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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三年后,真少爷杀疯了林风上官结局+番外小说

月如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天边泛白,林风蓦地睁眼。他猛地坐起身,头一阵眩晕,除此之外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轻盈,背部伤口仿佛一夜之间愈合。是已经死了吗?林风狐疑地四下观望,瞥见床沿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像是被人不小心遗落此处。这玉佩......好熟悉。他略微一想,忽然凝神,认出来玉佩出处——这是长公主的随身玉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昨晚是她?林风有几分恍惚。他和萧清然并不熟悉,可对方前脚帮他洗脱灾厄之名,后脚又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超出了陌生人的情分。到底为什么?长公主图他什么?林风一边思考,一边拖着身体艰难地穿好衣服,又歪歪扭扭地扎起头发,等全部整理完毕,目光坚定地走向书房。这个点,林尚书应该在书房准备上朝。如林风所料,林尚书果然在书房。以前林尚书就有这样的习...

主角:林风上官   更新:2025-03-28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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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风上官的女频言情小说《流放三年后,真少爷杀疯了林风上官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月如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边泛白,林风蓦地睁眼。他猛地坐起身,头一阵眩晕,除此之外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轻盈,背部伤口仿佛一夜之间愈合。是已经死了吗?林风狐疑地四下观望,瞥见床沿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像是被人不小心遗落此处。这玉佩......好熟悉。他略微一想,忽然凝神,认出来玉佩出处——这是长公主的随身玉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昨晚是她?林风有几分恍惚。他和萧清然并不熟悉,可对方前脚帮他洗脱灾厄之名,后脚又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超出了陌生人的情分。到底为什么?长公主图他什么?林风一边思考,一边拖着身体艰难地穿好衣服,又歪歪扭扭地扎起头发,等全部整理完毕,目光坚定地走向书房。这个点,林尚书应该在书房准备上朝。如林风所料,林尚书果然在书房。以前林尚书就有这样的习...

《流放三年后,真少爷杀疯了林风上官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天边泛白,林风蓦地睁眼。
他猛地坐起身,头一阵眩晕,除此之外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轻盈,背部伤口仿佛一夜之间愈合。
是已经死了吗?
林风狐疑地四下观望,瞥见床沿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像是被人不小心遗落此处。
这玉佩......好熟悉。
他略微一想,忽然凝神,认出来玉佩出处——这是长公主的随身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昨晚是她?
林风有几分恍惚。
他和萧清然并不熟悉,可对方前脚帮他洗脱灾厄之名,后脚又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超出了陌生人的情分。
到底为什么?长公主图他什么?
林风一边思考,一边拖着身体艰难地穿好衣服,又歪歪扭扭地扎起头发,等全部整理完毕,
目光坚定地走向书房。
这个点,林尚书应该在书房准备上朝。
如林风所料,林尚书果然在书房。
以前林尚书就有这样的习惯,会在上朝之前再度核查奏折。
那时候林风还小,若是早醒就会嚷嚷着要林尚书陪,林尚书总是拗不过他,最后容许他趴在的肩头补觉,不顾旁人的不满,一边抱着他一边处理公事。
只是往事如烟,都回不去了。
林风收回游移的神思,推开门进去。
林尚书听到响动,合上手里的信件,抬头看是林风,脸上的恼怒转为一闪而过的心虚。
“这个点怎么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稀松平常的关心,仿佛拿着刀咄咄逼迫伤害林风的人不是他。
林风都有点佩服林尚书的脸皮了。
他板着脸,没有回应林尚书假惺惺的关心,直奔主题:“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林尚书迅速明白他什么意思,脸色难看起来,不正面回答,反而开始道德绑架:“你就这么讨厌林家?讨厌我和你娘?”
“我们把你养到这么大,没有期望你有什么大作为,只希望你平安健康......”
他越说,林风的脸就收得越紧。
这么推脱,果然是不想放他走。
林风不得不庆幸自己早有准备,签了断亲书。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我和你没有什么旧情可念,欠你们的我也已经还清了,我只是和你说一声,以后请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人生。”
多说无益,林风不再浪费时间,通知完后兀自转身。
“站住!”
林尚书厉声叫停他。
林风咬紧后槽牙,脚步没停,一只脚刚踩在门槛外,“歘”,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挡住他的去路。
林尚书沉沉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你走得掉?”
