了她,苦口婆心道:
“小姐,饶老奴无礼,这三年来少爷他真的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秦薇蔚撕扯樱唇,水润的眸中满是委屈。
她怎么样也无法相信,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对她无物不允的兄长如今会变得如此不通人性。
“秦爷爷,我…我只是想送给礼物给兄长,何错之有?”
秦安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小姐,没有说你送礼物,别人就一定要收,天下可没有这个理啊。”
“可他不是别人,是我兄长!”
“可小姐,当初伤害少爷最深的人,也是你啊。”
秦薇蔚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悲哀的摇了摇头。
“这怎能怪我,当初若不是他蓄意谋反,差点牵连全家被灭满门,我又怎么会举报他。”
“我如今肯先低头,带着礼物过来,便是心存修缮关系的心思。”
“可惜,是我太傻,现如今他的,早就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兄长了。”
“不但拒绝了我的礼物,还将我拒之门外。”
“我早该听秦墨哥哥的话,对他彻底死心。”
说罢,秦薇蔚缓缓松开双手,任由她辛苦从大相国寺求来的玉佩脱手而出。
“啪!”的一声脆响。
玉佩化作残片崩落满园,纵然寻回,也难以恢复原状。
......
那日过后,秦乾在秦府内倒是难得讨要了几天安宁。
以至于秦安来送饭的时候都难掩心头喜悦。
“少爷,你的伤口已经结疤,代表愈合的很不错啊!”
秦乾点了点头,对这些倒是不太在意。
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
“秦安,我想出去一趟。”
秦安的笑容呆滞在脸上,逐渐变得为难起来。
“少爷,咱们不是说好了。”
“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没法让你去见老夫人啊。”
秦乾摇了摇头,“若是实在见奶奶困难,我并不像强求。”
“但我这次出去,是想出府一趟。”
秦安的神情变得更为惶恐。
“少…少爷,你出府做什么。”
秦乾眼神一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想去国墓一趟,亲自祭拜当初为了守护大夏捐躯的将士。”

太监低头领命:“是。”
夏映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大牢。
阴暗潮湿,空气里带着浓重的霉味和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臭。
流民们被关在一起,靠墙坐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恨。
“都是他!”
“要不是他带我们来,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秦乾,害死了我们家人,现在又害我们下大牢,他就是个灾星!”
人群中,几个壮实的男人低声议论着,目光阴沉地看向秦乾。
秦乾坐在角落,靠着墙,闭着眼,思绪飘远。
夏映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还有凌婉倩,怎么也来了?
难道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一颗石子砸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装什么死?”有人骂道。
“哼,三年前他就害了这么多人,现在嘴上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想让我们信他?”
“早就该让他死了!”
一人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往秦乾的方向走去。
“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拳头还没落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挡在秦乾前面。
“别打他!”
小安展开双臂,拦在秦乾面前,声音沙哑。
“他不是坏人!”
那人冷笑:“小子,别被他骗了!”
“你爹就是被他害死的!”
小安红着眼,咬着牙喊:
“你们说他造反,可一个肯用命帮咱们讨公道的人,真的会造反吗?”
“我爹以前常跟我说,秦将军从不把兄弟当棋子,每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
“就连现在,他也是为了给咱们讨公道,才被关进来的啊!”
围着的流民们愣住了。
小安回头看了一眼秦乾,眼里带着泪。
“你说过会帮我们拿回抚恤金,我信你。”
“但你不能死,不能让他们打死你。”
他转头看向那些人,声音带着哭腔。
“你们说秦将军害了我们,可他真的害过吗?”
“是你们亲人愿意跟着他的,他们信他,愿意听他的命令。”
“可你们现在却要打他,你们对得起自己的亲人吗?”
那几个人愣住了,抬起的手慢慢放下。
秦乾睁开眼,看着小安,目光复杂。
“对不起。”
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
小安摇头:“我只想要个公道。”
“我爹死了,连个公道都没有。”
大牢里一片沉默,没人再说话。
流民们坐回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乾靠着墙,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团模糊的影子靠在墙角,蜷缩着,衣衫破旧,污垢遍布。
那人动了一下,咳声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像刀片割在耳膜上。
他愣住了,盯着那团影子。
一瞬间,熟悉的轮廓像破碎的画卷一样拼凑在眼前,模糊却刺眼。
他认出了那人。
“李策?”
声音落地,像掉进深井,砸出沉重的回响。
那人没有应声,依旧靠着墙,像块被丢弃的破布。
秦乾站起,朝那人走过去。
他停在李策面前,视线落下,定住了。
那是一张毁了的脸,皮肤被烧得坑坑洼洼,左半边脸上还覆着扭曲的疤痕。
嘴唇干裂,皲裂的地方渗着血,头发稀疏,像一团枯草。
低头,又看到了那人的双腿。
空荡荡的裤脚瘫在地上,脚踝以下什么都没有。
秦乾站着,没动,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发不出声。
半晌,他才蹲下,低声问:
“是你?”
那人动了动,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眼神迷蒙,盯着秦乾看了几秒。
“秦乾?”
声音干哑,像从破了洞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低下头,似乎在回想,又抬起头:“你怎么会在这?”
秦乾的心脏猛地一缩,看着昔日好友如今这副模样,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是我。”
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策盯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呵......原来是梦。”
说完,他闭上眼,靠回墙上,不再动。
秦乾的眼眶发热,心如刀绞。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发抖,最终轻轻落在李策肩上:
“不是梦,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李策猛地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他盯着秦乾,瞳孔收缩了一瞬,像是终于认出了他。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手,狠狠挥向秦乾。
秦乾没躲,那只手砸在他的肩膀上,带着颤抖的力道。
“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不死在神机营里!”
秦乾皱眉,盯着他,声音低沉:
“李策,你......”
“闭嘴!”
李策打断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
“你还有脸叫我的名字?”
“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为什么吗?”
他说着,伸手抓住自己的衣领,用力撕开。
破烂的衣物下,是一具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躯。
胸口和手臂上,全是旧伤和新伤交叠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渗血。
秦乾盯着那些伤口,呼吸一滞,“你怎么......”
“别问我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你!”
秦乾愣住了,看着他,眉头紧锁。
“因为我?”
李策冷笑了一声,“你被关进神机营后,我去皇宫帮你求情。”
“结果呢?那个贱人不但不听,还把我赶出皇宫,下令封杀我!”
“我家......我诺大的家族,被她一句话弄得分崩离析。”
“生意被抢,亲戚反目,我欠下巨款,被人打断双腿,容貌毁了,最后被丢进这牢里!”
“你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每天吃的东西连猪都不吃,每天被人当成垃圾一样踩在脚底!”
“我的命,是你害的!”
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嘶吼,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一样。
秦乾听着,心里一阵阵抽痛,不敢抬头看李策的眼睛。
“你说......是因为我?”
声音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李策冷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变成废人!”
“我恨不得杀了你!”
空气里,一片死寂。
秦乾没有说话,脑海里却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他想过自己被陷害后,可能会连累别人。
可没想到,李策会被折磨成这样。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了。
李策却一愣,“对不起?”
声音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我的双腿还回来?”
“又不是你叛国,能把我害成这样?”
秦乾低头,“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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