林风侧头看向林尚书的方向,压下嗓音提醒他:“我有断亲书。”
却听到林尚书不留余地的嘲弄:“哼,断亲书算什么?你认为朝廷会认?京城的人会认?”
“你有仔细看过断亲书吗?”
他这么说,就是有后手。
当时情况紧急,林风的确没有仔细检查。
他来不及怪自己粗心大意,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断亲书查看。
越往下读,林风的脸色就越发凝重。
通篇内容虽然正常,可落款只有他的签字画押,没有林尚书和李氏的笔迹。
那就意味着,只要林尚书一句话,这个断亲书就不算数。
林风出离愤怒,回头瞪着林尚书:“你到底为何这么做?既然说我是灾厄,只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我离开不是正合你们心意吗?”
林尚书倒是大言不惭:“你也听长公主说了,那是假道士的胡言乱语,不算数。”
一句不算数,就可以既往不咎?
那他在宁古塔的三年算什么?
这么多年受的白眼又算什么?
林家真的把他当人吗?
林风越想越不甘心,死死地盯着林尚书,一字一句地说道:“腿长在我身上,你们谁都别想勉强我。”
林风还没动,侍卫就围上来,堵住他所有的去路。
他身体病怏怏的,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哪里有力气对抗这些侍卫。
林风注视着林尚书,冷静下来,求证:“你早就想好了?”
林尚书面上志得意满,颔首吩咐侍卫:“送三少爷回落尘阁,多派些人好生照顾,务必在明日丞相千金让他有点人样。”
丞相千金?那个以收集男宠为乐的丞相千金?
“林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风面色翻腾,不可置信。
他的“父亲”这是要把他当成物件送出去吗?
寻常人家让女子攀龙附凤尚且会落人口实,他名义上可是林家的三少爷!
若是让京城人知道他居然委身去做面首,他岂不是颜面扫地!
这林尚书折磨人的法子,好生恶毒!
林风眼珠子微转,冷冷开口:“你不会以为,送我去丞相千金那儿,你就能攀附上丞相吧?”
“我要是随便行刺一次,林家必然株连九族,你敢冒这个险?”
林尚书浑身一震,脸色蓦地难看。
“林风!你怎会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在京中已经声名狼藉,只有我们林家顾着过去的旧情,想着给你谋个好的后生,早知道你这么冥顽不灵,不知感恩,我何必为你苦心经营,还去求丞相!”
一副林风不知好歹的语气。
林风眼神冷漠,毫不留情揭穿他的伪善:“到底是苦心经营,替我求丞相,还是想借机把我推出去,物尽其用,林尚书你比我更清楚。”
“演慈父演给别人看看就行了,别把自己给骗过了。”
谁不知道丞相千金面首的下场,遭人耻笑反而是最轻的。
送林风过去,完全是把他当棋子。
林尚书一听他说得如此直白蛮横,老脸挂不住,纠正:“什么物尽其用!?丞相千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入赘难不成还委屈你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他眼里,林风只是一个意外派上用场的废人。
看着昔日慈爱的父亲变得如此陌生,林风忍不住嘲讽:“那林帆应该更合适,看他柔弱无骨的,不是更得丞相千金的喜欢?”
林尚书正要张口,忽听得门外小厮急急禀报:“丞相府来人了!说马上要接少爷过去!”
这通禀来得猝不及防。
林风愕然回头。
而林尚书短暂愣神后立刻张罗:“快,给三少爷换一身衣服。”
侍卫还未近身,林风闪开他们,眼疾手快就近抽出一把刀,直接横在自己脖子上。
“谁敢妄动?!”

寒风凌虐。
林风好不容易把木柴背到后院,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听到一声地道的官话。
“三少爷,你加冠在即,老夫人让我接你回尚书府团聚呢。”
说话的人,是老夫人身边的春嬷嬷。
林风不由得一怔。
他当了尚书府十七年最受宠的小少爷,可在林帆拿着玉佩找上门,被尚书大人认祖归宗后,成了最大的笑话。
疼爱他的爹娘,第二天就迫不及待为林帆举办认亲会,宣告林帆才是真正的尚书府公子。
可在宴会上,林帆却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昏倒,恰恰路过的云游道士,点明他和林帆命格相冲。
曾经说会一视同仁的爹娘,毫不犹豫把林风丢到静海寺,说要让他为林帆祈福。
才一个月,在林帆牵扯进害死镇平侯庶孙的案子时,他们再次把他推出来顶罪,害得他被流放宁古塔。
到宁古塔的犯人,九死一生。
林风自然不想来,就求助向来宠爱他的姐姐。
但大姐却说:“要不是你,阿帆怎么可能吃苦受罪十七年?你替他享受这么多年荣华富贵,这是你欠阿帆的,你该还!”
一句话,绝了他的后路和希望。
二姐说:“阿风,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解决方法,接你回来的,就先委屈你一段时间。”
林风信了,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洗净冤屈,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
他在宁古塔待了整整三年,在他已经认清现实,绝望时,尚书府派人来接他了。
是因为林帆和他同年同月生,所以才顺带想起了他吗?
还是说,又需要他为林帆做什么?
无论如何,他的心已经冷却,不想要那些亲人了。
林风看着眼前的春嬷嬷:“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尚书府三少爷,请回吧。”
春嬷嬷已经满脸的不耐烦:“三少爷,难道你还要在这里摆架子,等着老夫人亲自过来请吗?”
林风却淡淡道:“我现在是罪人,尚书府还是别和我沾上的好。。”
春嬷嬷脸色更加阴沉:“奴婢只是负责来传老夫人的话,三少爷要是再抗拒,就别怪家丁们动粗了。”
林风犹豫之后,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看着被甩在身后的宁古塔,他的心底悄悄泛起一丝隐秘的希望。
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后,马车停在尚书府门口。
他官拜正二品户部尚书的父亲已经在等着了,身边还站着打扮英俊的林帆。
此时,林帆身穿着湖蓝色长衫,披着雪白没有一丝瑕疵的狐裘,浑身富贵逼人,哪里还有当初刚找回尚书府时的落魄和瘦消。
林帆正侧头和林尚书说着些什么,惹得平时严肃的对方满脸慈爱的笑。
林风甚至听到了路人的讨论。
“真羡慕这样的父子感情,林尚书也只有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面前,才会笑一笑吧。”
曾几何时,林风也听过这种话。
过往的回忆像是看不见的针扎进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林风从马车上下来,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在宁古塔时的灰色袍子,袖口处有着两个明显的补丁。
如今站在奢华的尚书府前,只显得格格不入。
“见过尚书大人。”
林尚书刚刚还带笑的一张脸,瞬间闪过几分阴沉,怒斥道:“离家这几年,你竟连一声父亲也不愿叫了?”
林风藏在袖口中的手紧了又紧,平静的面容下,心口却疼得发苦:“尚书大人怕是忘了,是你不许我叫父亲的。”
林尚书从鼻子里面重重哼出一声,他仔细地看着林风瘦削的身形,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复杂。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可是目光转移到身旁的林帆身上,他还是没忍住呵斥。
“如果不是你冲撞阿帆,我怎么可能逐你出府?这次是念在你要加冠,阿帆心善给你求情的原因,将你接回来。你只要乖乖听话,自然能继续在尚书府做三少爷。”
林风垂下眼眸,没再出声。
原来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回来。
可他却在宁古塔待了整整三年!
林帆贴近他,亲热的拉起他的手,笑着道:“三哥,大师已经为我专门配置了一个平安符,以后你的命格不会冲撞我的,就安心住在府里吧。”
这副语气,俨然已是尚书府主人的施舍。
林风扫了眼林帆佩戴着的,曾经属于他的玉佩,不动声色道:“谢谢三少爷。”
他手上用力,想抽回来,但被林帆握紧了,竟然一时没动。
林帆皱眉纠正道:“三哥,你记错了,你应该比我大一个时辰,你才是府里的三公子,我排行第四。”
林风没开口。
事到如今,是不是尚书府的三少爷,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风用力抽出手腕,下一刻就听到林帆突然闷哼了声,紧接着向后倒去。
还没等林风回神,林尚书已经满脸愤怒,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这个逆子!居然还敢对阿帆下手!”
林风被仰面踹倒在地上,当即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剧痛袭来,他甚至连挣扎着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今天就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阿帆平安无事,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林尚书咬牙切齿留下这句话,便带着林帆急忙回府,找大夫医治。
林风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跪在尚书府的门口,单薄的棉衣根本抵不住腊月的寒风刺骨。
膝盖处更是泛起针扎一般的疼痛。
甚至还有不少周围路过的路人对他指指点点。
大雪不知何时纷纷扬扬落落下来,驱散了那些看热闹的路人,林风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着。
原来让他回来过加冠礼,只是换一个方式让他难堪。
周围路人的闲言碎语清楚的落在他的耳中。
“跪在门口的是那个有着不祥之名,冲撞弟弟的林三少爷吗?说起来,他还真是可怜,两个孩子互换人生又不是他的错。”
“真是他?不是被流放到宁古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就不怕镇平侯发难?”
“你没听说啊,镇平侯孙子的死,和他无关,早就平-反了,只是林家一直没接他回来,好像是怕他牵连那个真少爷......”
“照我说,林家分明是想让他蹉跎至死。”
“看他身上穿的那件夹袄,和乞丐有什么区别?怕不是要冻死了吧。”
......
林风听着旁观人的声音,才知道自己早就能脱罪了,然而林家先前从来没想让他回来,当真是可笑!
哪怕早已对这些家人不报期待,可他还是会心痛。
只是,雪太大,天太冷,他睫毛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眼睛冻僵了一样,倒也流不出泪来。
突然头顶的雪停了。
他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却透过那把墨伞看到了一双夹杂着深沉的眼。
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
片刻后,女人俯下身凝着他,冷冽的声音响起:“怎么跪在这里?”

李氏立刻看过去,担忧的问道:“阿帆呀,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怎么样?府医马上就要到了。”
林帆靠在枕头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都怪儿子我身体不好,让父亲母亲跟着担忧挂念,是儿子该死呀。”
李氏心疼的看着他,反驳问道:“这怎么能全是你的错呢?分明是林风他抢了你的人生,又命格带煞冲撞你的。当时按我的意思,就是要把他送到城郊的庄子上去,一辈子老死,换你的平安百岁。”
林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再怎么说,三哥他也是你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啊!”
李氏眼里闪过一丝的恼怒,恶狠狠的说道:“什么我的儿子,我分明是养了一个野种!”
林风安静的跪在那里,听着这对母子俩的讨论。
哪怕是野种,这么充满恶意和屈辱的词,都没让他的神情升起一丝一毫的变化。
林帆急切地握着李氏的手,又咳嗽一声:“母亲千万不要让三哥听到这番话,否则,他又该像以前一样闹了。”
林帆说的,是三年前如同明月一般的林风。
父亲身居高位,母亲慈爱温柔,让林风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甚至路边的乞丐被人欺负时,他还会上去仗义执言。
可那些都是以前。
林风已经死了。
他现在是离愁。
林帆用帕子挡住嘴角又咳嗽了一声,这时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林风,眼神里掺杂着一丝诧异。
“这是......”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嬷嬷,此刻换上了满脸讨好的笑容:“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偷溜进来的穷道士,居然想要偷厨房里的馒头吃,被我抓住,正送来给夫人判夺。”
李氏神色不耐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将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棍!”
林帆嘴角带笑的盯着林风。
这个角度,他看不到林风的脸,却能看到他身上道袍的补丁。
他的心头闪过一丝快意。
他就是想要把林风踩进淤泥中,这辈子让他永不得翻身,永远没有翻身之地。
“母亲,二十棍的处罚太过于粗暴,不如还是换成十棍吧?想来这道士应该也是当真走投无路,对出家人,还是要慈悲一点。”
林帆假惺惺地开口劝着。
要是二十根打下去真把人打死了,他还怎么有热闹看?
李氏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我的阿帆呢一直都是这么善良。这么为人着想”
李氏的慈爱在转头时却又全然消失不见。
“喂,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把人拖下去哈,顺便查查是哪个寺庙的,让主持把人领回去。”
嬷嬷急忙点头应道:“是。是。是。”
林风很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膝窝的疼痛,让他走路都一瘸一拐。
李氏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风的背影。
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有些眼熟。
但这一时之间,她也没想到啥原因,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院里。
林风趴在一条狭窄的木凳上,嬷嬷手里拿着大腿粗细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在他的屁股上。
“让你嘴馋,让你不长眼睛,也不睁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嬷嬷下了死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林风甚至有一种骨头被打断的错觉感。
他死死的咬着牙根,嘴角已经被咬出来的血染的鲜红,指甲深深地刻进身下的木凳上。
他也始终没吭叽一声。
嬷嬷一口气打完了十棍,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
林风的屁股早已经皮开肉绽,翻滚的血肉和破碎的衣服全都混杂在一起,看着便让人触目惊心。
嬷嬷忍不住开口:“打得这么狠你却一声痛都没喊,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林风双手艰难地撑着木凳,似乎想翻身从凳子上面下来。
只不过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下一刻立马就昏了过去。
他似乎做了一场很漫长很漫长的梦。
梦里没有上门寻亲的林帆,也没有真假少爷的事。
他仍然是尚书府里人人爱护的三少爷,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他骑着白马,在马场纵横,一手鞭子甩得生风。
一手漂亮的字迹,更是被京城众人连连称赞,最后挂在了尚书府的书房里。
这场梦做了很久很久。
久到林风差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一生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老爷,怎么办呀?他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那到时候还怎么取他心头血给阿帆用?”
是李氏的声音。
虽然同白日听到的一样,带着担忧,但是更多的是怕他死了,影响到林帆。
林父的声音里满是指责:“谁让你对他动手处刑的,二十根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当时我正在为阿帆的事情心烦,嬷嬷进来通报,说他想偷厨房里的馒头吃。”
李氏越说越觉得烦躁:“但凡他当时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他。”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去想办法吊着他的命,道士可是说了,必须让他活着的时候取血,才能入药。”
这些声音如同一根根看不见的针,刺进林风的耳朵里。
他浑身虚弱,手上根本没有办法力气,也挣脱不开这些声音。
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病房边围着一大堆人。
春嬷嬷看到他睁开眼睛,立刻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三少爷醒过来了。”
林风勉强的抬头看过去。
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终于有了几张他认识的脸。
是林尚书和李氏。
他们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林风居然没死,阿帆有救了!
李氏在短暂的惊喜过后,脸色又开始难看,张口就是呵斥。
“今日我处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口?只要表明了你的身份,难道我还会打你吗?”
林风喉间酸涩,一阵阵的发疼,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出了冷汗,整个人像是泡在冷水中刚捞出来一样。

林尚书和李氏下意识拢眉,生怕林风说什么对林帆不利的话。
寂静紧张的气氛中,林风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我要和林家脱离关系,自立门户。”
“什么?”
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林尚书面上闪过惊愕。
李氏短暂怔愣后立刻变了脸,责备地猜忌:“你以为剜一次心头血就能抵过这么多年欠阿帆的吗?少在那里做梦!”
她尖酸刻薄的样子,哪里有当年半分母亲的温柔。
林风看着无比陌生的“家人”,自嘲出声,呛到气管,“咳咳......”
他咳得面红耳赤,头晕目眩。
周围一圈下人冷眼旁观,动也不动。
李氏更是急性子,抓住林尚书的手臂摇了下:“同意吧,我怕他真死了,那一碗血都取不到了。”
没想到这种关头,李氏满心满眼记挂的还是那个“孱弱”的林帆,浑然不管眼前人都快咳断气。
林尚书原本还犹豫着不想让林家背负不仁不义的罪名,此时为了林帆,也不得不松口。
“好,我答应你。”
“不过你出去后要说是你自愿求林家解除关系。”
林风头脑高热,已经意识模糊。
胸腔裂开般疼痛,可他似乎全然不觉,坚持着:“拿断亲书来签字画押。”
这下林尚书倒是没再耽误,迅速让人准备好送过来。
林风手指无力,勉强保持着落笔的稳定,笔迹仍然歪歪扭扭。
最后一捺,还未收尾,就被心急的李氏一把抽出去,强行拉着他的手狠狠按了个红色的手印。
契约书写完,林风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瘫倒在床上。
李氏惊呼,却不是叫太医来,而是高喊:“快,趁他还有意识,赶紧取血!”
林风撑着一口气,握紧匕首,抵住自己的心脏,狠狠地盯着李氏:“放心,我说话算话。”
等还完“该还的”,他从此不会踏入林家半步。
锋锐的匕首刺进皮肤,宝石装饰闪着刺眼的光,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将要刺透皮肤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少爷,您身体不好,何必非要过来呢?”
下一瞬,一个病怏怏的削瘦身形跨入门槛,因为走得着急,差点摔倒。
林尚书箭步冲过去,把他扶住,满脸心疼。
李氏更是眼泪都冒出来,拉着林帆的手:“阿帆,你病还没好,跑来干什么?”
林帆反手握住李氏,膝盖一弯就要跪下:“母亲,不要为难三哥,心头血是一个人的精气来源,家里有我一个病根子就够了,没必要连累三哥。”
哭腔渐浓,听上去像是真的为林风着想。
林风本来意识模糊,将昏未昏,听到林帆矫揉造作的声音,直接气得清醒。
“林帆,你要是真的不想要我的心头血,那为什么劝母亲听道长的话?”
林帆本来还在哭哭啼啼地卖惨,闻声顿住,眼底闪过心虚,又很快藏好:“三哥,你误会我了,我以为是有别的法子能治好我,谁知道是这么阴损的办法。”
“要是早知道会伤害你,我肯定不会让母亲听他胡言乱语的。”
说得道貌岸然。
林尚书一听,更加心软,爱怜地按住他的肩膀:“好孩子,你怎么这么善良,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竟然还考虑别人。”
这一夸,林帆更来劲,垂下眼尾:“虽然三哥不是林家的亲生儿子,但到底是我哥,我怎么忍心看他为我受伤,我宁愿去死......”
李氏赶忙阻拦:“阿帆,千万别说这么晦气的话,药引子就在这里,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林风冷笑,看着林帆惺惺作态的样子,忽然手一松,匕首掉落在被子上。
“既然弟弟心疼我这个做哥哥的,那我怎么好意思拂了你的意思,等我痊愈,我一定给你找京城最好的太医。”
这一招猝不及防,不仅李氏和林尚书,连林帆都怔住。
毕竟以前的林风骄纵自傲,说出口的话绝不食言,更不会驳自己的面子,只要答应过,哪怕再吃亏也会硬着头皮做,绝不会顺着台阶下。
李氏心系林帆,率先反应过来:“阿帆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些都是他应该替你做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转头盯着林风,尖锐地命令:“还愣着干什么?取血啊!”
林风耸耸肩,往后靠在床背上,视线淡淡地扫过三人。
虽然他满脸苍白,嘴唇都没有颜色,但锐利的视线却让三人莫名无法直视。
“您也听到了,他说不要。”
林风知道,这心头血,终归是要给出去的,但他就是想恶心一下林帆。
果然,林帆脸色一下就变了,在李氏和林尚书看不到的地方,眼底满是恶毒,恨不能亲自拿着匕首手刃了林风。
他越难受,林风就越开心,故意说道:“弟弟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刚才是你随便说的?”
林风如果真的够绝情,大可拿着匕首,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给林帆一刀,一了百了。
但没必要。
他已经在宁古塔蹉跎三年,接下来离开林家,还有大好人生。
林帆自己说出去的话,自己吞下苦果,也不能再说什么,就着李氏的手起身,弱弱地回答:“当然不是随便说的,三哥能想到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其他的不敢奢求。”
又变成了奢求,好像林风在故意为难。
李氏想说什么:“阿帆,你......阿帆——!”
劝说转为尖叫。
林帆突然晕倒。
原本一动不动的下人们像突然活过来了,一窝蜂地涌上去关心。
林风扯着凉薄的笑,看着这场闹剧。
混乱中林尚书扭头看到他,大步流星直奔过去,捡起掉落的匕首,二话不说刺向他的心脏。
心好疼。
不知道是因为刺进来的匕首,还是林尚书那双冷漠的眼睛。
林风握紧林尚书的手,推着匕首更进一寸,血流得更凶,他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尚书。
企图在林尚书眼里看到半分不忍。
但什么都没有。
“满了!”
下人长舒一口气,高高兴兴地端着碗冲向林帆。
林尚书甩开匕首,眉心微蹙,丢下一句:“包扎下伤口。”
不再多给他一个眼神。

“上官小姐这是想干什么?”
萧清然隔在两人中间,冷笑着问。
她的目光冷冽寒凉,眼底更是翻涌着血腥和肃杀。
上官疏影被迫向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长公主殿下是想做什么?林风可是我的未婚夫。”
林风平静地看着她,声音清冷:“上官小姐怕是忘了,你的婚约是与尚书府的少爷定下的。现在,林帆才是真正的尚书府少爷。”
闻言,上官疏影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萧清然抬头看了一眼纷纷扬扬的大雪,侧头看着林风。
“雪越发大了,三少爷还是先进府吧。”
林风双手合十,低垂眼眸:“长公主殿下还是叫我离愁吧。”
这是他带发修行时的法号,一直沿用至今。
“至于进府,还是算了,我是被尚书大人罚跪至此的。”
若是他真的违反命令进去。
恐怕等待他的,是更严苛的处罚。
萧清然不动声色的说道:“无碍,尚书大人恐怕也不想明日上堂,被同僚因为虐待儿子被参一本吧。”
林风闻言,神色略微有些诧异。
长公主殿下这是在帮他?
可是他们之间素不相识,他对萧清然的了解,也只是她那些狠戾的手段,以及她的赫赫战功。
一旁的上官疏影脸色已经越发的难看。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林风和长公主殿下之间关系如此亲近?
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林风对她的疏离。
她知道林风是在怪她三年都未曾去静海寺探望他一次,可谁让林风天命就克林帆?
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
就在这时,春嬷嬷快速从府中走出来,对着萧清然恭敬行礼。
“长公主殿下,上官小姐,尚书大人有请。”
恭顺无比的态度,但在面对林风时,却又掺杂着隐隐的不屑。
“三少爷也不必在这里跪着了,回院休息吧。”
林风淡淡点头:“好。”
春嬷嬷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三少爷要时刻记住自己的不祥身份,刚一回来,就故意为难四少爷,此刻四少爷正在病榻上,夫人忙着照顾四少爷,怕是没时间来过问三少爷。”
此话一出,林风瞬间感受到上官疏影看向他的目光中掺杂着几分厌恶。
这是在怪罪他冲撞林帆。
林风突然想起过往。
曾几何时,尚书夫人也曾经满眼笑意的看着他,夸赞他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儿子,用天上的明月来形容他。
静海寺三年,早已经让他的思绪平静,现在任何事情都掀不起波澜。
离愁亦是他对自己的盼望。
“知道了。”
春嬷嬷这时却又扯着嗓子提醒一句:“忘了告诉三少爷,你现在的院子,是在落尘阁。”
落尘阁,是整个尚书府最破的一个院子。
临近着马房,每到晚上都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曾几何时,那里是给下人用的,而现在却也变成了他的院子。
“好。”
林风淡漠的点头,对着萧清然侧身行礼:“长公主殿下,我先告退了。”
萧清然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嗯。”
萧清然和上官疏影是贵客,前往的花厅,跟落尘阁的院子方向截然相反。
林风先一步转身离开。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到落尘阁门口时,已经有不少的下人在一旁聚集,不知道小声议论些什么。
林风充耳不闻。
推开破败的屋子,扑面而来的是马房里的骚臭味,以及浓重的尘土。
他用袖子擦去厚重的灰尘,勉强为自己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炭火,再加上四处漏风的窗棂。
温度和外面没差多少,还是冷得让他身体发抖。
他一大早上就在门外跪着,如今折腾大半日,肚子里面半分东西都没有。
他看着窗外厚重的雪,仍然不明白他们把他接回来,又晾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图一个美名吗?
把有不祥征兆的假少爷接回府。
绝对能够证明尚书大人的仁慈。
林风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去了厨房。
现在还不到用饭时间,锅里半分米都没有,林风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个冷掉的馒头。
肚子饿得有些难受,他摸着发硬的馒头。
刚要吃,门口却突然响起一道喝斥:“你是什么人?偷东西居然敢偷到尚书府,给狗剩的吃食你也要偷?”
林风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面前厉声喝斥的嬷嬷,对方是个生面孔,应该是在他被送走之后才入府的。
他抿着唇角:“我只是肚子饿,想要找点东西吃。”
“那也不是你来尚书府偷东西的理由,看你的打扮还是个道士,难道佛祖没有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是偷窃吗?是会被送到大理寺去打板子的。”
嬷嬷越说越恼怒,甚至冲上前,一把打掉了林风手里的馒头。
“我这就带你去禀告夫人,把你送去见官。”
林风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一步。
嬷嬷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制性把他扯出了厨房。
被强行扭送到房里时,林风的第一感觉就是好温暖。
房间里燃着上好的金丝炭,又生着地龙,哪怕是冬日,却也仍然如同夏日一样炎热。
尚书夫人此刻正满脸担忧的守在林帆的病床前,动作温柔的擦去他头上的冷汗。
嬷嬷狠狠一脚踹在林风的膝盖窝,让他下意识吃痛狠狠跪在地上。
嬷嬷得意洋洋的禀报着:“夫人,我在厨房里抓住了一只想要偷东西吃的老鼠,您看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尚书夫人李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种贪嘴的东西,直接拖下去打二十棍!”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给林风一个眼神。
“母亲。”
就在这时。
林帆却突然睁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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